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三:穿越原著四战(7)

    鸣人神色凝重。

    他已经收到了分/身传来的信息,知道那边战场上的宇智波斑大概算是已经解决了……嘛,虽然解决的方式有点奇怪,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自己的分/身把自己干掉了……?

    总之,现在看起来敌人就只剩下这边的带土以及他召唤出来的十尾了。

    这是一片旷野。远处有山,另一边有大片的湖泊;他们现在就站在山水之间,地表被打得支离破碎,周边的草木也受池鱼之殃而变得一片狼藉。夜已深,星月的光辉却异常明亮,清清楚楚照出世界的样子。

    而带土那布满半张脸孔的伤痕也无比清晰。

    卡卡西还努力地,想在和带土刀兵相接的间隙里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记忆中阳光乐观、对同伴和世界都怀有无比真挚感情的带土,会变成现在这样阴郁偏执的样子?

    然而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带土的脸上还依稀有小时候的影子,可气质完全是另一个人;甚至只看他的眼睛就明白了——眼底一片黑暗的淡漠,像一个黑洞会吸进所有的光芒。

    “带土……”

    卡卡西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但只换回讥讽的一笑。

    “随你想怎么叫吧,”男人说,“名字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我谁都不是。”

    带土成功地用这句话换回卡卡西一点痛苦的怔愣;他趁此机会退后一步,纵身一跃就站在了已经挣脱束缚的十尾的背上。从十尾身上立刻伸出一根管子一样的东西送进了他的后脑勺——便于他控制尾兽。

    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地,带土将目光从卡卡西身上移到了鸣人身上;看到这个满口“要成为火影”、无比珍惜同伴的少年,他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但怎么样都好;他自己,鸣人,或者其他所有心怀热血与梦想的少年,终究都会变成——现在的他自己。现实的世界里,“意义”这种东西从来不存在。带土明明是这么想的,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愤怒;所有的愤怒都是对自己无能的痛苦,然而他现在已经接近了终极的成功,有什么可愤怒的?

    可这股愤怒恰似野火,在他枯草一样的内心中愈烧愈烈;他操纵着十尾凝出一颗尾兽玉想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几个动摇他内心的人,却被赶到的忍者联军阻止了。

    带土心中一股邪火没发出去,直往他脑门冲,简直要把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烤化。看着鸣人到现在都一副坚定无畏、天真可笑的样子,再看连颓丧的卡卡西都在他的鼓励之下振作起来……

    而还有他眼前!数以千计的所谓“忍者联军”还欢欣鼓舞地运用各式各样的忍术试图困住十尾,想要解决他。

    带土握紧了手!

    ……什么还记得要保存十尾的力量,什么还需要和斑联系、舍命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他好实现无限月读……

    ……什么绝不放弃、要珍惜同伴,什么要成为火影,什么忍者联军之术……

    统统,都只是看不清真相的人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带土抬起了手。

    ——让我耐心地告诉你们吧,什么叫做绝望!

    “木遁·扦插之术!”

    霎时,无数尖利的木枝从十尾扬起的手掌中出现,向还没回过神的忍者联军射去!

    嗖嗖嗖嗖——

    死亡的雨滴从天而降!

    众忍者纷纷咬牙、想尽办法抵挡。

    其中就有木叶有名的天才、日向一族的少年日向宁次。他的白眼率先捕捉到了攻击的轨迹,立刻用出日向一族的秘术——八卦掌·回天。这一招可以通过高速旋转让外放的查克拉形成坚固的壁障,将一应攻击反弹出去,理论上很适合现在的战况,但……

    ——可恶!数量太多了!难以全部……!

