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谢老师在习题面前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双手按着桌子, 站了起来。
“谢老师”双手按着桌子,勾下腰, 在严肆的嘴唇上轻轻地一贴,和他唇分,眼睛亮着, 看着严肆。
然后说“是这个的意思。”
严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笑着看谢执。
谢执已经缓缓坐下。
刚才放在桌子上按着的手往前爬, 一路爬到严肆面前, 拉起他的右手,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插进严肆手指的空隙, 和他紧紧相扣。
“是不分开的意思。”谢执说。
“是这样啊。”严肆笑起来, “谢老师,我学会了。”
严肆右手食指按住谢执指骨的凸起, 轻轻摩挲,低声道“我会用一辈子去践行谢老师教给我的知识的。”
话说,教师扮演游戏这件事情吧。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严肆自从那个晚上之后, 简直是蹬鼻子上脸,随时随地cue他们家“谢老师”。
“谢老师。”严肆大长腿往前一伸, 椅子一翘,举着语文卷子,指古文翻译, “我不会,教教我。”
坐在严肆后面的潘言桌子被严肆的椅子一磕,本来就没什么学习心思的潘言抬起头,苦着脸开始嗑这一对学霸秀恩爱狗。
“哪里不会”谢执注意到了潘言的目光,一把揪过习题,赶紧帮严肆看。
严肆椅子回到地上,凑过去让谢老师讲题。
“谢老师。”严肆自己作业写完了,趴在桌子上过去看谢执做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拉着草稿纸在空中晃悠,“这道题你不会吗需要严老师帮你讲讲吗”
潘言正在啃薯片,薯片渣掉了一桌子,把眼睛从严肆身上,转到谢执身上,再转回严肆身上。
“啊”看了一天的戏的潘言发出悲痛欲绝的叫喊声。
谢执刚准备扯自己卷子回来自己做,被潘言这声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他。
潘言抱着薯片,泪流满面。
“求求你们了。”潘言说,“师生扮演这种游戏能不能晚点玩”
“你看看我”潘言指指自己,然后又举起手,画了一个圆弧,指向整个班级闻声转头的其他人,“还有他们。”
潘言“这么大一批学渣等着你们拯救,你们学霸之间却在互相侵吞资源,这合理吗学霸资源应该这么用吗”
“好像不应该。”严肆虽然这么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歉意,反而一脸笑意。
“那是肯定不应该”潘言斩钉截铁道,“合格证生死未卜这件事情已经很让人痛苦了,成绩再不努点力,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确实确实。
目前才三月底,大多数艺术院校的合格证都要四月初才出来,这个阶段,除了努力学习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能做的。
要是学习成绩再提不上去,那心态就真的崩了。
“所以,求求你们不要再浪费资源了”潘言声泪俱下,“带带我们吧”
“这么可怜”严肆啧啧点头,看了一眼谢执,谢执早就知道班上是这个模式了,笑着对严肆点了点头。
“知道了,那就这样吧。”严肆说,“我负责数学,谢执负责文综,然后,咱们班一起进入学霸模式吧。”
答应了带全班进入学霸模式,谢执和严肆下了晚自习后,便也就自觉自愿地留下来,整理笔记和习题册。
潘言左手薯片右手篮球,刚准备出去叱咤风云,jio都迈出去了一只,路过严肆桌边,看了一眼严肆正在写的纸,又赶快走回来,落座课桌。
严肆写公式的手一顿,抬头,问“你干嘛”
“两位恩公。”潘言郑重其事,“你们都还没有走,在下如何能走,就让在下再学它个七八十分钟吧。”
严肆“潘言啊。”
潘言“恩公请讲。”
严肆“你知道有个东西,他叫二人世界吗”
潘言“”
作为一个追周亚三年至今一事无成的废物,潘言不知道,潘言心里苦。
班里还有许多本来坐在位置上准备陪两个学霸的同学,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潘言忍辱负重“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那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严肆说,“在这儿写作业,是我和谢执难得的二人时间就行了。”
两位成天腻在一起,真的不知道哪里比较难得。
潘言“那我就走了总觉得对你们不太友好。”
“有什么不友好的。”严肆的眼睛微微瞥了一眼教室里的其他人,“过几天我们弄出来了,加班加点做作业的其实还是你们。”
看似没有参与这场讨论的谢执听到这句话时笔一停,微微侧头,笑了笑。
想要二人世界也好,过几天有得忙也罢。
谢执知道严肆是不想让这些同学们非要在这儿等他们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互相帮助,这是很基础的事情。
