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母从车上下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沈江陵和雪狼,忍俊不禁,“小四平日里看着正经, 严肃得像狗版霸道总裁,在小陵面前才放飞自我,你看那尾巴, 哈哈。”
“确实。”沈父点点头,看到这里没有其他车,顾家人走了应该有段时间,现在追也来不及。
他抿了抿唇,只能回去专门找人谈谈。
聊了两句,他们去洗漱,明天还要早起。
沈江陵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他抓着雪狼的爪子往装着热水的洗脸盆里放,清洗两遍, 又用毛巾擦干, 吹风机吹两下, 大功告成
在这过程中,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不住往鼻子里喷,雪狼扭头,悄咪咪咽口水。
它突然想到四个字秀色可餐。
瞬间心猿意马。
“行啦, 上床睡觉吧。”沈江陵亲了一下雪狼粉嫩嫩的肉垫, 笑着说道。
雪狼害羞, 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轻轻一跃,它跳上床,趴下来望着沈江陵,眼中满是希冀。
就差把“快上来一起睡”几个字写到脸上。
“你先睡,我去倒水。”沈江陵凑过去,在雪狼眉间落下一吻,温柔地说道。
雪狼点点头,轻轻吼了一声。
“知道了,我会快点回来。”沈江陵笑容灿烂,“小四,你怎么这么黏人没有我你可怎么好”
沈江陵离开后,雪狼犹豫片刻,做贼般舔舔被沈江陵亲过的爪垫,耳朵红得几乎能滴血。
这、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纯情大雪狼如是想到。
沈江陵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回到房间。
“小四,我们睡吧。”蹬掉鞋子上床,沈江陵从雪狼身上跨过去,熟门熟路钻进被窝。
他掀开被子,拍了两下旁边的位置,语气欢快,“小四,进来睡。”
雪狼乖乖窝进去,沈江陵像往常那样手脚并用缠上来。
将雪狼往怀里团吧团吧,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小四,有你在真好”
沈江陵有个习惯,睡觉时怀里必须抱着点什么。
从前把被子团吧团吧,勉强抱着,自从雪狼上床,就换了这个毛绒自动加热智能超大号抱枕,手感一级棒
这几天雪狼不在,他觉都没睡好。
幸亏阿辞体贴,把雪狼送过来。
沈江陵蹭蹭雪狼光滑的毛毛,嘴角轻轻勾起。
桥豆麻袋
他刚刚想到什么
顾朝辞
沈江陵“垂死病中惊坐起”,吓了雪狼一跳。
“没事没事没事,你继续睡。”沈江陵拍拍雪狼,重新躺下来。
要不是雪狼过来,他都忘了昨天那通差点捅破窗户纸的电话
现在突然想起,沈江陵愁得不行。
“小四,你主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他揪着雪狼耳朵,声音闷闷的。
雪狼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江陵。
它脑子哪里进水
“不然他为什么要撩我”沈江陵叹了一口气,往雪狼怀里拱了拱,“难不成他真的不行,想用我做挡箭牌”
雪狼“”
不好意思,我刚刚耳鸣,你说谁不行
“哈哈。”沈江陵被自己逗笑,肩膀一抖一抖,带着雪狼跟着动。
“唉,阿辞那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可能看上我”
“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好吧,勉强有画画这个可以升级的初始技能,但是跟他完全不是一类人。”
“他要找伴侣,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女总裁,强强联手,横扫商界。”
“或者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既能帮他处理族里的事情,又能其他太太进行社交,处理好关系,才能更好地进行合作。”
“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沈江陵看着大大咧咧,骨子里却很自卑。
他到底不是原主,不是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骄纵小少爷,不会天真地以为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童话故事之所以是童话故事,是因为它总在最美好的时刻结束。
殊不知,真正的生活却是之后的情节。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每个人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惯都不同。