    就像是为他这句话做注解一样,一根飞来的木刺打落了他的护额;绿色的“笼中鸟”印记露了出来。

    所幸,鸣人手持螺旋手里剑将下一波攻击打落。

    “谢了,宁次。”

    鸣人对他露出爽朗的笑容,接着几个□□脸上显出坚毅之色,一起冲上去想将十尾的攻击全部抵消。

    宁次看着鸣人的背影,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自从几年前中忍考试被鸣人骂醒,他就一直注视着鸣人;他看着鸣人是如何坚定、不放弃,不管是对自己的梦想还是对佐助,然后一路从吊车尾成长成村子里的英雄。但最难得的,还是鸣人那始终不变的坚毅以及带点傻气的乐观。

    他想:这家伙总是说我是天才,但其实他自己才是拥有独一无二的……

    !!!

    突然,鸣人毫无预兆地跪倒在地上——他经历了太多、太久的战斗,到现在实在支撑不住,只有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之后的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雏田击飞了刺向鸣人的木枝。

    日足阻止了扫向鸣人和雏田的十尾的手掌。

    十尾瞄准了鸣人。

    木刺瀑雨一样飞来。

    雏田毅然用身体挡住了鸣人。

    宁次看见,纷纷袭来的木刺中,有两根必然将要洞穿雏田的身体。

    电光火石间,他知道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鸣人,雏田大人,就让我……

    黑发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攻击的第一线。

    轰——

    烟尘四起,巨响隆隆,伴随无数细小却密集的“笃笃”声。太多忍者不由自主地以袖掩面,呛咳出声。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日向日足——雏田的父亲、日向的族长,也是刚才唯一一个亲眼捕捉到宁次身影的人。他在下意识地自我保护动作以后,立刻转头想冲过去。

    “宁次!”

    他大吼一声。

    日足过于关心侄儿的安危,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最新的情况,还是被其他人此起彼伏的惊呼给唤回神智的。

    “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

    “怎么回事?”

    宁次从半空中降落到地上,神情有一瞬的迷惑,随即在抬头时露出了和其他人一样愣怔的表情。

    还有雏田。还有鸣人。

    鸣人抹了把带着伤痕的脸,不顾虚弱的身体、撑着站起来,震惊地盯着前方那突然出现的东西。

    夜色依旧,旷野深远,冷风比之前更厉,经历激斗的环境更加破碎和狼藉。数不清的木刺悍然深入土地和岩石,不幸被击中的忍者的鲜血在空气中传递着腥味。

    然而,还有很多木刺遭遇了某种突如其来的障碍,懊恼地碰壁之后被弹飞到一旁。忍者联军这一方的忍者抓紧时机用“土遁·山土之术”掀起地表,小山一样牢牢制住十尾的行动,也因此给了鸣人他们喘息的时间。

    鸣人仰着头,满面震惊,还带着深深的迷惑。他喃喃道:“那、那是……”

    横亘在十尾和忍者联军之间,半透明的巨型武士在夜色中亮起银白的光辉。

    “喂,我说……”

    一道人声响起;有人从上空直直跳下来,轻巧地落在几人面前。黑发,蓝衣,腰悬长刀;血色眼底中,黑色的奇怪图案旋转着,变成了在场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三勾玉。

    银白色的查克拉巨人在他身后消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皱眉看着眼前这群一脸见鬼表情的人,扶了扶自己的忍刀,莫名其妙地问。

    沉默。

    沉默。

    沉默。

    互瞪。

    互瞪。

    互瞪。

    “为、为什么,”鸣人虚弱地问,“又来了一个宇智波……?”

    #今年流行批发宇智波吗?!#

    #脸和佐助一模一样,所以脸也是批发的吗?!#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想佐助原谅我#

    可是仔细看看的话,虽然五官几乎和佐助一模一样,但这个神态果然还是更像……

    “喂!鸣人!”被忽视好半天的带土发话了。

    他看上去很愤怒,然而那疤痕深重的半张脸却又似乎像个神态悲苦的老人。他眼里的愤怒比之前更甚,甚至掩盖了他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摇——

    “这一招又如何呢!你难道能永远保护好同伴的性命吗?!”

