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于元映而言过得格外漫长, 起初是因为躁热狂乱的内力,再然后便是因为全身充斥着不被自己操控的欢愉。
他的身体仿佛提线木偶, 被人从里到外研究个透。
最难受的, 是后来他理智里意识到不能再如此放纵下去,可身体却像是不会餍足似的, 一直缠着男人,贪恋他传过来的凉意。
律星洲也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法子, 通过接触的部位, 将他体内躁动乱窜的内力疏导得服服帖帖,久而久之,元映身上因为阳火盛灼而带来的疼痛也渐渐消散下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仿佛阴阳两极,注定相吸。
翌日,对赌注不抱希望的太极宫婢女们带着洗漱用具过来敲门, 等了许久都不见落雁君应声, 管事侍女试探地喊了几声城主大人, 里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门开了一丝缝隙,露出来衣衫不整的星洲暗卫。
“把东西给我吧,主子还睡着。”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仿佛生怕吵醒谁, 可即使如此, 婢女们还是听出他语气里藏不住的愉悦。
“是”婢女们不由有些激动,连忙将东西递给男人,见门又轻轻阖上,她们兴奋地对视一眼,匆匆往外走了老远,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们赢了,给钱给钱”
输了的婢女们也在其中,一边掏钱一边道“害,没想到这个赌打得这么刺激,最后一夜峰回路转。”
“还得是星洲大人给力,以后他就是城主大人后院第一人”
“也不能这么说吧,星洲大人明面上还是城主大人的暗卫,不属于后院的人。”输了的婢女咋舌,“感情城主大人是在玩情趣呢”
“人家这叫如胶似漆,感情正浓,让我猜啊,城主大人可能是对星洲大人日久生情,本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处久了就有那意思了,你们想想,主子这一月虽然只睡了星洲大人十晚,可其他时候都没有碰过后院其他公子啊这绝对是真爱”押律星洲侍寝之日超过十天的少数派婢女们俨然成了“冷面暗卫俏城主”的忠实粉丝。
“行行行,别吹了别吹了,咱们日久见人心。”输了的婢女心里直犯嘀咕,城主大人性情古怪,指不定哪天就会把现在看来正得宠的星洲大人踹下床呢。
她们正如此想着,却不知寝殿里恰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元映本来睡得好好的,朦胧中脸颊有些发痒,似是有人亲了又亲,紧接着,作怪的那只“虫”顺着他的脖颈而下,有越来越过分发展的趋势。
元映本就累,被如此一烦,不由皱紧眉头用脚一踹,果然踹到某只大虫身上。可惜他没用力气,这一脚不仅没能把人踹下去,脚还被人握到手心里。
元映睁眼一看,男人正好在看他的脚,冷淡惯的眸子微微弯着,似是哪哪都觉得喜欢。
“律星洲”元映这次醒了,误以为男人欲图不轨,连忙用力一脚踹他胸口,等伸出去他才发觉自己这一脚有些重,但是再想缩回来时已经有些来不及。
男人反应也快,下意识地顺着那一脚往后倒去,结果人虽然没被踹到,为了躲却掉下了床。
元映本来还有些担忧,见他没被踹到,也放下心来,面上还是端着城主的傲娇人设,故意恶声恶气道“让你扰我睡觉。”
话说完,他感受了下身体里的内力,发现竟比昨日还有所精进。得亏刚才那一脚没踹到人,不然他家暗卫可有得受了。
律星洲还坐在地上,闻言抬头看了眼元映,然后状似受挫地垂下眼眸道“主子可真是无情,昨夜还与我抵死缠绵,今早就不留情分地武力相向。”
他察出那一脚的力度,撞上去可有得受。
“你太吵了。”元映蹙起眉头,见自家暗卫还是一副被伤到的落寞模样,不由抿唇,伸出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真的疼吗”
律星洲坐在地上不说话,元映担忧起来,顾不得人设,下床凑到男人旁边,“让我看看是哪疼。”
男人眼睫微颤,抓住元映垂在身侧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疼。”
元映奇怪“刚刚不是没踹到胸口吗”
问是这样问,但他手上还是好脾气地帮着揉了起来。
律星洲嘴角微勾,终是装不下去,抬头看着他认真帮忙的可爱主子,凑过去亲了一口“好了,不疼了,谢谢主子。”
元映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看人已经转好,便也没再多想,只是嘴上嘀咕了句“你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会这么柔弱。”
律星洲起身端来盥洗的工具,没有反驳元映那句话,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主子感觉如何身子可有不适”
元映边洗漱边摇头,嘴上含糊道“没有不适,功力好像还涨进了。”
律星洲“看来那功法确实有益。”
元映洗漱完,闻言有些好奇“什么功法”
律星洲轻咳一声,“药长老给的双修功法。”
“”
元映想了起来。剧情里本该是落雁君去跟药长老要来那部功法,然后利用这名白道大侠的冰寒内力顺利度过境界进阶的难关。结果到了他这,就变成律星洲主动要来然后做他的工具人。
