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众矢之的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45章众矢之的(二更合一)

    自莲池回到蛙苑, 唐宋已在偏厅迎候, 见钱誉同白苏墨二人先回来, 同行的有十人, 怕是要等上些时候。

    唐宋是主,钱誉同白苏墨是客,主人家便陪同钱誉和白苏墨一道在蛙苑中先逛逛。

    唐宋本就是个健谈之人, 钱誉又是商人, 期间哪里会缺话题?

    两人妙语连珠。

    白苏墨大多时候在一旁一边游览, 一边听他二人说话,偶尔的一言半语,倒让唐宋刮目相看, 遂而笑逐颜开。

    唐宋同梅佑均是同窗,自然知晓梅佑均来此处的用意, 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 唐宋自然不会怠慢。但不知为何,这圈蛙苑走下来,只觉钱誉同白苏墨站在一处时很是顺目,尤其是白苏墨早前没看见藏在荷叶下的青蛙, 钱誉俯身给她指的时候,分明亲厚。

    唐宋心中些许诧异,又觉不应当, 照说钱誉是个商人……

    一圈游览下来,唐宋又对钱誉与白苏墨二人的印象很好。

    一个是商人,谈吐却不输世家子弟。

    一个是国公爷的孙女, 却不乏有趣,也未见京中贵女的傲气。

    唐宋倒是有些喜欢同这二人相处。

    约是半个多时辰下来,才将这蛙苑游玩,回了蛙苑前厅。只见前厅中,苏晋元,梅佑繁,梅佑康和梅四姑娘也回来了。

    四人似是正在一处说着湖心壁上的字画,苏晋元同梅佑繁却相互酸溜溜挤兑对方,场面有些尴尬却又喜感。梅四姑娘见他们三人回来,问起去了何处,唐宋才道领钱誉和白苏墨去逛了蛙苑。

    梅四姑娘听了,兴致勃勃也想去,梅佑康却应是想同白苏墨呆在一处。最后,是苏晋元同梅佑繁带了梅四姑娘三人往蛙苑游览去了。

    梅家来的都是客人,唐宋便陪着梅佑康,钱誉和白苏墨一道饮茶。

    梅佑康有心同白苏墨说话,白苏墨礼貌听着。钱誉便没怎么说话,唐宋有眼力,就寻了话同钱誉说。

    许是觉得白苏墨没太多心思同自己说话,梅佑康也转同唐宋和钱誉二人说话。

    白苏墨心底松了口气,一面饮茶,一面听钱誉同唐宋和梅佑康说话。先前本觉百无聊赖之事,却似有钱誉加入的缘故,忽得让人觉得有趣起来。

    稍许,梅五姑娘和梅佑泉也折了回来,一路都在议论湖心壁上的字画。

    梅五姑娘还问起白苏墨最喜欢哪幅?

    白苏墨应道,百鸟朝凰图。

    梅五姑娘似是想了想,应是印象不怎么深刻,便也一语带过。

    钱誉端起茶杯,嘴角却是微微勾了勾。

    他同她表明心迹,便是在那幅百鸟朝凤图前。

    她信口拈来,似是连多余的都未想过。

    钱誉心底繁花似锦。

    由得梅五姑娘和梅佑泉也回了厅中,便多是梅五姑娘同白苏墨一道说话,旁的男子一道说话,钱誉话少,旁人倒也不觉察,白苏墨却在想,他是否也同自己先前一样,此时也在专注听她同没五姑娘说话?

