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是你”
谢云海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谢家另三个兄弟也都是一脸见鬼的模样。他们还以为这个残废早已经在某个肮脏角落自生自灭了,万万没想到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云海震惊过后, 终于渐渐回过味来,看向许夕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男宠”
许夕却懒得答话了,谢云寒更是直接了当,他的体内缓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体表覆上一层淡淡的青光,恐怖的威压随即溢出, 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在场宾客顿觉一阵心悸气短, 个个变了脸色,有见势头不对的,已经悄悄溜之大吉了。
谢云海万万没想到他的修为不仅回来了,甚至较之先前还更上一层楼, 满脸震惊惶惑“等等你怎会”
谢云寒却不会同他废话,他冷冷看着眼前这张面孔, 猛的上前一步, 右拳骤然挥出, 强大的力量几乎使周围虚空发生了扭曲,咆哮着向谢云海怒奔而去。谢云海没想到他竟真敢毫不犹豫的出手, 完全躲避不开, 被这一拳轰了个正着, 整个人如断线风筝高高飞起,轰隆一声巨响砸倒在墙壁上,竟将整面墙撞了个粉碎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出手居然这么狠,那可是凌天宗主,纵使还年轻,他爹却是赫赫有名的谢凌天,这人难道不怕遭到报复吗
然而这还没完,谢云海趴在地上吐血不止,谢云寒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过去,犹如修罗场走出的杀神,伸出那只蕴含着可怕力量的手,按在了谢云海脖子上。
隐隐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谢云海双目圆瞪,里面是无尽的恐惧,他仰头喷出一口血沫,脸上青筋暴起,艰难的开口求饶“不不要”
“云寒我是你哥哥你不能”
谢云寒没耐心再听他废话,手掌发力,一股暴怒的能量在谢云海嗓子里骤然炸开,随即狂怒肆虐着轰向四肢百脉。谢云海一瞬间目眦欲裂,大张开嘴想要惨叫,可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的嗓子和修为在一瞬间被废了个彻彻底底。
谢家其余三兄弟目睹这一幕,早已如坠冰窖,被吓的魂不附体,直到谢云寒那双冰冷嗜血的眼眸缓缓转向他们,才惊觉自己也是待宰的猎物,纷纷惊恐万分的大叫一声,慌乱推开身边的人就要往外逃
谢云寒怎可能如了他们的意,这些人之前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更是不堪一击,谢云寒一步未动,抬手挥出一道青色气流将三人拖了回来,面对他们鬼哭狼嚎的跪地求饶,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如法炮制的将他们全废了。
这些人如何对待的他,他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不会多收取一分利息,但也绝不会手软半分。
谢家四兄弟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抽搐,上一刻还是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转眼间竟已沦落到此种境地。在场所有人皆惊骇欲绝,个个噤若寒蝉的缩在一角,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这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魔鬼杀红了眼,下一秒把自己也给废了
只有许夕面不改色,如同刚刚欣赏完一场大戏,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摇着扇子悠悠然晃到谢云寒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抹掉男人溅在侧脸上的一滴血“爽吗”
谢云寒看着他,泛着血色的眼睛里慢慢恢复了几分温度,点了点头。
“那就行。”许夕“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就这么将一众残局撇在身后,如同来时一般潇洒自在的走了出去,“走吧。”
谢云寒之前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所有思绪和理智都被愤怒和恨意焚烧殆尽,一直回了流花宫,发热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其他问题。
谢家四兄弟虽然个个不成器,但谢凌天却是实打实的魔界强者。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对方耳中,四个宝贝儿子全被他废了,谢凌天绝对不会放过他。谢云寒自己倒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把这条命还回去了。
可他不想牵连到云渺。
平心而论,云渺已经帮了他太多,谢云寒实在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对方招来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顾虑是正确的。仅仅两个时辰后,凌天宗便派人送来了消息,要流花宫交出谢云寒以及足够数量的碧灵草,并要求宫主云渺亲自登门道歉。时间以一宿为限,如果第二天早晨还见不到所要的东西,谢老宗主便会率领凌天宗数千强者亲自上门,踏平流花宫
魔界中虽然纷争战乱不断,但由于云渺从前只是一心搞男人,因此没树立过什么对头和死敌,流花宫在血雨腥风中的魔界中一直是块难得的净地。这还是第一次遇上了这么大的状况,传信的侍从不由神色惶恐,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许夕听完消息后倒是没太大反应,好像已经早有预料。
