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温妮如何抗议,在托尼的坚持之下,她还是被蜘蛛侠带着,与还在昏迷不醒的梅·帕克一起前往安全区。
无法反抗托尼做出的决定的温妮决定暂时前往安全区避难,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休整,毕竟伤势被强行修复归修复,来自灵魂的疲累无法抹消。
她找了个角落倚着墙,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是热泪盈眶地看着胸前平坦的弧度,在心底对系统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等一下,我的统。什么都别说,让我先感受一下平胸的幸福和美好。”
系统:“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但是此刻必须要说了:我觉得亚瑟王会打死你的。”
温妮之前启动那张卡片的时候,没来得及看清自己究竟启动了哪一张SSR——因为她持有的SSR太多了,难以分辨,这就是欧洲人的丑恶嘴脸——自报家门的时候,也更类似于一种人物卡自身的设定,而并非她本人的意志,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眼下的身份。
于是她彻底被这个名字给震惊到了:“这就是那拔出石中剑成为英格兰之王的亚瑟·彭德拉贡?!我说嘛!我说为什么这个胸平得像个男孩子一样,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啊,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果然是个男孩子!”
系统:“……你完了。阿尔托莉雅真的会打死你的。”
正在此时,从背后传来一阵医疗设备运转而发出的机械声。温妮觉得自己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便从墙角转了出去,想看看眼下的情况如何,发现正在接受治疗的恰巧是她刚刚救出的梅·帕克。
温妮看了看梅的伤势,发现这位女士是因为被击中头部和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下意识便摸了摸自己刚刚还粉碎性骨折、眼下却完好如初的双手,疑惑问道:
“我之前为什么没感觉到疼痛?”
氪金系统回答:“那是因为誓约与胜利之剑的剑鞘存在于你体内,能够治愈你的一切伤势。”
温妮这才隐约想起来,在亚瑟王的传说里,誓约与胜利之剑的剑鞘的确有着这样的作用:
当亚瑟王最初拔出、也是令他称王的石中剑因一次违反骑士精神的决斗而断裂之后,他万分悔恨,在大魔法师梅林的指引下前去寻求湖中仙女的帮助,得到了这柄在精灵之乡阿瓦隆打造的宝剑。梅林曾经告诫过他,这把剑虽然强大,但是它的剑鞘却更加贵重,佩戴剑鞘的人将永远不会流血。
只可惜亚瑟王没有听从梅林的劝告,遗失了誓约与胜利之剑的剑鞘,这才在最后一场战争中身亡。
这个氪金系统也太敬业了,把这个隐藏设定完完全全地拷贝了过来。
果然就像它自己所说的那样,只要是她记忆里的这些设定,不管之前是存在于游戏、电影、书籍抑或随便任何载体中的,但凡对她有帮助,就都有可能以“卡牌”的方式存在于系统里。
不过温妮还有一件事没弄明白:
“如果按照‘亚瑟王最终遗失了剑鞘’传说来看的话,它不应该存在于我的体内吧?”
“的确不应该。”系统回答道:“但你现在附身的是全盛时期的阿尔托莉雅·彭德拉贡,全盛时期之下的亚瑟王是有着剑鞘的保护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持有的并不是真正的剑鞘,只不过是一种概念而已。”
“如果是真正的剑鞘存在于你体内的话,别说区区一座大楼的伤势了,你的巅峰状态足以和身体力度最强的泰坦族*媲美。”
“总会抽到的。”温妮对自己的欧气很有信心:“就没有我抽不到的卡,我坚信它一定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来到我的面前。”
系统本想对此予以精准打击的:
SSR的出货率为百分之一,想要从少说也有数万张卡的卡池里找到特定这一张【武器卡·湖中剑】的概率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它开口前又想了想温妮的欧皇事迹:新手十连全SSR,再来个十连,竟然抽出了正好能够启动【人物卡·阿尔托莉雅】的【武器卡·石中剑】……这种概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还偏偏发生在她身上了。
于是系统便把所有质疑的话咽了回去:“那你加油。”
温妮看了看还在一旁垂头丧气、坐立不安的蜘蛛侠:
“先把剑鞘的事情放在一边吧,我知道我不会轻易受伤就好了。总之得想个办法在不惊动蜘蛛侠的前提下重回战场……”
“我劝你不要偷偷溜走。”系统好心提醒道:
“蜘蛛侠的感官可灵敏着呢,就算你有着亚瑟王的身手,也很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开——堂堂正正的剑士本来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更别说他还受了钢铁侠的嘱咐,年轻人们谁没个崇拜心理呢?他绝对要听从他的斯塔克先生的命令,把你牢牢按在大后方。”
“你看着吧,我的统。”温妮自豪道:“我这么多年来,但凡想落跑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失败过。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这可是一名优秀的布鲁德海文公民必备的素养!”
系统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你这特么的算哪门子优秀公民啊??!!”
