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鼓着脸, 非常不能相信这是个事实,
“牛神婆说的啊, 这个牛护士再也不进咱村了。咋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呢, 这对姓牛的祖孙,都不是好东西。”
“啪。”
胡爷爷把小烟锅子拍在了炕沿上,用眼睛瞪着胡奶奶。叹了口气,又生气地说,
“那种人你咋还去招惹呢,是不是记不住教训”
胡奶奶立即把头晃得特别快,脸是全是委屈,嘟着嘴说,
“又不是我去招惹的,是老四媳妇, 她打上门去的。”
胡幽一听这里还有自己亲妈的事儿呢,就有些后悔留下来听闲话了。
可是,胡爷爷哪能放过她啊, 立即沉着声音说,
“乖宝,去把你妈找来。”
胡幽真心地给胡四媳妇贴个“服”字, 在村村里头呆的不好, 竟然还冲出村子去招惹是非。
胡幽立即觉得自己这亲妈, 可不是一般的能作妖啊。
胡幽回到家时,看到的是一番乐呵得不行的场景。
胡四媳妇正看着庞家婶子在说笑话呢,这可是胡四媳妇的拿手货啊, 村里头是三天两头都会发生点大小的事。
村里头的这些闲屁子事儿,对于城里头的庞婶子来说,那可都新鲜着哩。
庞家婶子正听着高兴着呢,忽然听到旁边的胡三哥幽幽地说,
“妈,我奶奶叫你呢,说是你给的东西不好。”
这个事儿还得真得胡三哥来,要是胡幽直接说,
“妈,我爷爷找你呢。”
胡四媳妇绝对会先搂着胡幽喊着心肝儿痛的喊一通,然后就会扑到胡四身上再哭一场,最后就是胡四顶上去了。
一直对这些了解得透透的胡三哥,一下就明白了胡幽的眼神,把胡四媳妇给诓到了胡爷爷家。
胡四媳妇崩着脸,一脸怒气地进了胡爷爷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跟前喝羊奶粉的菊花妈。
胡四媳妇冲到镇上去找牛神婆晦气的事儿,还是菊花妈给的详细地址呢。
胡四媳妇看到菊花妈的一瞬间,立即就知道有事儿暴露了,转过头就要走人。
身子刚调过去,就被胡爷爷一声低喊给叫了回来。
“老四家的,去哪啊。”
胡爷爷这个人,真要发火的时候,就这种阴沉沉的声音。
胡四媳妇听了就是一抖,用眼睛先狠狠地瞪了几个儿子,还留给了胡幽一个委屈的眼神,才慢慢地转过身。
胡四媳妇脸上全是笑,转过身时都会觉得她这笑可真够真诚的。
胡四媳妇往前走了几步,就坐在了菊花妈的对个。
胡四媳妇一脸的淡定,冲着一脸阴沉的胡爷爷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有理有据地说,
“那个死神婆和我家乖宝有仇,以前咒我家乖宝,后来又让她孙女在村子里作妖害人。要不是符生了解我家乖宝,那到时候乖宝可咋办”
胡四媳妇抬起袖子要擦眼泪,袖口刚挨到眼睛跟前儿,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带手绢了。
从衣兜里头掏出块灰手绢,在眼睛上擦了擦。
要不是胡幽知道胡四媳妇的性子,站在门外听到这些话时,还会真的以为胡四媳妇说的是真的。
而胡三哥在旁边也是叹了口气,轻声地和胡幽说,
“咱妈肯定是最近过得太好了,就想着法子要去折腾折腾人呢。”
胡幽的小眉毛一挑,她差点真相信了胡四媳妇。
可是胡四媳妇喜欢作妖的毛病,这辈子估计也改不了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的,在村村里头有这样毛病的人多得是。
只是,这次胡四媳妇闹得有点大,冲到镇上去找那个牛神婆了。
从菊花妈那里得到了消息,胡四媳妇就带着村里头的帮手去了镇上。
胡四媳妇在村里头现在越来越牛气了,除了因为是生产队里记工分的,还是因为家里头的孩子各个有出息,让同村的各大小媳妇,还有一帮老媳妇们,都羡慕得眼里快流不出泪来了。
要是光说眼红,已经够不上现在的这种级别了,很多人都是又羡慕又心酸。
胡四媳妇和几个还能说得上话的媳妇说,要“为民除害”。
这些村里头的媳妇对于阻止村子进步的人,现在是非常痛恨的。
胡四媳妇带着人冲到了镇上,确定好位置后,几个媳妇儿一下就冲进了牛神婆住的地方。
牛神婆在镇上住的地上还凑合,是个独立的门面,在一个比较深的巷子里。
胡四媳妇带着冲进牛神婆的家里时,居然看到有个女人在这里算命。
冷哼了一声的胡四媳妇,立即就对那个算命的女人说,
“这神婆是个大骗子,被我们村轰了出来,现在又在这里骗人。”
看那个算命的女人不太相信,胡四媳妇又立即说,
“她是不是先说你被人用了毒咒了,大年下的或是过大节的时候,有人给你家下了死人幡子,让你家倒霉了一年又一年”
