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刚说完自己要退学,后面花江春日就买了个三明治当早饭去上学了,亲身演绎什么叫真香定律。
一进门迎接的就是幸村精市那身后散发着圣光的微笑,花江春日差点没当场来个土下座以示敬意。
“……哥,你别笑,”少女心有余悸地看着他那笑容,感觉后背都发毛,语气都有点滞涩,“你一笑我就害怕。”
这是真没办法,毕竟她对幸村精市的笑容有些心理阴影,以往他一这么笑,她就确确实实的要倒霉,或者是看别人——尤其是网球部的成员——倒霉,见的多了,就对这个笑容特别的印象深刻。
花江春日到现在都难以忘记,幸村精市是怎么让网球部的成员快乐的笑着打网球的,以至于她那天观摩了一下以后,当天晚上就做噩梦了,梦里面都回荡着那种动人心弦的笑声。
“呵呵,”幸村精市微笑道,他现在还记着花江春日当时,在面对神奇修罗场的时候,死命拉着不让他走的场景,那个时候那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他可没忘,现在说自己怕了,“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不要怕,你是最棒的。”
……我能不怕吗!我一想起来你让我去补习我就头都疼啊!我不想被原地气死在这啊!
花江春日真的是愁到脱发,给切原赤也补英语不像别的,那简直和让仁王雅治唱歌是一个概念,人家要钱,他俩这是要命。
但是幸村精市的态度过于坚决,她也没法说不,自己将来请假和抄笔记还要靠他呢,这是大哥,得罪不了。
于是一整天花江春日都非常的丧,好像脱水咸鱼,一脸的生无可恋。模样真是让人看了都能大呼心酸。
“……前辈,”切原赤也也为此感到很头疼,虽然花江前辈在很认真地给他讲英语,态度也很友好,但他是真的理解不了这讲的到底是什么,“你能从头再来一遍吗?我完全没听懂。”
虽然每次都做好了切原赤也英语很差的心理准备,毕竟他是个国一的时候被罚抄单词,抄了N遍apple的神人,但真的亲身经历一下,花江春日还是差点就要给他表演一个原地昏厥。
她太难了。
少女目光幽幽地扫视了一圈,所及之处大家要么低头要么扭头,反正态度都非常明确:你多保重。
……这都什么人,花江春日气懵了,都深受切原赤也的英语毒害了,就不能大家互帮互助相亲相爱一下吗?
转过头,少女在心里默念莫生气,甚至想单曲循环大悲咒让自己平心静气,又转回来深吸一口气再长出掉,才对切原赤也笑道:“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虽然这都已经快要从国一的知识点开始讲起了。
于是花江春日这次,真的从国一的内容开始讲了,好在现在切原少年终于会写apple了,这让她感到很欣慰。
“……花江是不是要气疯了,”丸井文太扫了一眼那边的景象,问道,“你看她的手都在抖。”
他们单独给花江春日和切原赤也开辟出一块空间用于辅导,甚至为了保证辅导的合理进行以及不被抓壮丁,还特意和这两个人之间空出一段距离,势必不要参与其中。
开什么玩笑,以前辅导的都是真田副部长,他那个咆哮声简直要响彻云霄,谁会那么想不开啊,冒着心肌梗死的危险去给切原赤也补课。
花江春日:不,我没疯,我还能苟,嘿嘿。
“这怎么看都是气疯了吧,”仁王雅治同样心有余悸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语气非常同情,“你看就知道,她已经在嘿嘿嘿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笑过。”
他和丸井文太互帮互助,毕竟他的数学好,音乐让人想要发出土拨鼠尖叫,而丸井文太的数学超弱,但音乐成绩很高,现在由他暂时的来给丸井文太补数学。
等到花江春日讲完英语,数学也是她来讲。
说着,仁王雅治不动声色的往幸村精市的方向看过去,眼里流露出一种敬佩来,能让花江春日答应这么不人道的要求,不愧是部长。
比不了,比不了。
幸村精市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他也往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少女的侧脸,她把长发别到耳后,露出自己弧度很漂亮的侧脸来,按理说是该赏心悦目,甚至让人产生某种爱慕的心态的,只是吧,花江春日的表情实在无法让人产生那种心理。
虽说美女就算是光头披麻袋也是美女,但并不意味着这要下一秒起身掀桌把切原吊起来锤的表情还能让人产生爱慕。
生怕被打还差不多。
花江春日深吸一口气,表情木然,仔细地看上去甚至还流露着某种生无可恋,眼神已经步入了呆滞状态。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内容了,就连大脑都在放空,嘴巴只是在机械性的一张一合,完全步入了老年痴呆的状态。
“前辈,”切原赤也抓着自己的海藻头发,表情极度崩溃,感觉下一秒就要痛哭流涕了,“前辈你醒醒啊,你不要崩溃啊!你讲的我又听不懂了啊!!!”
