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吉原

    花街,一向是混乱又纸醉金迷的地方,混乱不堪的同时,弥漫着靡靡之音。

    吉原,一个日夜颠倒,且奢华的场所。这里是一般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的地方,也是令无数人倾家荡产,流连忘返的地方。

    也可以称为人间的天堂,不过另一种说话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里奢华且华丽的建筑物比比皆是,都点着明晃晃的灯和刺鼻但是勾人的香,令人遐想连篇,渴望着能够踏入。

    一座稍显陈旧但是却屹立在中心地区的庞大建筑物,有着和其他花楼相似的装修风格,也沉淀着一股时间的气息。

    若是以前,吉原的风格更偏向多才多艺,以风雅闻名的女支·女,那时候甚至于说有些专门培养的高级的游女接待高层人员和达官贵族。

    但是,现在的风气更偏向于红倌更受欢迎。

    极乐阁,原本就是一个无比切实这个风月场所的名字,但是这极乐阁和其他的阁,楼不一样,或许说不尽相同。这里的游女,没有明显的阶级之分,也比较偏向与以前受欢迎的风格,以出色的技艺闻名。

    渐渐的,也就落了下风。

    但是,近段时间,极乐阁据说花代价培养的两个花魁出道,一时间吸引了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想一探究竟。

    极乐极乐,这人世间,哪里有极乐之地。这里,只不过是自我欺骗的一方乌托邦罢了。

    在这里,是日夜颠倒的,晚上醉生梦死,通宵达旦。白天却冷冷清清,时不时也传来几声清脆的三味线的声音。

    花楼的表面是虚伪的光鲜亮丽,背后却是杂乱无序的小巷子,掩藏着浓厚的污浊和黑暗。

    一声声细微的啜泣声,时不时夹杂着吸气的声音。

    阴暗的背后并不会照到白天的阳光,阴沉带着腐烂的气息。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穿着淡色衣裳的女子蹲着,浅紫色的头发挽成一团小揪揪,一抖一抖的。

    轻轻的啜泣声,哪怕很尽力的掩饰,还是清晰可闻。

    一个身影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衣服,靠在后门上:“呦,哭什么。本来是一个秃还有几分姿色和声色,哭坏了嗓子可就没出息了~”

    慵懒上挑的语气,懒懒的斜靠着,一双丹凤眼眯起。

    半蹲着的人仿佛一下子卡壳,用力抽噎一声,弱弱的喊了声:“夕雾公子……”

    “看什么呢,槿丫头。”夕雾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然后低头看了眼,撇撇嘴:“啧,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如果怜惜就埋了吧。”

    地上一片血泊里窝了一个喘息着的毛团子,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呼气声,黑色的毛发在血的沾染下,凝固成一团。

    是一只猫,黑色的看上去还是没有成年的猫,刚刚摆脱幼年期吧。不过,明显的活不下去了。

    槿整个人卡住,一双紫红色的眼睛泅满水汽,可怜巴巴的扬起头,还狠狠抽了抽鼻子。

    “夕雾公子……”

    夕雾懒懒的撇了眼:“怎么,你还想救它?别多想了,你自己都养不活。”

    最后,拿着绷带手足无措的夕雾叹息一声,深深怀疑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一时间软了心就救了。

    “没救了没救了!帮你包扎的好看一些,好好埋了吧。”夕雾一脸头疼的看着仿佛又要哭出来的槿。

    少女可怜巴巴的模样,一双紫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渴求。

    “这是怎么了。”一声柔和的声音传过来。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黑红色的长发女子,额头上有一块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妈妈桑。”

    “妈妈桑……”槿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把手的的血的糊脸上去了。

    “怎么了槿。”翎奈无奈出声,掏出手帕擦出脸上的血渍,然后看向奄奄一息,在某人魔爪的折腾下只剩下一口气的不明物体。

    “我去拜托下杬叶姬,她略通医术。”

    杬叶姬,极乐阁的花魁之一,身份很神秘,但是很厉害。

    远远的看过一眼的槿至今为止还记得很深刻,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和嘴角淡淡的弧度。

    虽然,笑意不达深处,但是那个花魁给槿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还有就是那个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另一个神秘的花魁,只看见过一个背影,是白色的长发。

    艺名枂姬,是一个远远看上去就十分美丽的女子。而且,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

    “啊,真可怜。”

    被妈妈桑抱进去的猫被一身淡紫色和服的“女子”接过,然后就是惋惜的声音:“没有救治看上去就活不下去了呢,真是可怜的小家伙。”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槿却感受不到一丝感情变化。

    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这是妈妈桑翎奈说的。她敏感的察觉到,那个杬叶姬,并没有真的惋惜。

    仿佛一切都是演戏,什么也无法让“她”关心和动容。演戏这个词,是夕雾教的。他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演戏,好好落幕就够了,过程不重要。

    杬叶姬是一个看不透的人,仿佛带着面具。巴拉着门框悄咪咪的看着的槿这样想着,然后对上一双淡紫色的眸子。

    和夕雾公子深紫色的眸子不一样,那双眸子的颜色虽然淡,却没有一丝暖意。

    “如果担心就跟着去吧,枂姑娘有办法医治。”翎奈说了声,拍了拍槿的脑袋:“随杬叶去吧,礼貌一些。”

    槿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行动的,反正反应过来已经站在木门前了。

    这里是三楼,属于花魁和一些高级游女的住所。这里,是连客人也不能到达的地方,接客和雅室,也只不过在二楼而已。

    门被推开来,一丝奇怪的味道传来。

    不同于那些刺鼻的香,鼻尖闻到的味道,有一种淡淡的冷香,令人很舒适。

    但是,抬起头却对上一双和血一样红的眸子,寒意从背后蔓延,一寸寸的僵硬起来。

    好可怕!!要死了!

    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呀,不知道你没有开拟态,忘了吱一声。”

    “不过没关系,这个丫头也太敏感了些,知道就知道吧。”

    白发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浅抿了口,扫了眼僵硬在微微颤抖的小女孩。

    “稀血。”

    “嗯,确实,不过因为吉原人多,也暂时没有受害。而且来的时间也不长,那个时候堕姬已经被消除了。”

    毫不忌惮的姿态,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可越是这样,槿就越发慌乱。

    是要死了吗,要被杀了!

    不过,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慌乱,也没有恐惧。就像是,早已经熟悉死亡。

    杬叶的表情越发感兴趣几分,勾起一个弧度:“不错的表情啊,还以为会有更激烈的反应。”

    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绽放开一多血色的花朵,绮丽的纹路妖艳而摄人心魂。

    “哟,欢迎进贼船。”原本黑色的长发从发尾蔓延起一抹红色,宛如滴上新鲜的血液,粘稠而艳丽。

    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困难,槿开始有些后悔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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