挥退侍从,他站在原地静静沉思,似乎在思索应对之策。谢云寒走过去,拉过他的一只手,在他掌心轻轻写字
“把我交出去吧。”
许夕抬眸看他。
谢云寒继续写“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
顿了顿,又写了三个字“谢谢你。”
许夕微微笑了“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谢云寒皱眉,神色满是不赞同,有点着急地想继续写什么,却被许夕直接打断了
“你进了流花宫,便是我云渺的人,谁想动你都不行谢凌天那糟老头子算什么就算天王老子亲临,也休想让我放人”
他这一番话说的嚣张至极,旁人听了只怕要嘲他一句不知天高地厚,谢云寒听进耳中,却觉得眼底发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从来没有人,会以这样一个保护的姿态,站在他身前。
他定定的看着许夕,第一次这样毫不闪躲的、认真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容貌一笔一画细细刻在心里。他牵起他的手,轻轻写
“别逞强了,让我去吧。”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让你出事。
许夕却不领情,反而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炸毛了“什么叫逞强嗯难道你以为我除了泡男人以外便一无是处吗”
谢云寒“”
难道不是吗
他知道,云渺既然能在魔界立足,必定是有一些本事的,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无心修炼,又长期沉湎男色这些本事还能剩下几成呢
可他那位“父亲”,谢云寒心中是有数的,谢凌天虽然已过中年,却依旧宝刀未老,功力深厚,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了的。
许夕“你的沉默伤害了我。”
谢云寒“”
他难得有点无措,他并没有轻视云渺的意思,只是敌人太过强大,他又不想让云渺去涉险,所以
“好了,别着急,我知道你的意思。”许夕见男人解释不清、急的微微发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谢云寒抿唇看着他,眼里全是浓浓的担忧。
“总之,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许夕说,“好好睡一觉,明天事情会解决的。”
可谢云寒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一宿没合眼,天不亮就来到流花宫外的瞭望台上,望着漆黑夜色中宫殿建筑朦胧的轮廓。
他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并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死,也定要保云渺平安无事。
旭日缓缓跃出了地平线,和天边第一抹光亮一同出现的,还有数以千计的凌天宗强者。
为首的是一名鹤发黑袍的老者,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可怕的威压,脸色阴沉至极,正是谢凌天本人。
谢凌天心中的愤怒和杀意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寄予厚望的几个儿子居然被人打成了残废哑巴,纵使还有复原的可能,但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打他谢凌天的脸
谢云寒那个杂种姑且不论,那个云渺明知云海等人背后的人是他,居然还敢纵容谢云寒出手伤人,如此嚣张狂妄,根本就是对凌天宗的挑衅
这两个人,他今天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云寒看到谢凌天,心中一震,立刻想回宫通知云渺,待一转身,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他依旧穿着一袭烈火般明艳的红衣,宽袍大袖在晨风中肆意飞扬,上面绣着的繁复暗纹在晨光中反射着耀目的光,整个人如一只迎着朝阳而生的骄傲凤凰。
他收起了平日浪荡不羁的神色,神情清冷肃穆,却没有一丝恐惧胆怯,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自上而下投去目光时,眼底几乎是带着睥睨的。在这一瞬间,这位年轻宫主身上爆发出的气势竟完全不逊于谢凌天。
谢云寒完全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在某一瞬间几乎看痴了。
许夕往台下看了片刻,向谢云寒招了招手。谢云寒以为他有重要的事要讲,立刻走到他身边,只见许夕一边保持着严肃的神色,一边歪头小声对谢云寒咬耳朵道“看,就站在谢凌天右后方的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不是特别帅”
谢云寒“”
他真想抱住云宫主这颗金贵的头颅把里面的水都晃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关心这个
正糟心间,下面的谢凌天也看到了他们,恢宏的声音通过雄厚的内力传上天际,整个流花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云渺,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个杂种,否则我即刻踏平流花宫”
谢云寒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上前一步,许夕一把拦住他,高高俯视着谢凌天,清亮的声音如雏凤初鸣,远远的飘荡开去“谢老宗主,我就不明白了,谢云寒明明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何要这样不公的对待他”
