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出门了”
站在挂着太宰治吊牌的房门前,叶廉疑惑的看向负责守卫的部下。
现在的时间刚刚清晨六点, 一般在这个时间段里, 太宰治还尚未苏醒, 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是的,叶先生。”守卫显得也有点疑惑“应该说太宰先生昨晚并未回来,属下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没有回来”
这下叶廉更加的迷茫了,按理来说太宰治每天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就是为了能够快点回到房间跟他呆上一段时间, 就算不回来住也会提前通知他,如今一声不响的彻夜未归还是第一次。
难不成出什么问题了
还是说少年特有的叛逆期
叶廉一手托着下颔沉默的思索着, 忽然拿起手机动作熟练的拨打了一串号码。
然而三秒后, 手机传来的忙音打破了他的希望, 似乎太宰治并没有携带手机,无法联系的上。
叶廉的眉宇越皱越紧, 他隐约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且还在不断扩大中。
“备车, 去总部。”
总之, 他语气颇为急躁的发出了命令, 一路朝森鸥外的办公室疾驰而去。
而且更是不顾礼仪的直接推开了大门, 气势汹汹的站在森鸥外的面前。
正在勤奋阅读资料的森鸥外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 在看见是叶廉的身影后, 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叶先生,在这么来几次我的心脏就会受不了哦。下次请记得提前敲门。”
“你没有看见太宰。”叶廉直接无视了这些废话, 单刀直入道。
“太宰”森鸥外神色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昨天晚上任务回来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见连森鸥外都不知道太宰的身影,叶廉的焦躁感油然而生“他没有回来住,不知道去哪了。”
“哦”森鸥外饶有兴趣的一勾唇,那个最喜欢叶廉的太宰治竟然夜不归宿什么的,明显很不正常,不过太宰治精明的世界上难有人会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森鸥外也不认为他会出什么事。
于是抱着腹黑抹黑一下太宰治形象的想法,森鸥外狡黠的笑了起来“太宰这个年纪也有自己各种各样的想法不是吗,叶先生不需要担心,说不定他只是想体验下夜不归宿的刺激感,又或者被人拉去寻欢作乐”
眼见叶廉的脸色似乎有点臭,森鸥外再接再厉“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乐趣,你就不要去阻碍了,说起来十五岁也不小了,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要不要替太宰多介绍几位漂亮的小姐呢,叶先生”
这句话乍一听是在替太宰治着想,其实是在暗戳戳排挤情敌,而且还能试探下叶廉对太宰治的感情,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不愧是人精的森人渣,可谓非常熟练的掌握了话术。
而叶廉在微微一怔的同时,也不禁思索起森鸥外话中的可能性。
说起来,太宰也曾经在酒会上抱怨过没有漂亮可爱的小姐,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因此,成功被带偏了的叶廉犹豫了一会儿,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知所措,波光潋滟的模样,求助般的看向了森鸥外“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清楚既然太宰这么想的话,那你能帮太宰找到符合他心意的女孩吗”
“”
他的话音落下,森鸥外也明显的愣了下,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挑拨离间的竟然这么顺利
而且叶廉毫不犹豫的想要给太宰治介绍女性的态度,也让他的情绪倏地愉悦了起来。
果然,叶廉对太宰治只是老父亲般的亲情,没有一点点爱情的含义。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胜算会更高一些。
“那么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森鸥外唇角勾着愉悦的弧度,朝叶廉温柔的笑着“放心,保证会让太宰满意。”
叶廉隐约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诡异,不过刚刚拜托人家做事,他还是礼貌的朝森鸥外表示了感谢,随后拉开森鸥外身侧的椅子,坐了上去。
森鸥外的话像是一剂镇定剂似的,让叶廉原本的急躁渐渐消退,他不可能一直监视着太宰治的私人自由,也要适当放手才行。
原先的太宰治表现的过于乖巧,以至于叶廉都忘记了,叛逆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常做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不多加询问,叶廉也就放平心态在森鸥外的身边日常阅读着书籍,时不时再喝一杯红茶,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而森鸥外也在认真的批阅着各种文件,只要他微微抬眸,眼底就能映出叶廉那平静温柔的侧脸。
有一瞬间,森鸥外打从心底觉得,这样平和的日子也不错。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难得的幸福,穿着黑色西服的部下敲响了房门,向森鸥外和叶廉汇报了个令人心惊的情报。
