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的身体在山林之中飞跃,躲过不时飞来的陷阱,巨石以及木头。他的手中只有一柄木刀,全身上下再无他物。决定和鬼杀队合作以后,他就受到推荐来了狭雾山,鬼杀队曾经最强的九柱之一——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的生活的地方。而这座空气稀薄的山便是用来给他训练的。
从飞来的巨石上方落下,鹿笙轻而易举地躲过周围的所有陷阱。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这里真的能够有办法训练他,解决他神力泄露过快的问题吗?
空气中传来一道破空之声,极为轻,鹿笙却轻而易举捕捉到了。
半转身体将木刀挥出一个半圆,从身后袭击他的东西立即被打飞出去。
眼睛强大的动弹捕捉能力让他看清那是一块小石子,这东西拿来偷袭,打鸟鸟都觉得嫌弃。
一道剑光忽然在小石头飞出的轨迹上挥出,下一刻,那被打飞的石头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整齐的横截面。
剑光落下的地方是在树上。鹿笙离开背靠的树干,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肉色中长发少年,此时正半蹲在那根最粗的枝干上面,狐狸面具下的眼睛正对上鹿笙的视线。
鹿笙疑惑:“你是谁?”他在战斗之中也是极为警惕,刚刚却没有感应到对方的到来。
除非他不是人。
不等鹿笙仔细查看,树上的少年忽然抽出腰间木刀,毫不犹豫向他发动了攻击。
鹿笙迅速挥刀去挡。平面上闪过一道剑光,他手中的木刀应声而断,那少年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果然木刀还是太脆弱了,一击就碎。
那少年却冷哼了一声,冲着他开嘲讽:“传说中可以杀死鬼舞辻无惨的人就只有这点实力吗?”
鹿笙拎着剩余的半截刀身,略微有些不爽。
他说没说自己有多重要,关键是这人嘲讽他的样子一看就来者不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戳到他的点了,跟个小刺猬一样。
少年一副训斥的语调,严肃说道:“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你根本就不能善用你的能力。”
鹿笙下意识捕捉到了什么,口中却反击道:“我自己的力量,我会不知道如何使用吗?”
少年扔给他一把新的木刀:“那就比试一下吧,单从技巧方面来说我们谁更强一些。”
鹿笙抓住木刀如同一柄出鞘利刃,迅速向他飞去。他是神明之躯,即便不动用神力,单靠技巧也是没有问题的。
持刀手臂忽然一轻,鹿笙手上哪还有什么木刀,早就飞到了那个少年手中。
少年重新把刀扔到他的手中,做出拔剑姿势:“再来,还不够。”
这是真把自己当做老师了?鹿笙撇撇嘴,双手持剑冲了上去。
这次他可拿稳了。
身体飞奔到一半,少年身体一动,鹿笙努力捕捉他的行动路线,在少年想要再次夺刀之时,起跳空翻,直接将那少年甩到身后。
晃着手中的木刀,鹿笙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头。
少年手臂微动,轻松挑起他的剑飞到了不远的位置,下一刻,对方手中木刀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上面。
少年狐狸面具的鼻尖仿佛与他脸颊相触,眼角的余光里,鹿笙看到对方的面具右侧嘴角有一道长至脸颊的疤痕。
收刀拉开双方距离,少年指了一下插在地上的木刀,问道:“还打吗?”