说到最后他甚至要委屈的咆哮出声,就连眼睛都开始泛红。
“……”我太难了。
花江春日总算找回理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多了杯温水,是刚刚幸村精市起来给她倒的,她仔细地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添加什么奇怪的,柳汁。
柳莲二这家伙和青学的乾贞治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在立海大这边已经能够独立制作出同样富有杀伤力的蔬果饮品了,并给其取名为柳汁。
花江春日没喝过,但是她看见网球部有倒霉孩子接受过这种制裁,当场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总感觉这效果应该能和那位梶井做的神奇口味咖喱饭相提并论。
因此她现在仔细观摩了一下,才喝了点水,让自己平心静气,讲真的,让她给切原赤也讲英语都不如让她去单独提着刀打那个猪和蜘蛛的结合体一样的boss,进行后者虽然可能会挨揍或者被毒液灼伤什么的,但好歹不用遭受精神摧残。
“继续!”花江春日总算平静了点,一拍手,这种时候诡异地燃起了斗志,就不信自己还教不好一个英语了,就算是从国一的知识点讲起,也一定能完成任务让他及格的。
过了十分钟,花江春日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教不了,我告辞了。”
自己打脸就自己打脸,她选择拒绝这种东西,丢面子总比气死自己好。
毕竟现在切原赤也倒是不会写错国一教的apple了,但国二的单词,他还是没记住啊!他现在已经高校一年级了啊!!!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让花江春日停下了自己出门的脚步,再一看是白兰通过聊天室发来的私聊。
【棉花糖天下第一:花酱最近感觉怎么样?】
【一朵大花:……别问,问就是要死了。】
【棉花糖天下第一:花酱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烦心事,那不是一桩接一桩的,就没有消停过吗?少女抬头望天,只能看见天花板,于是又低下了头。
【一朵大花:你不懂,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属于我的重担。】
白兰:……?弱小可怜又无助?你在说谁?我怀疑你说的是我,真的。
不管他的内心多么的想要吐槽,甚至差点捏碎一颗棉花糖,但他回复过去的消息看上去还算正常。
【棉花糖天下第一:所以你这是遇见什么重担了,最近不是还没发生什么事吗?】
你又一次透露了了不得的东西啊,白兰小哥,花江春日深沉的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没多久一条信息就发送了出去。
【一朵大花:是这样的,我在给学弟补课,我现在真实的体会到了当老师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我发誓以后我要好好学英语,绝不会堕落到这种程度。都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我是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猪了吧。】
猪……不行,不能想,一想到猪就会想到那个猪和蜘蛛合体的紫黑色boss,长得太有碍观瞻了。
花江春日看了切原赤也一眼,后者还在揪着自己卷卷的头发,看着习题册的眼睛已经通红通红的,变成了兔子眼。
“赤也,你好好学,”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既微妙又心酸,“我不说你是猪了,你比猪可好看多了。”
切原赤也:就算你说这种话我也不会感到欣慰的啊前辈!而且你到底是在心里把我看成猪多少次了才会产生这种感叹啊!
真是不知道谁现在比较难,可能两个人上辈子都是数学题吧。
【棉花糖天下第一:我马上就要回意大利啦,花酱要不要在我走之前再出来见一下?】
花江春日:所以你还真是为了面基来的?