“太宰被敌人抓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间,叶廉便猛地站起了身,外袍的下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直接掀翻了桌面上完整的红茶杯。
金发青年的碧色的瞳孔紧紧收缩,垂在身侧的手掌无意识攥的死死的“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被那散发着无尽杀意的眼眸一瞪,负责汇报的下属当即头皮发麻呼吸急促,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面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体会到死亡的威胁,他有种预感,如果的他的回答惹得叶廉有些许的不满意,恐怕他的心脏部位就会被一枪贯穿。
“是是。”下属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连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的,越想镇定却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眼见叶廉因为他的磨磨蹭蹭而渐起杀意,一旁的森鸥外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用冷静的口吻提醒道“想要快点得知太宰情报的话就控制住自己的杀气。叶廉,你太激动了。”
叶廉冷冷的扭头瞥了他一眼,这枚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映不出他的倒影。
森鸥外极为讨厌叶廉的这种神情,下意识的蹙了下眉。
而总算是因为杀气转移能喘口气的下属也继续开始了汇报。
原来,昨天深夜时,太宰治便独自一人走出了总部,此后就再也没有现出身影。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一件带着血的西服外衣被莫名寄到了黑手党总部,收件人没有标明,意向所指也不明。
不过经过守卫检查后,却发现那件西服的后颈位置刻着太宰治三个字的名字。
据此,可以推断出,太宰治应该是被什么人绑架了,而对方却像是耀武扬威般向港口黑手党寄出了证据。
“寄件人不明啊”听完整件事情,森鸥外一边用手指摩挲着脸颊,一边进行着思考。
他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有一种违和感,处处透露着诡异。
最起码,太宰治能被人绑架这件事,概率就基本为零。
除非绑架他的是熟人。
“昨天晚上有谁见过太宰,他在出总部前最后一个看见的人是谁”
森鸥外详细的打探道。
“这个”负责报告的下属为难的皱了眉,半晌,才恍然大悟道“说起来太宰先生离开总部前曾经跟守卫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好像是说跟中原先生聊了一会天,才耽误到了现在。”
“中也”闻言,森鸥外和叶廉同时一怔。
先不提两个人半夜三更聊什么天,这嫌疑犯之一岂不是明晃晃的指向了中原中也
要说是中也想要除掉太宰因此做了这一系列手脚也不太可能啊。
森鸥外血红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精光,立即下了命令“让中原中也过来,现在立刻。”
当正在用餐的中原中也被紧急传送至首领办公室时,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尤其是森鸥外言简意赅的告诉他让他过来的理由后。
“太宰那家伙被绑架了”
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挑了下眉,蓝色的眼眸中满是警惕和狐疑,似乎对这个情报颇为怀疑“不可能吧,是不是那家伙开的什么玩笑,有人能绑架的了他”
“现在还不太清楚。”森鸥外将双手交叉立在桌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状态“但是那件黑色的外套上沾着的确实是太宰的血液,需要谨慎才行。”
中原中也下意识往森鸥外的身侧看去,只见坐在一旁的叶廉垂着头,表情晦暗不明,但手中却紧紧捧着那熟悉的黑色外套,一道干涸的血迹在他手掌附近的袖口处蔓延,血量大的已经超出了一定安全的范围。
看着这样的整个人都散发着黑暗气场的叶廉,中原中也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想要安慰叶廉的心,但是张了张唇瓣,却只泄出来一道无声的叹息。
恐怕他现在说什么,也没办法传递的到吧。
在叶廉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太宰治的安危。
“那么中原中也。”这时,森鸥外又一脸严肃的念起了他的名字,也让他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体“昨天晚上,太宰治最后一个见过的人就是你,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在走廊里商量了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一怔,几乎是无意间避开了森鸥外投过来的视线,他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语气减弱了几分“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哦”森鸥外却给出了下一条证据“可是有目击者证明你们两个似乎在大打出手,而且现场还有一把被踢进墙壁的小刀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友好的谈话吧。”
