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芨说的太过坦然,她脸上的表情也无法让人联系到她在撒谎。
虽然义勇不是那种会安然地在紫藤花下面晒太阳的类型,但是锖兔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他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恩”白川芨偏头看他,黑色的柔顺长发从脸旁滑落。
锖兔:“你不会呼吸法吗?”
“不会呀。”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少女抿了抿嘴。
她天生唇角上扬,抿嘴的时候就像是在微笑。
“想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个很多手的家伙吗?不错不错,有求知欲可是好事情呀。”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
白川芨这话说的过于老道,好似哄小孩。
时年只有十五岁的锖兔银色的眼睛荡漾出无奈。
“好好好。”他同意道。
白川芨一把将和服的袖子拉了下来,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臂。
锖兔差点呛到。
他立刻用手捂着眼睛,“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
“你看你看。”白川芨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催促道。
虽然一个正常的木原是不应该让别人知道她的底牌,但是她觉得给锖兔看没问题。
处于心里的某种欲望,她迫不及待地想朝别人炫耀她的研究成果之一——参与研究了一部分。
这种炫耀的成分也是构成木原的特制之一,只要看见的人后来死了就好啦。
白川芨高兴地心想,她心里已经在琢磨着用这个素材干点什么了。
锖兔:“???”
他不知道自己正陷入少女巨大的恶意中。
少女露出的手臂上,盘绕着同为白色的绷带,由于颜色过于接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色差。
“‘驱动绷带’,是提高肌肉强度和躯体速度的外装骨骼类设备,配合人体肌肉的伸缩,最快可以达到音速的水平。”白川芨得意洋洋。
身为研究员没有自保能力可是不行的呀。她们可都是怕死的家伙,手里面沾了那么多的血,踏着无数人的哀嚎走上的路,白天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
“有了这个,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会得到提升,像我这样本来就弱的研究员也可以跟lv3的□□练成对上,只是有时候对身体负荷有点大。”
“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强的样子。”锖兔笑了笑,“想必木原就是这样跟鬼搏斗的吧,真是厉害的女孩子。”
“咳咳……不会呼吸法也要与鬼战斗,你的决心我已经明白了,我会好好写信问一问真菰。”
“抱歉,我现在还太弱了,不能立刻出行。”
锖兔这样说道。
白川芨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不知道没关系,有人知道就行。
“木原……咳咳咳。”
他又咳嗽起来了。
咳嗽?白川芨这时候愣了愣,他不止一次咳嗽了。
结合这家伙的伤势,她脑子里面有个不太妙的想法。
“锖兔,你是不是有点呼吸困难,就是呼吸的时候,感觉像是被石头压到胸部一样的感觉。”白川芨问。
“有一点,木原会医术吗?”锖兔问。
“只是略微知道一点点罢了,根本称不上会不会的。”白川芨脸上谦虚道。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
她心里突然厌烦起来。
难不成是创伤造成的小血栓导致了部分肺阻塞?这样不就成了不能用呼吸法的废人了吗?
她是想要一个已经被梗死到大部分结构都改变了的肺部吗?她想要的是,健康的,完好的,因为呼吸法而发生改变的肺部,不是病态变化的!
白川芨心里烦躁,但是脸上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还是温和有礼的样子。
“那就拜托锖兔啦。”白川芨双手合十。
“我会好好问一问。”锖兔轻声说。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白川芨真心实意地说。
要是真是她猜测的那样,她可是会很伤心的。
那不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吗?花了一点力救下了没用的废物,还不能变成保镖用,想想都要心痛死。
就连做掉的必要都没有,因为白川芨不想浪费她用一点就少一点,在这里不能再次生产的药剂!
“唔,麻烦锖兔可以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她垂下头,做出可怜的样子。
还是这样解决算了,用人情一类的方法捆绑,观察几天,实在不行让他在灭杀鬼时候人间蒸发也是个好主意……
身为研究人体的家伙,白川芨可不止能用药理杀人。
了解了人体的精妙,她掌握着一般人难以想到的技巧,比如有节律地击打人体,使全身血液里面气体逸出充满血管,导致心力衰竭死亡;或者按顺序按压某些部位,引起一连串反射,导致血压过低晕厥死亡;再比如利用人体保护机制造成延后损伤,不会立刻死亡,但是却在后面才能显示出来对大脑的破坏……
这并不是因为白川芨是有什么杀戮倾向的变态人士,而是在研究中偶然得到的方法。不过,用来处理某些特殊情况倒是非常合适。
早知道就不在他面前炫耀了,无聊。本来是预定好要死掉的,现在变成废物了也没有杀的必要,研究起来也超没劲的。
白川芨垂着头,很为自己的毛病懊恼了一把
锖兔却理解错了。
鬼杀队的剑士一般都会呼吸法,怎么都学不会呼吸法的人即使勉强通过了最终选拔,也会在之后的任务被淘汰,安排在后方。
想必她一定很痛恨鬼吧,即使无法使用呼吸法也要拼尽全力杀鬼。
锖兔心想,她是在害怕暴露自己不会呼吸法后被淘汰吗?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锖兔保证道。“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谢谢锖兔,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吧。”
说走就走,白川芨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
紫藤花纹之家找了医师给受伤的人看病,托锖兔的福,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个轻伤,只有他自己伤最重,过了好几天才醒来。
说真的要不是白川芨时常过来看一看,他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说不定醒过来就能解答她的问题了,医师也经常在不好下手,他早就变成白川芨手底下一个试验品了。
——可惜现在可能废了,解剖他也没什么意义。按照这里医师的水平,他估计过几天才能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吧,真可怜。白川芨心里涌起莫名的愉悦。
啊,不知道经常用呼吸法的人,肺部的大小跟构造到底有没有发生确切的变化嘛——好想知道。
培育师那里应该有很多同类型使用呼吸法的人,所以失踪一个应该也不要紧。
等他可以走了,就立刻要求出发吧,不知道日轮刀什么时候才来还想看看材质呢……虽然对材料学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可是一个木原应该具有的品质。
……不然要是最近实在忍不住的话,就拿那个义勇练练手?
她歪着头打坏主意。
此时她正站在富冈义勇正上方,少女遮住了太阳,阴影垂在富冈义勇的头上。
她握紧了手术刀。
只要轻轻一下,让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不被察觉的方法,对于一个搞人体科学的研究员来说简直就是应有尽有。
划开他的皮肤,剥掉油脂和基膜,剔除肌肉,查看内脏……想想都有点高兴。
白川芨想。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巨大恶意,原本安然地睡着的富冈义勇皱了皱眉,眼睫毛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眼睛。
在阳光的照射下,紫藤花的背景下,少女的脸被加了柔光,她冲他笑了一下,又纯真又美好。
笑容的背后掩饰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沉积了多年的血垢。
——正如她手里握着的刀,上面的暗沉红色,洗都洗不掉。
“上午好啊,我是木原药理。”白川芨轻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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