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练习生站在一起，是一大群人。
六十个练习生站在一起，仍然是一大群人。
只不过这一群人所占的地方明显缩小了，大家议论起来时嘈嘈切切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张艺兴的出现意味着录制的正式开始。
众练习生如往常一般鞠躬敬礼：“PD好。”
张艺兴拿着手卡和麦克风，视线在众练习生中巡视了一圈，扫过了站在第二排的莘映光，按惯例开场：“大家好，我是全民制作人代表，张艺兴。”
时隔一日莘映光再看到张艺兴，竟比往日更多了些亲切的感觉。
他还没对张艺兴说声谢谢。
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是工作时间，并不适宜。
“首先，恭喜你们获得更多全民制作人的认可，能够继续站在这里，向全民制作人展示你们更多的可能。”
张艺兴道：“之前我们进行了第一次的排名发布，由全民制作人选出了第一位，是蔡徐坤练习生。”
他请蔡徐坤说说自己的想法，蔡徐坤说：“我也不是很会说什么，我就做一个跟她们的约定好了。”
然后他做了自己的名招牌动作——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一边脸颊。
“哎~亲我亲我~”
练习生们纷纷鼓掌起哄。
张艺兴也嘴边含笑，接着道：“那胡致邦练习生，虽然目前排名最末位，但是也被全民制作人认可。希望你继续加油。”
“张达源练习生，你在这一次的评价中，多少名？”
张达源答道：“三十六。”
张艺兴道：“下一次排名公布的时候，如果还是三十六名的话，你将被淘汰。”
“也就是说，第二次排名公布之后，只有一到三十五名能够留下来。三十五名之后，将全部淘汰。”
“刺激了。”有练习生说。
——又是接近一半的淘汰率！
张艺兴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的票数将全部清零。”
莘映光呼吸微滞。
5902288。
他记得这个数字。
这是他第一次排名公布时得到的票数。
不知道多少人日日夜夜为他投出来的。
清零了……
尤长靖转过头来对莘映光说：“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莘映光点头，这绝对是心里话。
*
张艺兴：“接下来我们来发布第三次的考核任务。我们第三次任务主题就是——位置测评。”
“一个团体组合的内部会有不同的担当。那么这次测评就是为了帮助各位练习生更明确自己在男团中的定位以及方向。”
“这次任务分为Vocal、Dance、Rap三大类共十三首歌。六十位练习生根据歌曲类别分成三个小组进行对决。公演结束后全民制作人根据个人表现进行现场投票，每个小组的第一名，奖励五万票。而每个大类位置的第一名练习生，将额外获得，十万票。”
“也就是说，这一次考核，最高可以获得——十五万票。”
巨额票数奖励！
第一次公演的奖励票数是一万票，这次最多却可以加十五万票。
奖励机制和奖励对象都变了。第一次的奖励票数直接影响到边缘练习生的去留，而这次的奖励票数只影响上位圈练习生的竞争。
越来越多的奖励票数，似乎已透露出上位圈练习生将来越来越大的票数差距。
“……每一位练习生必须慎重选择自己擅长的位置，并且完美地展示自己在位置上的表演。这个任务之后你们将面临第二次排名公布，所以这次任务，非常重要。”
规则介绍完毕后，练习生们开始选曲。
“六十位练习生根据第一次公布的排名顺序依次进行选择。歌曲人数满额后，还未选择歌曲的练习生将不能再选择该歌曲。选择同一首歌曲，就意味着你们成为队友，同时，也成为对手。”
争夺那五万、十五万加票的对手。
*
蔡徐坤首先绕到墙后进行选歌，但他的选择其他练习生不能得知。
接下来，陈立农、范丞丞、Justin、朱正廷陆续进行选择。
朱正廷选歌时里面爆发出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哇”声，张艺兴进去看了看情况之后出来感叹道：“里面关于《Sheep》这首歌的竞争好激烈！”
《Sheep》是张艺兴自己的歌，他调侃自己的歌很受欢迎，练习生们当然都很给PD面子地假装自己相信了：“好！打起来！”
“下面有请第六位，莘映光，去做出你的选择。”
莘映光先朝张艺兴鞠躬，然后再经过他身边走进墙内。
他还听见身后的张艺兴对练习生们说：“最近天气冷，流感比较凶，希望大家都多注意身体，相互照顾一下。”
*
Vocal、Dance、Rap三大类选择，Rap莘映光并不擅长，首先排除。
Vocal组里莘映光最心仪的歌是《我怀念的》，而Dance里有张艺兴的《Sheep》，对于琢磨过张艺兴作品的莘映光来说，也不失为一次很好的展示舞蹈的机会。
第二次公演的练习时间只有五天不到，选择Vocal必然比Dance要轻松。
不过因为镜像世界的存在，Dance曲目的练习也不算过于困难；Vocal的风险则在于不知道生病后声音变化的后遗症能否在公演前恢复。
最终。
莘映光还是选择了《我怀念的》。
从《煎熬》开始，他以vocal实力得到大家的关注。
那便将自己的优势再次加固加深，让更多人知道，莘映光唱歌很厉害。
摄像机后的大哥指了指摄像机，示意莘映光对着这里说说话。
于是莘映光将写着歌名的橙色牌子举在身前，对镜头问道：“你们会想听我唱歌的吧？”
语气像是疑惑，又像是反问，微微歪头的样子有种天然的无辜。
摄像大哥当然知道这个叫莘映光的练习生唱歌动听如天籁，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
往后走，莘映光看到了选择完毕的前五练习生。
《我怀念的》歌曲底下已经站了一个人，陈立农。
莘映光向陈立农直直走去，陈立农有些拘谨地指着自己的牌子笑道：“你是这个吗？”