看着中原中也那越发不自在的脸色,森鸥外笑眯眯的威胁道“在首领的面前不可以说假话哦,中也,这可是背叛的行为。”
“”
中原中也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他的视线不可控制的往叶廉那里飘去,如同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随后又一次忍不住投去视线,如此反复。
脸颊上还微微升上了一抹红晕。
只观察了几秒钟,森鸥外就大概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如此,就叶廉的话题开始交谈,然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吗”森鸥外故作无奈的闭上双眼,谴责道“欺负人是不对的哦,中也。你要好好向太宰道歉才行。”
“哈谁欺负那个臭小鬼了”中原中也立刻火冒三丈的反驳了回去“明明是他拿着刀想要杀我,我只是自主防卫啊,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头碰他”
看看,只需要一点点激将法,中原中也就瞬间什么都招了。
森鸥外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想要挑起,却又连忙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公正严明“你说的话有人可以作证吗”
中原中也到嘴边的一肚子委屈顿时卡住了“没有。”
他憋屈的砸了下舌,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但是这就是事实,那家伙的心理都扭曲到一定程度了,昨天晚上还特意跟踪我到门口攻击我,所以我把他的刀给踢飞了,然后就回了屋内,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是么。”森鸥外故意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难道不是你把太宰治绑架了吗,因为对他怀恨在心。”
“哈”中原中也表情呆滞了三秒钟,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难道您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可能做出绑架这种低俗的事情啊”
“虽然我确实讨厌那个家伙讨厌到想要扭断他的脖子,但是也不可能动手吧”
森鸥外再接再厉“那又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差点脱口而出的内容被中原中也紧急憋回了肚子里,做贼心虚的瞥了眼叶廉的方向。
然而叶廉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一直保持着垂着头的动作静静的坐着,甚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挪动过身体一分。
他宛如一个被控制了的木偶,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灵魂。
于是中原中也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失望之色,蓝色的眼眸瞬间暗淡的下去。
事已至此,森鸥外已经全部理解了。
包括中原中也不是犯人这件事,包括太宰治为何会被绑架这件事。
一切,都是源于那病态的,毛骨悚然的爱意。
“叶先生。”他微微侧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叶廉,唇角拉起了个看戏似的弧度“你打算怎么办”
在这里对太宰治最为熟知的叶廉,应该早已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吧。
闻言,叶廉终于动了,他缓缓的抬起了头,让中原中也一下子便对上了那阴冷至极的眼眸,如同堕入冰窖般猛地打了个冷颤。
叶廉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平静空洞的模样,仿佛摘下了一直维持着的微笑的面具,头一次直白的将原本的情绪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那片翠绿色的眼眸更像是平静的海面上,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中原中也和森鸥外头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叶廉他,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中。
“我去把他接回来。”
他只淡淡的放下这句话,便神情淡漠的站起身,将手里攥的皱皱巴巴的西服外套扔给森鸥外,随后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其他,迈开修长的两条腿往外走去。
他此刻的气势正如高山上的白雪,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寒冷之感,让森鸥外想要说的话直接卡到了嗓子眼中。
森鸥外惊讶的凝视着这样的叶廉,渐渐地,血红色的眼底凝聚出的却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直到叶廉那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他视野中,森鸥外才忽然大口的呼出一口气,身体后仰,将手背搭在额头上,平复着剧烈跃动的心脏,以及眼底激荡着着的黑暗。
这就是叶廉,这就是叶廉的真面目。
哈越来越有趣了呢。
“首领”
