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更合并

小说:娇靥 作者:耿灿灿
    被火把照亮的南藤楼, 四周静悄悄,除了火苗闪烁的声音外,一丁点多余的动静都没有。

    所有人将头压低, 无人敢窥视太子殿下与赵姬的亲吻。

    赵枝枝嘴都快要烫化了,太子搂着她, 似乎想从她嘴里找出什么来,她的腰往后折得越来越低, 还好她腰肢柔软, 经得起他这样的俯压。

    “别躲, 赵姬,抱住孤。”在她快要被吻得窒息时, 她听见太子这样说。

    “赵姬没有躲,赵姬有张开嘴。”赵枝枝声音含糊不清地为自己伸冤。

    太子放开她。

    她总算能够站直身体了。

    太子眼神迷离地盯紧她,他眼里红红的, 气息粗沉, 俊白面庞上是她夜里最为熟悉的那种神情。

    赵枝枝意识到太子想做什么, 她立马求“殿下, 去屋里,到屋里去,外面冷。”

    姬稷也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 但他只是情不自禁想想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那样做。

    赵姬的贴心让他既愧疚又心酸。

    他看起来是那种随时随地那啥, 不能自已的男人吗

    姬稷揽住赵枝枝的腰往上一提, 她双脚悬空, 被他抱着往里走。

    他低下头重新吻住她“孤就亲亲,不做别的,亲亲就好。”

    姬稷抱着人边亲边走一口气爬了五层木楼梯,站上最后一层楼阶时,因为沉迷亲吻,差点跌跤,还好昭明及时从后面捧住。

    赵枝枝惊魂未定,大眼睛看向昭明,眨着眼示意谢意,昭明面无表情颔首,风一般闪过。

    太子仍在蹭她的唇,优雅淡定,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差点抱着她从楼上滚下去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他们进了屋后,太子用布条遮住她的眼。

    赵枝枝紧张起来“殿下”

    太子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孤要送生辰礼给赵姬,为了不让赵姬偷看,所以要先将眼睛蒙上。”

    “殿下刚才不是送过生辰礼了吗”

    “那个鼓舞吗不算。”

    赵枝枝眼睛看不见,只好竖起耳朵听。

    听来听去,只有衣料窸窣的声音。

    片刻后,赵枝枝听见太子说“赵姬,解下布条吧。”

    赵枝枝将布条解下。

    眼缝缓缓睁开,点了灯的屋子中央,她先是看到及地的裙摆,而后是高挑的身姿,最后是太子执扇半遮的脸。

    他淡眉微挑,长的睫毛,漆黑的眼,姿态清贵倨傲,一步步朝她而来。

    就像一年前的初遇,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今日的太子,同样穿着华丽的女子衣裙,落入她眼中。

    他甚至梳了和她一样的发髻,连衣裙所饰的宝纹刺绣都和她的一模一样。

    他在她身边坐下,用眼神示意她拨开他遮面的扇子。

    赵枝枝小心翼翼伸出手。

    太子一张漂亮的脸蛋全部露出来,英挺的鼻,薄红的唇,光洁的脖颈。

    “这便是孤送给赵姬的生辰礼。”

    太子轻缓掰开她的手,他将他的手放到她掌心。

    “今天夜里,孤不是太子,孤是赵姬的啾啾。”

    赵枝枝怔怔唤了声“啾啾”

    “啾啾在这。”

    赵枝枝眼泪涌出来。

    她已经,很久不敢想啾啾了。

    她怕她会在太子面前犯错,所以不敢想以前的啾啾。

    这是太子,是太子,她每天不停地提醒自己。

    赵枝枝扑过去紧紧抱住姬稷的脖子,至少今晚,她可以将他当做啾啾。

    他自己说的,是她的啾啾。

    赵枝枝如获至宝,抱着他唤“啾啾,啾啾。”

    姬稷含笑“在这,在这。”

    他就知道,赵姬一定会喜欢他的生辰礼。

    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会送礼的好男儿了。

    此刻赵姬看他的眼神,温柔似水,百般怜爱

    接下来的春宵时刻。

    赵姬牵着他的手,一勺勺喂他喝羹。

    赵姬牵着他的手,用华美玉笄插满他的头发。

    赵姬牵着他的手,坐到画堂高台处一起数星星。

    这羞耻而别扭的一夜令姬稷无所适从,赵姬待他的方式,和他想象中大为不同。

    他以为她会感动地扑到他身上,爆发前所未有的热情。

    他带了十根糖棒来,他觉得今夜赵姬或许会咬断十根糖棒。

    跳完鼓舞的时候,赵姬双眼熠熠生辉地望着他,那个时候,赵姬明明还是想要和他欢爱的。

    还好,夜深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数完星星后,终于,赵姬牵着他的手,躺进了被窝。

