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德怎么突然传消息过来了？王云有些疑惑, 打开消息一看，袁成德是发送的一条语音过来。
【王云，王云, 你现在有空吗？】
疑问充满了王云的脑袋, 他拿着威信给袁成德回复——
【袁神你等等啊，我吃了饭就过来找你, 什么事很着急吗？】
【那我就等你吃完饭之后在来说吧。】
【好。】
王云将手机放在兜里，王秋阳古怪地打量了王云一眼, 王云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秋阳好奇地将脑袋凑过去, 王云轻轻地推了一把王秋阳蹙着眉头说道，“袁成德，你知道的。”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姐姐呢。”王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嘟囔着说道, “我就说, 怎么可能有小姐姐给你发信息过来嘛, 看来果然是我想太多。”
“……”所以王秋阳一天到晚究竟都在想些什么鬼？王云脑袋有点疼,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的哥, 马上就要集训了，你还有心思看什么小姐姐？你的微积分会了吗？线性代数看得如何了？我记得你以后是想要往物理那边发展的吧？大学物理怎么样了？力学呢？光学呢？热学呢？”
“别说了, 别说了。”王秋阳听着一个个的书名从王云的口中吐出，他的脑袋一阵头疼，“我看书, 我看书还不行吗？”
“恩……”王云点点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省队也是有严格筛选的，如果成绩不够好，随时有可能被替补。”
“不，不是吧？”王秋阳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云，“真的假的？”
“我是从万教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往年好像都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往年的渝城数学竞赛在国赛中，表现也没有这么烂啊。”王云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就是因为去年渝城在国赛中的表现太烂，所以今年数学竞赛组委会的决定采取替补制度。进入集训队之后，便要开始。如果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当场离开。”
“我去，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说。”
“我猜，组委会就是想要看看过了一个寒假之后，大家能够有多糟糕吧。”
“不是，就算我们糟糕，你也不可能糟糕吧？过年你就会放松吗？我倒是认为过年你还会精神更加紧绷呢。”
“说你的事儿，别说到我头上来。”
两人在后面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走入了小轿车中。二舅和二舅妈坐在前排，王秋阳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确认性地询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考试？”
“不说百分之百，但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会考试的。”王云摊开手，“所以我劝你这个寒假还是少玩，多看书。尤其是微积分，强烈推荐你先看微积分。”
微积分，对于王秋阳来说，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着说道，“关键是微积分有点困难，我怕看不懂。”
“尤其是在数学竞赛上，掌握了微积分，几乎就等于掌握了整张卷子的解题思路。很多数学竞赛题目，用微积分来作答，会比一般的方法快得多。”王云想了想，“从初赛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到决赛的时候更是如此。出题老师一直在高中知识的边缘地带不断的试探，我估计国考的时候，大概真会有很大一部分超出提纲。而且，在集训的时候，我想万教授一定会教授微积分的。如果你自己不预习，到时候很难跟得上节奏。”
“那你呢？”王秋阳听着王云说完之后，斜眼看向王云，“微积分你已经看完了吧？”
“我最近遇见了一点儿难题，解析数论上的。”王云叹息了一声，“我准备留到集训队的时候，找万教授帮我解决一下。”
“什么样的难题？”王秋阳好奇，有什么样的难题竟然可以难住王云。这难题，可真不是一般的难题。
“关于孪生素数，说了你现在也听不懂。等你看了解析数论之后，你就会知道的。”王云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王秋阳就趁着这个空挡接了一句，“王云，你这是在歧视学渣。”
“？？？”有事吗你？王云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更何况你是学渣吗？你是不是对于学渣这两个字有什么很深的误解？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苦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歧视你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歧视你。”
“那还差不多。”王秋阳心满意足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嘀咕着说道，“微积分，真的好难啊。”
“没办法。”王云也看着窗外的风景，撇了撇嘴说道，“无论如何，微积分必然是要学习的。”
“安啦，安啦。”罢了罢手，王秋阳揉着自己的眉心，“你们大佬的世界，我现在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懂。”
二舅妈转过脸看着王秋阳说道，“什么不想了解，和你表弟多学学，你看看人家的成绩多少，你呢？”
二舅在一旁插嘴说道，“孩子已经挺不容易了，你也别逼着孩子学习了。”他还在开车，自然不可能转过头来，也就是趁着这个空荡，王秋阳冲着王云做了一个鬼脸。让王云有些哭笑不得，来到饭店的时候，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好在大舅提前已经订好了房间，否则，他们就要跟外面的人似的，等上好几个小时。
