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可是……你没学过如何传送的诀窍吧?那样有可能拉断你的一只手臂!假如你偏离了传送的方向,来自其它空间的吸引力有可能把你……”
我微微愕然,原来传送还是一门需要学习的技能吗?我确实是太孤陋寡闻了。我确实什么都没学过。在神域,我没有这个机会去学习或者见识任何事情。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没关系我愿意冒这个险”,就被矮富帅先森的话打断了。
他嘴角噙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刻薄指出:“哦,算了吧,金发大个子,你为什么不直说你不想按照罗曼诺夫特工的提议去做,是害怕你那个不知道被神盾局藏到哪里去了的女朋友发现呢?……听着,作为男人,你得有点魄力。既然她不在,这个小姑娘又不会因为抱了你一下而缠上你,你就像个绅士一样地保护她一下,让她抱抱,又有什么关系?”
托尔几乎立刻就恼怒了起来。他怒瞪着那个矮富帅先森,蓝色的眼眸里闪着被冒犯的光。
“听着,斯塔克先生!我不是因为简才……”
不过那个脑子里一分钟内能滚过一百个念头的矮富帅先森,在挑衅了托尔之后,显然立刻就已经有了更新的好点子。他狡猾地笑着,把下一个挑衅的目标转向了托尔的对面。
“哦对了,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他做作地笑着,转向了洛基,过分和气地盯着洛基的脸;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显然是冲着我说的。
“嘿,小姑娘,你为什么要站在那个金发大个子旁边呢?瞧,你男朋友还空着一只手,你干嘛不站到他旁边去,抓住他那只手或者抱住他的腰呢?这无疑是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是不是?”
他的话刚一出口,全场都陡然寂静下来,安静得连附近树梢上的鸟儿鸣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石化了。
我觉得托尔一定也石化了,因为我手掌下能感觉得到,他手臂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矮富帅先森明明都打赢了,可是还要来三番两次挑战我们的神经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难道他觉得洛基现在戴着口枷,双手也上着手铐,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是吧!要不是碍着现场还有这么多人,我自己都想暴起揪住他的领口——以我的身高,这样做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狠狠把他摇晃上十几个来回,问一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挑战神祇的忍耐度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即使我已经怒发冲冠了,我眼角的余光还是可以看得到托尔对面的洛基的表情。乍然听到矮富帅先森的话,他的眼睛蓦地一眯。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先前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双绿眼睛短暂地掠过我和托尔的脸上,然后轻飘飘地移开,眼眸里有丝嘲笑、有丝轻蔑、有丝憎恶,也有丝不以为然的情绪,就好像在说“拜托能拿点更有力的事情来攻击我好吗”一样。
他压根不把矮富帅先森的挑衅当作一回事。因为在他心里,神马女盆友的这种事情在现实里压根不可能发生。他完全无意于为了一件脑洞开得过大的虚构的事情去回应这个蝼蚁的挑衅。
我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刻顶好还是说句公道话吧。虽然那个矮富帅先森的话满是槽点,我简直不知道该先吐哪一个槽才对,但是我作为被他的地图炮扫到的一方,多少也应该吱一声是不是?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命令自己保持一种面瘫的表情,冷冷地对矮富帅先森说道。“另外,我觉得您的女朋友应该也很有兴趣听一听您刚才关于‘女朋友不在的时候男人应该怎样怎样’的言论。”
矮富帅先森脸上露出一个有点刻意的惊慌表情来,摊了摊手,说道:“……哇哦。谁告诉你这个的?!”
我面无表情地答道:“你们的照片摆在斯塔克大厦里——下次假如你想在那个地方开一个招待会款待你的敌人的话,记得提前把照片收起来——一般来说像您这样拥有一套那么拉风的行头的大英雄,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
被我刺了一记,矮富帅托尼·斯塔克先森好像也并不生气。他明亮得过分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耸了耸肩说道:“哦,谢谢提醒。”他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我想当你们离开以后,我也并不会再碰上几个能够直接飞到那一层楼去窥探我隐私的敌人了。”
一旁的娜塔莎好像突然背转了身子走到一旁去,一分钟之后她又走回来,径直介入我和矮富帅先森无意义的抬杠中,简短地说道:“你们最好赶快。尼克说‘那些人’正在质询他为什么让托尔把洛基和宇宙魔方一起带走,似乎很不满意我们的安排。”
大家都愣了一下,只有矮富帅托尼·斯塔克先森显得毫不惊奇似的,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些人只会来给正事添乱。这也正常,不在关键时刻来一发,就好像显不出他们的作用。”
这话很好笑,可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笑。
曾经和我一起刷过曼哈顿街头副本的队友、那个无论何时都要保持他那种传统老派的绅士作风的美国队长脸上浮现了一层紧张。其他的人或者露出关心的表情、或者露出一丝嗤笑,托尔的脸色则陡然沉了下来,沉声反问道:“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托尼·斯塔克先森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托尔的话,而是又转向我。看来他戏弄我已经上瘾了。
“小姑娘,快去抱住你男朋友的腰。你再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就又得跟那些人打过来的导弹打一场了——为了给你们送行,我们可都没穿那些碍事的制服。到时候你们恐怕用不着宇宙魔方,那个导弹就能送你们上天了。”
我很想再就这几句话里的槽点跟他大吵一架,但是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我虽然能够操纵巨大的幻境,可也没有自信能用幻境把一枚导弹包裹起来消化掉而完全不伤及旁人。
我默了一下,看向托尔。
托尔还是一脸又暴躁又烦恼的模样,似乎是不知道该先骂这些言而无信的中庭人,还是该先让我在他们兄弟两人中找一个人抓住,大家先回阿斯嘉德再说。可是我到底应该抓谁,对他而言也是个重大的问题,他好像迟迟下不了决定一样,目光在我和洛基之间来回飘了好几个来回。
那种又困惑又苦恼的表情,连我看了都有点不忍心了。
虽然我们的四周还有尼克·弗瑞——就是神盾局的大头头,那个只剩一只眼睛的老黑大叔——派来警戒的神盾局探员,但是当我们走入这座公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在警戒线外,有好奇的围观民众在拿着手机和摄像机偷拍这边的情形。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拍清楚几十米开外的情况,那些神盾局探员又是否会要求他们删除已拍摄的视频或照片,但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一两个视频或一两张照片泄露出去,然后被那个听说很彪悍的女科学家简·福斯特小姐看到呢?
我觉得托尔难得对一个姑娘一片真心,要是因为这种说不清楚的乌龙事情还遭受误会,我就太罪恶了。何况我觉得,自己性格里深藏着的厚颜无耻的那一面不知不觉地确实被矮富帅先森的挑衅激了起来,此刻正奔窜在我血脉里,叫嚣着四处涌动。
……麻痹因为这种厚脸皮倒贴的事儿而激发起了强大力量的我,个人耻度是不是刷新了下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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