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 陈与麦几乎瞬间就辨别出是陆敛沉的味道。
他的吻急切又疯狂, 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般,带着决绝窒息的意味。
她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可是男人却似乎能察觉到一般,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都按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伸臂用力扣紧她。
陈与麦用力挣扎,可是男人的手臂仿佛钢铁铸造一般,她根本撼动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又凶又狠的吻。
她的气息被他抽走, 心头窝火又难过, 只能用高跟鞋鞋跟去踩他。
可是,明明是纤细的跟,踩上也应该很疼, 可是陆敛沉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他双手将她箍得很紧,根本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味,只是不断地通过啃咬, 证明彼此的存在。
陈与麦踩得自己都没了力气,空气被夺走, 挣扎也渐渐变得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敛沉才稍稍放开她。
他的眸底仿佛带着旋涡, 就那么望着她, 一字一句“小麦, 你看到了,我和她没关系。”
陈与麦对上他的视线,望着男人脸上的严肃表情,她唇瓣因为肿痛而发麻颤抖,忍不住骂他“疯子”
陆敛沉却没有半点儿不悦,他低头,喘着气“对,我是疯了”
看到她和贺茗川在一起就疯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当看到她和贺茗川有说有笑的模样,他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忍受
这辈子也学不会
“你到底要怎样”陈与麦挣扎“你放开我,这是洛家寿宴,不是你随便闹腾的地方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敛沉听到离婚二字,扣着陈与麦的手臂又骤然收紧,他的眸底都是风云“陈与麦,我不想放手了。”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之前以为能控制的很好,但是看到贺茗川回来,他就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他怕他会伤害到她,那晚突然停电的意外提醒了他。
那天黑暗里的意外,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丑陋,推开她导致瓷瓶砸下来,差点伤了她,到现在他都还后怕着。
他觉得离婚是她想要的,也似乎是他们之间最理性的结局。
可他再次高估了自己。
他后悔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但是真的看到她和贺茗川在一起,他就后悔了
陈与麦惊骇地望着他。
陆敛沉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允许你和贺茗川在一起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陈与麦见他那认真的样子,不由气笑了“陆敛沉,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我陈与麦是自由的,我想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而且我不会吃回头草你在别人的眼里是香饽饽,但是在我这里,你只是个我不要的前夫而已什么都不是”
陆敛沉瞳孔顿时收紧,和陈与麦对视着,此刻,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眸底的倔强。
他恍惚里意识到,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过去在家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永远温柔地应着他,偶尔不开心,她也只是不和他说话,自己调节一会儿就好了。
他以为她没有脾气,以为她永远不会冲他凶。
可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会冲别人笑,会冲他闹,会和他发脾气,会凶他。
可是之前他们两年的婚姻里,她什么都没有表现过。
她那会儿,似乎一直在迎合他。
那是迎合吗还是因为他们那一夜的荒唐,所以她选择认命
毕竟,离婚那天他问过她,她说不爱他。
想到那句不爱,陆敛沉就感觉仿佛有一盆冷水猛地对着他当头浇了下来,凉的透彻。
他的心头突然仿佛灌了风,空落落的,明明陈与麦还在他的怀里,可是他还是觉得空。
他仿佛一个迷失了的孩子般,低头,找到她的唇,吻她。
她陈与麦双手都被陆敛沉禁锢,她根本抽不动手,也推不开他,于是他就耍无奈一般一直吻着,仿佛只能通过这样的唇齿相依,才能让心头的空洞没有这么致命。
而就在这时,有对话声从假山的另一头传来。
陈与麦浑身一僵,伸臂推陆敛沉。
他却仿佛听不到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在吻她。
那边,对话声越来越近“你看我今天的裙子怎么样”
“很漂亮啊,是不是kev设计的”
“不是,不过是kev的师弟,也不错哦”
“kev是陈与麦的御用设计师吧”
“好像是哎,真没想到陆总的前妻就是陈家大小姐啊前几天的瓜简直吃撑我了”