王家的人，只有王云的母亲贫穷一些，其他的亲戚混得都挺好的。比如大舅自己便是开公司的，二舅也在一家贸易公司当总经理，他们都算是金领阶层，唯有王云的母亲连白领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蓝领而已。
坐下吃饭，王云吃的速度并不慢，他提前给自己的母亲说了待会要去找同学，有些事情。
母亲点头应允之后，王云很快便吃完了饭。
和亲戚们道别之后，他走出饭店，坐车前往袁成德的家里。来到袁成德家中的时候，里面灯光有些昏暗。王云心中一紧，寻思着，袁成德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甚至连大门也没有关，推开门王云看见袁成德手抱在脚踝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愣了一下，蹲下身，看向袁成德轻声询问道，“袁神，你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来，王云发现袁成德的眼睛红了好一圈，蹙着眉头他沉吟着说道，“是顾城那家伙惹你生气了？”
袁成德没有回应王云的话，只是看向王云问道，“王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恩。”用力地点了点头，王云关上大门，坐在袁成德的身边说道，“说罢，袁神你想要问什么？”
“你说，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袁成德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王云。
e……这种事情，他该怎么说呢？毕竟他没有谈过恋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他这才拍了拍肩膀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顾城说……”袁成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垂下头，让王云都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说他不喜欢男生，让我以后不要在缠着他了。”
“？？？”王云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城这么说，王云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人家不喜欢男生，你也不能强求别人喜欢不是？只是他没有想到，袁成德竟然真的跑去和顾城告白了。顾城这家伙，看上去就挺直男的。
“你给顾城告白了？”
“嗯。”
“然后他就说了刚才那些话给你听？”
“对。”
e…意料之中，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有一个男生喜欢他，他的确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袁成德从小就和顾城在一起长大，顾城怎么说话这么伤人？这就有点儿不太应该了。
“没关系的。”王云轻轻拍了拍顾城的肩膀，“咱们马上就要参加国赛了，国赛之后还有IMO，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悲伤。再说，只是一个顾城而已，以后你当了大数学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王云。”袁成德忽然出声说道，“你喜欢过吗？”
“喜欢？”王云仔细想了想，在他有限的生涯中别说恋爱了，似乎连暗恋都没有过，“喜欢看书算是……喜欢吗？”
“……”袁成德差点当场崩溃，他扬起头看着昏暗的灯光说道，“王云，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这里伤春悲秋。不过只是失恋而已，人总是要经历一些特别的事情的。”说道这里，袁成德慢慢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你等等我。”
转过身，他走向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王云看见袁成德满脸挂着水珠走了出来，“近一点儿的目标是IMO，远一点儿的目标菲尔茨，我们哪有什么时间悲伤。”
“就是，哪有什么时间悲伤。”王云也笑了起来，袁成德能看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王云依旧还是很担心袁成德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他看着袁成德说道，“对了，你的数论看得怎么样了？”
袁成德挠着头说道，“数论最近还不是很好，而且微积分当中还有一些知识没有弄懂。”
“马上就要过年了。”王云沉吟着说道，“要不这样吧，趁着还没有过年的这几天，我来你家和你探讨一下？”
“好啊。”袁成德用力的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嘞！”王云将灯光打开，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么晚了，你父母都没有回家吗？”
“哦，他们去外面办事儿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袁成德拿着初等数论和微积分课本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看着干净的餐桌，王云又随口询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了。”袁成德的回答让王云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开始学习吧。”
…………
一直到晚上接近11点的时候，袁成德的父母已经回家，这才看见两人好在学习着书本。说是学习，其实就是王云在说，袁成德时不时的点头。
袁父放下手中的西装，走到餐桌前说道，“这都快11点钟了，成德啊，人王云也要休息。”
王云急忙罢手说道，“没什么的，袁伯父。”
