“叮咚——叮咚——”
门铃声,一声急过一声。
肖自南抄过边上的枕头,折成拱形,捂住双耳。
门铃声穿透厚实的乳胶枕。
催魂夺魄。
肖自南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了床。
门外,傅波在疯狂地摁门铃。
亏得御湖锦园是一梯一户。
同一层也就只有两个住户,两户住户当中,还隔着较远距离的过道以及一道消防门,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噪音。
要不然,以傅波按门铃的这股子疯狂劲,邻居非出来叫骂不可。
“我去!大佬看上去一副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样子,实际上这么猛的吗?”
傅波杀上门来,是兴师问罪来的。
见了人,他整个人的注意力便都在了肖自南眼睛下方那两轮厚黑浓重的黑眼圈,以及苍白的脸色上。
分明是被人吸干了精气,活脱脱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没道理啊。你看得上余风很正常,毕竟大半个娱乐圈还有粉圈,不管是已婚的,未婚的男女,都想要上他。问题是,大佬不该这么不挑嘴啊!”
傅波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进了玄关,就自顾自地就换上棉拖鞋,嘴里头也没闲着,是嘀嘀咕咕的。
嘀咕的音量么,不大不小,就刚好够他自己,还有站他边上的肖自南也恰好能够听见而已。
肖自南起床气都生生被气没了大半。
他关上了门,双手抱胸,冷笑,“呵。那真是对不住您了。我师哥就是好我这一口。”
—
傅波伸手就要去扒肖自南的裤子。
肖自南一手扣住傅波的手腕,“做什么?”
傅波一脸严肃,“没什么。我就是看看,你那两瓣儿是不是特娇嫩,特白皙,还有那地儿是不是就是绝佳的鼎炉。要不怎么就这么自信心爆棚了呢!”
“操!脑残吧你!”
肖自南“啪”一声,拍傅波手背上。
两人抬着杠,傅波是根本没把肖自南刚才那句话当真。
他们两人可是能一起撸串的交情,南南要是真跟余风有什么,他能不知道?
摸着被拍红的手背,傅波委屈巴巴,“我要是脑不残,能这么多年对你这个渣男不离不弃?”
肖自南头疼。
谁能告诉他,一个拍恐怖片的导演生活中戏他妈的为什么这么足!
“喂,南瓜,把我送黑名单里放出来呗!”
这人线上催不够,还特特追家里来了。
肖自南倏地停下脚步,猛然转过头,眼底蕴着凶光,“你大半夜来我家,就是为了这件事?”
傅导感到自己有被冒犯道,横眉怒瞪,“我有这么闲吗?!”
肖自南忽地想起按照小说时间线的发展,傅波现在人应该是在外地导戏,不该在江城。
上辈子他出车祸的当晚,傅波在外地拍戏,抽不开身。
要不然,他的死讯传出的当晚,以这家伙火爆脾气,当晚家伙就该直接找沈柏舟那厮的麻烦了。
那么问题来了。
本来应该在外地的人,为什么忽然就回来了?
被肖自南这么盯着看,傅波的眼神开始发飘。
肖自南冷下了脸色,“你那个前男友又跑到你片场去堵你了?”
所以他才大半夜躲他家里来?
两人对彼此的事情都太了解了。
肖自南稍加猜测,便猜对了傅波之所以大半夜会出现在他家的原因。
傅波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说那鸟人贱不贱?!特么都分手这么多年了,他特么还好意思来找我,口口声声说什么忘不了我!说他最爱的人还是我,会为了我跟他现在的妻子离婚!草他妈!”
傅波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初爱得太深。
才会这么多年过去,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还是一扯就疼。
肖自南神情严肃,“别犯蠢。”
全天下出轨的男人都是一个说辞。
什么我跟妻子早就没有感情,声称对小三才是真爱,用允诺一定会离婚来把人哄住。
结果往往不过是一场空等。
就算是当真离了婚,这种自私、凉薄的男人又怎么敢要?
何况,傅波的前男友可不止是恋爱劈腿。
身为一个GAY,找了女人结婚,生孩子。
现在儿女双全,妻子二胎还在坐月子便回头频繁纠缠傅波。
这不仅仅是渣,是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完完全全的败类一个。
—
傅波放下了褥头发的双手,“我知道。那家伙都已经结婚了!我就算是再贱,我也不可能去给人做小,当人小三啊!”
“别提那渣男了,脏了咱俩的嘴。倒是你,你跟大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大佬的?!还什么师哥,师弟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还有这么一个极品师哥?”