“你好，农农。”
莘映光扬了扬手中的牌子。
*
“哇喔……”
备采间里，被采访的陈立农发出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惊叹声，用手捂起嘴巴又放下，“对，当时看到他往我这边走，就是有一种直觉。很可怕，又很惊喜。之前和他不是很熟嘛……就很期待跟他的合作。”
*
“映光~你好。”陈立农说，“没想到我的队友来得这么快。不过我也猜你会选vocal组的啦。”
陈立农说话时带着点台湾口音，听着很有亲近感。
莘映光：“是吗？那你猜得很准。”
陈立农问：“诶，你觉得还有谁会来？”
莘映光：“尤长靖应该会来。”
之前就见他很喜欢这首歌。
他们等到的下一个队友是第九位的李权哲。
李权哲见到莘映光就扑了上来，惊喜道：“映光你也是这一组嘛？”
“嗯。”
莘映光稳稳地接住了他，看着小仓鼠婴儿肥的圆脸，道：“还没跟你说。权哲，第九名很棒，恭喜。”
还记得这个F升B的少年在第一次公演舞台的名次公布后哭了。莘映光没看到最后一期节目的播出，但想来李权哲的镜头不会少。
陈立农站在一边笑着看莘映光和李权哲的互动，有点羡慕。
李权哲板着脸，假装成熟地训斥道：“我会监督你吃药休息的，免得你又病晕了。”
莘映光心底好笑，但还是说：“好。”
*
后来，节目在这里插入了李权哲的采访。
将长长的浅色刘海在头上扎成一个小辫的少年在备采间里笑道：“我本来——是有把握拿下那五万组内第一加票的。但是看到他也在，我就不太确定。有点怂了。嘿嘿。”
打过招呼后三人按选歌的先后顺序排成一列，陈立农站在最前面，莘映光在中间，李权哲在莘映光后面。
在李权哲问莘映光：“你现在的嗓子能不能唱……”的时候，第十一位的尤长靖走了进来。
他看见vocal组这列人特别多的队伍：“你们都是《我怀念的》？这么快满人了？”
陈立农点点头：“是啊，你来了就满了。”
尤长靖和三人一一拥抱，看到莘映光，“诶”得一波三折，笑：“就知道你会在。”
《我怀念的》组队完毕。
并成为了vocal组的五首歌里最早被选满的一首歌。
组内成员在六十位练习生中，排名最高第二，最低第十一。可谓是vocal组中总体排名最靠前的一个组了。
*
所有练习生选择完成后，张艺兴对他们道：
“……这一次位置测评的任务已经发布完毕，接下来大家需要进行组内分工，选出你们的队长和C位。同时大家可以在这次任务中加入自己的创作部分，展示你们在各自位置上的才华和创意。”
“练习生们，加油。”
任务发布的录制结束后，练习生们需要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换上组别对应颜色的训练服，进行下一环节的录制。
在张艺兴离开前，莘映光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他。
“PD——”
张艺兴站住脚，“哎，映光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他还没问出来，就见少年对着自己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久久不起。
“哎你不用，真的不用……”
张艺兴虚虚一扶，莘映光起了身。
张艺兴能看见少年总是平淡、没什么波澜的脸上，望着自己的双眸亮如晨星，盛满了敬重和感激。
“谢谢PD，昨天……背我去医院。给您添麻烦了。”
莘映光的犹豫里有几分难为情，但语气相当诚恳。
“怎么会是麻烦，你太客气了。”张艺兴摇摇头，叹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身体好是最重要的。”
他对莘映光的印象一直很好。昨天去医院的过程中通过其他工作人员之口了解到，莘映光平时练习很拼命，从不偷懒。
医生说，发烧的部分原因是疲劳过度——可放假怎么会疲劳过度？
总不会是玩疯的，这孩子不是这个类型。
难道是公司压榨，训练太多没节制？——但禾歌娱乐口碑很不错，没听说过有压榨练习生什么的啊。
张艺兴把疑惑埋在心底。
“我没事。谢谢PD。”
“看你这谢来谢去的。”张艺兴无奈了，“平时对我可以随意一点，不要紧的。”
可是我是真心感谢您啊。
张艺兴几乎从少年欲言又止的沉默中读到这句话。
“算了，你喜欢就好。”
张艺兴用手背触碰少年的额头，道：“感觉还行吧现在？”
“好很多了。”莘映光道。
张艺兴正打算收回手，却看到少年的目光在自己手上流连，眸色闪烁间似有几分眷恋。
这孩子……
张艺兴临时改了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一点点烧，记得吃药。去找你的队员吧，练习的时候不要太累了。去吧。”
话语间不知不觉更加亲昵，还带着些心疼的关切。
莘映光正准备开口，张艺兴就打断了他：“诶，如果你想说的是谢谢PD，那就不用说了。”
莘映光连“xie”的发音都说出来了，临时改了口。
少年清冷的容颜上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低低地说：“谢谢艺兴哥。”
张艺兴也满意地笑了：“算你改得快。”
张艺兴的行程很满，当晚录制完任务发布就要离开。他向莘映光挥了挥手，又叮嘱几句后，两人就此分别。
*
当莘映光和尤长靖、李权哲、陈立农一起为公演曲目《我怀念的》练习时，《偶像练习生》第五期即将播出。
内容为练习生们首次排名发布，以及100进60的生存与淘汰。
2月16日，大年初一晚八点，极光们守在电脑前，摩拳擦掌。
又有新鲜的小光/哥哥/老公/宝贝可以吸了！
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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