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无羽!”训练当中的炭治郎看到走进来的鬼,元气满满的招呼到。
“早,炭治郎。早,善逸,伊之助。”
“早……”
“早上好。”
一旁的善逸还不太敢直视,躲在一边小声招呼。而伊之助则是心不在焉,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相泽无羽笑了笑,和他们几个挥手告别。
“加油哦,好好训练呐,善逸,伊之助。”
不在打扰他们几个,相泽无羽坐在纸门前,看着外面纷飞的蝴蝶。
太阳很好,外面的花朵也盛开着,吸引蝴蝶停住脚步。
纸门前是走廊,不过因为现在可以晒到阳光,所以退而求其次坐在里面。不过也可以感受到外面的清新空气,不过如果离的近话会有点点灼烧的感觉。
这个房间前后两边都是门,此时都大开着。
一门通向外面的庭院,一门通向蝶屋的大门。
跪坐在门前,细心摘下脸侧的面具,然后放在一边。
手中拿着一把木梳,细细梳理着长发,一边的地板上有一方白布,以及一把锋利的剪刀。
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剪掉一些。及膝的话,不仅仅打理起来麻烦,行动也不便。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到门口就迟疑起来,然后停在了门口。
“欢迎回来,有一郎。”
停住动作,相泽无羽微微侧头,然后勾起一个熟练的笑容。
门口的人微微一征,然后出声。
“我——回来了……羽。”
一模一样的容颜,不过很容易区分。不仅仅体现在为了区分而扎起来的长发和身着的银杏色羽织,更加容易看出来的是那不同的神情。
表情柔和,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
不过,那个弧度仿佛单纯是为了笑而勾起。
确实和无一郎说的,不仅仅是他,有一郎也变了。
“嗯,有一郎能帮我个忙吗?”相泽无羽眨巴眼,笑着递过去手中的梳子。
站着的人微愣,然后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走上前。
顿了一下接过木梳,然后眼前的鬼就转过身去,嘴里还说着。
“麻烦有一郎了哟。”
入手是冰凉顺滑的黑色长发,可有一郎却觉得是那么的沉重以及不真实。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想哭。
手有些微微颤抖,明明连拿刀都不会抖的手,此时却觉得沉重。
微卷的黑发,在以前的某些个日子里,也曾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细细的梳理过。只不过现在……
半跪在身后,一手握着长发一手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仿佛时间就此静止,一切那么安详而又平和。
低垂着的眸子看着一边的剪刀,淡淡开口:“是要剪掉吗。”
“嗯,太长了些,有些麻烦。”相泽无羽说着接过递过来的梳子,然后拿起剪刀送过去。
身后的手犹豫了一下才接过,然后就感到发尾受到温柔的抚摸。
停顿了很久,才传来剪刀的声音。清脆,伴随着黑色的发丝落下。
雪白的剪刀映衬着鸦色的长发,然后就是一缕缕黑丝落在地板上铺着的白布上。
看着剪好的头发,相泽无羽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还可以多剪一些的。”
不过剪掉了那么一丢丢,还没有一指长。虽然如此,但是某人看着地上的头发一脸惋惜。
“不用了,这样就好。”有一郎顿了下。
相泽无羽有些无奈的笑笑,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鬼的头发……”
还没有说完,就被从身后抱住。整个人被笼罩起来,温暖而熟悉的气息萦绕着。甚至可以从薄薄的衣服,感觉到身后有些颤抖的身躯。
相泽无羽没有说话,只是尽力转过身去抱住身后人的腰。
一阵良久的沉默,两人很久没有说话,都一致的保持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郎才站起身来,然后沉默着拿起梳子替相泽无羽扎起长发。
感受着有一郎熟悉的动作,相泽无羽就想到了有一郎扎起来的头发。
因为没有发带,所以相泽无羽干脆把自己手上的绷带递过去,身后人接过,然后熟练的绕了几圈,打了个蝴蝶结。
任务很多,所以有一郎也只是待了一天,然后连夜起程。
相泽无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了一天,然后替有一郎收拾好东西。
站在蝶屋门口,相泽无羽突然感觉这一幕是这么熟悉,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晚上,没有撑伞。
离别前,有一郎犹豫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熟悉的东西。
看着有一郎手中的苹果糖,相泽无羽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在有一郎挣扎着收回去前一把拿了过来。
“谢谢有一郎拉。”
苹果糖,有很久没有碰了呢。不过,有一郎真是贴心呐。
“我……只是……”
“嗯嗯,我知道,有一郎做的很好哟。一路顺风。”相泽无羽笑了笑,一手捏着苹果糖,笑眯眯的挥手。
有一郎顿了一下,然后也挥了挥手,然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已经离开总部的有一郎摸了摸胸口,然后微微皱了皱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眉眼舒展开来。
坐在蝶屋的屋顶上,相泽无羽撕开苹果糖的包装,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唔,很甜呢。
鸦色的睫羽轻垂,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夜风中传了一声叹息,包含着愧疚。
那是一张完全湿透,然后在干的纸,皱皱巴巴的,连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
不过在纸的开头,还有几个字模模糊糊可以看得清楚。
致:
有一郎亲启……
关于——有一郎:
不可以,不可以呀。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坚强,强大起来,不可以哭了呀。
明明从那个时候起,就说好了呀。
不可以懦弱,至少,不可以把懦弱的自己展现出来。
要给无一郎和辛助做好榜样,要一起坚强下去。作为哥哥,作为最大的孩子,要把一切都抗起来。
可是,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呀。
就算捂住嘴,呜咽声还是传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纸上,晕染开来的字迹,渐渐模糊了。
只是一张小小的信纸,却让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
原来,自己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吗。
兴奋,悲伤……许许多多说不清的情绪充盈在内心,好沉重,有格外有种解脱的感觉。
太好了,太好了呀……
真的,仿佛是神明听到了他的祈祷,把那个人送了回来。
夕阳下,一个无助又无力的身影,紧紧抱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哭声传来,手上紧紧拽着一张已经湿透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着看不清……
窗台上,一只漆黑的鸦静静停着,然后歪了歪头,振翅飞去,投下一片阴影。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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