    果真,她说到好笑处,余光淡淡瞥过,见钱誉嘴角噙着笑意。

    白苏墨心底也似抹蜜一般。

    再过些时候,估摸着梅佑均和梅六姑娘也当回来了,唐宋吩咐人可提前准备晚膳之事了,不久,梅佑均便同梅六姑娘一道也回了厅中。

    梅六姑娘还在感叹着壁画巧夺天工,竟不知是什么纂刻上去的,众人便又跟着一道议论了一把湖心阁内的字画和巧夺天工的设计,难过这么多文人墨客都愿意在湖心阁留下墨宝。

    唐宋又让人去蛙苑后苑寻梅佑繁几人。

    等人都到齐,厨房便传了饭菜来。

    既是蛙苑,又临近莲池,晚膳便就近取材,尽是特色之物,有荷叶包鸡,莲香排骨,荷叶粥,荷花酿酒,田鸡煲,香辣蛙等……

    国公府素来不吃蛙,白苏墨也不怎么爱吃,便就着荷叶煲鸡多喝了些粥。

    苏晋元却吃得极其开心。

    今日众人玩得高兴,梅佑繁便提议行酒令,目光都是略带挑衅看向苏晋元的,似是全然忘了此趟出来的目的,苏晋元也是个年少气盛又贪玩的,便也立即响应。

    唐宋便道晚间还要抓青蛙,最好不要饮多。梅家三位姑娘欢呼雀跃,梅佑泉也有兴趣,梅佑康和梅佑均却见白苏墨并无多少兴致。不仅没有多少兴致,便是连一口同蛙相关的都没怎么吃,稍后的抓青蛙应当也不会参与。

    故而梅佑繁提议行酒令,梅佑康和梅佑均也赞同。

    一桌人便开始行酒令。

    一袭行酒令下来,倒是助了兴,喝得最多的是苏晋元和梅佑繁两人,旁人其实应当还好,倒是钱誉分明看在眼里,梅佑康和梅佑均两人都是有意多饮了些。

    等酒也饮得差不多了,唐宋说起晚些时候的安排。

    抓青蛙自然是来蛙苑的重头戏,可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唐宋便还安排了在蛙苑西侧垂钓。

    梅佑繁和苏晋元自是要继续斗斗谁抓的青蛙多的,梅家三位姑娘和梅佑泉在行酒令的时候便惦记着要去抓青蛙了,只有梅佑康和梅佑均说是要垂钓。

    梅四姑娘和梅五姑娘还诧异,两人都倒先前饮得有些多了,还是钓鱼好些。

    钱誉心底澄澈,

    众人便都看向梅佑繁和苏晋元,若要论饮多,这两人才是饮了最多,但两人却是置气上了,非要比拼抓青蛙不可,唐宋便朝梅佑均笑,他来照看即可。

    到了白苏墨处,果真听白苏墨说要垂钓。

    钱誉见梅佑康和梅佑均眼底都似是松了口气。

    梅佑泉和梅佑繁似是才反应过来,可话都出口了,难不成还要变卦?

    梅佑繁眼下只想同苏晋元比个高低,不同白苏墨一处便不同吧!梅佑泉更是老好人,梅佑繁同苏晋元比到一处去了,哪还有人照顾三个妹妹,他就也没松口。

    “钱公子呢?”唐宋最后问。

    钱誉淡淡道:“昨夜没怎么睡好,钓鱼好些。”

    他这么说,旁人便也没有多想。晌午时都听梅佑均提起过钱誉今晨才回,那眼下钱誉不去抓青蛙倒也贴切。

    梅佑均关心:“钱兄可回房休息,不必顾及我们。”

    也是,众人一想,今日从骄城到麓山又游了莲池,梅佑均这么一提,也合情合理。

    钱誉余光瞥了瞥白苏墨,应道:“来时路上休息过,正好钓鱼养神。”

    钱誉应得轻描淡写,旁人也不多想。

    正好厅中来了侍女上解酒茶,众人饮了解酒茶后,遂便分了两拨。

    一拨同唐宋一道去了蛙苑东苑抓青蛙,一拨同梅佑均一道去了蛙苑西苑钓鱼。

    去西苑抓青蛙的大拨人自然闹腾,去东苑钓鱼的人便要安静去多。

    唐宋不在,有专门的小厮照看着,从挑选鱼竿开始,便一直陪同着。小厮早前有专门问起过每人可曾垂钓过,除却白苏墨,三人都颔首,小厮便额外多给白苏墨说了些,选鱼竿的时候便也挑了根新手用的入门鱼竿给她。