恋爱时,情侣总会隐藏自己的缺点,放大自己的优点,互相觉得对方千好万好,结婚之后却是一地鸡毛。
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知道逼疯了多少对夫妻。
当然,顾朝辞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个。
但肯定会有其他矛盾。
雪狼磨了磨牙,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小蠢货面前胡说八道
它哪里不行了
啊
一口黑锅猝不及防扣到脑袋上,雪狼悲愤得想哭。
男人,不能说不行
它恨不得现在变成人形把沈江陵酱酱酿酿,让他试试自己到底行不行
沈江陵不知道雪狼的内心os,碎碎念半天,最后决定躲着顾朝辞,老老实实窝在外公家里。
说不定顾朝辞只是一时兴起,长时间看不到人,他什么都不做,对方肯定会打消这个念头。
沈江陵想的挺美,却不知被他吐槽了半天的“顾朝辞”此刻就躺在他身边,还听了个现场。
第二天,沈江陵被喊醒时,因为睡眠不足,他头有些昏,心脏也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来。
“小四。”沈江陵扶着床柱,满脸沧桑,声音虚弱,“我们以后不能夜聊,要早点睡,不然会秃头,还会猝死。”
雪狼“”
沈江陵行尸走肉般去卫生间洗漱,浑浑噩噩下楼吃早饭,家里人见他脸色不好,吃完就赶他上楼睡觉。
睡饱起来,沈江陵终于满血复活。
就是
“嘶舌头好疼”
“昨天让你不要吃那么多橘子,你不听,现在上火高兴了”沈母看着沈江陵肿起水泡的舌头,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给沈江陵泡了一杯菊花枸杞。
“女孩子才喝花茶。”沈江陵磨磨蹭蹭接过杯子,表情有些不情愿。
“知道了,闺女。”沈母抬了抬下巴,“快喝。”
沈江陵“”
妈你变了,你以前没有这么调皮的。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雪狼抬眼,沈江陵像小仓鼠一样,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菊花茶。
它有些无奈。
这个小蠢货,它两天不在就把自己闹得上火,以后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追到人后一定要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否则,天知道小蠢货又会犯什么蠢。
今天中午去二爷爷家吃饭。
闲谈时,亲戚们打听沈江陵三兄弟的婚事,得知他们都没对象,想帮忙介绍,万一成了,以后能多走动。
沈母只说不着急,一个都没答应。
过了几分钟,沈昊一家姗姗来迟。
熊孩子红肿的脸特别可怖,有人问了一句,沈昊妈妈眼泪唰一下流下来,抱怨孩子曾祖父下手没轻没重。
其他人出于礼貌附和两句,心里暗暗叫好。
这种熊孩子就该好好收拾一顿,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不过
看一眼卖惨博同情的沈昊妈妈,他们又摇头。
有这样一个糊涂妈在,这孩子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大出息,很有可能继续走父辈的老路。
不过没人开口,沈昊又不是自家孩子,犯不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昨天回去,四爷爷本来想敲打一下家里小辈,让他们以后看到沈江陵一家不说跪舔,最好不要起争执。
但是一巴掌下去,打断他的计划,最后不了了之。
因此,没多久,沈昊妈妈看着沈江陵一家光鲜亮丽,心里又开始不平衡。
“秀雅,你家孩子是不是今年毕业现在在忙什么呢”沈昊妈妈笑着问道。
“他现在在xx公司上班,做程序员。”
“哇,xx公司,还是程序员你儿子真厉害,那谁家孩子也今年毕业,却不思进取,在家画漫画,钱没赚多少,误人子弟倒是厉害,呵呵”
沈母听到这话,脸上带了几分愠怒。
她涵养好,没有发作,只当没听见。
疯狗冲过来咬你一口,你会咬回去
也不嫌掉价。
女人尴尬极了,没想到自己会被拉着当对照组,她不想掺合这件事,也不想得罪沈江陵一家,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沈昊妈妈想拉其他人下水,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脑子不清楚,纷纷躲了。
饶是如此,她一个人还说得吐沫横飞,指桑骂槐的意图昭然若揭。
她说得话越来越难听,沈母终于忍不住,走到沈昊妈妈面前,“我们家小陵做什么工作不用你一个外人过问,有这个时间说别人家闲话,还不如多教育教育你儿子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
