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84 章

    然而直到交叉骨都被神盾局的人带走好几天了, 温妮接到的名为【孰真孰假】的任务也没有半点完成的迹象。

    她之前曾经在B级世界·究极重生中也曾经遇到很久也没有半点进展的任务，然而这两次任务却有着极其微妙的不同：

    那时为蜘蛛侠重铸躯壳所需的能量太多、时间太长，可氪金系统帮忙具象化出来的任务进度条却是在切实缓慢移动着的, 与眼下的“半点进展也没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按理来说，神盾局现在应该都能把九头蛇的全部信息从交叉骨那里给掏个底朝天了，她能看到的任务面板上显示的进度条却依然停留在可怜巴巴的5%左右，半点往前移动的征兆也没有。

    而且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个任务的进度条从一开始便分成了两条线：

    一条是眼下温妮正在缓慢推进着的线路, 而另一条则从一开始就被完全堵上了。

    第一条线路眼下正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只可惜这点光芒仅有一丁点儿的5%，和剩下的完全是灰色的进度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另一条从一开始就被排除了进展可能性的线条, 则呈现出刺眼的暗红色，明显是“不可按此方向完成任务”的征兆。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明显的对比的话, 那么这两条线路的长度就更吓人了：

    综合长度和计量单位等种种因素来看，温妮正在推进的这条线路的长度，几乎是那条短线路的一千倍以上！

    按照任务【孰真孰假】的描述来看, 她只需要成功制止交叉骨的自爆, 让《索科威亚协议》的签订化为乌有即可。

    ——为什么这两者已经完成了, 可是她的任务却依然半点进展也没有，甚至从具象化的进度条上还能得知，接下来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结合她曾经从618号氪金系统那里获取过的、关于其他宿主和系统的语焉不详的信息, 温妮只能得出个模模糊糊的结论：

    或许正是因为她不仅阻止了交叉骨的自爆，还让他连带着身后所有的九头蛇都成功暴露在人前，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索科威亚协议》的签订并不仅仅是因为“爆炸没有发生”这么简单的原因被延缓的, 更是因为“九头蛇被强行抬到了明面上”的原因，而被延缓的：

    只要这样盘根错节的恐怖组织还存在一天，这个国家就至少需要能与之抗衡的组织一天。

    氪金系统对温妮的猜测表示了强烈的赞同，毕竟别的宿主可不愿意去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不过猜测归猜测，温妮还是把自己的疑惑与邵云分享了一下。

    【能力卡·艾欧尼亚热诚】不愧是SSR级别的卡牌，可以随机获得一张曾经持有过的卡牌的双重效果；再加上温妮的好手气，刺客大师的意识体依然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过似乎连阿泰尔自己都知道，自己过分严厉的要求和不苟言笑的神情太容易让人紧张了；再加上性别和生活便利更方面的问题，眼下最常出现在温妮身边的，依然还是来自遥远的东方的刺客大师邵云。

    身穿红黑双色长袍的刺客大师耐心听完了温妮的讲述和推测之后，沉吟片刻，精准地抓住了某个切入点：

    “如果把‘真假’这个词，并不理解为单纯的真实和假象，而是理解为‘敌友难辨，立场不明，真假交错’呢？”

    这一手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的抠字眼的本事和发布任务的主系统都有的一拼，不愧是曾经跟随在大名鼎鼎的王阳明思想家身边修行过的人：

    “真假可以颠倒，可以互换，没有人的立场能够永恒不变，甚至没有人能够站在绝对正确的立场上去谴责和评判另一方——这样来解读这个任务的话，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

    温妮无声地点点头，赞同了邵云的推断，生怕自己多说半句话就会勾起这位刺客大师的伤心事：

    这位刺客大师中少有的女性，是宫廷变故之下仅有的活口。

    她在离开宫廷之前，甚至还试图拯救过自己的伙伴，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被杀死了，仅有的存活者也拒绝与她一同离开。

    无奈之下，年少的邵云只能身负血海深仇远赴重洋；而等她成年后学艺归来，想要和昔日的伙伴联手，一同刺杀当权的八虎官宦之时，却发现自己的伙伴早就在敌人的胁迫之下投向了他们的阵营——

    世间最令人伤心的事情莫过于此。

    久别数年，她的仇恨与热血依然蓬勃如初，可儿时的伙伴早就在暗地里改换了阵营和立场，心心念念要置她于死地。

    邵云察觉到了她异常的沉默，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如果说我当时半点也不为此感到愤怒和伤心……那肯定是假的。”