“不过我更想说的是,今天才好玩吧陆总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之前老婆那么好不珍惜,现在人家陈与麦和贺茗川在一起咯”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切,你没看到今天陈与麦穿的礼服裙”
“她那身礼服有什么讲究吗”
“那是贺茗川母亲的服装品牌啊贺母之前就说过,她的大众品牌只服务于顾客,至于独立品牌礼服,除了她和家人穿,她只会给以后的儿媳妇。”
“哦天原来是这样那看来陈家和贺家要联姻了”
“差不多吧,今天宴会上大家都在传啊,你没听到而且你看陈与麦和贺茗川看起来多配啊,又是青梅竹马”
“o,那今天这次寿宴的瓜也太有意思了吧不知道陆总见了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男人都有劣根性,就是自己身边的吧,不会珍惜,等一旦失去了,尤其是人家名花有主之后,估计就忍不了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是,我看陆总一直都没笑过”
“不过陆总本来也不爱笑啊,你什么时候见他接受采访笑过”
“这倒是对了,你不是说给我介绍傅少么怎么没看见他”
“你等我下啊,他说在假山的啊”
女人说着,就围着假山找了起来。
陈与麦更加浑身紧绷,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而陆敛沉似乎在二人对话声靠近时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她旋转了一圈,让他的后背对着外面,而她则是完全被他压在了怀里。
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边隐约有人,还有颇为沉重的呼吸声。
顿时,女人脚步僵住,仿佛撞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快速往回撤。
等脚步声远去,陆敛沉这才缓缓松开了陈与麦。
他低头看她,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陈与麦觉得自己刚刚真的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般,心跳依旧还很快。
她抬起眼睛,就要冲陆敛沉凶,他便开了口“小麦,刚刚他们说的,你要和贺茗川联姻,是真的”
陈与麦蹙眉,本想故意承认,省得陆敛沉纠缠,可是又瞧见了陆敛沉脸上危险的表情,似乎她只要说了是,他就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她只能烦躁地改口“没有”
陆敛沉一怔,随即,眼底缓缓有冰雪化开,浸染到了唇角,于是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陈与麦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陆敛沉。
刚刚那两人的话犹在耳畔
“我看陆总一直都没笑过”
“不过陆总本来也不爱笑啊,你什么时候见他接受采访笑过”
可是,此刻陆敛沉这个样子,似乎是笑了
那边动静越来越小,陈与麦感觉自己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她挣开陆敛沉“我要回去了。”
这次,之前一直不好说话的男人却终于同意放开了她。
他松开手臂,道“我先过去看看,没问题后过来告诉你。”
说罢,抬步往前走,脚步因为脚趾生疼而稍显僵硬。
陈与麦虽然觉得这样偷偷摸摸外窝火,可是火气没地方发泄,也只能等陆敛沉的信号。
还好,回去时候一切顺利。
陈与麦来到贺茗川的身边,他问她“小麦,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刚刚去了洗手间外面找她,可是找不到人。
陈与麦指向外面的假山“去给我爸爸拍了几张洛爷爷的太湖石。”
贺茗川点头,望着陈与麦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欲言又止。
陆敛沉在回到大厅后不久,便和几位发小提前离开了。
之后一小时,陈与麦也和贺茗川离开。
车上,陈与麦似想到了什么,问“茗川哥,这条礼服裙,其实是伯母的独立品牌”
她这么一问,贺茗川便明白陈与麦的意思了。
他笑笑“没有外界传言得这么夸张,你尽管穿着,不用有压力。”
陈与麦抬眼“真的不是外面传的那个意思”
“真的。”贺茗川笑容更深“我妈妈从小见着你长大,对她来说,你也是亲人。”
“好吧。”陈与麦点头,感叹道“我都不知道伯母创了这个独立品牌。”
“是两年前创立的。”贺茗川道“其实她一年也就出两套,去年的两套在她衣柜,今年的一套是你身上这个,还有一套没有出来。”
“原来这样。”陈与麦道“不过伯母的确好厉害,空余时候还设计了这么多作品。”
两人闲聊着,直到贺茗川送了陈与麦回家。
而二人没想到的是,一个夜晚之后,贺家要和陈家联姻的事情,在网上已经沸沸扬扬。
微博上有人爆料,除了说今天洛家寿宴上关于礼服的事情,还有人说他那里有可靠消息,说魔都那边,两家长辈已经见了好几次了。
说贺家和陈家最近有个很密切的项目合作,而且,两家的长辈都有意联姻。因为在当天项目开启的庆功宴上,贺父和陈父都提到了这个。
还说,等贺茗川两个月后生日那天,就宣布他和陈与麦订婚的事情。
消息传得有板有眼,陈与麦早晨起床,习惯性刷微博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她拿起手机,给自家老爸发了条消息“爸爸,听说我要和茗川哥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以为自家老爸不会那么快回复,可这次却是秒回。
陈与麦就看到,父亲大人只发了一个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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