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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处于一种极度兴奋又刺激的状态, 说话走路的时候, 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毕竟她现在正经历的这件事,普通人根本想都不敢想——她往家里领回来一个墓里出来的古人, 一个属于大明王朝的女人。
这让原本就醉心于古代那些神秘未知世界的她,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只要这位古代美人答应和她合作, 自己就能从对方身上获得无数珍贵的历史资料。
这可跟如今历史书以及考古资料上, 那些半真半假还有待考据验证的东西不同, 绝对货真价实。甚至连那时候在位的大明朝皇帝, 他的一些轶事趣闻,以及民间各种热辣八卦爆料, 都能听到最为真实的。
这是活生生的历史。
历史在师清漪眼前,复活了, 叫她怎么能不兴奋。
这样愉悦过了头,所以洛神低声呢喃的那句:“你的尺寸,我最是知晓。”师清漪也就没怎么听见。
洛神看着她纤丽的背影,漂亮的眼睛微微阖了阖。
师清漪住的地方, 格局是寻常的三室一厅。其实这套间她买下来也才几年而已, 看起来还很新, 其中一室被改做了书房,用来研究学习以及偶尔处理墨砚斋那边的事务。师清漪好洁,不喜欢乱糟糟的, 家里收拾得就非常齐整,装修素雅宁静,采光非常的好,舒适又大方。她念大二下学期时,从师家搬出来的那一会,师夜然看不上她挑的这套,觉得太过家常普通,本来打算给她整套豪华的,却被师清漪冷冷地拒绝了。
中午出门时,落地窗帘是合上的,师清漪走过去把窗帘稍微拉开了一些,因为客厅很大,外面刺目的日光照进来,居然带出一种寂然的感觉。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当然会觉得冷清,不过这么久,师清漪早就习惯了。
打开空调降温,师清漪又去厨房,把冰箱里现有的消暑饮料品种都各自倒了一杯出来,压榨橙汁,冰牛奶,冰镇啤酒,冰矿泉水,全部一股脑地端到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洛神面前。
师清漪挨着洛神坐下,示意:“口渴了吧,喝点东西。你喜欢哪一种?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自己挑。刚才在车上,你说七喜难喝,我想你也许不习惯碳酸饮料,也就没给你拿。”
洛神往茶几上扫了眼,伸手,端起冰牛奶抿了一口:“牛乳即可。”
师清漪立刻来了兴趣:“牛乳,牛奶?在你们明朝时,牛乳是个什么味道?和现在比,有什么不同?”
在古代,牛奶只有上层阶级或者家境殷实之人才喝得起,普通老百姓哪里见得到,洛神认识牛奶,说明她在明朝时应该很有钱才对。也是,她身上那套行头,尤其是那身丝光锦织就的罕见衣装,加起来往现代一放,可是价值好几千万的古董。即使搁在明朝,那也是极其上好的打扮了。
只要一牵涉到历史,师清漪的求知欲就变得格外强烈。她盯着洛神,等待对方的回答,并且恨不得立刻拿出纸笔做笔记,或者拿出录音笔进行录音。
这不是考古,这简直就是历史现场直播,由某位来自明朝的大美人,对大明王朝的民生进行倾情解说。
眼前这个女人,她手里所掌握的资料,是最为真实可靠的,要是放到考古学术界,这其中的价值绝对无法估量。
师清漪心里虽然波澜狂喜,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洛神淡淡滑了师清漪一眼,修长漂亮的手指扣着玻璃杯,里面洁白的牛奶衬极了她的晶莹肌肤。她顿了会,轻描淡写地说:“明朝时,牛乳腥气较重,又隐隐有一股生味。你们此处牛乳却不同,味道寡淡,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醇香可口的滋味在里头。”
师清漪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丝类似赞赏的神情。
洛神斜眼睨着她:“怎地这般看我?”
“我觉得,你很特别。”
洛神没有说话。
师清漪察言观色地说:“洛小姐,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我在想,如果我是个明朝人,一朝梦醒,从古墓里面走出来,外面沧海桑田,变化非常巨大,心里肯定会觉得恐慌和不安才对。你却不一样,好像并不在意似的,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也表现得很从容。”
洛神表情很淡:“改朝换代一事,本就极其常见,不过造物规律耳。随着历史推进,朝代变迁,外界亦是瞬息万变,我见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纵然我此时处在坏境恶劣的浩瀚沙丘,巍峨雪山,或者处在你们此等新朝代,我也觉得并无不妥。若是对周遭不理解,不懂,自个就去学,学到懂为止,便能适应了。就算外界改变,人也总是要活下去的,有甚好恐慌不安的。”
师清漪在心中赞叹,这人就像天上明月一样皎洁,冷静,并且明理。不管是她的外在容貌,还是她内心的认知。
“所以我才觉得,你很特别。”师清漪端起那杯冰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又笑着说:“只是你刚才说‘见惯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有所偏颇,听你刚才那话,好像有点……你经常在经历改朝换代的意思在里面。”
洛神将杯中牛奶喝完,手指抚在腰间那块玉佩缀着的流苏上,嘴角勾着一丝弧度:“你并没有理解偏颇。我的确时常经历这改朝换代,最早上溯战国,中至唐朝,下到明朝,上下近两千年,这所谓的历史朝代变迁,我可见得多了,也习惯了。你却又待如何?”