袁成德不好意思的看了王云一眼，原本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又是王云家庭聚餐，结果他把王云给拉了过来，还让他给自己讲了好大一阵子的数论和微积分。袁成德挠着头说道，“对，今天不早了，云神明天还要来吧？”
“那是肯定的。”王云笑了笑说道，“我也就过年那几天要出门拜年有些事情，过后咱们继续一块儿学习吧。”
袁父走到沙发上，穿上西装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别再说话了。王云，走，伯父送你出小区。”
袁成德的家是高档小区，但是晚上11点过灯光有些昏暗，一个人走夜路，尤其是别人家的小孩子。袁父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王云已经和袁父说过了，他可以自己回去的。但是袁父一定要坚持送王云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出租车才放心。
拗不过袁父，王云只好同袁父一起出门。
“今天真是谢谢王云了。”袁父笑眯眯地说道，“还来给他补课，我家成德什么都好，就是为人有些高傲，也就是你能够让他服气。”
下了电梯之后，王云笑眯眯的和袁父交谈着。正巧，顾城走进来。袁父招呼着说道，“哟，顾城你小子回来了？”
顾城脸上有些尴尬，他急忙冲着袁父回应招呼，“袁伯伯好。”说完，便跟见了鬼似的，直接溜走了。袁父也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孩子，还真是有些奇怪。”
王云也跟着笑，走出小区，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半了。母亲给王云打了电话过来，二舅似乎有些不太放心王云。然而因为二舅喝了酒的关系，他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接王云的，不过好在王云总算是安全到家了。
回到家之后，母亲询问王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他笑着说道，同学有问题问他，自然他回家晚了一些。母亲也就没有在说话，这几天的时间王云都在袁成德家中渡过的。
过年之后，全家团年。王云拿到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说是为了庆祝他期末考试成绩好而得到的红包。
意想不到的是，王云还没有去袁成德的家，倒是袁成德却来他家里拜年。袁父乐呵呵地说道，“这几天麻烦王云，他们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带着袁成德来他们家里拜年。”
王云被袁成德拉到一旁说道，“王云，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够走出失恋的阴影。我觉得我对顾城可能真的说不上是喜欢，只是有好感而已。”
“嗯。”王云用力地点头，笑了笑，“想通了就好，我就是怕你有些想不通。”
袁成德自嘲地笑了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更何况——”袁成德的眼神有些低落，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算了，没什么。”
“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王云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我相信，以你的水平，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最多还在学校待几个月的时间，并且中间还有无数的周末和假期呢，能看见顾城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看见顾城，也可以转班的啊。”
袁成德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没有继续说话。
…………
时间飞逝，让学生们欣喜的寒假一转眼之间便已经结束。开学那天，王云精神饱满地走向学校。来到教室的时候，有一些同学已经早就到了，林青神神秘秘地冲着王云招了招手。
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林青也是不太懂林青这个家伙又想要说什么。
“有事儿吗？”王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林青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王云打量着林青，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咱们班要转来两位新同学，而且……我听说，我们班的作为也要换一换。”
“不是，林青，你哪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没想到啊林班长，你还是这么八卦。”
林青摊开手，“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见田老师说的。”
“哦。”王云也没有在意，他放下书包之后，便看向林青，“寒假作业交给你？”
“恩，给我吧。”林青点了点头，“正好我回家可以抄一下。”
“不是吧，林班长你没有写寒假作业？”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整个寒假都在看物理书，实在没有空。马上就要物理决赛了，咱们班的荣磊数学也拿了一个省一，我也想要在物理竞赛上拿一个省一啊。和你这样的学神一个班，我压力很大的好吗？”
“哪有这么夸张，王云哭笑不得。”
田老师慢慢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走上讲台，看着整间教室里的学生田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很欣慰，今天报名的时间大家都到场了。”
“在这里，我要宣布两个消息。第一呢，是我们班上又来了两位新同学。第二呢，那就是一学期过去了，位置也是时候换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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