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听了符生妈的问话, 立即就说,
“噢,应该是给老彭买东西去了。”
老彭现在两个膝盖和手腕上, 都贴着未静没怀孕前做的狗皮膏药。
本来是为了装样子的,老彭在醒来后的第一眼, 居然看到手腕和膝盖上的膏药时,“呃”地轻哼了一声,白眼一翻马上昏死过去了。
胡小弟手里还拿着一卷纱布, 看了看胡幽, 还没来得及说话, 当时符生正好进来了。
符生一听这种情况, 立即就亲自给老彭把纱布缠上了。
符生离开的时候,还叮嘱了一下胡小弟,
“等他醒了来点羊奶粉啥的, 别给吃太饱了, 先让他软两天的。”
胡幽觉得符生这个主意好,要不然一有力气就要下地了。
不过等老彭醒来后, 胡幽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老彭垂下手腕, 直着两条腿, 靠在荞麦皮的枕头上, 一脸死了老爹的丧气样。
老彭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泪, 又把手腕放平了。
胡幽和胡小弟看了都是“嘶嘶”地直抽嘴,这个老彭都不知道抬起胳膊多少回了,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腕还是个正常的配件吗
老彭这人还是个老干部呢, 咋心里就这脆弱尼。
胡幽摇摇头,可又不能把老彭的真实情况告诉符生妈,
装模作样了一要会儿的胡幽,低声地和符生妈说,
“老彭受的伤很重的,得用好药,符生这几天应该是天天跑这个呢。”
符生当然不是跑什么药的事了,而是带着田地不断地在查关于郑英秀的事。
郑英秀近期给哪些人打过电话,又和什么人接触过,还说过哪些话。
等把这些查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都已经快过年了。
这期间,符生给田地放了几天假,专门来杀猪宰羊的。
差不多是和往年一样的,田地最后得半只大羊,一袋子猪肉,连18层的猪五花肉还有一大块呢。
杀猪的时候连符振军也来了,符振军一直没有来胡家村,也是和符生一起查那批藏宝的事。
在确定和落实了一些信息后,符振军立即告诉符生一件事,
“嗯,看来你确实得要在上海办婚礼啊。我想,有一些人很想知道你的事。”
胡幽本来还有点难为情,有点小计划,对于要在上海办个好点的婚礼这个事哇,心里头还是挺有想头的。
准备和符生好好商议的时候,居然被温大舅舅给找过去了。
温大舅舅冲着胡幽挥挥手,胡幽从厨房门口小跑到了温大舅舅跟前。
“符生媳妇啊,来,咱们谈谈。”
和胡幽谈的不只一个温大舅舅,还有符振军,符生的大堂哥。听符振兴说,这人将来是符家的领头人。
也就是说,现在说的话,都很有份量啊。
胡幽还有些害怕呢,看着坐在桌子旁的符振军和温大舅舅。
不过温大舅舅没说话,而是符振军说了,
“我们两家都商议过了,觉得吧,应该在上海给你和符生办个婚礼。”
胡幽假模假样地拧起了小眉毛,还没说话呢,就听到符振军说,
“嗯,等你们在上海忙完,都回村了,再办一次流水席。我也听说,你们家的流水席,很有特点。”
这个流水席的特点,就是喝汤。
喝肉汤,很简单的萝卜豆腐肉沫汤,再烙点饼,搁点小咸菜啥的。
要是有钱的人家的流水席,都是有大肉的。胡幽觉得自己那大鸡笼子里的鸡可没那么大的量,现在胡幽养的鸡,都超过2000只了。
胡幽还是挺激动的,但是为了不丢份,抻了下脖子,挺了一下背。
“那我得和我爸妈商量一下吧。”
旁边的温大舅舅是直接笑了,而且温大舅舅在乡下住的这些日子,感觉更年轻了啊。
“哎哟,符生媳妇啊,你们家不是你作主嘛。我知道的是,家里的大事小事都得你决定啊。”
胡幽眨眨眼,抿着嘴看着温大舅舅说,
“那要看看带几个人去啊。”
胡幽的话,连旁边坐在炕上的曲老头都笑了。
“好了,你们好好的去上海玩吧,家里交给我和你二哥了。”
胡二哥是要在家看着未静的,未静马上就要生了啊。
胡幽硬是挺着没乐出来,眼神却亮得有点吓人,
“嗯,还得商量商量的。”
胡幽又是小跑着去生产队找胡四和胡四媳妇了,这俩人现在真的就跟老地主似的,啥也不问,不管。
只要家里的房子还在,没有被人烧了,不管发生啥事儿,这俩人都当作没看见一样。
就像前段时间住进个金兰,后来金兰搬走了,又住进个一天也不下地不爱动弹的老彭。
这些个事儿,在胡四俩口眼里,都不是事儿。
胡四和胡四媳妇,正在生产队下棋呢。
胡三哥给他俩做了副跳旗,是胡幽讲解给胡三哥的,胡三哥没两天就做好了。
哎呀,然后这副跳棋就成了胡四俩口子,在生产队无聊时候最大的事儿了。
现在的胡家村生产队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又购进了新的拖拉机,而现在村里头会开拖拉机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胡幽找到胡四俩口子的时候,他俩正斗着呢。