    赵枝枝亲亲姬稷的手背“啾啾,你累了吗”

    姬稷“不累,一点都不累。”

    赵枝枝抚抚姬稷的侧脸“啾啾,你想听我唱歌吗”

    姬稷“想。”

    赵枝枝唱起帝台小调。

    流传了上百年的小调古老而悠扬,以帝台本地人才知道的腔调缓缓唱来。

    第一声唱出来,姬稷慢了呼吸。

    赵姬的歌声清丽婉约,比他听过的所有吟唱都要动听。

    他不由自主沉在她的歌声中,像是被浸泡在汤泉里,浑身温暖舒适。

    他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他只学过雅言,也就是现在的帝台话,并未学过古帝台话。

    即使听不懂,他还是被她唱醉了。

    姬稷很想问一问赵枝枝,她唱的是什么。她的歌声实在太动人,他不忍心打断,他想着等她唱完再问,缓缓闭上眼,等待着她唱完这一曲。

    赵枝枝唱完时,姬稷已经沉睡。

    月光柔柔地覆在他的面庞上,她从被子里伸出手,隔空描他冷冽漂亮的眉眼。

    她方才唱的是百年前的民间传说,特意唱给他听的。

    说得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故事,只不过以身相许当牛做马的那个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她可不敢让太子殿下给她当牛做马,所以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唱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是殷人,他听不懂古帝台语。

    或许她下次还能唱点别的给他听,比如说哄小孩子的那种。

    赵枝枝躺在那,细细欣赏姬稷白璧无瑕的五官,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赵枝枝绞尽脑汁,试图记起她忘记的事是什么。

    想啊想,终于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想起

    她忘记和太子殿下欢好了

    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别的什么,她想为了快乐尝尝欢爱的滋味,结果被太子殿下的啾啾装扮给耽搁了。

    赵枝枝内心嗷呜一声长叹。

    总不能现在将太子殿下叫醒和她欢好。

    只好算了。

    赵枝枝的生辰宴过后,云泽台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可能是因为那天生辰宴吃得太多,赵枝枝闹肚子闹了几天,吃了几天药,喝了几天白羹,肉没沾一点。

    已经习惯大鱼大肉毫不嘴馋的她,再次过起闻到肉香就垂涎不已的日子。

    白天在南藤楼无人敢给她肉吃,晚上去了建章宫,她只能向太子祈求一点肉沫。

    因为她闹肚子不能侍寝,太子吃起夜食也就没那么急了。

    赵枝枝眼巴巴地看着太子案桌上摆的炖鸡烤鸭腌牛肉等美味,全都是香喷喷的肉,而她的案桌上只有白羹白汤青菜叶。

    太子慢条斯理夹起一颗蒸肉丸喂过来,赵枝枝眼睛闪闪发亮,正要张嘴一口吃下,太子动作一变,那颗肉丸进了他的嘴里。

    赵枝枝心都碎了。

    太子哈哈笑,人前冷漠正经的面容此刻笑得合不拢嘴,他问“赵姬想吃肉吗”

    赵枝枝点点头。

    太子“赵姬再唱一遍那天晚上的小调,孤就喂你吃肉。”

    赵枝枝看了看屏风后年纪老迈的乐师。

    只要她一唱,那个乐师肯定听得出她在唱什么。

    太子殿下特意找了个帝台老乐师,就是为了探出她那天晚上唱的是什么。

    赵枝枝也曾想过换个曲子糊弄过去,反正都是古帝台语,唱什么都一样,可是太子一听就识破了。

    “只要是孤用心记过的东西,过目不忘,你唱的腔调并非此曲。”太子识破她的时候这样说,“所以赵姬不要想着欺骗孤,孤没那么好骗。”

    赵枝枝只好闭上嘴,沉默以待。

    太子又夹起一块黄羊肉,故技重施。

    赵枝枝鼻子嗅啊嗅,心里痒得不行,好想吃肉好想吃一口。

    这种煎熬的日子过了三天后,赵枝枝实在忍不住了。

    “赵姬唱了,殿下就会给赵姬肉吃吗”赵枝枝苦哈哈地问。

    “给。”

    为了吃肉失去理智前,赵枝枝给自己求了情“那殿下听完赵姬唱的是什么,能不能不要责罚赵姬”

    姬稷皱眉“赵姬唱了什么不该唱的吗”

    赵枝枝吓得缩回去“不不吃肉了。”

    姬稷立刻舒展眉头,耐心哄“唱吧唱吧,孤发誓,绝对不责罚赵姬。”

