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她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囚室, 门口挂着锁, 外头没个人, 墙上地上刻着很复杂的纹路, 看着看着会让人觉得眩晕。身上很冷,有伤口的地方却是火辣辣的疼,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儿,又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捆住了她的胸口和小腹,让她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
可她昨晚上不是写更新写着写着就困了,想了想算了不写了, 拖更一时爽, 一直拖更一直爽, 于是直接往床上一倒睡了过去怎么就
难道哪个读者小恶魔终于被她三天两头断个更的行为整疯了索性顺着网线爬过来把她绑了搁小黑屋里关着写更新一天十更一更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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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写,谁爱写谁写。
于是她准备翻个身接着睡。
但此时, 寂静的屋子里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苏容赶紧垂下眼来, 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 同时也听到了一段对话
这是一脸疑惑的“这苏容该不是紫霞宫的细作吧, 那柳少羽可是紫霞宫最年轻的金丹真人,她说放走了就放走了”
这是直接嘲讽的“呵就她那样的还细作, 平时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说, 门派里有什么事她都躲着走, 谁都不搭理, 啥都不打听你见过这样的细作”
这是幸灾乐祸的“执法长老此次肯定会把她皮都给扒了吧执法长老本来就一张黑脸鬼见愁得很,最近的执法长老更是暴躁得谁都不认,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呢,那刑具可是有日子没见血了”
这是学术角度的“说来执法长老也奇怪,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分外暴躁些,是不是每个月固定的那两天”
这是分享八卦的“说起来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执法长老当年也是谦谦君子朗朗少年,一着不慎被一只狐妖取了元阳,执法长老还一度想把那妖女娶回来做道侣,好容易说服了门内长辈,吹螺打鼓打算办双修大典,呵,你们猜怎么地”
他的小伙伴们摇头“怎么了”
“那妖女把他甩啦执法长老骤经情伤痛苦不已,反应过来之后就修了无情道,并且每年在那妖女甩了他的这两天执法长老心情都很不好,鬼见愁的名声也是由此而来。”这是那位八卦君,从声音都能听出他的眉飞色舞,“还有哦,听说那妖女还留书嘲讽执法长老长度尚可,技术不行,持续时间有待加强”
就很恩聊天聊到了下三路,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苏容,一脸懵逼。
执法长老就算了,这个词儿不具有特殊指代性。
紫霞宫那是去年挺火的一本点家爽文里的词儿。
文名大宗师,讲述的是男主明青琅从被灭门的无助少年变身真正的大佬的故事,正经点家男主文,节奏强,升级快,妹子美,打脸爽,快乐得让你头皮发麻。
虽然苏容只看了个前头几百章但是完全不影响那头皮发麻的程度。
紫霞宫是前期一个小boss。
至于柳少羽不好意思,查无此人。
升级流的男频文嘛,写的就是不停升级不停换地图,频繁出现只比主角强一点点,仗着等级优势欺负主角,主角直接越阶挑战顺手打脸的炮灰,读者压根不会记名字而是简单粗暴以炮灰一二三四区分之,要一个咸鱼读者记得这柳少羽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在文章的哪一部分做的炮灰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那
啥情况
我穿成了未知门派未知修为的同名女修苏容然后狗胆包天地放走了敌对势力紫霞宫最年轻的金丹真人柳少羽,现在要被门派弄死了
开局就绝境,死一死再说并且我特么还不是放走了真命天子男主君而只是放走了一个炮灰男配,换句话说我没办法期待男主带着主角光环从天而降救我狗命
这特么和穿成了马嵬坡前的杨贵妃有什么区别
苏容尚在满心愤懑,那谈论着执法长老下三路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几个人已经到位了,他们打开囚室的门,划开囚室镇压用的阵法,在阵法破开的瞬间苏容觉得自己气息都顺畅了,可顺畅了不到一秒,她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声。
“别装睡了。”这是方才那位眉飞色舞的八卦君,“你气息都乱了。”
苏容委屈唧唧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前四个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小哥哥和一整套被扔到自己面前的手铐脚镣。
苏容柔弱地眨眨眼企图萌混过关“这位”
“执法长老要见你。”为首的小哥哥却根本没有和她搭讪的意愿,直接手一挥招呼后头的他师弟,“来,锁上。”