果然是因为壳子里住着的是与他两世情缘的关敛吗
元映还在思索这个可能性,伺候完洗漱的律星洲面容严肃地蹲到坐在椅子上的他面前。
“主子。”
元映回过神,“怎么了”
“昨夜我想起来一些事。”他斟酌着字句,想着如何同青年表达。
元映整理腰带的手一顿,“什么事”
“我的师门,还有我的剑。”律星洲神色涌上些许疑惑,不知为何,那些片段仿佛强塞到他脑中,他并无多少亲身经历过的实感,相比起来,倒是他来到落雁城后记忆才仿佛鲜活起来。
“所以”元映变了副神色,刚还在心底夸他,结果这人就开始扑幺蛾子,“你要回去”
律星洲犹豫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是。”
元映表情冷了下来,“你可知道我昨日对律三说了什么”
律星洲猜得到,“诸如不让我活着离开落雁城。”
“这样你都坚持要走”
“是,我要回去,找到我的剑。”律星洲仰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着青年一人的模样,“但我想让主子跟我一起走一趟。”
他听药长老说了,元映已经面临进阶,可依照他现在的内力,还不能帮青年成功渡到第八重。
主子修习的功法强大,但缺陷太过明显,也不知他师父是在想什么,竟会传授如此古怪的功法。
“不可能。”青年毫不犹豫地冷声拒绝,“你也别想走”
如果让律星洲现在回去,他一暴露身份,那剧情就彻底歪了,安云图根本没必要过来寻找他师兄,也不用受渡厄撺掇,让自己父亲发起攻打落雁城的口号。
律星洲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不由也有些难受“我并无背叛主子的意思,只是想寻找提升境界的办法。”
元映心意不变“提升境界可以,但你绝不能离开落雁城。”
“为何”律星洲隐隐有些受伤,“与孤飞尘比起来,您终究更不信任我”
“等等。”元映察觉不对,“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律星洲垂下眼眸,趁机给情敌上眼药“左护法行踪不定,出门在外不知做什么腌臜行当,您闻也不闻,问也不问,对我却管束严苛,连城都不让出。”
“你和他比做什么”元映无语。
孤飞尘是个双面人,日后是要和人里应外合窃下落雁城主和白道之首的位置,他自然得给人空间去游走。
律星洲不说话了,俨然又是一副吃闷醋的模样。
元映本也不想理他,但想着这人昨日归根结底算是帮了他的忙,便还是稍稍软了些,语气平静道“你之前都未曾这么着急提升境界,为何突然想要回去”
律星洲低着头,闷了半天,让元映都以为他不会回复自己时,这人总算开口说话“我想早点提升境界,帮助主子稳固进阶。”
元映沉默,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为了自己,但律星洲如此改变,肯定是有所原因,“是药长老和你说了什么”
律星洲想到药长老说元映和他师兄自小一起习武长大,功法相辅,彼此相容,不由有些酸溜溜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知道了。”
元映也不是全无昨晚的记忆,明白这人又是在吃飞醋,不由奇怪道“昨晚我不是都做了选择你和师兄之间,我只会选你。”
律星洲也想起昨夜的场景,心下好受不少,抬头道“那主子为何不让我去师门找提升境界的方法”
元映抿唇,想着还是得找出个法子搪塞他“你若回去见了你那些同门师兄弟、嫡亲师父,便不再想回我这落雁城该怎么办”
律星洲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感觉到主子同他一样因为在意而不安,不由有些高兴地起身抱住坐着的青年,手掌拍在元映后背上,温声安抚道“自然不会,师兄弟是师兄弟,主子是我的伴侣,就算再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主子而去。”
元映被他抱在怀里,被他这低声哄慰弄得有些舒坦,但转念一想,又突然有些忧愁。
剧情结局可就是要律星洲抛下他,让他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如今律星洲壳子里换成关敛,现在又提前恢复记忆,再加上对他还如此信誓旦旦,他怎么感觉这剧情又有要歪的趋势
律星洲本就顺口一说,见元映竟没有反驳他的那句伴侣,心跳愈发急促,不由趁胜追击,低头亲他耳侧,“主子可是承认我俩是要侣了”
“嗯”元映还沉浸在剧情思考中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律星洲假咳一声,知道自己急不来,决定先解决自己的境界问题,再跟元映谈爱侣一事。
“主子,跟我去一趟琉璃阁吧。”
元映有些犹豫,从模式醒来、听得差不多的004提示他,反正都要去那雨落山庄一趟,琉璃阁与雨落山庄离得不远,倒不如应下一起走一趟,就当路上有个伴。
听004如此开解,元映沉吟许久,还是答应下来“去可以,你不能同琉璃阁中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律星洲并不念及那些师门手足情,他最终目的是为了提升境界以帮助元映进阶,自然没有半分顾虑,一口应下“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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