“皇恩浩荡啊”潘言一边感慨,缓缓抬起自己打篮球的脚,“臣退了。”
严肆看着潘言。
潘言“这一退,便是一晚上”
潘言说完这句话,抱着球,一拍坐在走道旁边装模作样看似在写英文作业的男同学,把人轰出去打篮球。
几分钟之内,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收拾包包走了,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严肆猛地一转头,看向谢执。
谢执正在看严肆,被抓了个猝不及防,也不躲闪。
“看我干什么”严肆拿起谢执的水杯,随口喝了口。
“看我男朋友也需要理由吗”谢执微笑,“看他人帅心善。”
谢执补充“我最喜欢他。”
“谢谢。”严肆笔一扔,手得寸进尺地过去,把谢执腰一揽,搂到自己怀中,亲了口,“我的小朋友,人美心善。”
严肆略一停顿,微笑道“我也最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严肆不管谢执红起来的眼尾,得意洋洋地回去,继续抄自己刚才没写完的那串公式。
严肆要帮助班上所谓“学渣”提分的方法很简单,先打开考纲,抓出里面最常考的那些公式,再一一对应地找些题目放到公式旁边,最后按一定的数学逻辑,把内容由易到难排好,大家刷题就行了。
而谢执负责的文综呢,相对来说能够施展的空间就更小。
谢执只是把自己觉得好的答题方法整理成文字,然后将自己整理过的文综三科的思维导图按逻辑顺序整理一下,放在一起,方便大家背诵。只要把思维导图里面的内容都搞清楚了,考高分虽然很难,但超个基本的重本线,问题也不大。
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两个人从晚自习第一节开始弄,晚上十点四十,也已经整合完了给大家的稿子。
严肆和谢执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到周亚桌上,留条子让她明天负责复印,出门的时候,发现走廊上蹲了两盒红色的旺仔牛奶。
牛奶下面压着一片纸条。
潘言的字迹。
潘言二位恩公,熬夜伤神,以旺仔补之,你旺我旺大家旺
严肆看完条子,把地上的旺仔捡起来,一盒放在兜里,一盒拆开吸管,插进去,递给谢执。
“小朋友。”严肆说,“多喝点牛奶,把自己养胖一点。”
谢执接过牛奶,没说什么,叼着吸管,含在嘴里喝。
十点四十,除了火箭班的灯光还亮着外,整栋楼的灯都关了;谢执和严肆下楼,正准备往宿舍走,严肆的手却被谢执轻轻一拉。
谢执指了指头顶的星空,问“我们去操场走走吗”
严肆收回准备往寝室走的脚步,点头“好啊,去走走吧。”
走过操场的长梯,两个人走进操场,操场一片漆黑,连抓情侣的教导主任都回去了。
但反而就是这个时候,天上的星河非常璀璨。
谢执和严肆走了半圈,走到操场的主席台边,翻上去,坐在主席台边缘,晃自己的腿。
谢执喝了口牛奶,有些不确定地问严肆“其实今天潘言说合格证我才又有了点艺考过的实感。”
严肆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执。
“所以”谢执把牛奶取下来,捏在手中,“如果我考不上,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一个月前,谢执想都不会想它,反正那个时候他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满心都想着自己能够考个北电第一名。
然后还大言不惭地把这件事情在媒体面前嚷嚷了
但是直到考完,到现在,仔细想想,忽然就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对劲。
虽然确实第二套卷子拿了第一吧,可有的事情也说不准。
现在慌也没用了。
严肆听完谢执的问题,想了想,抽出自己口袋里的牛奶,吸管扎进去,喝了口,仰头说“刚才我出的那一套数学题,你觉得我出得好吗”
“啊”
话题跨度怎么那么大
严肆转过头,笑看谢执“我出得好吗”
“”谢执刚才粗翻了一下那套数学题,出得没什么问题,“很好啊,怎么了”
“是很好。”严肆又把头转过去,仰头看着头顶的星河,“但是那套数学题,我永远都不会给你用。”
“这么小气”谢执哭笑不得。
“不是小气。”严肆微微拧眉,又看谢执,“只是因为不需要我的小朋友有很厉害的观察能力,能够通过自己的观察,观察出我罗列出来的那些数学逻辑。”
谢执“”
严肆微微一笑“然后呢,观察生活,就观察得比世界上别的东西还要仔细。”
严肆“这样的人,如果都不能拿第一名,那我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拿了。”
谢执没说话。
但下一刻,他伸出手,环抱住他身边的严肆,把脑袋埋到他的肩颈里面。
“知道了。”谢执说,“那就抱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周亚到班上就收到了两份秘笈,大喜过望地影印一整套供全班传阅,大家仔细,悉心刷题,并于两周后的学校小测中,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对此,叶致远表示
“谢谢谢谢。”
公历四月十一日,一个普通的周日,毕业生不分周末,一律自习。
