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大会。烟火大会。烟火大会。
烟火大会上有什么?或者该问,烟火大会上应该有什么?
三十年来的人生中只被战斗、忍术研究、操心大哥和木叶这几件事充斥的千手扉间对此——毫无概念。并且,这是一种充满幽怨感(?)的毫无概念,因为……
柱间提出要办第一届烟火大会之后就把这件事全部甩给他了啊!
如果说,他大哥是因为忙于政务才让他来分担这项工作,扉间也没有二话,谁让他早就习惯给柱间鞍前马后……不对,是做牛做马……不对,是出谋划策了呢;但问题就在于,千手柱间这个家伙他不是忙于政务啊!
当扉间在木叶门口捉到刚在隔壁短册街把自己输得一干二净、灰溜溜偷跑回来的亲大哥时,他发誓自己一定听到了理智破碎的声音!火遁,火遁忍术怎么用的!现在把结印给他看一眼他保证立刻能用出来!!
“……大哥,解释一下。”
物极必反,火烧到最后就成了冰。柱间望着弟弟那看似冷静的表情和“冻人”的视线,还有那仿佛无风自动、膨胀了一倍的白毛围领,默默地咽了下口水,低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扉间啊,”他很委屈地开始长蘑菇,“大哥今天已经输得很惨了……”
“大哥你哪次去赌场输得不惨吗!!!”
扉间被柱间一句话引爆,宝石红的眼睛噌地炸出两道冰冷的反光,怒气冲冲地就开始数落毫无火影威严的自家大哥:“明知自己逢赌必输大哥你怎么还是不记教训!而且还是把工作丢给别人、自己偷偷跑出去不务正业!”
“扉间啊,人总得有点爱好……”柱间在扉间的瞪视下更加萎靡,只差挂起两条宽面条泪,楚楚可怜地闭上嘴。
“大哥!你都多大的人了!别动不动就玩消沉!”扉间嘴角一抽,恨铁不成钢道,“要不是我给短册街的赌场老板打过招呼,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在赌场寻欢作乐吗!”
“忍界之神”这张脸附近谁不认识!老是在赌场一输输干净,赌场老板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好吗!
“‘寻欢作乐’不是那么用的……”柱间幽怨地抬头分辨了一句,然后保持着这个表情望着扉间,沉默了好几秒。
扉间:“……?”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下一刻,柱间“刺溜”一下站起来,拍着扉间的肩膀笑得一派爽朗、毫无心机。
“不愧是我的弟弟啊,扉间!如此为大哥着想吗!”柱间大笑着说,“大哥我实在太感动了!看来下次去赌场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变装了,哈哈哈哈哈!”
扉间:“……”
……所以说了半天,大哥你根本没听懂重点是什么吗!啊?!还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柱间笑了半天,感觉没对;在扉间陡然比方才更加阴沉十倍的注视下,他那爽朗的笑声渐渐转为心虚的干笑,最后默默地缩回了搁在弟弟肩上的手。
#哈哈哈弟弟的肩膀突然变得好烫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扉间盯着柱间;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结了个印。
“水分/身·解!”
在柱间疑惑的目光中,扉间突然化作一团清水;又过了一会儿,周围的水分再次被查克拉凝聚起来,化为一个新的水分身。
做完这一切,银发忍者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他抱起双手,看着柱间的目光严厉又无奈,如同看一个百教不改的失足少年。
柱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扉间,”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还能做什么!”扉间不客气地回答,“当然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嫂了!”
#让你和我装傻!#
#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
柱间……柱间蓦然僵直!仿佛凭空一道电流从头注入,从额前的两根发须到垂坠感甚好的火影羽织下摆,全部一板!一点一点,他机械地把头扭到一边,呆滞的目光直直对上自家所在的方向。
阳光甚好,路过的清风吹来一片树叶落在他头上,细细的啪嚓一声,却如同打开什么开关。
“水户……水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啊啊啊啊!!!!不要没收我的私房!!!!”
惨叫声中,一骑绝尘!
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扉间毫不意外地欣赏着大哥滚滚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吐了口气。他侧过头,对旁边两个负责看守木叶大门的忍者点了点头,并得到一连串尴尬的笑声作为回应,转身朝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了。
#心塞!不想管烟火大会了!做两个实验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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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的实验室位于木叶东侧边缘,距离南贺川和森林都很近,方便他实验各种忍术。这十年来,木叶比起初又扩大了不少,人口和建筑数量都有了很大的增长,扉间最近在考虑要不要给实验室重新选个地方。
路上碰到许多身着忍者装束的年轻人,他们见到扉间都会停下来对他行礼,叫他“老师”。这倒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扉间的弟子,而是因为他们在忍校使用的教材都是扉间和泉奈他们编订的。
说起来,当年忍校的第一批小家伙们如今有不少已经成为很不错的忍者了啊。时间真是过得很快……
“老师。”
扉间回过神。
“啊,是日斩啊。”他说,“有什么事吗?”
