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合练。
队长周锐拍拍手：“好，现在个人问题都解决了吧，我们来从头到尾过一下。”
“PPAP——”
“I have a pen wowowo~”
“You have an apple wowowo~”
“我们有这种默契”
“Beautiful beautiful beautiful beautiful girl~”
莘映光和朱正廷的part之间衔接配合默契，莘映光也不再是板着一张脸了，在合适的地方会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些笑意，和朱正廷对视时，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有点点星光。
这回轮到朱正廷捂胸口了。
这弟弟要是经常笑，天天这么笑，自己也扛不住。
“好。”
合练完之后周锐带头鼓掌，蔡徐坤和王子异也鼓起掌来。
周锐：“映光今天改变很大，看来是很努力地克服了自己的问题，我们鼓励一下。”
蔡徐坤一脸赞同地鼓掌：“对。”
王子异莫名其妙地跟着微笑鼓掌：“？？？”
莘映光摆摆手：“别提了。”
朱正廷笑着解围道：“没事没事没事。”他顺手按上莘映光的脑袋，在上面狂揉一通。莘映光的黑色短发很柔顺，发质好得很，特别好撸。
顶着鸡窝头的莘映光：撸毛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凭着身高在与尤长靖的战争中胜多负少，然而在朱正廷面前却完全无法抵抗。
一是因为身高失去了优势，二是因为朱正廷身上有一种哥哥一样的气场，让心底有所歉疚的莘映光拒绝不了。
一报还一报。
*
配合的问题解决后，《PPAP》A组又面临了新的问题，风格把握不准。
当初一开始拿到歌时，蔡徐坤的反应在几人中是最大的：“这也……太可爱了吧？”在他原本的预想中，《PPAP》这首曲子应该是走酷帅的路线。
王子异连连点头，也有点难以接受：“真的，很可爱。”
C位蔡徐坤在队伍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通过动作细节，或者表情，这些的调整，让这首歌变得……更加酷一点。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爱的风格可能和我不太搭调。”王子异也道。
朱正廷恰恰相反：“我也想突破一下可爱的风格——以前我的大多数表演都是可爱的。不想再那么可爱了。”
莘映光没有意见，于是周锐综合队员们的考虑后认同了蔡徐坤的调整。
没想到的是，他们特意的调整在上课时被老师们一致当成不足指出。
王嘉尔看完他们的排练后说：“我觉得还是那个反差。开心、开朗、阳光的那个跟坏坏的、酷酷的，分开一点。”
李荣浩也说：“我觉得可以再可爱一点。对于我们观众来说，好像突然干了一下。对，可爱的部分可以再多一点。”
关键词：可爱。
再度练习时，《PPAP》的组员们都竭尽全力地对着镜子做出可爱的表情。
王子异本以为，和可爱这个词最不搭边应该是莘映光。这个冷得和冰块一样的少年，应该比自己还要更困难才对。
没想到莘映光竟然接受良好，特别是在和朱正廷一块练习的时候，不经意间的笑容简直晃瞎人眼。反而蔡徐坤是最接受不良的一个。
“Beautiful beautiful beautiful beautiful ……”
蔡徐坤做完动作后哀叹：“我的天这个真的不能改吗？这个我真的有点过不去，这个过不去，真的……”
双手握成拳在胸前扭动，蔡徐坤内心是万分拒绝的。
——不想让油腻、卖萌、装可爱这类形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莘映光对采访的导演姐姐说：“坤坤是有点不愿意……但舞台要求这样，他就必须得愿意。我会和锐哥一起和他谈一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有问题就要去面对，宿舍夜谈，让好舍友陪你一起面对。
*
夜晚，宿舍。
周锐和莘映光坐成一排，蔡徐坤坐在对面。
还是一样的场景，坐在被审问座位上的人却换了。
莘映光：“坤坤为什么不想自己可爱？”
蔡徐坤反问道：“你觉得自己可爱吗？”
莘映光应答自如：“不觉得。但观众可以这样觉得。”
周锐鼓掌：“说得好！坤坤你看看人家的觉悟！”
蔡徐坤支支吾吾：“就是……不想嘛。”
他说：“到底怎么定义可爱，一个人怎么样你才会说他可爱。”
周锐沉思片刻，“大概这样。”突然，他左手拇指食指交叠掏出一个心，右手掏出一个心，再双手把心送向前方的蔡徐坤，同时眼睛比了一下wink。
蔡徐坤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Oh my god……周锐你真的……要这么油腻吗！”
周锐怒：“你才油腻！”
蔡徐坤哈哈笑：“如果这个是可爱我真的做不来，不行的不行的。”
周锐作势欲打，莘映光劝架：“还好，不会很油腻。”
周锐转向莘映光：“你说，可爱是什么样子。”
莘映光：“自然就是可爱。”
蔡徐坤：“太抽象了。”
莘映光言简意赅：“朱正廷。”