师清漪尴尬地笑了下:“洛小姐,想不到你还……还挺会说笑话的。”
还是个冷笑话。
师清漪心说,你又不是那长生不老的人,怎么可能既上溯战国,中至唐朝,又下至明朝。这战国至明朝历史当中,所有朝代的变迁,你全部都经历了个遍,可不就是个冷笑话。
洛神冷冷地笑:“我确是在说笑话。清……师姑娘,你可还觉得动听?”
师清漪被噎了一下。她向来口齿伶俐,思虑周全,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吃亏,通常还能胜别人几分,想不到在这女人面前,她还真走不了几招,就败下阵来。
对方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格外冷静,而且喜怒几乎不形于色。你说她在笑,却是似笑非笑,你说她不开心,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看上去还愉悦得很。这藏在里面的心思,实在是叫人琢磨不透。
师清漪只好顺着洛神的意,讪讪地轻声说:“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大明朝时期的人,想不到你竟然还横跨了从战国到明朝的中国半边古代史,中国历史上下才五千年左右,你就占了差不多两千年,快一半了,实在是让我……让我钦佩。”
洛神眼睛勾着她:“你当我头脑不清楚,在胡说八道么?”
“当然没有。”师清漪面不改色地扯谎。
心里却说,胡说八道,我又不是才三岁,会信你这个面瘫冷笑话女王?
洛神抖开手里把玩的玉佩流苏,突然一个倾身,朝师清漪压了过来。
师清漪吓了一跳,慌忙往沙发里面缩,贴住腰后抱枕,像只窝在沙发里的受惊猫咪。而那俯身下压的女人一手撑住沙发边沿,身体上萦绕出淡淡一丝梨花冷香,由于两人这样挨得太近,那抹女人香就轻飘飘地入了师清漪的鼻息。
许是这香气太诱人,师清漪恍惚了下,也就忘记了拿手去挡洛神。而是双手抱腹,微偏了下头,柔软的长发也随之怯怯地偏向一侧肩膀,眼睛里似勾着春雾,直直地看着上方表情冷漠似冰的女人。
她脸一红,心里打个哆嗦,声音却尽量保持平静:“你想做什么,我是良好市民。洛小姐,我希望你也能向我学习,做一个良好市民。”
洛神只是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师清漪,幽冷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含进肚里。
安静了片刻,她牵着唇角凉凉一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记起自己应当要沐浴了。良好市民师姑娘。”
师清漪感觉到面前的冷香,慢慢绕远了。
洛神站起来,拂了下衣袖,腰间缀着紫色流苏的玉佩,在白衣衣摆附近轻柔地晃荡。
“浴室在那边,我带你去。”师清漪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故作镇定地拢了拢发丝。
本来因为之前洛神在车上开了口,她才带洛神回来家里,好让她洗个澡的,想不到两人这么在沙发上一磨蹭,就耽搁到现在了。
领着洛神过去浴室那边,师清漪推开磨砂玻璃门,看着洛神那一身略显脏污的古代白色衣装,说:“这就是你沐浴的地方,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衣服,你先将就着穿我的。”
洛神站在门口,目光在里面扫了一眼,点头。
师清漪回自己卧室的衣橱里给洛神挑换洗衣物,对照洛神气质,心里稍加考虑了下,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件她平常不怎么穿的纯白色掐腰衬衫和一条黑色修身长裤。又翻出内衣裤收纳盒,取了一条白色内裤——上层那几条内裤是她前几天新买的,洗干净收好后,还没穿过,就整齐地叠在收纳盒的上头。
衣服裤子内裤都拿好了,师清漪跟着拿了条浴巾,走进浴室。
洛神站在里头,趁着师清漪去拿衣物的间隙,已经将浴室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能照出她脸容的,便是镜子,只是和她以往见过的铜镜不同,十分明亮清晰,另外镜前有个看上去像是大理石材料雕琢而成的台子,上面摆了许多瓶瓶罐罐,不晓得里面放有何物。
至于别的摆设,她并不是十分理解。
虽然她努力试着去理解,但终究还是——很难理解。
师清漪走到洛神身边,指着手里的衣物,一一说明:“洛小姐,这都是我的衣服,你虽然比我高一点,但还是先可以凑合穿的。这条浴巾拿来擦干你的身体和头发,这是内裤,穿里头……”
她说到这,顿住了,盯着洛神曲线玲珑的胸部,觉得非常尴尬,说:“内裤是我新买的,之前已经洗干净了,你放心穿,内衣却没有。而且看你的胸型,我的内衣尺寸肯定不适合你,要不,你暂时就别穿内衣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洛神看到师清漪投过来的视线,心里也通透了,但就是不说话。