来者不到二十岁,褐发黑眼,一眼看去就能明白他多半是个开朗温和的年轻人。虽然同样是叫扉间“老师”,但他却是扉间正经的亲传弟子,猿飞族长的儿子猿飞日斩。
不过这个向来开朗的年轻人此刻皱着眉,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扉间脚步不停,只偏头示意他跟上;于是日斩便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师,连叹了好几口气才说明来意。他小声地把事情迅速说了一遍,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扉间,似乎希望他说点什么。
扉间瞥了一眼目露殷切的日斩,转了个拐角,从大街进入小巷。
“这事我知道。”他简短地说,“并且把团藏调过去的决定是我下达的。”
“老师……?”日斩愣了一下。
“这是团藏自己的请求。”扉间道。
当年志村有藏的事过后,扉间考虑再三,还是将志村团藏收为了亲传弟子。虽然有些眼高手低、心胸狭隘的毛病,但总体上团藏还算个好孩子。原本团藏是不清楚有藏当年死亡的真相,还一直以父亲为豪;但最近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有藏是因为和外敌勾结、最后畏罪自杀,于是跑来找扉间求证。扉间为人最烦遮遮掩掩,虽碍于某些原因不会主动提到往事,但团藏问起来,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点头承认了。
只是扉间也没想到,这对团藏的打击实在太大。最后,团藏跑来跟他这个老师讲,说希望能进入才成立不久的暗部,并且去国外做最为艰苦和危险的间谍工作。说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满脸下定决心的倔强,十匹马也拉不回头的样子。
扉间明白,团藏是想用这种方式替父亲赎罪,也是证明他自己对木叶的忠心。但当年旧事,内情不好和日斩解释。所以扉间干脆反问:“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日斩?”
“啊?”日斩生性敦厚,不太擅长应付尖锐的问题,不由卡了一下壳,才有些苦着脸回答,“不,没有……只是老师,团藏毕竟是志村一族的族长,就这么跑到村外……”
他在老师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没说服力,抓了抓头发,只得坦言道:“我挺担心团藏的,我不希望……”
“日斩!”扉间暗自摇头,不赞同地说,“你该知道,在应该为了村子的利益做出牺牲时,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无数其他忍者在你看不见的黑暗之处为木叶而努力,难道他们的牺牲就是应当的、团藏就该被保护起来?没有这个道理!假如这个任务最合适的人选是我,那么我也不会推脱。而换成你的话,你也不会推脱吧!尤其作为上位者,如果不能做到对亲友和对其他人一视同仁,则必然酿成灾难。”
日斩被老师训得几乎抬不起头。
扉间看着这个有时显得敦厚过头的弟子,暗暗叹气——他觉得今天自己叹气的次数额外多。日斩和他大哥很相似,人品、天赋、智慧、性格,样样都好,就是对身边的人总会犯太过心软的毛病;明明猿飞佐助是个当断则断的人物,怎么把孩子养得有些优柔寡断?不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猿飞选择了自己作为日斩的老师,而不是柱间。
“担心朋友是人之常情,”扉间最后这么总结道,“但是,日斩,做决定的时候依靠的是理智而不是感情。”
“是!”日斩肃声应道,“我知道了!”
话说到此,他们刚好也走到了扉间的实验室。扉间心中略略盘算了一下最近的工作,便问自家弟子:“日斩,你现在有任务吗?”
老实孩子日斩诚实地摇摇头。
“那好,”扉间干脆吩咐道,“上来帮我做事。”
“是。”日斩乖乖应道。
边走,扉间就又想起自家大哥塞给他的任务——他听过、见过就是没亲自参加过的烟火大会,于是顺口问:“对了,日斩,你参加过烟火大会吗?”
虽然这么问,扉间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在他心中,合格的忍者就是自己这样一心钻研忍术、忙于修炼和任务的人。至于烟火大会?那是普通人的玩乐,和忍者没多大关系。所以他考虑的是明天就去找几个熟悉的商队领袖,毕竟商人走南闯北、经验丰富。
果然日斩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没有”。但他想了想,倒是说:“不过,由纪姐应该知道?由纪姐不是在安土城那边留学了好几年吗,学的东西里好像也包括了火药……呃,烟花大会是要放烟花没错吧?”
扉间有些意外。“火之国留学项目”这个名字有点怪的计划是从木叶二年起开始实施的,其实就是从木叶村里选一些年轻人去安土城那边学习普通人的知识,最后反哺木叶。猿飞由纪就是第一批“留学生”(貌似这是真奈叫出来的?),在安土城待了六年;几年前回来后就一直跟着扉间做研究。说起来,她的思维确实比一般忍者开阔不少。
说谁谁到。当扉间推开实验室的门,由纪正好从一堆试管中抬起头。她看了一眼上司,又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族弟,摘了手套、从试验台后面走出来,稍稍一礼。
“日安,扉间大人。”由纪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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