那个算命地立即点头,
“神婆说可以破解的。”
胡四媳妇叉着腰,冷哼了一声,
“这种村村里的把戏,我就可以告诉你哦。你只要用童子尿在你家门口尿一圈,再找到那个白色的死人幡子,一把火烧了。一定要一把火哦。”
这个镇上的人对胡四媳妇的话还是不太信,但是再看被几个健壮的媳妇压住的牛神婆,不甘心的还是走了。
在胡四媳妇的胁迫和威逼下,牛神婆保证说不让自己外孙女牛护士,再到胡家村去了。
可是连精明的胡四媳妇都想不到,牛护士早就不听牛婆的话了,真跟那牛犊子一样,有了自己的大主意。
胡四媳妇把自己经历的事和胡爷爷说了一遍,又再三地强调,自己是为了村子里头。
“爹,村里头可不能再让那姓牛的进来了,咱村的上进可就靠着那几辆拖拉机呢。”
胡爷爷知道胡四媳妇鬼得厉害,没想到能把自己也给拿捏住了。
胡爷爷立即就问胡四媳妇,
“那你的意思呢,以为自己办了好事”
胡四媳妇一点也不懂得谦虚,马上就朝着已经不怎么生气的胡爷爷说,
“爹,这个事吧,我觉得咱得智取。”
胡爷爷轻哼了一声,仍然是崩着脸,但是胡四媳妇就知道这老头儿已经松了口了。
胡四媳妇赶紧就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爹,等拖拉机再买回来,咱还得再用个咱胡家的自家人。这是一点。”
胡爷爷像是很意外一样,挑着眉看了眼胡四媳妇。
胡四媳妇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接着又说,
“爹啊,我总觉得吧,这个牛护士不安份得也太过了头了。她只是个20来岁的姑娘家,家里也没啥大背景,我看她也没啥大能耐。她那背后,还不知道有啥人呢。”
胡幽听了还挺意外胡四媳妇说出这样的话的,而旁边胡三哥声音特别低地说,
“这是我告诉她的。”
毕竟是自己亲妈,可不能真让胡爷爷给打了啊。
有的时候,自家人关起门来教训一上就得了。
胡幽也扯了下嘴角,胡四媳妇啥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胡幽又用特别低的声音说,
“三哥,咱家谁还会当拖拉机手哇。”
胡三哥轻笑了一声说,“这得问你二哥啊。”
胡二哥站在胡幽的另一边,无声地扯了下嘴角,
“我觉得这个人得从咱二伯家里出才行。”
胡幽觉得确实合理,胡二伯家里面全是劳动力,要是再有个拖拉机手,那以后对农业的生产研究,更是了不得了。
胡幽其实是早就知道,胡二哥的什么农业天份,连胡二伯的一指甲盖都不如。
胡幽和胡二哥聊了几句,就听到屋里头的胡爷爷低沉地声音,又响了起来。
“既然牛护士是带着目的来的,那咱们得做好准备。”
胡爷爷一旦决定的事,都是经过再次三番打算的。
胡爷爷又看向了菊花妈,菊花妈马上又说,
“她们走关系,也用了不少时间。不过,这个牛护士的想法和做法,同她的领导不太一样。”
胡爷爷听着也觉着新鲜,这人是上头某个人派来的,肯定是能信任的人啊。
但是,现在听着却觉得是另外一种情况。
胡爷爷其实也听着挺乐呵的,还笑了一声,
“这种事头一次听说。”
菊花妈立即就说,
“老村长,可不是嘛,这事儿就听着是个新鲜事儿。”
即使是在村村里头,有哪个村干部敢不听村长的呢
但是,这个牛护士就有自己的一套,也不知道她领导咋想的,要把她放过来。那这样一来,其实有些事好办了。
胡爷爷眯着眼睛就问菊花妈,
“她领导还是那个姓郑的”
菊花妈立即就站了起来,像是要说什么特别要紧事似的。
菊花妈大概还不知道胡爷爷这屋的大棉帘子外,站着三个人呢。胡幽,胡二哥,还有胡三哥。
菊花妈自己都觉得有点紧张,还舔了下嘴唇,低声地说,
“老村长,那个郑英秀同志啊,家里头的大伯是当大官的。好像是什么师长哦,不是。是军长,听他们说叫郑军长。”
一听到是个军长,胡爷爷先是微愣了下,随便又把小烟锅子拿起来,“吧嗒、吧嗒”地吸了好几口子。
而旁边的胡四媳妇就觉得一阵头晕,要是记得不错的化,她从牛神婆家出来的时候,还把那个郑英秀什么的,给撞倒了
胡四媳妇一只手持着桌子,抖得快不像自己了。
而胡爷爷这会儿在想事儿,眯着眼睛,没有看到胡四媳妇的怂相。
胡爷爷轻轻地说了句话,
“军长啊,这个官可挺大的啊。”
“咕咚”地一声响,桌子那头就少了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架空的哦,那个不能涉时和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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