    他抬手的同时,十尾身上那许多似是手臂的部分也抬起来,环绕住躯体,而从口中凝聚出一个高密度的尾兽玉,眼看就要带来新的毁灭性的攻击。

    嗤——

    一声气音。

    有个低沉的声音说:“宇智波反弹。”

    两秒钟过后,人们看到十尾口中的尾兽玉不知被什么力量推进了它自己的腹中,并进而原地炸开,像一只劣质的气球被吹爆;而那个施予力量的人向后落在战场上,手里拿着巨大的团扇,还颇带点悠然地手搭凉棚望了望十尾爆炸的样子。

    所有人一时都没回过神,包括发动攻击的带土。

    带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边神态闲适的斑,又望望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刚才一瞬间斑从他手中夺过宇智波团扇,并用宇智波反弹阻止了尾兽玉的攻击。

    “斑?!”他脱口而出,神色很快从吃惊转换成了恼火,问,“为什么你……”

    可惜,今天的所有人似乎都注定要拥有被打断对话的经历。比如,那个带土眼中冷酷而莫测的宇智波家老祖宗,此刻忽然一怔,并转头顾自叫了声谁的名字而无视了带土的质问。

    “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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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世界的斑而言,既然已经见到了死去多年的恋人,那么再见到死去多年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

    他只在第一眼的时候震惊了一下,接下来便感到无尽的怀念与丝丝歉疚;说起来,弟弟死后唯一留给他的一双眼睛,他在进化成轮回眼之后也拿去移植给了别人。当时做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计划,没考虑太多;现在不得不亲手推翻自己多年的心血,虽然沉痛,却也爽快。就是再次面对弟弟的时候,他才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终究没有想象中那样冷酷坚定,依然会被所爱的人们影响。

    和泉奈随便聊了几句,然后不出意外地被随后赶来的另一个自己打断了;那家伙不仅要照顾妻儿,还从战场上捉出了两个小记者——此时正灰溜溜、大气都不敢出地跟在他们身后。

    满世界游荡的那些年里,斑倒是也听过“记者”和“报纸”,但他记得那是后来才兴起的事物;没想到真奈居然把这些都弄出来了。不愧是真奈啊。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么……

    不过也快了。他快见到她了。

    收回思绪,斑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带土身上;这个可以说是被他一手坑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后辈,正苦大仇深地盯着他,又是怒火冲天又是疑惑不解。

    斑对此面不改色。说到底,每个人都要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带土身后的那只推手是他没错,但终究作出选择的人是带土自己。

    何况,愧疚、悔恨……这类情绪于事无补。斑很早就知道这些道理了。现在他只想让一切快点结束——这是他的责任。

    “你到底要做什么,斑?!”带土的怒火几乎具现化,“总不能连你都被鸣人他们给说服了吧!要知道当初可是你……”

    “哼,怎么还是没改掉胡思乱想的毛病吗,带土?还是说你所说的其实正是你自己所想——你动摇了?”斑对着自家后辈,并不管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羞恼是不是被说中心思的心虚,只管略显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烦地说,“算了,随便你吧;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他没等带土追问,就直截了当地喝道:“黑绝,滚出来!我有话问你!”

    带土眉目间一凛,随即就感觉自己轮回眼那边的半边身体陡然失去了控制。他心下一沉,仅余的写轮眼转过去恨恨盯着身上浮出的黑色。

    “哦呀,”黑绝用带土的眼睛观察着斑,又隐蔽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另一个斑和明明早就该死的泉奈,饶是他也一时摸不清门脉,只能按照以往的套路说,“怎么,斑,有什么吩咐吗……?”

    嘶哑又阴郁、仿佛永远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带土身体里发出。

    “是又如何。但我看你是没听清楚吧,黑绝?”斑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比黑绝更加阴郁,还暗藏着股狠劲,道,“我说了,我是让你……”

    他眼中一直不变的三勾玉写轮眼一转,竟陡然化作轮回眼的图案!黑绝直觉不好,正想做些什么,却已经被斑抓住!

    斑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就这么一伸手,硬生生地就把附身在带土身上的黑绝给一点点扯了出来!

    “我是让你滚出来,明白吗?”斑冷酷地说,“居然还要我亲自动手,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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