这就是有钱人的行为吗?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花江春日深切的感受到了贫富差距,并对这种奢侈的行为表示了沉痛的谴责和羡慕。
于是她回复道:好。
但这只是这么敲定了一下,花江春日也没太过在意,毕竟还没约去哪干什么吃什么东西几点见面可不可以带家属呢。
当然,最后一项划掉,她没有家属。
花江春日也就没太放在心上,继续投身自己伟大的教学任务中去了,牺牲她一个,幸福好几家,从她做起人人有责。
“……你先停下吧,”幸村精市看着同样开始揪自己头发的花江春日和切原赤也对着无语凝噎,也是有点没眼看,出声劝阻道,当然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这两个人好像在演漫才,对话让他有点想笑,更加的看不进去化学了,“或许你可以换换,先给丸井讲一下数学。”
丸井文太从成堆的数学题中抬头,求救似的看了花江春日一眼,双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让她感叹道,又一个被学习逼疯的倒霉孩子啊。
丸井文太心很累,真的,仁王这家伙虽然数学成绩真的很好,但是他教的很奇怪啊,把重点步骤全都跳过了是什么鬼?!一旦提出问题,仁王这家伙给出的反应就是:这不是看一眼就会了吗?
他要是会的话,现在还需要在这学习?他早就去排队买新发售的蛋糕了好吗?!
仁王雅治越讲,他就越懵,要不是不想接受真田副部长的咆哮和铁拳制裁,他也不想选择仁王雅治啊,头疼。
现在一听见终于要换人了,丸井文太的内心充满了激动,看向花江春日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蛋糕山一样,充满了激动之情。
花江春日惊了,看见被折磨的不止她一个人,她的内心瞬间得到了满足,不就是数学吗?她可以!
虽然在这种时候数学看起来是比英语好了那么一点,但也就是从让人死透了到半死不活的地步,花江春日还是感觉自己的头都在隐隐作痛。
“……我就是个弟弟,告辞。”
少女干脆地一抱拳,选择告辞,她现在终于理解为啥真田弦一郎面对这群家伙会发出咆哮声,要不是她嗓门不够大,她也想咆哮,不,大声逼逼了。
“别走啊,”丸井文太就差没有抱着她的腿来求她留下了,如果花江春日走了,那他就又要回到地狱了,所以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以及精神安全着想,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我还可以再挽救一下,姐,你是我姐成吗,我请你吃蛋糕,你不要留我一个人面对这种苦难啊!”
花江春日非常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
“噗哩,放弃吧,你的数学那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教的东西了,”仁王雅治上来就在丸井文太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说道,“我的音乐都比你的数学好。”
?你在说人话?
丸井文太惊了,他的数学不好他承认,但是就仁王这家伙的音乐?他居然好意思拿他的音乐水平来说话?
每次去KTV只有他是被禁止开嗓的,他还不懂怎么回事吗?
生气气!
花江春日:……你别吧,你俩哪有互相嘲笑的资格,住口吧。
这也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教了,感觉她的技能全都用尽了,但该不会的还是不会,最后少女祭出了她的最后一招,抄笔记大法。
幸亏她装备齐全,知道要补课,把自己以前的英语笔记都翻出来了。
“抄吧,”花江春日把自己的几个本子都拍在了桌上,“把这里边的东西都背下来,你要是再挂科我就给你表演一个从学校天台上大头朝下垂直落地。”
你这么说我更害怕了喂!
战战兢兢地拿起花江春日的笔记,里面详实地记录着单科的知识点,看上去简直可以靠卖笔记来获得一大笔收入了。
“虽然我总请假,上课还睡觉,但我笔记全啊,”少女竖起大拇指,说到自己的得意之处,眼神都在闪闪发亮,“年级前十的笔记我都借过,他们本子上有的东西,我都整理过。”
“那你介意给我也整一个吗?”
我介意打你一顿,花江春日笑意盈盈的望向声源,看得仁王雅治一阵脊背发凉,无奈地闭上了嘴。
监督背笔记可是比之前要轻松不少,花江春日总算安稳下来不少,心平气和地坚持到了补习结束。
而在听到明天继续的时候,直接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没给幸村精市来个当场坐地上。
这个消息太可怕了,她一定是还没睡醒吧。
等到天色已晚,一行人总算走出了立海的校门,果不其然,白兰又一次的出现在校门口。
网球部成员:……又来?!