肖自南轻描淡写,“就是我在微博上说的那样。共同就读于江大而已。为什么之前没提,是没有刻意去提及的必要。昨晚也是真的去找小季清喝酒的。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小季清跟那人是亲兄弟的关系。我喝醉了,人出于好心,留了我一晚上。什么情到深处,疑似拥吻,就是媒体瞎瘠薄扯淡。”
早就猜到好奇心爆棚的好友一定会问,这个答案,肖自南也是一早就想好的。
他之前跟余风的交集确实不算多。
他不能冒然告诉傅波,他是重生而来。
重生这件事已经足够荒唐,更不要说他们还都是书中的人物这件事。
估计说了傅波也不会信。
真假参半,这样傅波才不会起疑。
傅波本来就没把肖自南跟余风的绯闻当真。
他就是纯粹好奇,自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忽然蹦出一个来头这么大的师哥来的。
果然,听了肖自南的解释,傅波不疑有它。
傅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随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要是你真跟余风有一腿,当初也不能眼瞎看上沈柏舟啊。哎。对了,离婚证呢?赶紧的,拿出来,给我看看!告诉你啊!哥看的不是离婚证,是证明你眼疾已经痊愈的证书啊!”
肖自南:“神经!”
肖自南往房间走去,“困。我去睡觉了。”
今天坐了好几次的车,肖自南的体能跟精力消耗的厉害。
就算是在家里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精神还是乏力得很,他的黑眼圈才会那样深。
“正好。我也困了!一起睡啊。”
傅波凑不要脸地跟了上去,一只手搭在肖自南的肩膀上。
“睡你?抱歉,我没兴趣。”
肖自南拿下肩膀上的那只手,把人往门外一推,“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动作那叫一气呵成。
傅波在外头捶门,“卧槽!肖南瓜!你把门开开!谁睡谁还不一定呢!你把门开开!我们一炮定胜负!”
肖自南懒得搭理,掀开被子上了床。
门外敲门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傅波个傻逼,终于消停了。
睡意再次袭来,眼皮越来越沉。
肖自南关了灯。
不一会儿。
房门被轻轻推开。
外头的灯都熄了,傅波手里拿着开着手电功能的手机,摸摸索索地靠近床。
“啪”,房间的灯被点亮。
傅波拿着手机的身体一僵。
对上肖自南杀气腾腾的脸,本来还偷偷摸摸的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我今天拍了一组特恐怖的镜头,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得陪我睡觉!”
谁能想到呢,因拍恐怖题材而著名的傅导胆子就芝麻绿豆点大。
每次导完戏,夜里必然得有人□□。
一晚上被吵醒两次,肖自南是真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他忍着火气,“你那助理呢?”
傅波胆子小,偏偏又对恐怖题材情有独钟。
平时他拍完戏,每天晚上□□这种活,都是他那位万能助理干的。
说起来,傅波跟那助理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的,这次倒是没见着人。
傅波一张娃娃脸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可能也回去找女人结婚了吧。”
他掀开被子,一点也不见外地挤进了肖自南的被窝。
这人不对劲……
肖自南冷着脸,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傅导委屈巴巴,含泪欲泣。
可谓是一秒入戏。
被前男友骚扰什么的,真的很可怜的呀。
肖自南咬牙,“滚去刷牙,洗脸,洗澡再给我上床!”
袜子都没脱竟然就敢给他上床!
“哎!”
由于傅波平时经常在这里过夜,肖自南家他的洗漱用品还有欢喜衣物是一应俱全。
傅波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去洗漱去了。
—
隔天,肖自南起床的时候,没见到傅波,估计已经去剧组导戏去了。
肖自南下了床,去洗手间放水。
裤腰下拉,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身。
刚醒,大脑还没完全清醒。
裤腰下拉到一半,才察觉触感不太对。
忽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肖自南缓缓地低下头,日系小清新百褶半裙映入他的眼帘。
瞳孔一缩,他疾步走到盥洗台的镜子前——
他昨晚穿在身上睡觉的灰色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刺绣娃娃领白色衬衫,脸上一层绯色的腮红,嘴唇上了一层樱桃色唇釉,睡觉的时候被蹭去了些颜色。
如此,不但有损妆容,反而更一种方经情潮的慵懒和诱惑。
肖自南五官本来就偏清秀,这一身日系校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全然没有任何违和感,整个人更是给人以雌雄莫辩之感。
肖自南脸色阴沉地仿佛能够滴出谁水来。
呵。
好你个傅波!
说什么昨天拍了一天恐怖的桥段,晚上一个人害怕的睡不着,全是骗鬼的!
难怪,他醒来傅人就不见了!
敢情是跑路去了!
眼底凶光毕现。
声音他的从齿缝间蹦出,一字一顿,“傅波,我杀了你!”
“叮咚——叮咚——”
有人按门铃。
肖自南身体一僵,眼底蕴着戾气。
操!
谁特么这么会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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