谢执和严肆吃完早饭到教室,刚刚拉开教室门,就看到教室里面一团乌烟瘴气,有人正拿着十字架祈祷,有的人则盘腿坐在桌上,焚香捻珠,分外虔诚。
谢执背着书包走过盘腿坐在桌上的潘言前面,过了两秒钟,还是没忍住,拍了拍潘言的膝盖。
潘言双手合十,睁开一只眼睛,佛然道“施主,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你还好吗”谢执担忧问,“如果需要送你去医务室的话别怕麻烦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亚夸张的笑声瞬间传来,“对对对,我看他脑子确实坏了,赶紧送走。”
“哎。”潘言不理会自家女神调侃,宛然叹息,“施主有所不知,据线报称,北电会在今天出成绩。”
谢执的微笑僵在脸上。
“今天”谢执问。
潘言神叨叨“是的。”
潘言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管周围一切人,继续搓珠子“妈咪妈咪妈咪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祈求我一定考过,北电不行,过几天出成绩的中戏也可以,我不挑我不挑”
谢执看了严肆一眼,刚才还一派轻松的笑容有些淡去,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喂。”校长早起办公,接电话时,非常和蔼,“您好您好您好,晨报记者,我们暂时没有收到消息,是这样吗”
“好的,那么,等到确切的消息出来,我们第一时间联系吧。”
校长一个电话打完,刚挂上,又一个电话进来。
高三十六班的教室门向侧边一拉,叶致远穿一件针织衫,信步闲田地走进来,就被坐在桌子上的潘言惊吓到了。
“潘言。”叶致远微笑,“你这么坐,考虑过桌子的感受吗”
“叶老师”潘言哀嚎,“你有所不知啊。”
叶致远“怎么不知了不就是北电今天出成绩”
潘言“对啊”
叶致远“这又有什么可紧张的,看看人家周亚,北服出成绩那天,有你这么紧张吗”
周亚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jk制服小短裙,冲老师微笑“没有。”
叶致远也微笑“说了多少次裙要过膝,一会儿来办公室,咱们详细谈谈。”
周亚“”
所以说笑得一脸和善的绝对是魔鬼,叶致远这人除了魔鬼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了好吗
周亚愤恨地坐下,叶致远把潘言也赶下去,把自己的电脑放在讲台上,开始守自习。
潘言在严肆后面扭来扭去扭了一节自习时间,下课时,他和叶致远离开教室的脚步同时拍案而起。
“我坐不住了。”潘言说。
谢执和严肆扭头过去看他。
“走,我让我妈给我请假不上自习了,有一起的吗”潘言问。
“请假”谢执问,“干什么呢”
“当然是去搞玄学事业”潘言马上说,“求神拜佛,相信玄学,非洲人变欧洲人。”
还能这样。
严肆听完潘言的宏论,笑了笑,回头,看向谢执。
严肆“你去吗”
谢执“但是”
“想去就说想。”严肆说,“我让我妈帮我们请假。”
谢执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低声“想去。”
严肆了然,出去打电话,没过多久,几个人都由父母请好了假,潘言妈妈派司机开了个商务七座过来,带班上几个考北电的孩子出去搞“玄学事业”。
重庆城中,每逢大考之前,香火最旺的必然是老君洞。
今天天气一片晴朗,又是周末,老君洞的道观内挤满了人,围在香炉旁边点香,红烛泪垂了一地。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潘言找到了卖香的地方,带着大家过去。
请香的人众多,大家自觉地排成一队,按自己的所需和财力购买。
谢执排在严肆前面,刚刚请完三炷香,轮到严肆,严肆却往旁边一闪,将机会留给了排在他后面的人。
“你不求吗”谢执手捧香,问严肆。
“我不信这个。”严肆一笑,“我全家,都是唯物主义。”
其实谢执好像也没有信仰,只是大家都说要来然后就来了。
有句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谢执没想太多,跟风也买了香。
大家请完香,没有在人最多的香炉面前上香,而是又走了一截山路,到人略少一些第二观去上香。
谢执将香火在红烛上点燃,手捧三炷香,认真地在香炉前鞠躬。
“那就。”谢执心想,“保有我和严肆,都能够考上北京电影学院。”
谢执许完心愿,忍不住又想到毕竟自己只请了三炷香,却要保佑两个人,这么说来似乎有点不对。
谢执闭着眼睛,重新道“如果只能保佑一个人的话,那就保佑严肆吧。”
道教的拜法和佛教略有不一致,但总的来说,都是先上香,再叩拜。
谢执把三炷香插进了香炉之中,三股青烟冲上九霄的同时,谢执也转身,跪到了长久放在外面,石头雕刻的参拜台子上。
石头雕刻的台子非常坚硬,谢执跪上去的时候,手本来准备给脑袋垫一下,但放的位置不太对,磕头的时候,头不会碰到手背。
谢执没注意到这件事情,直接往下磕头,但脑门却并没有砸中坚硬的石头凳,而是碰到一个柔软的手背上。
有点奇怪啊。
谢执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和手相接,但却是又不是砸在石头上面的