    “可如果她拒绝与八虎合作，那我肯定无法见到活着的她，最多只能见到一块灵位、一抔黄土。这么想来，我也没有权利责怪她，在那个世道，人人都只想活着而已。”

    她看向温妮若有所思的神色，又问道：

    “在你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是什么？”

    温妮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他们会因为观念的对立而走上彼此对立的道路，最后彻底背道而驰，直到更为强大的外敌入侵，才能将他们再次联结在一起。”

    “这就是了。”邵云循循善诱道，曾经跟随在意大利传奇刺客身边求学的年轻姑娘，此时此刻也终于成为了合格的教导者，代代传承的火种生生不息：

    “他们不管最后做了怎样的决策，也都是为了尽可能地保全自己和这个组织，只不过双方无法完全认同彼此的理念而已。换而言之，只要他们的理念依然还有无法重合的地方，当来自外界的压力增大到某个程度之后，这种情况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没有《索科威亚协议》，还会有《变种人管理条约》，你救得了这种局面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你再看看这个任务的名字，‘孰真孰假’——明白了吗，好姑娘？”

    温妮终于明白她无意间开启的这条过分漫长的、好像望不到尽头的任务线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有两种完成方法。

    一种是从字面意义上去阻止《索科威亚协议》的签订，眼下只要成功阻止交叉骨的自爆就可以了，自然简单得很，任务条也短得很；可与此相对的，这样得来的和平只不过是暂时的，分裂的隐患永远无法消除。

    这也很符合主系统的一贯作风：

    先安排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下来，让人适应一下这个世界和卡牌，之后要迎来的任务才是重头戏，要么难度倍增，要么时间线会铺得很长，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完成不了。

    ——然而她开启了第二种完成这个任务的办法。

    温妮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不能去断言某一方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只是在拥有同一个目标的基础上，完全向相反的方向用错了力气。因此我不必去偏帮哪一方——”

    她迎着邵云欣慰的目光继续道：

    “我要做的，是从根源上解决来自外界的压力。”

    “来自外界的压力消失之后，他们便不会在仓促之下做出截然相反的判断了。他们是一辈子的战友和伙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磨合和认同彼此。”

    邵云又问道：“那么来自外界的压力是什么呢？”

    就像考试的时候，最后一道题永远是最难的一样，邵云的最后一问也成功让温妮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而且更难的是，还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是来自各方势力的忌惮，还是普通人的不理解？

    可这两种东西归根结底，也都只不过是普通人对“拥有超出可控范围力量的人”的害怕。

    就像邵云刚刚说的那样，普通人们的愿望很朴素、很简单，他们只想活着而已。

    如果将外界的压力就这样简单地归咎在他们的“不理解”上，那岂不是在傲慢地指责所有人的求生之举么？

    她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长，终于在邵云鼓励的微笑之下，慢慢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我认为来自外界的压力是‘知识’。”

    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出口的刹那，她面前的进度条瞬间从5%一阵暴涨，硬生生地冲击到了50%！

    “因为普通人对他们不甚了解，不知道他们冒着怎样的风险、遭受怎样的苦难、在与什么势力进行命悬一线的战斗，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能量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获取的，所以才会只能看得见自己被波及而受到的损害，认为拥有超能力的人是需要被管辖起来的。”

    “无知造就恐惧，恐惧之情促使之下，人人都只想求生自保而已；一旦求生的手段过激，无意间便会造就残忍和自私。”

    邵云笑了起来。

    她意有所指道：

    “你听说过刺客兄弟会里的‘金苹果’吗？不是希腊神话里宙斯作为新婚礼物送给赫拉的金苹果，而是一种能够直接操控人类思想的东西。”

    温妮回忆了一下刺客信条系列游戏的剧情：“这个我知道。”

    “圣殿骑士想要用金苹果操控人们的思维，建立起井然有序的国家；而刺客始终都在为人们能够拥有自由的思想而奋斗。”

    两种截然相反的理念碰撞之下，刺客兄弟会和圣殿骑士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千百年。如果这里不是平行世界，而是邵云等刺客大师原本应该在的世界的话，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日后也会进行下去，无休无止。

    邵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金苹果的存在呢？”