或者说他在B班认识的朋友尤长靖，也很可爱。只不过有偶像包袱的坤坤怕是和尤长靖那种风格差得更远。
蔡徐坤更加自暴自弃：“……算了。太难了。”
周锐：“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可爱在你这里好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也是很无语。
蔡徐坤、莘映光同时：“唉。”
蔡徐坤：“我真的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
后来，不知道谁想出了一个超绝的方法：看动画片——最近很火的小猪佩奇。
看到那只粉红色的吹风筒在本该播放舞蹈视频的屏幕上跳来跳去，一群练习生看得津津有味，还美其名曰“找找可爱的感觉”，莘映光的内心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可爱吗这玩意儿。
还不如尤长靖的卷毛可爱。
莘映光觉得自己脸上的冷漠从来没有这样真情实感过。
突然，朱正廷的姿势从盘腿变成曲腿，上半身斜着往下滑，他身边坐着的正好是莘映光。
朱正廷道：“小光可以借腿给我靠一下吗？”
自从和莘映光讲开后，他们之间的互动愈发密切，关系也突飞猛进，朱正廷对莘映光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莘映光道：“可以。”
他把双腿抻直，然后腿上就多了一点毛茸茸的重量。
朱正廷把头搁在了莘映光腿上，整个人瘫躺在地面。
“啊，躺下好舒服——”
朱正廷舒展了一下筋骨，全身都放松下来。
莘映光用手把朱正廷的后脑勺微微垫高，然后把他的帽子取下，用双手食指的指关节为躺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按摩太阳穴。
朱正廷闭上眼，发出了享受的□□：“好舒服……对，就是这个力度……棒……”
这个场面实在太让人嫉妒了。
看看这俩人腻歪的样子。
还有这糟糕的台词。
蔡徐坤忍无可忍：“正廷，为什么你会把映光带成这个画风？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好的一个舍友！一整个贤妻良母任意予取予求的样子！当初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冰山少年呢？
周锐也痛心疾首道：“都是你的哥哥，映光你说，我平时不照顾你吗？对你不够好吗？你都没给我按过！”
朱正廷，在莘映光身上躺着哼哼：“你们就羡慕吧。”
蔡徐坤：“……”
周锐：“……”
练习室里的PD小姐姐也忍不住开口了：“朱正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恃宠而骄。”小姐姐在镜头后偷笑。
朱正廷：“反正小光又不会嫌弃我，是吧？我们关系超好。”他抬了抬脸往上看，正与低头的莘映光对视。
“嗯。”
少年简短地应了句，被众人调侃得有些羞赧，从颊边白皙的皮肤蔓开一点粉色，眼神却依旧温柔。
他说：“看视频吧。”隐晦地提醒朱正廷不要再炫耀了。
蔡徐坤扶额定论：“我的舍友已经彻底被拐走了。”这种家里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莘映光：“……”假装没听见。
*
事实证明，看动画片并不能有什么让人变得更可爱的魔法效果。
因为蔡徐坤依旧在练习室里对着镜子抓狂，而周锐则对着蔡徐坤抓狂：“坤坤你得可爱呀——你得做表情——”
蔡徐坤的面部表情除了酷帅的部分还算正常外，对着镜子特地掰出的笑只能用尬和假来形容。
《PPAP》里可爱的风格和主题曲的青春阳光又有点微妙的不同，蔡徐坤实在是不好意思做出来。
周锐：“我求你看一下朱正廷，看一下映光，看一下旁边的钱正昊和陈名豪……”
钱正昊和陈名豪都是《PPAP》B组的成员，平时和他们在同一个练习室里练习。
蔡徐坤：“映光不是也没什么表情吗？”
周锐：“但是他可爱啊！”
蔡徐坤指着莘映光毫无波澜的脸，质疑道：“这叫可爱？”
周锐指挥道：“映光笑一个。”
于是少年唇边扬起一个微小的幅度，眼睛弯成了和朱正廷几乎一模一样的笑眼，刹那间整个人的气质宛如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尤其是当你知道这是一个情感淡漠且平时很少笑的人，这个可爱的效果更是成倍的叠加。
蔡徐坤：“……”是我输了。
朱正廷笑眯眯地过来拉走莘映光：“坤坤加油。”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蔡徐坤：“……”唉。会可爱了不起啊？
*
当朱正廷和莘映光两个人一起笑着高举起手臂比心的时候，那个场景就像一副盛放在春天的枝桠上的画。
即使素颜，即使穿的只是简单的白色训练服，少年的清新甜美仍让人见则心情舒畅。
练习室的PD小姐姐看得挪不开眼，欣慰地道：“《PPAP》A组的可爱全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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