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山上之后,西泽和锖兔去见了鳞泷左近次。
西泽把带回来的小吃和糖都塞给鳞泷左近次,然后把刚刚遇到鬼的事告诉了他。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其实是不想让鳞泷左近次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对方免不了为他们担心。
但以鳞泷左近次的嗅觉,肯定能辨别出他们身上沾染着的鬼的气息,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那个鬼也不是很强,师兄一下子就把他解决掉了。”西泽轻松道。
鳞泷左近次微微点头,却也没夸赞什么:“居然未来要成为鬼杀队的剑士,那面对鬼自然不可以畏惧。”
“比起这个,今天的灯会真的很漂亮,比我在圣特拉尔见到的更有趣。”西泽坐在桌边,撑着下巴,“鳞泷先生没有和我们一起下山真是太可惜了。”
鳞泷左近次看向窗外:“在这里也能看到山下放的烟花。”
“但是还是去街上更有气氛。”西泽“唔”了一声,而后说,“‘气氛’这个词是锖兔教给我的,他说要很多人在一起才会更开心。”
锖兔把刀放回刀架,看向鳞泷左近次:“确实是这样。”
戴着朱红面具的老人停顿了两秒,然后说:“我知道了,下次有机会的话会去的。”
“那就一言为定!”西泽站起身,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指着锖兔,“对了!鳞泷先生,我要举报——锖兔师兄和义勇师兄居然把水之呼吸的绝学用在捞金鱼上!”
少年义正言辞道:“真是太过分了,一定要罚他们。”
鳞泷左近次一时间有些不太能理解西泽话里的意思,看向锖兔。
后者笑着看着西泽:“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
等听西泽讲完事情的经过,鳞泷左近次都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说:“能把学到的东西活用在别的地方是好事,修行也要能融会贯通。”
西泽举手做投降状,叹气:“既然您都这么说,那我就认输好了。”
少年偷偷打量着鳞泷左近次,松了口气。
虽然神态上不明显,但在听说他们遇到鬼之后鳞泷左近次是有一瞬的紧绷的。
对方看起来不苟颜色,实际上却是很温柔的人,西泽也不希望对方为此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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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金鱼赢回来的那十一条鱼被西泽养到了屋外一个闲置的水缸里。
虽然不大,但养这些金鱼绰绰有余。
“给它们起个名字……从一排到十一好了。”西泽拍板定下了这些鱼的名字。
锖兔低头看着水面下因为忽然换到宽敞的环境而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金鱼,思索片刻道:“就这样放在外面的话说不定会有野猫来偷鱼吃。”
“猫吃鱼是自然规律,顺其自然就好。”西泽一副甩手不管的样子,像是打算就这样让这些鱼自生自灭了。
锖兔失笑:“已经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别担心,砍柴的事我会帮你的。”
西泽顿时精神了:“嗯!”
“我还有事要去请教鳞泷先生,待会儿见。”锖兔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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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喂完鱼之后打算去休息,路过木屋正门时却忽然瞥见刀架上摆着的木刀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把。
在这里的人就只有他们几个,鳞泷左近次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拿木刀,同理锖兔也不可能。
那是富冈义勇?
说起来,回来之后富冈义勇只跟鳞泷左近次见了一面就不知道出门去了哪里。难道他在这个时候去外面练习了?
西泽有些疑惑。他想了想之前遇到鬼时发生的事,还是决定去后山看一眼。
去后山的路并不好走,尤其这还是晚上,等到接近平时练习用的空地时,西泽听到了一阵素振时破空的声音。
月光之下,手握木刀的少年面无表情,嘴唇抿成一线,不断重复着挥刀的动作。
西泽有点胃疼。
他大概能明白富冈义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没有看错,上山时遇到鬼时,富冈义勇是有些恐惧的。
虽然对方一直强装镇定,但肢体语言却没法骗人——就算那个时候他手里有刀,他大概率也没法正常跟鬼对战。
说到底富冈义勇的年龄也还小,面对曾经杀害了自己家人的鬼,会有这种情绪在西泽看来很正常。
但富冈义勇自己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想要成为鬼杀队剑士的人怎么可以畏惧鬼?
西泽倒是能理解对方现在的心情……但要让他开导人,他是真的不会啊!!
少年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义勇师兄,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吗?”