    温妮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不会去使用它改变人的思想。”

    “如果强行改变人们的思想，让他们不要害怕，这和圣殿骑士、九头蛇与刺客联盟等所有人有什么两样？”

    ——她话音刚落，遥远的刺客联盟某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里，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空空如也的书架，也照亮了一具陷在木椅中，手握某个金色圆球的枯骨。

    那是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的遗骸。

    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能够操控人心的金苹果和自己一起，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

    等到千百年之后，如果有可以理解他的思想的刺客能够看到他的手札，沿着他曾经走过的路走来，便能见证一切，触摸到更高级别的文明，与万事万物的真相。

    佛罗伦萨的艾吉奥曾经走过这条路，而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来自布鲁德海文的温妮弗雷德，即将在邵云的指导下，在阿泰尔本人的默许之下，踏上同样的旅程。

    ——金苹果不仅可以用来改变人的思想。

    身为更高级的文明产物，它更可以让人获取足够多的知识。

    在获得了足够多的知识后，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从更加客观和全面的角度，去看待那些备受误解和指责的群体，他们的态度终究会慢慢改变，也许彼此之间仍然存在着误解和纷争，这些细小的摩擦也不知需要多久，才会彻底消弭——

    然而有了“知识”作为彼此了解的基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证据就是温妮面前的那个任务进度条，在邵云指出“这个世界也有刺客联盟，而且他们还持有金苹果”之后，便瞬间一跃而起，暴涨到了80%不说，甚至连剩下的20%究竟由哪几步构成，都一一列出来了：

    第一：找到被藏在刺客联盟地下室的金苹果；第二：使用金苹果。

    温妮：？？？这不就跟那个“把大象放进冰箱都有几步”的笑话没什么两样吗？这算什么任务指导，主系统可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

    ——或者说，这并不是主系统有意的疏漏。

    因为温妮和邵云的推断，已经在无意中触碰到了所有平行世界的真相，所以它才不得不给出如此含糊其辞的任务指引，好让她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完成任务”上，不要再误打误撞地发现这么多不该被得知的东西了！

    只可惜自从遇到了温妮·琼斯之后，不仅618号氪金系统的思维和处事方式也在跟着一路跑偏，甚至连主系统也没能好好顺心过几次。

    在即将动身前往刺客联盟之前，温妮突然有点心虚。

    她还记得自己在上个世界是直接在刺客联盟死遁了，也不知道会给千里迢迢前来救她的湄拉等人留下何等的心理阴影。

    就算湄拉和奥姆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记忆能被成功消除，但是夜翼永远都是最大的变数，不得不防。

    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绝对不能翻车”的谨慎思想，温妮多问了氪金系统一句：

    “你们消除平行世界的人们的记忆依据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出问题’？”

    在完成了对数个世界的修复之后，温妮的权限也在逐渐升高。证据就是这种换作以前绝对不会得到详细回答、只能听到一句冷冰冰的“权限不足，请日后查阅”的问题，眼下终于能够被回答了：

    “我们以人类的感情为基准消除记忆。”

    “不管是爱还是恨，是思念还是遗憾；不管是悲伤还是欣喜，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甚至哪怕只是最细微的‘眼熟’，也是人类的感情。”

    “只要有‘感情’的存在，那么就说明，宿主和这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值得重视的。换而言之，只要消除了这些对彼此来说弥足珍贵的感情和记忆，那么唯一能够记得宿主的，就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没有人会为了陌生人去寻求更高层文明的真相的。”

    明明眼下艳阳高照，阳光宜人，温妮却陡然感受到一阵入骨的寒意传遍四肢百骸：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查询在【孰真孰假】任务中，成功开启前一条更为简单的线路，和现在我正在完成的长线任务的人数之比。”

    只可惜这次她的查询并没能得到答案，就算618号氪金系统再怎么想偏向她，也只能饱含遗憾地告诉温妮：

    “权限不足，请日后查阅。”

    ——系统以消除人类的感情为基础，进而消除记忆，从而达到“脱离世界”的目的。可能量是守恒的，被消除了的感情，最后又去了哪里？

    任务世界中的人们能够忘记一切，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但是注定要在所有的世界中来回穿梭，成为唯一一个能够记得所有的事情，拥有与所有人的牵绊和感情的人的宿主呢？