这话没有其他答案。鹿笙拔出木刀,转身再次冲着他展开攻势。
三天后。
激烈的打斗声不时在狭雾山林中响起,刀光扫过的方向,落叶断木躺尸满地。鹿笙持刀挡在后背,挡住狐狸少年从后方袭来的攻击,继而松开右手,转身左手接住木刀,旋转着挑飞少年的武器。
仅用三天时间他就从一无所知的状态到了现在已经可以与他抗衡,少年震惊于他这种学习能力,面具下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也要离开了。
这少年果然有问题,鹿笙出声阻止:“等一下。”
面前要消失在弥漫的雾气之中的身体重新显现,鹿笙握住他的手腕,木刀的刀尖落在少年的下巴上,继而在那狐狸面具上轻轻一挑。
鹿笙发出胜利者宣言:“匆匆地来又要匆匆地去,哪能要这样的道理……”
话语戛然而止,鹿笙盯着面前的少年陷入了失语状态。那是一张颇为俊秀的少年脸颊,可惜脸上一道与面具同纹的疤痕落在面容之上,却也不失美感。让鹿笙觉得惊讶的是,少年平时态度严肃不已,面具之下的银色双瞳却是极为温和的神情,与他之前所猜测的面具下的真实面容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切,居然被一个小鬼惊到了。
面前少年虽然神情成熟,面容却停留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刚刚被惊讶到,不过是因为行为习惯与少年真实的面容还有神情差别太大了,才不是因为被惊艳到了这种可笑的原因。
想他鹿笙,什么样的美人帅哥没见过,刚才真是大惊小怪了。
把面具给他重新扣到脸上,鹿笙后撤两步,吐槽道:“没想到是个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面具扣好,一反训练时的认真严肃,好脾气地说道:“锖兔,至于年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鹿笙笑了笑:“这句话也回给你。”
除了那些沉睡的神明,那还真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毕竟他活的时间也是够久了。
没想到锖兔居然会反击:“是吗,看不出来。”
这小子是真的欠打。
得给他点颜色瞧瞧。鹿笙习惯性摸了一下衬衣上的纽扣,有了主意:“这么多天,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既然你叫锖兔,那我以后就叫你兔兔吧。”
锖兔的淡定维持不住了,他情绪略有些激动地反驳道:“这是什么称呼,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而且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真的是无聊至极。
计划成功,鹿笙好不容易找到了雷区了,就要在里面蹦跶:“好的,兔兔,知道了兔兔。”
锖兔沉默地听着他一直重复这句话,平时严肃的性格想不到能反击的话语,绞尽脑汁之后,他憋住一口气说道:“好的,笙笙。”
鹿笙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回嘴,不会是以为自己和他一样在意这种称呼吧。他还想要逗逗这个老实人,没想到锖兔的身影就已经融于云雾之中,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鹿笙脸上微微扬起的唇角抿了下去。刚才锖兔消失的一幕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个小师傅出现的时候,周身的波动与人类完全不同。或许,等今天到了山下就可以从鳞泷左近次那里得到答案了。
作为神明之躯,不吃人类的食物也是完全可以,这三天就是偶尔锖兔送来的水果以及清水应付了,鹿笙到了山下,没想到鳞泷左近次已经在等着他了。
看到他,鳞泷左近次松了口气,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严肃,和他的徒弟倒是有些相似:“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就走吧。”
他本以为鹿笙没能完成从山中生存的任务,虽然遗憾,却也打算过了人体极限之时就将他从山中带出。虽然没能完成主公交予的任务,可到底没让这个希望之人死在山上。没想到最后他却平安归来,鳞泷左近次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鹿笙忽然抽出木刀,冲到磷泷的后背攻去。这个带着天狗面具,表面看似只有身体坚朗这一特点的老人却是瞬间抽出腰间之刀,挡住了他的攻击。
果然如此,和锖兔的攻击同出一脉。
不等鳞泷左近次问他这一行为的含义,鹿笙问道:“你知道,这山间有一个叫做锖兔的少年吗?”
磷泷手指一颤,不可置信地转回来看他,一双眼睛却染上了悲哀:“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明明锖兔……已经去世了。”死在了鬼杀队最终选拔的时候,不止锖兔,它许多弟子都留在了那里。说出这句话对鳞泷左近次来说很难,没了精神的他看起来更有几分老人的模样。
躲在后方的树丛动了一下,鹿笙察觉到后方跟了一路的一串小土豆,忽然问道:“那你想要见到他吗,或者说,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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