    哄了半个时辰,夜食都凉了,总算哄得赵姬开唱。

    这一回,在老乐师的讲解下,姬稷听懂了赵枝枝唱的小调,大意是这样

    天苍苍地茫茫,雨雪霏霏,善良的我救了一个人。

    这个人,真是丑,一张脸黑突突,乌鸦都比他好看。

    这个人,真是丑,一张嘴像饭桶,吃光余粮不知饱。

    哎呀呀,救错人,今天我就将他卖掉当奴隶换口粮。

    哎呀呀,不得了,他露出真容风流倜傥原来是玉郎。

    脸又白,身又壮,那啥天赋异禀连连三天不知倦。

    就是他,就是他,今天我就要让他以身相许当牛马。

    赵枝枝颤巍巍唱完后,一颗心忐忑不安,快速朝太子那边瞄一眼“殿下”

    太子禀退乐师,命人关上门。

    赵枝枝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太子,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不由自主往后退。

    赵枝枝“殿下,您说过不会责罚赵姬”

    太子一把将她抱起,她被扔到软厚的床被上。

    “孤今晚就给赵姬当牛做马。”

    被宠幸了一夜的赵姬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闹肚子而惹出笑话,可能是因为吃了几天药的缘故,她一晚上都没有再出恭。她很好地承住了太子殿下的勇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她还是没有吃到肉。

    “再喝两天药,两天后再吃肉。”太子这样说着,将试图爬起来偷吃的她给抱回了床上。

    赵枝枝欲哭无泪。

    睡过去之前,太子在她耳边问“以后还敢乱吃东西吗”

    赵枝枝摇摇头“再也不了。”

    太子像是闷了很久的气,长长吐出,再次叮嘱“以后不要接任何人递的东西吃,小童递的糖也不行。”

    赵枝枝隐约觉得太子意有所指,她最近没有接过小童递的糖吃呀。

    她想问一问,可是她太困了,迷糊应下“嗯,记住了。”

    赵枝枝睡着后,姬稷睁着眼,久久未能入眠。

    他再次传了家令和医工。

    医工已被唤了好几遍,不等姬稷开口,他张嘴便答“殿下放心,赵姬并未被下药,是她自己最近着凉,又吃多吃杂,所以才会闹肚子,已经养了几天,马上就能养好。”

    家令已经挨过鞭子,奄奄一息。

    赵姬一闹肚子,太子殿下便让他去查,是否又有人动了歪心思。

    虽然后来医工证实,赵姬闹肚子纯属意外,但因为太子下了命令,他必须有始有终,结果还真被他查到了事。

    云泽台这些人,早就被管得服服帖帖,取人性命的事无人敢做,但难免有人嫉恨难当,想让赵姬出丑,设计下了巴豆。

    有他和刘宫使在,那东西根本不可能入赵姬的口,即便动了心思,也是白费。

    可太子殿下还是动怒了。

    家令既委屈又愤怒。委屈的是,赵姬明明没有被人害到,只是因为旁人起过心思,他就要挨鞭子。愤怒的是,那些人竟然还真的敢起心思

    姬稷指了他“你该庆幸,赵姬没有接那颗糖吃。”

    家令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清楚地明白太子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赵姬若接了那颗糖吃,即便那糖里只是一点巴豆粉,等待他的也会是全族灭顶之灾。

    上一个伺候先太子的家令,被灭的不止是全族,九族都被灭了。殷王室最不能容忍的事,便是有人在吃食上动手脚。不能提防此事发生的家令属官,亦会遭到同等责罚。

    “下去吧。”

    姬稷回到床边,赵枝枝睡得正香。

    他忍不住戳了戳她饱满的脸蛋,沉重的心思稍稍放下。

    那些殷女不能再留了。

    原本他打算等诸侯国集宴时,将那些殷女以帝太子姬妾的名义赐出去。挂着他的名号,比挂着她们自己本家的名号更顶用。贵族间大多以高位者将姬妾赐予低位者为雅事,这样被送出去的女子,亦能在对方后宅有立足之地。

    世人多喜风韵妇人,伺候过帝太子的女子,自然要比寻常风韵妇人更添几分神秘光辉,到时候再赐下重金,这些殷女或能用作间人。

    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若等到集宴,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罢,为了赵姬,便不等了,明年开春,就寻个机会将她们送出去。废了这么多粮食,好歹也要派上点用场。送不了诸侯国,便拿来送给周边几个丰饶城池的城主吧。

    赵枝枝因为突然闹肚子而不能吃肉的事痛苦时,云泽台其他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第一阙,总是霸占庭院秋千和花圃的殷女们开始闭门不出。

    寒冬阴蒙蒙地开始下雨,雨丝飘在人身上,透骨冰冷。

    庞桃撑着伞从庭院跑过,越女站在屋檐下朝她招手“这种天,你也出来”

    奴随接过庞桃的伞,替她整理衣裙。

    越女伸出手,庞桃笑着将手放上去,两个人并排往屋里走。

    庞桃“公主听说了吗又死了几个殷女。”