话音方落,那哥们就直接按住了苏容的左半边肩膀不让她挣扎,右半边由另一个兄弟直接按住,接着剩下两个人就托起镣铐手脚麻利地给她来了咣咣咣全套。
正在苏容满心os“我记得这本小说应该是个仙侠文你们上个手铐脚镣会不会过于原始”之时,苏容看到了手铐脚镣上闪过一缕神秘的光,手腕脚腕都被瞬间卡死,再接下来的感受就是有一个什么东西捆住了她的胸口和小腹,让她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
苏容明白,按照套路这刑具多半能压制法力流动,防止反抗用的。
那行吧。
被锁上镣铐的苏容手软脚软浑身乏力,直接就被几个道人半押半拖地带出了囚室。
路上,苏容最后挣扎了一波“那个师兄啊,见完执法长老,我还有命在不”
左边的小师兄阴森森的“你果然是细作,现在想招了”
苏容可怜巴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招啊”
于是小师兄就直接耸肩了“行,那等死吧。”
苏容“哦。”
现在这个症状就很明确了,她就是穿成了个炮灰的炮灰,没给系统,没给新手指引,没给原身记忆,开局剥皮拆骨,显然必死无疑,想招供都没有开口的空间那算了,不挣扎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3
没准剥皮拆骨来一套之后我死了就穿回去了呢
如果太疼就直接咬舌自尽,绝对不给组织添麻烦
那位和苏容接口的师兄却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这丫头有点不太一样但也不重要了,人之将死,总有那么点特殊症状。
苏容就这样被两个小师兄绝对不算温柔地摔到地上,膝盖磕得发疼,左右四顾一下能看到各种各样很考验想象力的刑具,刑具们还散发着诡异的光,想来是仙侠剧本特有的能剖开修炼者道体的特殊产品。
而两个小哥哥纷纷躬身“长老,苏容已带到。”
接着就是那位据说长度可以力度不够的执法长老一声清清冷冷的“嗯。”然后是清清淡淡翻过书页的声音,看那架势好像没太想搭理苏容。
苏容自己待了一会儿,坐地上坐得身上发凉,就有点想提醒一下执法长老“你的书还要看多久鸭你的小可爱还跪在地上呢”但戴上镣铐之后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了,站不起来,即便是站起来了,强行行礼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这地方的行礼标准
算了。
咸鱼苏就直接跪坐在地上,做出一副我已经动不了了就这个礼仪你理解一下的样子,简简单单躬身道“苏容见过执法长老。”
长老本来是想晾一晾这人之将死的小姑娘,完了随便捡个刑具打死她便算是完了这个案子,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忍不住心头一跳,好险没把手上的道经撕了。
他默默握拳稳住了情绪,沉稳地开口“你,抬头。”
苏容寻思这应该是砍头之前要验明正身了,于是很配合组织工作地直起身来,一双如水双瞳对上执法长老那深沉的眼眸。
然后,万万没想到的是,执法长老疑惑的眼神瞬间蜕变成狂喜,再从狂喜变成了不行不行我要稳住人设我不能太激动的克制。
但外表尚能忍住,可内心却已经是打翻了五味瓶,震动得仿佛南方人一口闷了一整碗麻酱,整个人脑子里duang的一下就剩下了卧槽尼玛。
“你们先下去。”这是执法长老最后的冷静和克制。
几个押着苏容过来的门人不明就里,但执法长老积威尚在,他们也不敢违拗,纷纷躬身退出了刑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接着执法长老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容身边,直接拉起来苏容的手,扣上脉门三寸处,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疑似胎记的一根华丽至极的凤翎。
执法长老冷在了原地。
这这个胎记我看过的她说过她的家族都自带独一无二的凤凰胎记,这世上仅此一家别无分号那那她就是我的孩子
他的眼睛迅速地红了。
一瞬间,执法长老想起,我闺女似乎是因为柳什么什么什么的触犯门规
来人呐
快给我把那个什么劳什子柳给老子绑回来给我闺女做男宠同样长相的也来一打给我闺女儿随便挑哦对了采阳补阴的功法也要来一打,让我闺女采补到腻为止
实在是治也不是,不治也不是。
治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深不可测的丝萝姑娘留给自己闺女的后手,万一闺女就靠着这一枚凤翎蕴含的法力才能觉醒血脉,得了那远古家族的传承,从此走向人生巅峰,而你这么一治,给人家机缘治没了,岂不是对不起丝萝姑娘的苦心孤诣
不治,万一这其实并不是丝萝姑娘留的后手,而是实打实的一次相当凶险到甚至能要了你闺女命的劫难,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万一她就这么没挺过来,你岂不是更对不起你那明明处境不会太好,还努力把孩子生出来的丝萝
当然,其实,主要也是,玉枢治不了:3
他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方才选的那几味药材,翻来覆去地琢磨着也没觉得那几味药材到底有哪里不对,讲道理按着他的理解这副药连只苍蝇都毒不死,怎么想都不应该让女儿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虚不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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