先不说现在氪金系统整个统都在经历怎样的大起大落,完全陷入了统生迷茫,温妮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她挪到蜘蛛侠的旁边,偷偷戳了戳蜘蛛侠的胳膊,小声打了个招呼:
“嗨。”
彼得·帕克从来没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近距离接触过,这使得他原本就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好;更别说她刚刚还从危楼中救出了自己的亲人,还有她展现出的令人震惊的、几乎能够彻裂开整整一座大楼的剑法和利落的身手,这林林总总的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让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甚至强行说出口之后,还带了点颤音:
“……嗨。”
他说完之后,似乎也发现自己太过紧张了,表现得不够好,赶紧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上午好,阿尔托莉雅。今天天气真不错啊,是不是?”
——还不如不补充呢。
彼得刚一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地里去,觉得自己没话找话的意图太明显了,可这也真不能怪他表现失常:
哪位热血尚未完全冷却的年轻人心底,没有过这样一位在危难时刻专门前来救助你的、似乎席卷着整片天空的星芒而来的少女?
她那么美,那么强大又英丽,似乎带着不属于这个尘世的光辉。明明周身萦绕着过分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可当她那双明亮澄澈的翠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你、还刚刚救下了你的亲人的时候,所展现出了那一点点理应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感,便更加明显、也更加让人想要去亲之怜之敬之了。
这种紧张完全无关懵懂青涩的少年心事。毕竟谁也无法否认,她的飒爽与英丽足以令人敬服与心折。
“是啊。”温妮看了看天空上那道还未完全弥合、隐隐透露出无垠星空的裂痕,心想,如果没有这道口子的话,眼下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便回答道:
“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是不应该有入侵者的,否则也太煞风景了。”
她的伤势已在誓约与胜利之剑的剑鞘帮助下完全复原,却还在习惯性地双手拄剑而立,就像是在画册上、壁画上,或者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亚瑟王的画像那样,带着王者独有的矜傲威严。
哪怕她的语气再怎么温和,措辞再怎么文雅,也无法掩饰那种滔天的、似乎想要将这些入侵者全部斩于剑下的怒火,那是英格兰之王终于感受到被冒犯了的怒意:
“你不必在这里看守我。”
彼得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心里一边高声欢呼一边叫苦连天。
从情感上来说,他当然愿意再次回到战场去帮助复仇者们。就像他叔叔说过的那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自从他穿上了这身战服起,就再也没有像普通年轻人一样,在危急时刻只想着前往安全区避难的想法,他可以继续战斗!
但是从理智上来说,钢铁侠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又成了把他牵绊在这里无法离开的绳索,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钢铁侠的嘱咐,他也觉得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是不应该上战场的: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自己马上就要成年了,要不斯塔克先生也不会放宽口风,允许他在这个特殊时刻成为复仇者预备役了,他上战场姑且还说得过去;但她一看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甚至有可能更小,这才真正是斯塔克先生经常用来形容他的那个“kid”吧?!
哪怕她自称“亚瑟王”,那也不是他把人放去战场上的理由!
温妮一眼就看穿彼得的心里在想什么了,便微微笑了笑,开口道: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别提说这话的人还自称亚瑟王。
彼得眼睛都亮了。他心想,她既然能够本着英勇和牺牲的骑士精神,从那么危险的地方把素不相识的女性救出来,那么肯定也足够诚实——毕竟亚瑟王可是圆桌骑士之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来。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在离开之前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不会乱跑的吧?”
“我可是亚瑟王。”温妮双手拄着石中剑,对他露出了个相当具有信服力的微笑:
“我恪守骑士道中,名为‘诚实’的美德。”
“以阿尔托莉雅·彭德拉贡之名起誓,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彼得发出小小一声欢呼,随即从手腕上的蛛丝发射器上弹出蛛丝,飞快地从这里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还回头看了看温妮,确认她依然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之后,才放心地一跃而起、借着蛛丝的弹力离这里越来越远,迎向了远处齐塔瑞人更加猛烈的炮火。
似乎齐塔瑞人终于发现那个足够对他们产生威胁的生物不在这里了,因此现在的攻击比之前要猛烈数倍;但也正因为之前短暂的对峙给了神盾局和复仇者重整旗鼓、呼叫援军的机会,所以他们还能支撑得住。
就在彼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温妮视线里的下一秒——
刚刚还信誓旦旦、指天赌咒不会乱跑的少女剑士,立刻就抄起手边的长剑,轻盈地从高处一跃而下,疾奔回战场中去了。
她的银甲在遍地的硝烟中划出璀璨流光,顺手一剑砍翻了个迎面而来的齐塔瑞生物,氪金系统对温妮欺骗单纯少年心灵的行为表示道义上的严正谴责和行动上的大力支援:
“容我说一句,你真是在毁灭亚瑟王在少年心中高大而伟岸的骑士形象——右前方五秒后有敌袭,需躲避。”
温妮立刻改换了方向,堪堪躲过这发外星军队的炮火,一个利落的前滚翻加滑行,便从正在被误伤哀嚎的异形生物双/腿间的空隙穿过,顺便自下而上狠狠一剑撩了上去,将它从中正正劈成了两半。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等这头高大的生物发现疼痛袭来、腥臭的血雨从空中洒落在地上的时候,温妮已经跑得几乎都看不见踪影了。她边飞奔边振振有词,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亚瑟王是个拥有诚实美德的好骑士,以‘阿尔托莉雅·彭德拉贡’的名字发的誓,和我布鲁德海文的温妮·琼斯有什么关系!”
系统:???你的逻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我他妈的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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