身边熟悉的声线将他的理智重新拉了回来,中原中也蹙着眉看着门外,还对离去的叶廉颇为担忧“就这么让叶先生离开真的好吗他不是还不知道太宰被谁绑架了。”
“没关系。叶先生的话想必一定会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的。”森鸥外给予了叶廉百分百的信任,倏地轻笑了声,愉悦的勾起了唇角“更可况太宰可不是被人绑架了哦,应该说他是自愿被绑的呢。”
“哈”中原中也顿时露出一副傻眼了表情,拔高了声线“那个家伙是脑袋有病吗,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大概是因为嫉妒某人特别招叶廉的喜爱吧。”森鸥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且说不定能将这个锅甩给他,简直是一石二鸟呢。”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并不笨,更何况他还拥有野兽一般敏锐的直感,因此森鸥外的未尽之言,他瞬间就t到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从昨天开始与他对话前太宰那家伙就已经算计好了吗,故意失踪把矛头指向他,期盼着叶廉能够误会以此降低自己在叶廉心中的形象
“太宰那个混蛋。”理解了太宰治阴险狡诈的招数后,中原中也愤愤的躲了躲脚,整个脸上都浮现出被算计了的愤怒和不爽“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打死他”
此刻的叶廉带了一支二十人左右的直属部队,朝着西边靠近贫民区的森林里前进。
他周身萦绕的低气压令所有部下都心惊胆战,虽然完全不知道叶先生为何要往这边走,又为何要率领这么多人,但所有的部下都一个个挺胸抬头闭紧嘴迈开腿,一概不质疑叶廉的命令。
而叶廉尽管愤怒,却也不是被气得失去了冷静,随意寻找一个方向前进的。
还记得吗,那件外套上沾有着太宰治的血液,只这一个细节,就能为他判断出太宰治的所在地。
因为他的血染异能,可以让他瞬间感应到被他喝下血液的那个人的方位。
当然,仅限于喝下血液的那一刹那而已。
所以他伸出舌头轻添了下外套上的血液,无色无味的血液进入了他的口腔,也在他的脑中形成了清晰的定位。
太宰治就在森林身处一片废墟的仓库里。
有了判断,叶廉脚下的步伐更加的急促了,他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运动神经健步如飞的走在前方,后面的一众部下则气喘吁吁的跟着他的脚步,稍有差池就会被狼狈的甩在后面。
好不容易看见了隐藏在绿色青苔中的仓库后,叶廉又马不停蹄的让他们朝仓库进攻,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如果不是能够成为叶廉直属部下的人都经历了相当苛刻的训练,恐怕还没等到达仓库就已经累趴在半道上了。
属下冲在前面,叶廉自己也拿出枪支走在最后方,他下的命令只有一个格杀勿论。
所以漫天的枪林弹雨几乎在刹那间便散布了整个仓库,毫无防备的敌人被子弹无情的贯穿身体,甚至都没有时间掏出武器。
叶廉右手举着手枪,神情冷淡的扣动着扳机,每一颗子弹都能精准的收割一个敌人的性命。
当有子弹射向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又能化成一片砂砾,不会受到半点伤害,而且他明显更加擅长近身战,将所有敢来肉搏的敌人一一打倒在地,又补上了一发子弹。
他冷酷的宛如死神手握着的那把冰冷的镰刀,所有的敌人都逃不过这样压倒性强大。
很快,叶廉便从一个瑟瑟发抖敌人口中问出了太宰治的位置。
他亲自踢开了最后一个仓库的大门,将手里的枪支迅速对准了对面的人影。
尔后,瞳孔倏地一缩。
满身血痕狼狈至极的黑发少年就坐在墙角处,手腕被铁链捆绑高高的向上吊起,他散在额前的发丝下的一只眼睛还在不断往外渗透着血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脸颊脚踝处都布满了细微的伤痕。
听到破门的动静,太宰治有气无力的、颤抖着张开了眼睛,目光淡漠的朝叶廉的位置一瞥,尔后眼底却猛地浮现出一抹惊人的亮意。
“叶先生。”
他艰难的动了动唇瓣,似乎是因为嗓子的干涩,说出来的声线有些暗哑。
叶廉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朝他微笑的太宰治,捏着手枪的指尖越发泛白。
“嘁,港口黑手党吗,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当场内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时,叶廉才注意到原来太宰治的身侧还站着一个敌人。
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粗壮的手臂没有肌肉,看起来并不擅长近身战,叶廉迅速将枪口指向男人的额头,想要解除后患。
“等等你想对我动手,难道你就不怕这个臭小鬼死了吗”
大概是求生欲极强的缘故,男人的语速快的惊人,还没等叶廉扣动扳机,他就已经吐出了保命的台词。
“我可早就对这个小鬼下了毒了,你要是杀了我,这个小鬼就只能等死”
虽说他几乎是将这句话吼出来的,气势颇足,但他的瞳孔却在不断的四处乱飘,看起来更像是做贼心虚,叶廉皱着眉盯了他一会儿,为了太宰治的安全还是问道“有什么证据”
同时,他暗自打开系统,调查起太宰治的身体状况起来。
“嘿嘿,你怕了吧。”见叶廉果然犹豫的没有攻击,男人总算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动作粗暴的撕开了太宰治的衣领处,将那脆弱的脖颈露了出来“这就是证据”
叶廉看向那片皮肤,与四周雪白的肤色相比,最中间的地带明显有着一排像是被蛇咬过的牙印,而且早就变得一片血肉模糊,血液的颜色也更加偏于紫色。