谢凌天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一个低贱的杂种,也配做我谢凌天的儿子”
谢云寒暗暗握紧了拳头。虽然他从来没有对这个“父亲”抱有过任何幻想,但听到这样的话从对方口中轻蔑至极的说出来,还是不免感到心脏有一瞬间的刺痛。
许夕却笑了“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口中的杂种轻轻松松便能把你那几个好儿子打的满地找牙,岂不是说明继承了你那宝贵纯血的儿子连杂种都不如”
谢凌天目眦欲裂“你”
许夕也蓦然变了脸色,冷冷喝道“谢凌天,你自己有眼无珠看不上谢云寒,但自有其他人把他当宝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动他一根头发”
谢凌天被他一席话激的血气上涌,双眼狠戾,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狠狠一挥手“给我杀”
他手下的强者一呼千应,纷纷亮出武器喊杀着向流花宫大门冲去任谁也没想到的是,流花宫的大门竟然在下一刻从里面主动打开了,紧接着,数以千计的战士身披黑甲、整齐划一的冲了出来,如同怒奔的黑色浪潮,呼啸着席卷而来
谢云寒脸上浮起愕然。连他也不知道,流花宫中居然还暗藏着这么一支精锐
这却是原主云渺的功劳了,云渺行事固然荒唐,但这么多年来既然能稳坐流花宫宫主之位,那必然不可能是个毫无城府的傻子。这支精兵暗卫便是他秘密训练的一股强大力量,蛰伏多年,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两方顷刻间便拼杀到了一起,如山峦怒涛相撞,高亢的喊杀嘶吼声将大地都震的微微颤动。一时间,刀剑相击,烟尘弥漫,各色术法的光辉划破天空,战况激烈而胶着,一时竟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就在这时,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琴音“铮”的一声响彻天际,所有凌天宗战士甫一听到这琴声,只觉得胸口遭到了一锤重击,五脏六腑火辣辣的一通,一股血气顷刻间泛上了嗓子眼。
“天魔琴”
有人抬头一看,惊恐大喊“那个云渺手上的是天魔琴”
众人皆抬头望去,只见那红衣飘飘的人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古琴,那琴通体莹亮的朱红,就连琴弦都是血色的,散发着一股妖异不详的魔气,果然是传说中能够惑人心智的天魔琴
许夕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抚,一曲华丽优美的曲调便如月光流水般流泻出来。这支曲子听起来空灵美妙,但不知为何,进到人的耳朵里,却只令人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烈火焚烧一样剧痛不止,大脑也生出阵阵尖锐的疼痛,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脑中神经。许多凌天宗战士痛的渐渐模糊了神志,视野中血红一片,竟慢慢分不出敌我,挥舞着武器便向身旁的同伴身上砍去。而身着黑甲的流花宫战士们却神色清明,没有被这魔音影响半分,显然是之前便做足了准备,使用了特殊办法抵御了这天魔琴音。
由于这天魔琴的横空插入,场中局势很快呈现一边倒,越来越多的凌天宗战士倒下了,剩下的也早已溃不成军,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谢凌天看着这一幕,不由惊怒交加。他一直以为云渺就是个浪得虚名的毛头小子,没想到对方手上竟还藏了这么一个杀手锏
谢凌天功力深厚,运气内力防御,天魔琴音便无法对他产生影响。然而这样下去,凌天宗很快便会一败涂地。白发老者眯眼锁定了高台上抚琴的红衣人,骤然发力跃向了空中,如同一只盯准猎物的白色苍鹰,流星般向许夕冲去
他深知许夕才是关键,只要拿下这个臭小子,战局顷刻便可扭转
谢云寒神色一凛,上前就要迎上谢凌天,许夕却一挥袖子将他扫退,将天魔琴往他怀里一扔“乖,去解决下面那帮杂碎。”随即足下一点,宽袍大袖烈烈飞起,如鸾凤展翅,轻盈地飞出了瞭望台,不躲不避、毫无畏惧的径直迎上了谢凌天
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转瞬间便对了十几掌,完全是简单粗暴的内力的比拼。谢凌天有百年的深厚积蓄,照理来说许夕应该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几十个回合下来,他却没有显露出丝毫颓势,反而双眼明亮,气息丝毫不乱,竟有愈战愈强之势,竟好像和谢凌天势均力敌
谢云寒完全没想到许夕竟然强到了这个程度,心中既震惊又疑惑,但也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依许夕所言,抱琴投入到地上战场中。谢云寒耳目聪敏非常,刚刚许夕弹琴时他在一旁看了一遍,便硬生生记下了那复杂的指法,此时照搬出来,效力竟也不比许夕差多少,于是一边弹琴,一边率领黑甲战士发起猛攻,很快便将凌天宗众人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空中的对决此时也到了白热化阶段,谢凌天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眼见凌天宗众人已战败,谢凌天怒急攻心,终于不再留有任何余地,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掌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辉,大喝一声向许夕击去
面对这蕴含着摧山破海力量的一击,许夕竟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刚硬地迎了上去,掌心同样聚集起耀目红光,如同一轮冉冉升起的明日,径直对上了谢凌天
两股惊天动地的力量相撞,一时风云都为之变色,黑云蔽日,天色昏暗,狂风怒吼,方圆十里的树木全被拦腰折断。许久之后,待漫天飞沙走石终于沉淀下来,地面上的人们才重新看清了空中的两道人影。
