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铖回首都后先去了研究院, 述职后趁着有半天的空闲, 赶紧去了总后大院, 拜访岳父岳母。
恰好是饭后午休时间,陈瑛还没去单位, 听到敲门声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女婿瞿瑾铖, 特别惊喜。
“瑾铖,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火车到站,上午去了趟研究院。”
陈瑛拉着瞿瑾铖的胳膊进屋, 坐下后给他倒了杯水, 看看墙对面挂的时钟上是一点二十六分, 怕他没吃饭,又问道, “对了,瑾铖, 你吃饭没有没吃饭我给你整点吃的去。”
说完她就要起身去厨房,瞿瑾铖赶紧拦住,“妈,不用,我在食堂吃过了。”
陈瑛这才安心的坐下。
“你回来是单位有事湘湘那里还好吧她怀孕了,我们心里很不放心, 可一时半会又去不了, 就跟着瞎着急。”
“湘湘挺好, 之前有段时间没什么胃口, 吃不下东西,现在缓解了不少,只要不是太油腻的都能吃的下。”
“她也挺担心你们,托人买了毛毯跟棉鞋。”
说着,瞿瑾铖把那一包东西递给了陈瑛。
“这孩子,怀着孕呢,还操心这些。”
嘴里是责怪,脸上却带着笑,显然是对女儿的孝心非常受用的。
“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等湘湘到了日子,我就请假去照顾几个月,等孩子大些了再回来。”
不管怎么样,得有人照顾月子,女婿再细心也是个男人,很多女人家的事不方便,另一个,他还有工作,肩上担子也重,总不能工作不做,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伺候媳妇月子吧
瞿瑾铖听到岳母主动提起去照顾妻子月子的事,心里非常感动。
即便是亲人,也不是谁都能想到他人的难处。
“谢谢妈,让你跟着受累。”
“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都是应该的嘛。”
要说瞿瑾铖这个女婿哪里都好,就是瞿家人都在国外,靠不上,但这也不是什么缺点,这个年代,多的是年轻夫妻自己待着孩子工作的。特别是从农村走出来到城里发展,老家离了那么远,家里兄弟姊妹那么些,谁还能帮衬谁呢。
就是陈瑛自己,当初生卫东时,也没长辈照料,她愿意请假去西北,不过是心疼女儿,知道坐月子对女人的重要性,不想湘湘一辈子落下病根罢了。
瞿瑾铖没有留晚饭,说了会话就走了,跟陈瑛另约了时间过来。
回首都第三天,总理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参加了会议,会议结束后,跟众位科研工作者闲话家常。
“我在首都就听到了瑾铖的好消息,听说你要做父亲了。”
“是的,总理,预产期是来年五月。”
“五月好啊,五月五日天晴明,既不冷也不热。”
“可不是,我记得我家老大出生的时候,寒冬腊月,手伸出来都能冻成冰窟窿,我还得给臭小子洗尿布。”
众人哈哈大笑。
“你该说给成艮听,让他以后好好孝顺你这个当爹的。”
对方苦笑着摇头,“算喽,养孩子是天经地义的,谁让我这个当老子的摊上了呢。”
总理笑着点头,“确实,咱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所以才有那句,养儿方知父母恩,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父母为我们付出了多少,所以比起做一个好父亲,咱们更应该做到的就是孝敬父母。”
“是,总理说的对,咱们那个年代,父母养大我们很不容易啊。”
离开前,总理特意找了瞿瑾铖说话。
“你妻子现在也在基地,那里的条件呢肯定是要差一些,不管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你放心提,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回头也跟石铭说一声,让他照顾一些。”
石铭是基地后勤部负责人,负责基地所有的物资调配。
纵使瞿瑾铖再稳重内敛,听到总理的话也忍不住眼眶发热。
“总理,谢谢您的关心,石主任已经非常照顾我们了。”
总理挥了挥手,温和的笑道,“我知道。那就这样,你呢,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妻子和孩子,咱们的革命永远不能停止嘛。”
说完,他拍了拍瞿瑾铖的肩离开了。
回西北前瞿瑾铖又去了一次总后大院,跟岳父岳母吃了一顿晚饭。
“我给湘湘准备了些东西,有吃的用的,你给她带回去。”
瞿瑾铖自然是满口答应。
“西北冬天挺冷,我给湘湘织了件毛衣,特意放款了腰身,都放那个包里了。”
“好。”