    不管是在平行世界中来回漂泊的孤独感和无归属感，还是过负荷的感情积累，都迟早要将人逼疯！

    ——因“权限不足”而无法查阅的人数之比，会不会是骇人的她一人，比上千千万万只着眼于当下这个小任务的宿主？

    毕竟主系统的一贯风格是这样的，先给一个小任务，再给一个大任务，可主系统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样的任务发布方式是惯例！

    如果它有心在之前的所有世界中，都用同样的方式布置任务，让人们养成“任务的难度是由浅入深”的概念，从而在这个世界中也有了同样的思维惯性，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直接完成了这个名为【孰真孰假】的任务的话……

    这样被“修复”好的世界，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完好而已，并不能消弭普通人和超能力者之间的偏见，时过境迁，总有崩坏的一天。

    “……这简直就像个演练场。”温妮被自己的推测吓到了，无意识间就喃喃自语了出来：

    “在同样的条件下，选出尽可能多的人来完成同一件任务，完成效果好的人，才有资格活下来；在能够活下来的人中间，用评级的方式分出优劣……可是这优劣又能有什么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温妮刚刚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邵云听到了这番话后，笑了起来：

    “你再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说演练场中的优劣之分没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在同样的养殖场中，投放同样的饲料，然后让被饲养的动物们自己去自由活动，等到交货的那一天，再把被饲养的动物分出优劣来，那这优劣可就有用了。”

    “先不说卖的钱是多还是少的问题，至少善于活动的动物就肯定比天天懒在原地的要好吃，自然评级也会高一些。”

    温妮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在亚特兰蒂斯世界里，做出的那个推断——

    【如果任务评级、世界评级，和难易程度完全无关的话，又会与什么有关？】

    在她抱着满腔的惊骇奔赴中东地区的刺客联盟之时，神盾局的大楼里，此刻正有人在追查温妮的去向。

    希尔特工环视了一下围绕在桌旁的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为首的那位金发女子的身上，再次询问道：

    “要对此人进行追查么？”

    “不必。”叶莲娜摇摇头：

    “她不是九头蛇，希尔，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错误的人身上——哪有九头蛇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自己是来灭口？更别提交叉骨还被我们活着带回来了。”

    被绑在一旁的交叉骨敢怒不敢言：妈的。

    “……托尼？”娜塔莎敏锐地发现了自己这位队友正处于薛定谔的走神的状态，便出声叫了他一下：

    “你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这一幕太眼熟了。”钢铁侠的目光自从这段录像开始播放，就没从屏幕上离开过半分。

    他的手轻巧地划过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荧幕，在无数按键上飞快地操作了起来，顷刻间就跳出了在仅有的数个未被战火波及的摄像头里留存的影像，依稀能见到金发漫卷如云的少女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衣裙漫卷如流云——

    “你们真的不觉得这一幕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本着求生欲说明，本章不探讨一切深层次思想问题，包括且不仅限于“内战中美队和钢铁侠谁的理念正确”，“圣殿骑士和刺客兄弟会谁建设社会的理念更好”，“秩序和自由哪个更重要”等一切问题，所有人都只是想更好地活着而已。

    【目前关于主系统可以公开的情报】

    1、酷爱文字游戏，所有的描述中可能都有陷阱。

    2、对所有子系统拥有生死大权，子系统为了保全自己，于是严密监控宿主。

    3、主系统与子系统均无“感情”程序，不关注宿主心理健康问题。

    4、系统也会从宿主的身上得到奖励，但只能在最后一刻收取一次。

    5、所有系统均来自高层文明。低纬文明为高层文明以某种形式提供能量，这就是系统们的驱动力。

    6、宿主死亡，子系统依然可以无伤而退。

    【目前关于“修复世界”一事可以公开的情报】

    1、世界评级不以危险性，以“可自愈性”，不要在任何一个世界里放松警惕。

    2、同理可证，任务完成评级也不是完美程度。

    3、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抱大腿走原剧情是下下策。

    4、“修复”大有文章，HE（Happy Ending）与TE（True Ending）评级相同，后续完全不同。BE（Bad Ending）直接死亡。

    5、历代宿主有进无出，即便完成任务拿着奖励回到现实，也总有一天不得不回来。

    ——然而不理解人类感情的系统，永远不知道“爱”的力量有多强大。

    ——爱能彻裂黑暗，爱能穿越时空，爱是永不止息。普通人因为无知而误解超英，系统因为无知而忽略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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