    越女神色未变,口吻轻松“家令大人还真是心狠手辣。”

    庞桃赶忙将屋里的人全都赶走,只剩她们两个人,她才敢出声“公主指名道姓,就不怕被家令知道”

    “他为何要怕我知道难不成他还要杀人灭口吗”越女媚媚地笑起来,“我又没对小东西下过巴豆,他杀我作甚”

    庞桃吓住“公主如何知道是巴豆”

    越女抚上庞桃细白的脖颈,唇贴着她的耳垂“连你都能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吗”

    庞桃抖了抖,连忙掩饰自己的神色,道“只是一点巴豆而已,根本死不了人,落得命丧黄泉的下场,实在令人咦嘘。”

    “先前已经死过一个殷女,有教训在,她们却不懂收心,如此蠢笨的人,活该去死。”越女拍拍庞桃的脸,“还好你聪明,没有掺和她们的事。”

    庞桃也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听说赵姬差点吃了那东西但是太子殿下似乎并未对赵姬发怒。”

    越女听到这颇为气恼“这个蠢东西,南藤楼防得那般严,腌臜东西根本进不去,她倒好,生怕别人害不到她。”

    “好像还折了个小童,怪可怜的,才不到”庞桃瞄见越女的目光,及时止住。

    越女“依你看,这事是谁的错”

    庞桃知道越女待赵姬不同,越女自己可以骂赵姬蠢,但别人不能骂。

    庞桃道“自然是那些殷女的错,若非她们存了害人之心,怎会累及他人”

    越女笑起来,殷红的长指甲自庞桃脸颊轻轻刮过“刚才你不是还说,只是一点巴豆而已吗”

    “她们嫉恨赵姬得宠,不敢取她性命,便想令她出丑,那一点巴豆,藏尽她们的龌龊心思。”庞桃说着说着声音变轻,忽然问“也不知道她们的家人是否会为她们收尸”

    越女笑得更大声“收尸只怕正偷着笑呢。”

    庞桃生出莫大的哀伤。

    越女为何笑,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倘若换做是她,她不明不白地死在云泽台,她的父兄却因此加官进爵,大概家族内人人都会盼她早点死。

    这里是云泽台,是帝王家,人命比狗贱。任由贵族拿捏的夏天子宗室已成为过去,殷王室的强势,由太子殿下的云泽台便可窥得一二。

    如今庞桃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她甚至能够理解当初大庞姬想要逃离云泽台的心思。比起攀附帝权,不如嫁做寻常妇。以她们的出身,只要家里人愿意为她们打算,她们大可以嫁进高门做正室夫人。

    她想起自己当初对大庞姬的不屑一顾,她以为自己只要有野心,就能争得一席之地,就不会像大庞姬那样吵着回了家,被毒死被狗啃了尸体。原来不是这样。

    要想实现野心,至少要先被当个人对待。她们在太子殿下眼里,不算人,更不算女人。

    而在她们的家族眼里,她们更不算个人。

    女人算人吗有几个家族将女人当人她们是货物,是金贵的礼物,是拿来维系家族礼仪的纽带。

    世道吃人,男人吃女人,女人能吃谁,女人只能被吃了还要自欺欺人过日子。

    庞桃喘不过气,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她更恨将这一切灌给她的越女。

    庞桃抓起越女的手,“公主,带我回楚国吧,云泽台我出不去了,庞家也不会让我出去。”

    越女推开她“回楚国你以为跟了我回楚国,就能过好日子吗”

    “楚王宠爱公主,公主一定”

    越女一巴掌扇过去。

    庞桃第一次被越女打,她震惊地看着越女。

    “楚王为何宠爱一个非亲非故的亡国公主一个六岁起辗转五国却能安然无恙的亡国公主,你以为她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换得锦衣玉食的生活”

    越女面容冷漠踩住庞桃“你若经得住任人亵玩,我便送你去楚国。鲁国,齐国,魏国,赵国,无论你想去哪一国,我都能送你去。”

    庞桃泪眼婆娑,可怜楚楚望着越女。

    越女蹲下身,攫住庞桃尖尖的下巴,“我说过,你哭得不如赵姬好看,不要在我面前东施效颦。”

    庞桃颤颤地擦掉泪,仰起面庞讨好越女“公主,你莫要生气,我不哭了。”

    越女一边拂去庞桃的余泪,一边发呆“也不知道赵姬现在怎样了。”

    “赵姬有太子殿下宠爱,公主何必记挂她。”庞桃挤出一个泪笑,“我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的。”

    越女抿了抿指尖揩下的泪珠“男人的宠爱最是虚无,赵姬迟早会伤心。”

    庞桃什么都不敢提,什么都不敢问,唯唯诺诺附和“公主说得对,赵姬迟早会伤心。”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