褚国成笑着抿了口酒,“瑾铖是个妥帖的,我相信他一定能照顾好湘湘。湘湘这孩子呢,从小就很懂事,也很孝顺,你们一块过日子,我放心的很。”
跟着,褚国成说了不少褚湘小时候的事,都是瞿瑾铖以前没听过的。
比如仗打完了,褚国成跟陈瑛回家看孩子,因为褚国成留着胡子,身材又高大,褚湘见了就怕,不肯叫褚国成爸爸。
“我们亏欠她很多,所以总希望她下半辈子能过的高兴,当时要不是付主任把总理搬出来,我们还不乐意让湘湘这么早去相亲,想在身边多留几年。”
瞿瑾铖举着酒杯跟岳父碰了碰,心里庆幸着当时总理对自己终生大事的关照,正是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封信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一定带到,等我下次回来,记的请我喝酒。”
对方一脸笑意的拍着瞿瑾铖的肩,他知道瞿瑾铖的妻子怀了孕,没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之前还快玩笑说如果是个女孩就要跟瞿瑾铖结亲家,被瞿瑾铖以自己做不了主婉拒了。
“好,我等你回来,不过你得去西北找我。”
对方摇了摇头,“你这是不诚心请啊。”
说完,他又笑道,“那也行,有缘自会相见,我看这顿你是逃不掉的。”
褚湘怀孕的消息瞿瑾铖一直没找到机会告知国外的父母,这次回首都,好不容易托了一位好友,这位好友不是直接去国,而是去法国,这封信,要辗转着从法国寄出。
看着友人远去的身影,瞿瑾铖轻轻叹了口气。
一封信都如此艰难,不知道他与父母何时才能相见。
“褚湘,在家不”
褚湘正在屋里缝毯子,屋外响起了秦兰珍说话的声音。
“兰珍嫂子,我在屋里呢。”
秦兰珍手里提了一篮子核桃,闻言往屋里走去。
“你在家呢今天没上课啊”
“今天周末。”
“这是人家给的核桃,我也用不上,你不是怀身子嘛,给你补补。”
“嫂子,这太不好意思了,我用不上,你还是带回去给孩子吃吧。”
篮子里的核桃皮薄个大,一看就是品种好的,这年月有点好东西不容易,何况秦兰珍一给就是一篮子,褚湘哪里好意思收呢。
“你别跟我客气,咱们一块住的邻居,有来有往的,你不收我还不高兴呢。”
瞿主任走之前还特意照应了,帮他看顾一下褚湘,秦兰珍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疼媳妇的男人,褚湘呢,也是个好的,模样性子一等一,家里有什么都不往给自己捎一份,冲着她这么大方,秦兰珍也不能小气了。
褚湘推托不过,只好谢着收下。
“你这是干啥呢给娃娃缝被子呢”
“是啊,闲着没事,先把一些东西准备起来。”
“你这是第一胎,东西备的不齐全,等你生了两个三个啊,家里东西就不缺了。”
“这料子摸起来还挺舒服,从首都带来的吧”
秦兰珍没摸出是啥料子,只觉得摸在手里软和的很。
“是啊,也是别人送的。”
褚湘随口拿话掩了过去,事实上自然不是旁人送的,是她从空间找出来的。
“那肯定是好东西,说不准市面上没的卖。”
秦兰珍不是没见识的妇人,瞿瑾铖跟褚湘的家庭背景她是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家庭,能用些旁人没有的布料也是情理之中,感慨了两句事情就放到了一旁,跟褚湘唠起了旁的事。
说了二三十分钟的闲话,秦兰珍要走,褚湘赶忙用竹筐把核桃倒下来,把篮子还了过去。
秦兰珍笑呵呵的接过,“那你在家忙吧,不过这针线活你要少做,做多了对眼睛不好。”
说完,她挎着篮子出了院子。
褚湘回到窗边的椅子上,拿起做了一半的小毯子,心想着,看来以后空间的布料还不能随便用,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什么东西都是有数了,换个懂行的人过来,自己还真解释不了。
天色渐暗后,褚湘把做的差不多的小毯子跟针线一起收了起来。
她一个人在家,一天三餐也不想花心思,一般面条、面汤或者米粥。
吃饭的时候,不免又想到了瞿瑾铖,想着他已经离开八天了,不知道他的会议结束没有,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晚上睡觉时,她侧身躺着,看着窗台下的那张书桌,仿佛看到他伏案工作的情景。
闭上眼睛正准备睡,感觉肚皮轻轻的动了动,她有些惊奇的把手放在肚皮上,又是轻轻的一下,不细心感受容易忽视的那种,这难道是胎动
“宝宝,你是不是也想爸爸了你知道爸爸出差不在家吗”
褚湘把被子拥在怀里,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松木味,仿佛他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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