谢凌天和许夕各自一边,片刻后,谢凌天突然咳了一声,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滑落下来。再看许夕,脸色却没有任何异常,甚至依旧挂着那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笑意,用一种非常欠揍的口吻惊讶道“谢老宗主不会是在让着我吧怎么这就吐血啦唉,看来人不服老还是不行啊”
谢凌天又咳了两声,吐的血更多了。
他自知败局已定,再待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一言未发的挥了挥袖子,身影迅速消失在空中。剩下的凌天宗众人见老宗主都跑了,更是纷纷你搀着我、我扶着你的狼狈逃窜而去,很快便退出了流花宫地界。
待敌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许夕才悠悠然从空中落下来,冲谢云寒笑了笑“怎么样,我刚刚是不是帅炸了”
谢云寒这才看清了他的状态,脸色瞬间大变,冲上去扶住了许夕。
待接触到对方,谢云寒才发现,这人浑身都在脱力一般的颤抖,冷汗已经打透了整个后背,方才看起来精神奕奕的脸色急剧衰败下去,嘴唇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谢云寒心中像被捅了一刀,也不在乎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了,一只手将许夕腿弯一抄,横抱起他飞快地冲进了流花宫内殿。刚一进殿门,许夕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偏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暗红色淤血。
谢云寒大骇,情急之下想叫他的名字,嘶哑的“啊”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说话了。他惶急万分的看着许夕,许夕见他这样子,居然还有力气冲他扬了扬唇角,哑着嗓子安慰道“别慌,我没”
可惜他话说到一半就撑不住了,整个人昏厥过去再没了动静。谢云寒一瞬间几乎没了心跳,颤抖着手指去探了探许夕的鼻息,这次暂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许夕抱进寝殿的床榻上,便要冲出去找医师。只是他还没到殿门,外面已经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穿着绿衫的年轻男人,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跑到床前拔出瓶塞就要往许夕嘴里倒。
谢云寒一惊,立刻闪身上前握住了年轻男人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把对方疼的哭爹喊娘“放手放手嗷嗷嗷手腕要断了”
谢云寒却没有放轻分毫,一双眼冰冷警惕地看着男人,虽没说话,那眼神却已问出了一切你是什么人方才想给他喂什么
绿衫男人看懂了,立刻大声道“我不是坏人我叫柳一,是云宫主的专用医师他提前交待过我的,再不给他喂药,一会儿就真的死翘翘了”
谢云寒心中一惊,手上放松了力道,却还是不敢立刻相信他。柳一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从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自己吃了“看没毒”
谢云寒这才放开手,让柳一把剩下的丹药一股脑都塞进了许夕的嘴巴里。
柳一没说谎,丹药下去后,许夕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退了。谢云寒重重松了口气,向柳一深深作了个揖,对自己方才的行为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柳一连连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谢云寒用口型问他怎么了他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宫主是用了一种禁术。”柳一叹了一口气,“这种禁术能短时间内将人的功力提升至原来的三倍,但过后却会遭到数倍反噬,严重者甚至会爆体而亡,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术法。”
“宫主在战前找过我,问我若用了这个禁术,有没有办法保他不死。我说有是有,但只能保命,这种禁术对人体带来的损害是不可估量的,有的人会终生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有的人可能沉睡好多年都醒不过来,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用。”
“但宫主态度很坚决,说这场仗一定得打赢,不然他的宝贝就要被抢走了。”柳一看了谢云寒一眼,轻声道,“宫主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谢云寒喉结一动,转身半跪在床边,久久看着许夕的脸。
他生来就是被抛弃的命,这么多年来被人欺,被人辱,是所有人眼中的杂种,是没有人在乎的垃圾,可现在却有人,愿意把这样一个他,看成是“宝贝”。
“你进了流花宫,便是我云渺的人,谁想动你都不行”
“你自己有眼无珠看不上谢云寒,但自有其他人把他当宝贝”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头发”
那人说过的话犹言在耳,鲜活张扬的表情更是历历在目。谢云寒红着眼睛,轻轻握住了许夕一只苍白的手。
只要你平安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无声在心中道,只求你,平安无事的醒过来
男人握紧那只冰凉的手,将额头抵在手背上,悄无声息的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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