“我儿子这么聪明,将来肯定比一个破画漫画的有出息”沈昊妈妈得意洋洋,“不是我说,你们好歹开了一个公司,为什么不让儿子过去上班哪怕做个小职员,不也比窝在家里啃老体面“
”将来找对象,人家一听是画漫画的,收入不稳定不说,还没五险一金,别打一辈子光棍,那就笑死人了”
“是吗”沈母怒极反笑。
“我虽然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好歹在大公司当前台,每个月赚点钱补贴家用,我那些同事都是些水灵的小姑娘,她们找对象要求可高了,你小儿子这种还是算了,别拿出去丢人”
沈江陵一家低调,从来不显摆自己的财富和能力,就怕亲戚纠缠,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因此,沈昊妈妈知道沈江陵家开公司,但是不知道规模多大。
只以为跟村里弄了个厂差不多。
一年到头也就赚那么一两百万,不然给孩子红包怎么只有两百
因此嘲讽得特别来劲。
沈母掏出手机,淡定地拨了一个号码。
遇到疯狗不要慌,从地上捡一根棍子照着狗头打过去,打疼它就知道怕了。
“喂,是盈盈吗”
“对,新年快乐,过几天我们姐妹几个好好聚聚”
沈昊妈妈眉头皱了起来,不清楚沈母为什么突然打电话。
“对了,你上次说我有个亲戚应聘你们公司清洁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去做前台,你说的那个是不是眉毛中间有个大黑痣,三十岁左右的”
听到这句话,沈昊妈妈心里一个咯噔,沈母说的可不是她
“我当时没放心上,但是现在觉得这事不妥当,你们公司那么大,前台都是大学毕业,水灵灵的小姑娘,弄一个技校毕业的黄脸婆像什么话”
“没有,她就是说了我们家小陵两句,觉得小陵比不上她有出息”
沈昊妈妈脸渐渐地白了,她强撑着不认错,安慰自己沈母只是虚张声势,吓唬她的。
直到几分钟后,她手机响了一声,人事部发来短信,她被开除了。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沈昊妈妈身体摇摇欲坠,她瞪着沈母,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活这么久,没见过靠着别人人脉找工作,还反过来嘲讽人家儿子工作的人。”沈母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你这么有本事,肯定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没必要计较这个。”
沈昊妈妈气得不行,她头一昏,冲上来就要动手。
沈父连忙挡到沈母面前。
旁边看戏的那些人担心沈昊妈妈发疯伤到沈母,连忙拦着,拉扯着沈昊妈妈离开。
沈父没想到沈昊妈妈敢对他媳妇动手,气得不行。
当即打电话给一些老总,让他们不用对四爷爷那一脉的亲戚特殊照顾,别人怎么样他们也怎么样,该训斥训斥,该开除开除,不用看他的面子。
这样一来,就算没被开除,那些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沈昊妈妈被拉走,熊孩子还在。
他盯着跟雪狼进行互动的沈江陵,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狠戾。
小孩子不像大人,不会遮掩自己的喜怒,他们喜欢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对对方好,讨厌一个人也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憎恶。
有时候,熊孩子的报复更让人心底发寒。
沈昊在地上扫了一眼,找到一块尖锐的大石头,眼睛瞬间亮了。
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飞快地跑过去,捡起石头,然后悄悄接近沈江陵。
就在他抬起手,想把石头砸到沈江陵后脑勺上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什么东西,脸着地摔得结结实实。
更悲催地是他捡的石头太尖锐,还把手划破一个大口子。
沈昊抬起头,疼痛感后知后觉传了过来,他哇地一声,扯开嗓子哭嚎开来。
不远处的房顶,顾破晓收回手,深藏功与名。
“昊昊昊昊你怎么了”沈昊妈妈听到儿子哭,顾不上跟沈母怄气,连忙跑过来。
沈昊一抬头,血从嘴角溢出来,看着特别惨烈。
“昊昊”
一阵兵荒马乱,他们将孩子送去附近一户当医生的人家,检查之后发现门牙被磕掉了,其他地方就是擦破皮,划了一道口子,没什么大碍。
沈昊妈妈想发火,但是儿子自己摔倒,怪不得别人,只能抱着沈昊哭。
今年这个年怎么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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