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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现哥跟没跟你在一块儿啊”明姒仰躺在浴池里, 手机放在一边开了扩音,成昱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她闻言没好气,“我在洗澡,他能跟我在一块儿吗”
“哦哦对, 我给忘了。本来想说让你把手机给他呢, 我就差没跟他告别了。”
明姒无语片刻,“你家分公司离平城也不远,周末想回来就回来咯。”
怎么被他说的好像一去不回了似的。
“我可是挑大梁去的,那可不得待在那么, 哪有天天往回跑的,又不是过家家, ”成昱的语气严肃起来,一副真打算去干点大事的派头,过了下,他大概是看了眼时间, 嚎了声, “啊不说了, 我要准备登机了。”
“拜拜。”明姒应得很干脆,顺手从旁边的水晶碗里挑了颗草莓出来。
“你帮我跟现哥告别一下啊。就说”成昱想了想,“就说不要太想我, 我会悄悄出现给他一个惊喜的。”
明姒咬了口草莓, 应得敷衍, “嗯。”
这句话, 成昱跟她也说了, 复制黏贴式的,估计喻川柯礼杰那也没漏过。
“还有,要他跟你好好相处,就算你哪里惹到他,他也不能一般见识。”成昱补充。
明姒拿下嘴里吃了一半的草莓,往手机那瞥了眼,“你这话跟我说合适吗”
那边沉默两秒,像是恍然大悟,“唰”得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明姒也懒得打回去跟他计较,她吃了两颗草莓,撩着浴池里的温泉水看橡皮小黄鸭漂了会儿,然后起身擦干。
梁现一直没回消息,她心情有点复杂。
既希望他晚一点看到那条消息,又希望他看见了能回点什么。但具体希望他怎么回,明姒也说不上来。
毕竟消息的内容仔细想实在是有点羞耻,而且引人遐想。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泡温泉泡晕了才会跟他开这种有颜色的玩笑。
从浴室里出来,明姒摁了墙上电子屏的某个键,打电话让阿姨过来收拾。
他们在观澜公馆的这栋别墅,保姆房跟主宅是分开的,私密性做得很好。不像水云湾,保姆房挨着车库,一条楼梯就能通往客厅。
明姒越住越能觉出这里的好来,甚至有点小后悔没能早点霸占这个地方。
她哼着歌,在客厅侧面的飘窗那逗贺岁玩了会儿,还试图教它说点别的什么。
结果发现它除了“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这类的话就真的不肯说其他了,只好作罢。
这是只有个性的鸟。
梁现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明姒从客厅的方向出来。
她穿了条棉质的白色浴袍,带子束着细腰,松松系成一个结。这么看去身材苗条修长,浴袍下摆没过膝盖,小腿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她的长发原本用束发巾绑着,这会儿边走过来边随手解开,一头秀发绸缎似的滑落肩头,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别有一种清艳的诱惑。
与此同时,明姒的目光也瞥过来,惊讶道,“梁现”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看表,看到空空的手腕时才想起泡温泉前摘掉了,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她已经被扣着腰拥入怀中。
鼻尖闻到熟悉的木质香水味,只余一点温柔的后调,似有似无地缭绕。
明姒埋在他怀里使劲嗅嗅,更奇怪道,“你没喝酒”
两人同居也有一小段日子了,她对梁现的印象也从初回国那会儿的纨绔大少爷扭转成了赚钱养家的好男人,每逢他从外面应酬回来,就鲜少有没喝酒的时候。
梁现略松开手,垂眸看她,“你不是让我少喝”
“那也没想你真的会照做。”明姒嘀咕。
他挑起一边的眉,“现在知道了”
明姒翘了下唇角,抬手轻捏他的脸,哄人似的凑上去说,“知道了。”
她穿的浴袍是宽松款式,前襟交叉,只靠腰带系住。
就这么抬了下手,再放下的时候,领口已经有些弄敞了,露出锁骨附近大片漂亮白皙的肌肤,再往下,依稀能看见弧度温柔的曲线。
梁现伸手把她的领口往上提了点,音调有点儿沙哑,“下次穿个高领的。”
明姒“”
你见过有人浴袍穿高领的吗
她一时也没往别处想,满脑袋都是想不到梁现这人看着浪荡不羁,还颇有点渣男的风流气质,却意外的还挺保守大清都亡了他还管自己老婆在家穿什么吗
“你这观念不对,”明姒戳戳他的脸颊,跟他作对似的宣布,“这件浴袍我喜欢,就要穿。”
“行,你穿,”梁现倒也没说不准,他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掌,微微弯下腰来,视线跟她齐平,“但你能不能稍微负点责”
明姒本还想问负什么责,但就在开口的前一秒,她福至心灵般的,懂了。
“”
她整个人都怔在那有点不知所措,然后过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慢慢地红起来。视线也不敢看他。
梁现看着她的变化,心情颇好似的笑了声,“不是不让你穿,知道了”
“知道了,”这次不用他说,明姒也飞快地捂好了浴袍的领口,还用一种防狼的眼神看着他,“你就是个禽兽。”
她拔脚就想走,却没料下一秒身子腾空,整个人直接被他打横抱进了怀里,脚上的拖鞋甩出去一只,“啪”得掉在地面。另一只也好不到哪儿去,颤巍巍地勾在脚尖。
这人每次都来突袭式的公主抱,明姒惊魂未定,就感觉拖鞋被甩掉了,连忙拍拍他的肩,“我鞋掉了,鞋”
梁现看都没看一眼,兀自迈开长腿往前走。
这个姿势,明姒仰着脑袋怪费力的,她只好从那只孤零零的被遗弃拖鞋上收回视线,头靠在他肩膀上借力,“干嘛突然抱我。”