谢执有些疑惑,抬起头,往旁边看严肆蹲在软垫旁边,一只手垫在石头台子上面,另一只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谢执。
“很好。”严肆笑道。
“什么很好”谢执有点不明白。
“我说过。”严肆把手从石头台子上收回来,垂在膝盖边,“你的愿望都是由我来实现的。”
严肆“刚才阴差阳错,你算是拜了我,所以”
严肆垂在地上的手抬起来,揉了揉谢执的碎发,又在他头顶轻拍一下。
“我听见你的心愿了。”严肆笑着说,“严肆保佑你,一定会实现的。”
“诸位,走走走,一起去吃火锅”
潘言的大嗓门儿响起的刹那,严肆的手并没有马上就收回去,他还在谢执的毛头上又rua了一下,然后才把手放下来,伸到谢执面前。
谢执看了看他的掌心,低头微笑,然后拉住了严肆的手。
严肆把谢执拉起来,两个人从香炉后冒个头,潘言看到了他们,快步绕过来,站到他们身边。
“小执严哥,吃火锅,去不去”潘言激动地搓手手。
“说好的紧张地等成绩呢”谢执哭笑不得。
“紧张的等成绩也要吃饭啊”潘言大言不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没考上北电还能明年再考,如果饿死了,明年就再也考不了了好吧。”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潘言用这一顿道理说服了在场所有人,大家从光明正大地翘课搞玄学,变成了光明正大地翘课吃火锅。
潘言的妈妈十分温柔地带大家进了包间之后,以上厕所的方式神隐,把主场交给了孩子们。
“好了,吃火锅之前,我们有个仪式。”潘言在他妈妈走后五分钟,拿了个篮子,在火锅上方晃悠,“所有人手机关机,交上来。”
“交手机干什么”严肆问。
“下午北电张榜,现在都两点半了,等会儿吃到一半都去查分,那还吃不吃啊。”潘言义正言辞地说道,“最后五分钟给家人联络一下,然后手机上交,开吃”
最后,大家都还是听从了潘言的建议,把手机交了。
反正其实能不能考上结局早就定了,影响这顿火锅真的没有必要。
很快,大家点的菜就送了上来,九宫格分开的火锅咕嘟冒泡,谢执帮严肆烫毛肚,七下八下,十五秒钟刚刚好,十六秒钟就太老了。
一顿火锅吃到下午四点钟,潘言妈妈带着笑意进来让孩子们上车回学校,进包房的时候,潘言妈妈多看了谢执和严肆两眼,笑意更深,却没说什么。
酒足饭饱就容易犯困,带着一身的火锅香气,所有人上了车开始三二一睡,没有人提手机这茬。
下午五点十分,商务车停靠在学校门口外五米确实是进不去了。
潘言妈妈一脚刹车,惯性带着大家震动了一下,靠在严肆肩膀上的谢执缓缓睁开眼睛,随意地看了一眼窗帘缝隙隔开的窗外。
下一秒,谢执瞬间坐正。
严肆本来也迷迷糊糊的,被谢执坐正的动作带了一下,皱皱眉,不太情愿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严肆问谢执。
“外面什么情况”谢执略拉开一点窗帘,让严肆往外看。
只见平时在下午五点多根本门可罗雀的校门现在挤满了人,无数拿着话筒、摄像机、单反的男女零零散散站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疲倦中带点兴奋。
“我靠。”潘言也看到了这一幕,睁大了眼睛,“难道说校长穿女装这件事情终于引发社会媒体的关注了”
“言哥”坐在潘言旁边的同学摇头,“你冷静一点,校长又不是第一天穿女装,我手机呢。”
“哦哦。”潘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这里还收着大家的手机,连忙挨个发还,方便大家借助网络,弄清楚校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儿子。”潘言妈妈看了一圈,实在没看到能继续开车的路,拉下手刹,回头看潘言,“你们可能只能自己走进去了。”
潘言“没问题,身经百战了好吗。”
谢执知道潘言说的是艺考时候一堆记者围着的事情,笑了笑,打开手机。
手机刚开的一瞬间,直接涌入了五十几条未接来电,包括二十几条叶致远打的,十几条纪泽阳的,还有几条外公外婆的。
谢执想了想,先给叶致远回拨。
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通了。
“喂。”谢执握着手机,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叶老师,怎么了”
叶致远“咳,火锅吃完了回来了吗没回来,就出去躲一会儿吧。”
谢执“啊”
谢执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打开了车辆的安全锁,一边开门,一边问“为什么啊,叶老师”
“因为外面来的那一堆人是”
“谢执严肆来了”
叶致远的话被外面响起的一声尖叫给打断,谢执举着手机,茫然地看着突然躁动起来,往车辆这边扑过来的人群。
只听外面喊
“北电的两个第一名来了向他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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