无色铺的老板陈景发知道这个时间点不会有顾客,正悠闲地靠在沉香木椅上,闭着眼午睡。旁边的手机调到收音机模式,电台里正在唱着京剧。
就在京剧依依呀呀地唱了一大半时,门口挂着的青铜铃铛空灵地响了几下,陈景发睁开眼,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这大中午的,热死个人,居然会有生意上门,陈景发心想。
起身迎上去,陈景发才看清楚进来的是个年轻女人,看上去大概才二十岁出头,穿着一件浅灰色棉质的无袖上衣,下身也是浅色的修身休闲裤,衣着素雅,长腿细腰,面容犹如清泉涤荡过一般,十分清秀漂亮。
她逆光站着,乌黑的发丝上,满是细碎的阳光。
瞳色比较浅,略偏深灰,有点像是琥珀的颜色,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头发很长,在脑后扎成柔顺的马尾,既不烫也不染,保留着独有的青春与自然。
陈景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什么类型的买家没见过,尤其古玩界藏龙卧虎,明争暗斗,不学得圆滑些根本保不住生意,他自然学了一手相人出货的本事。
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来的是个老外,中国话很蹩脚或者根本不会说,陈景发通常都会坐地起价,能诳就诳,能骗就骗。如果来的顾客年纪比较大,看上去又精明,说出来的话底子也深,陈景发就会好脾气地伺候着,也不敢去拿假货充数。因为这种人,一般都是大买家,而且还是那种识货的高眼光买家,要是得罪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陈景发立刻做出判断,打扮像是大学城里头的大学生,估计只是来这转悠看看,开个眼界而已。毕竟在他眼里,店子里的随便一件小玩意,动辄价钱就上万,那些大学生就算喜欢,也根本不可能有那种闲钱来买个回去把玩。
想到这,陈景发也不打算去招呼她,而是拎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呷了一口浓茶。
“陈老板。”女人对陈景发的冷淡毫不在意,而是朝他微微一笑,嗓音轻柔而干净。
“哎,小姐,你还知道我姓陈呐。”陈景发有点诧异,放下茶壶,搓了搓手说道。
女人依旧是笑:“我不止知道你姓陈,还知道你的名字。”
她笑得很温柔得体,青春靓丽,可琥珀色的眼睛里却藏着和她年纪不大相符的深沉。琥珀经由千万年时光才形成,她的眼睛,和琥珀这个词,真的很相称。
陈景发有点看不透她,之前第一眼觉得她不过是个大学生而已,现在听她开口,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陈景发想了几秒钟,继续搓手,同时换上生意人一贯的笑容:“小姐随便瞧,看上店里哪个玩意,就跟我说,随意啊。”
女人站着不动,拿手捋了捋耳畔的发丝,只是笑着说:“上回陈老板你给杨叔邮件了一批新货的照片过来,杨叔在里面挑了几件,现在他叫我过来拿货。”
陈景发脸色变了一下:“你是老杨铺子里新招的伙计?”
老杨全名杨世荣,是陈景发生意上的合作人,在太平街口那地经营一间古玩店,有时候会来陈景发这里拿货。
芙蓉巷的铺面鱼龙混杂,走货渠道四通八达,有明有暗,主要还是做走货批发的生意,和北京的潘家园一样,相当于淘货地。而老杨的那间“墨砚斋”,开在闹市,装修精美,一年的铺面租金就价格不菲,只做私人收藏生意,比起陈景发的无色铺,档次要高出许多。
女人礼貌地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师清漪,是杨叔的老板。”
陈景发知道老杨虽然在经营墨砚斋,但也只是替人看着,墨砚斋背后的老板,实际上另有其人。
算起来陈景发与墨砚斋生意往来也快有两年了,那位神秘老板却从来没见过。想不到对方今天居然亲自登门造访,更想不到,对方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物。
陈景发尴尬地伸出手去,脑门上尽是汗:“原来是师老板来了,你好,你好,想不到师老板你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刚我招呼不周,师老板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对屋里忙活的伙计喊了声:“阿成,快给沏壶好茶出来,有贵客。”
作者有话要说:师师你终于听到了啊!!!我落泪!!!!!!!!
刺不刺姬,惊不惊喜,后不后悔,难不难受?
你媳妇昨晚上已经难受了一晚,现在轮到你了【。】
麻烦大家多多打分多多留言多多灌溉顺便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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