叶廉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而系统的提示也证明了这是真正的毒素,他看向男人的视线中顿时多了几分恨意。
男人被他阴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还是不服输梗着脖子喊道“谁让这小鬼死也不说出港口黑手党的情报而且还对异能无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正好这林子里毒蛇多,抓一条审讯不是正好”
见叶廉的枪口还是直直的对准着他,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再次将手掌伸向太宰治的脖子“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永远不会告诉你这毒蛇的解药在那,听懂了吗,我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廉便猛地扣动了扳机,眼底的冷意几乎能够化成实质“别用你的脏手去碰他。”
子弹正中男人的手臂,剧烈的疼痛感让男人额头迅速浮现一层冷汗,脸色苍白不已,捂着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口,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疼痛让他的唇瓣不断翁动,但他眼中的惊恐却在不断蔓延“你、你疯了吗,难道你想看着他死吗”
“呵。”
此时轻笑出声的竟是一直精神萎靡的太宰治。
他讽刺的目光正对地面上的敌人,即使是一副狼狈到极点的模样,他却显得那么镇定自若。仿佛处于阶下囚的正是男人自己。
“想要拿毒药来威胁叶先生,你还真是蠢透了呢。”
他那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一下就点燃了敌人的怒火。
“你有什么资格能够威胁叶先生呢,看不清现实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
捂着伤口的敌人恶狠狠的瞪着太宰治,几乎是发疯了似的朝太宰治扑了过去,是啊,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臭小鬼的这种眼神,明明是个阶下囚却这么看着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个臭小鬼一起陪葬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在还未触碰到太宰治的时候,就被耳边猛然炸响的枪声而倏地瞪大了眼睛。
意识也在这一刻怦然中断。
叶廉收起手枪,面无表情将身下那流着肮脏血液的尸体踢开,先用异能力切断了扣在太宰治手腕上的铁锁,随后单膝跪地,蹙着眉将手伸向太宰治脖颈的伤口处,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区区蛇毒,并不是天下的猛毒,凭他丰富的毒素知识判断,只要趁早将毒液清理出太宰治的体内,就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而此刻唯一的解毒办法
于是还在摩挲着自己酸痛的手腕的太宰治,本打算下意识的开口向叶廉撒娇,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叶廉忽然低下头,慢慢靠近了他的脸部。
那炙热的呼吸几乎迎面喷洒在他的唇部,太宰治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心脏的鼓动声在无限的方大,叶廉那英俊的眉眼正神色淡漠的越加拉近。
随后角度微微一偏,将柔软的双唇凑近了他的脖间。
温热的唇瓣触碰到他的皮肤,让太宰治无意间打了个哆嗦。
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碾压着处于疼痛的伤口的位置,犹如温柔的水一般舔舐着他的疼痛。
太宰治眉梢不断地颤动着,忍不住从唇间溢出一小声无法克制的呻吟。
这种暖意足足持续了三分钟,当叶廉向地面上吐出最后一口毒液的时候,才用手背厌恶的蹭了蹭唇瓣,宣布了结束。
一滴艳丽的血液在他的唇间绽放,漂亮的像是盛开在夕阳下的红色的彼岸花。
而面色有些不正常潮红的太宰治则轻轻靠着墙壁喘息着,鸢色的眼中波光潋滟,如同墨一样的深邃欲望转瞬即逝,眨眼间又化成一滩浅浅的春水,就这么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叶廉的脸。
随即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唇瓣。
毒液的副作用让他的四肢发软,提不起力量,尽管他现在很想对准那柔软的唇瓣狠狠亲下去,但却无能为力。
所以太宰治只能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叶廉,声线温柔不已“叶先生。”
叶廉还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反复擦着唇瓣上的血液,毒蛇的毒液跟太宰的血混在一起,味道难闻的几乎让他难以忍受。
而听到太宰治的呼唤后,他抬起头,用一双冷漠的碧色眼眸看了太宰治一眼。
那是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是太宰治从未看见过的冰冷到了极点的模样。
太宰治的心理咯噔一跳。
下一秒,在他面前的叶廉就突然伸出右手,出手如疾风般朝他的脸颊上扇去。
啪。
只听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太宰治捂着被扇的有些微红的脸颊,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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