切原赤也下意识地就开始寻找太宰治的身影,毕竟上次的场面太过于让人印象深刻,眼下看见这种名场面有可能重演,大家被学习压迫的麻木了的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
当然,除了幸村精市。
他可是没忘记上次是怎么被花江春日坑了一把的,面对这种场景他根本就不想露出笑容,只想一走了之生怕麻烦再度找上门来。
但偏偏就是天不从人愿。
太宰治又一次地带着江户川乱步出现了,虽然他其实很想自己来的,但禁不住乱步桑撒娇一般的命令,谁能拒绝侦探社的元老呢,于是就算是给自己带上情敌,太宰治也还是出现了。
幸村精市:……我就知道!
事情却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因为就在太宰治走来的时候,不远处又有人大吼了一声“太宰桑!”,其声音之热切,就好像是连着学了三天英语之后终于碰到了网球的切原赤也。
于是网球部大家又一次地作鸟兽散,依旧只留下了他们可敬可爱的幸村部长和花江春日大眼瞪小眼。
“……这次还需要我给你加油打气吗?”感受到了人间真实的幸村精市有点不太放心把花江春日自己扔在这,毕竟前面两个虽然很面熟,但最后一个怎么看都有些来者不善。
那位看向花江春日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她生吃了一样。
这得是有多大仇?
迟疑了一下,少女犹疑道:“用……吧?哥你还是留一会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冥冥之中有某种预感告诉她,她今天可能要倒霉,花江春日本来以为给立海的各位补课就已经够倒霉了,但现在心慌感却未曾消失,反而愈演愈烈,这下她明白过来,这是在这等着她呢。
可这几个人,没有一个看起来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就不用说了,芥川那小子也是个虚弱的弟弟,白兰……他都要走了,难道还要把她绑回意大利不成。
于是少女慢吞吞的往太宰治的方向挪动着,虽然乱步先生确实是非常符合她的审美,但自从之前见到了那位中也先生……
她有点想要爬墙,嗯。
“喂!芥川!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真的是说谁谁来,花江春日刚在脑内想完中原中也,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往那边一看正是骑着机车的他朝这个方向来临。
中原中也本来是去处理一些小麻烦,回港黑总部的过程中意外的经过了这里,他用他5.0的眼睛一看,就注意到了芥川龙之介,于是朝这个方向过来。
然后就看见了太宰治。
中原中也选择扭头就走。
“呀,是中也啊!”太宰治非常友好的朝他打了个招呼,这让后者怀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今天的中也关于帽子的品味还是那么老土呢!”
中原中也:你可闭嘴吧太宰,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吗?
花江春日先和在场的各位都打了一遍招呼,有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在,她可以无视掉芥川的一脸怒气,甚至还友好地朝他笑了一下。
后者立刻后退三步,看花江春日的眼神宛如在看什么洪水猛兽,甚至做出了下意识的防御动作。
“……你有毒吧?”少女被这一连串的操作惊呆了,难以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问道。
“你休想蒙骗在下,就算是做出这种虚假的友好表情我也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花江春日:我现在就鲨了你!
一见到芥川龙之介,花江春日就不可避免的步入三岁儿童状态,幼稚到一定境界了,她刚转了方向朝芥川那里走了两步,突然的危机感让她瞬间提高了警惕,但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的脚底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花江春日没站稳,直接掉下了坑里,她反应极快地双手把住了这个坑,或者说是望不到头的深渊边缘,但这下面拥有着极强的吸力,硬是要把她给拖下去。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也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太宰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把花江春日拉上来,难得一见的流露出某些可以称之为焦急的情绪。
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手指和花江春日的手只差一公分左右的距离,深渊的吸引力逐渐加大,在太宰治猛然紧缩的瞳孔中,少女就这么掉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太宰治想起了一个他曾经试图拦下但是失败了的老友。
于是他比谁都突然,也比任何一个人的动作都要迅速,也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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