“……”
富冈义勇大概是没想到西泽会过来,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但马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点头:“睡不着,有什么事吗?”
西泽:“……”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很想现在说一句没事晚安,但如果就这么让富冈义勇一个人待在这儿自闭他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嗯……关于自创型的事,我之前有跟鳞泷先生谈过,他说跟人对战才能更快地领悟到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西泽道,“师兄也在练习的话,不如一起?”
说着,他扬了扬自己右手拎着的木刀。
富冈义勇点头:“嗯,没问题。”
然后,西泽就陪富冈义勇练了一整晚的基础刀型,顺便把水之呼吸的型看了个遍。
等到太阳终于爬上来,西泽有些体力不支地躺在地上,把木刀扔到了一边,大口喘着气。
不行了不行了,他还是未成年人,得保证充足的睡眠,不然会像爱德华一样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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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西泽是在木屋里醒过来的。
他活动了一下酸疼的隔壁,起身用冰水洗了把脸,出门喂鱼的时候才见到了锖兔。
“醒了?”锖兔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他道。
西泽左右看看,找不到富冈义勇的身影:“是义勇师兄带我回来的吗?”
“嗯,”锖兔点头,“他说你练习太累睡着了……你们两个昨天居然熬到那么晚,真是太胡来了。”
西泽:“……”一言难尽啊!
“对了,义勇说你摸索到自创型的方法了,真的吗?”锖兔问。他看着西泽,有些惊奇。
西泽接触刀剑也不过一个月,能把原有的式掌握熟练都可以称一句天才,而能自创型绝对是天赋惊人了。
“只是有了思路,”西泽道,“鳞泷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很重要……而且也多亏了义勇师兄。”
跟剑术远超自己的人对练的效果是非常惊人的。
而且昨天看过了锖兔和鬼的对战,以及富冈义勇展示的水之呼吸的型,西泽对这方面的认知就更加深刻了。
“那就好,我很期待你会自创出什么样的型。”锖兔笑着说。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去屋里拿了两把刀出来,把其中一把扔给西泽:“跟我来。”
“嗯。”
二人的目的地是后山,但却不是那块用作训练的空地。
等到了一条小路前,锖兔指着山顶道:“接下来我们从这里上山——以后你每天都要在这里往返五次。”
西泽有些莫名:“嗯。”
这听起来只是简单的体能训练,西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锖兔还要特意一起过来。
——直到他们两个上了山。
西泽跑了没两步就听到耳边有什么重物急坠而下,他本能地顿住脚步、后退避开,却发现那是一块极其巨大的木桩。
圆木从头顶落下,险之又险地砸在了西泽身边。
西泽一脸懵逼:“……?!”
锖兔这时候才解释道:“这条路上有很多类似的机关,只有集中注意力才能安全通过,可以同时训练你的反应力和体能。”
西泽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个木桩:“……好。”
不愧是神秘的东方,连训练都这么可怕。
……我学炼金术的时候好像也只是窝在房间里背元素周期表?
这条路确实和锖兔说的一样,机关遍布。
西泽要花很大力气才能避过那些机关,而锖兔似乎很久以前就经常做类似的训练,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心跟西泽聊天。
“昨天晚上你用来拦住鬼的土墙也是炼金术吗?”
“嗯,”西泽用木刀打落右侧射过来的飞箭。
锖兔道:“我以为炼金术就是你之前制造火焰时使用的招式。”
“焰之炼金术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对优秀的炼金术师而言炼金术是无所不能的,”西泽解释,“炼金术的本质是等价交换,对已有的物质分解,再构造。只要熟悉物质的组成,就能利用炼成阵对其进行重组。”
少年停下脚步,俯身捡起一支刚刚被他折断的箭矢,然后用尖端在地上画了一个规整的圆,由添了几个锖兔看不懂意义的符号。
西泽画完最后一笔:“这就是炼成阵。”
他把断箭放在放在了图案的正中央,而后苍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支断箭被修复如初。
锖兔已经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了。
——比起能够制造火焰或是别的什么,这种能够将物体复原的能力看起来更为震撼。
西泽站起身,总结道:“比起这个,圣特拉尔还有更多厉害的炼金术师,比如我认识的一个,甚至能够用炼金术把人的灵魂固定到物体上——科学是无所不能的。”
锖兔:“……”
我已经不知道科学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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