胡幽进去一屁股就坐在胡四俩口子旁边,可是这俩人完全没有反应,眼睛都还在看着棋盘。
“唉”
胡幽是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也只是引起胡四媳妇扫过来一个小的小眼角而已。
胡幽伸出一只胖手,摁在了跳棋上面,立即就瘪起了嘴。
“你们不疼我了,我是看出来了。”
胡四媳妇把胡幽的小白手抓住了,同时叹了口气。
“乖宝,你想干啥就干啥去,你妈啊,绝不拦着你啊。只要你不烧了咱家房子,啥事儿都随你啊。”
“可”
胡幽的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胡幽给打断了。
胡四伸出手抓住了胡幽的另一个手,同样是叹了口气,
“乖宝啊,你烧了房子都没事,让符生给咱盖新的。哦,而且你爸我是看出来了,符生这上门女婿是跑不了了。”
胡幽的话被堵得只能把另一只手从胡四手里抽出来,用两只手一齐堵住了跳棋。
胡幽同时还瘪着嘴,用着口腔说,
“你们都不疼我了,温大舅舅说要在上海给我和符生办婚礼,我都没答应呢。”
一听说是要去上海,胡四媳妇和胡四把跳棋立即就收进了盒子,每人拉着胡幽的一只小肉手说,
“走,咱回家去。”
今年的几件大事都处理好了,作为村会计和生产队会计的胡四,最近闲得天天就剩下放屁了。
回家后,胡幽就把符振军的提议给说了,
“要在上海办一场,等我们回来了再在家里办场流水席面。爸妈,你们觉得咋样”
胡四媳妇眨了眨眼,用不太确定的话说,
“那结婚后你住哪啊”
虽然胡四和胡四媳妇天天说符生是上门女婿,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要讲清楚的。
胡幽觉得这个也是个问题啊,和符生妈住一起会很别扭,按照后世的说法是,缺少共同语言。
现在不仅语言难以达到一致,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别看现在日子不算好,但是符生妈一直不太爱吃肉,哪能和胡幽这个喜欢顿顿有肉的比啊。
清汤寡水的日子,胡幽觉得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可胡幽总不能天天在自个家吃了饭,再把符生妈扔下不管吧。
胡幽想了想说,
“这个还得要和符生商议的,听听他的想法吧。”
其实胡幽觉得符生肯定会让自己做决定,但是,这个决定不好做哇。
胡幽甩了甩脑袋,就和胡四俩口子说,
“反正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爸妈,你们都先准备着吧。以后回村的事,回村再说。”
胡四媳妇却是翻了下眼皮,
“乖宝,你不住咱家,这事儿可说不通的。”
“是啊,乖宝,符生可是咱胡家的上门女婿。”
胡四立即接过了话茬,而胡幽只能先想别的了。
胡幽冲着胡四眨了眨她的长眼毛说,
“爸,你们好好想想,要是去上海,准备去哪玩。或者是,去哪好好照相啊。”
胡四和胡四媳妇都是老农民,哪想过这个啊。
胡幽立即就告诉胡四一个好消息,
“我三哥读书最多,对好多地方都了解。你们可以问问我三哥啊,他懂得最多了。”
胡四媳妇立即就拍大腿,觉得这事儿确实要问清楚了才行。
胡幽把胡四俩口子打发到胡三哥那里去了,只要是胡三哥,一定有的是办法应付胡四俩口子啊。
可是胡幽忙着晚上杀猪的事儿,根本想不到胡三哥却在慎重地想着胡四俩口子的话。胡三哥用手抚了下有一点青影的下巴,沉着声音说,
“符生肯定是听咱家小宝的,但是符生妈的话,符生又不可能不听的啊。”
胡三哥的话,一下就让胡四俩口子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胡三哥又继续说,
“据我的观察,符生虽然每次听到咱们说他是上门女婿,只是笑一笑,但他还真没对什么人真应过这个事儿。”
其实也不是没应过,而是敢同符生说玩笑话似的讲这事儿的,也只有温大舅舅同曲明老头儿。
而别的人,看见符生那张冰渣子脸,都不太敢同他说话。
所以符生这人虽然长得好,还真没有几个人像是郑英秀那样胆子大呢。
不过胡幽和符生要在上海办一场婚礼的事儿,是要通知温家人和符家老爷子的。
温大舅舅带着符振军,直接去了胡大伯的办公室,去借电话了。
温大舅舅的电话比较简单,就说符生要在上海办婚礼,让准备一下。
而符振军一打通对方的电话时,先说了四个字,
“报告首长。”,,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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