他眉梢微挑,倒是回答了,“那你要自己走”
“不,”明姒一口拒绝,两只纤细的腿还不配合地荡啊荡啊,“有免费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但事实证明,苦力也不是白用的。
梁现抱着明姒走进来,抬脚勾了下门,随即顺势将她压在门上。明姒还没来得及站稳,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她一只手攀在他的肩头,微微仰着头,任他的舌尖撬开牙关肆意掠夺,扫荡过唇齿的每一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一轻,就被抱到了床上。
梁现一只脚半跪在床沿,将她整个人圈住,再度俯身。
这个姿势的接吻,再容易走火不过。
浑身上下好像被男人的气息占满,没有一寸的空余。梁现的手抚过她的腰,微微收了点力掐了下,明姒就呜咽了声,“疼。”
梁现失笑,碰了碰她的唇,“你是豆腐做的”
“哼,”明姒捶他的肩,“你怎么不说自己不会怜香惜玉。”
她这会儿眼里被亲出了氤氲的水光,唇色嫣红,泛着亮晶晶的色泽,生气的表情也带上了七分娇俏,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梁现的呼吸有些沉,甚至眼尾都有温度烧上来,激得他眼皮一跳。
的确不怎么想怜香惜玉。
他一条手臂撑起身子,目光沉沉的,哑着嗓子叫她,“明姒。”
“啊”明姒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起来了,有点迷茫地抬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就像是舍不得什么似的。
梁现侧眸看了眼,勾唇笑笑,“你给我发那微信,什么意思啊”
“”
明姒的脸颊更红,伸手推了推他,声线有点恼怒,“随便发的,你干嘛忽然问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做的,还不敢当吗”
“敢当,”梁现低下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又一路辗转至唇瓣,“做什么我都敢当。“
灼热的气息跟话音一道送进来,明姒头发有些发炸,手指下意识绞紧他的衬衣。她被吻得情动,却想制止他的动作,话音也有些呢喃不清,“别,家里没有”
梁现顿了片刻,抬手缓缓蹭过她的嘴唇,“没有什么”
“没什么”明姒反应过来,恼怒地遮上脸。
呜呜呜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梁现轻笑了声,在她唇上啄了啄,“明天去买”
这晚两人终究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纾解过后,梁现靠在床头,明姒窝在他肩膀那刷着手机。
他给她揉手。
明姒充分地把“娇气”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刚才一直抱怨手酸,还时不时地发言几句挑剔一下,力道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但或许是有了更为亲密的一层关系的缘故,她嘴上埋怨,其实心里还是沉甸甸甜蜜蜜的,批评了几句,又放下手机抱住梁现的腰,跟他探讨似的说,“我想开个店,你觉得好不好。”
“珠宝工作室”梁现手指穿进她的发丝,往下梳理。
“嗯,我想法差不多成熟了,要不要说给你听”她说起这个,原先慵懒的困意好像一下就跑没了,眼里都有点亮亮的,“选址我也有一点考虑。”
“你说。”
其实成立个人珠宝品牌的想法明姒一直都有,她们圈子里也不乏各种名头的独立设计师。一群平日里就很捧她的小姐妹也经常隔三差五地撺掇她开工作室,还争相放话要做开业嘉宾。
回国之初岑心雁知道她拒绝去港岛之后,就提出给她注资开工作室。只是明姒这人性子倔,觉得既然拒绝了前者,就没有接受后者的理由,不然,倒像是她在讨价还价。
但靠一人之力又谈何容易,明姒这小半年忙忙碌碌,也不过折腾出了几件作品。
她的性就是这样,既然决定做一件事就想要做到认真,所有的作品设计完又推翻,反反复复了不下十次才最终确定。
设计作品如此,在品牌理念、o、选址这些上,她也是一样样仔细地推敲过去。
深感无力之时,她也会很不争气地想些“早知今日,去港岛不是也不错么”之类的。不过幸好还是没放弃,好多想法都陆陆续续成了型。
这些事,明姒从来也没跟别人说过,她本来也不是什么都爱往外说的性。
但很奇怪,对梁现就是可以。
甚至在说的时候,她还加了很多自己心里的小活动跟抱怨,听着就像是在无意识地委屈求抱抱。
“源安路的这家店位置不好,南华路的这个还可以,”梁现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机地图,跟她认真分析完,“明天我让助理陪你去看,不满意我们再找。”
明姒用手指划着屏幕,声线有点儿娇,“你不陪我吗。”
“我明天抽不开身,”他眼尾一垂,“要我陪得等两天,怎么样”
“哼,我才不稀罕。那你给我派个帅点的。”明姒故意道。
“你想的挺美,”梁现低头,额头惩罚性碰到她的,撩了撩眼皮,“给你派个女的。”
“你居然还有女助理”明姒的音调高了高。
梁现失笑,揉揉她的脑袋,“人都结婚了,工作能力强,总助替我调过来的。”
“你也结婚了。”明姒点着他的鼻尖,不服输似的道。
“嗯,”梁现顺势吻了吻她的唇,“而且我老婆还是仙女。”
明姒在心里偷偷乐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唇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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