    而后分鱼饵,每人一小桶。

    小厮本想继续帮忙,却被梅佑均使过眼色。

    小厮倏然会意。

    余下的便是带他们去钓鱼处。

    梅佑康教白苏墨如何抛竿,梅佑均教她挂鱼饵,以及如何分辨鱼是上钩还是碰到,或浅尝辄止,钱誉却已落座垂钓。

    钱誉离得不远。

    垂钓的地方为了不惊动塘中鱼,大都灯火晦暗。

    白苏墨见他侧颜隐在灯火微光中,脸色有些疲惫,似是不多一会儿,便枕着一只手,稍稍入寐了。

    他先前就应回房休息……

    白苏墨心底微沉。

    近侧,梅佑均和梅佑康虽有心同她说话,但奈何钓鱼本就是间修生养性的事,除却偶尔的轻声细语外,高声便怕惊动了池中的鱼,不来吃诱饵了。

    鱼竿架好,便落座,静静候着这池中的鱼来吃鱼饵。

    白苏墨刚想庆幸这两人终于不怎么同她言传身教了,却又开始听到了心中的声音。

    梅佑康:【本以为只有我一人看出了白苏墨不吃蛙,便应当不会去抓青蛙,没想到老五也看了出来……】

    白苏墨手中微微僵了僵。

    梅佑均:【钱誉倒是无妨,却应当想个法子将四哥支开,可四哥又不像六弟和七弟那般好糊弄,眼见天色渐晚……】

    梅佑康:【想支开五弟,不是件容易事,也不知白苏墨是何心思?】

    梅佑均:【白苏墨的性子倒是有些淡,这路上似是同六弟多说了些话,四哥,七弟应当都没讨到什么好处。】

    梅佑康:【五弟是仗着祖父祖母暗地里帮衬,但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白苏墨不见得会对他起心思,今日又借马,又做向导,似是也没得白苏墨青睐……有晋元在一旁帮衬,我应当是有机会的。】

    梅佑均:【兴许白苏墨的心思深,今日她身边的丫鬟说得那番话不似有假,她应当对我是有些许好感,却奈何旁人在,不便表露。】

    梅佑康:【钱誉是他二房的客人,利用钱誉,让梅佑均送钱誉回房去?】

    梅佑均:【苑中都是唐宋的人,稍后使个眼色,让小厮寻个几乎将四哥叫走。】

    ……

    白苏墨心中有些烦闷。

    实在不想再听下去。

    悠悠起身,好似是坐得有些久了,故才起身活动一下。梅佑康和梅佑均虽见她起身,又不好立即陪同。

    相互看了眼,便见白苏墨唤了小厮来。

    小厮上前,听她道:“奇怪,我这里怎么钓不上鱼来?能否帮我再备两支鱼竿?”

    小厮愣了愣,应道:“自然可以。”

    白苏墨道了声谢。

    梅佑康和梅佑均面面相觑。

    不多时,小厮已将一支鱼竿收拾好,跟在白苏墨身后,鱼塘的另一边布好。白苏墨笑了笑,学着方才梅佑康教的,自己捏了鱼饵上鱼钩上。

    远处的梅佑康道:“白苏墨不是有意躲着我们吧?”

    梅佑均笑:“四哥可是多心了?”

    梅佑康也笑:“我多什么心,只是这几日来,没见得白苏墨对我们中哪个上心?”

    梅佑均但笑不语。

    说会话功夫,小厮又收拾了另一只鱼竿来,白苏墨便起身,同小厮一道去了钱誉处,又在钱誉附近架了支鱼竿。

    钱誉微微睁眼,见她在身侧,好似在认真收拾鱼饵。

    不多时,又见白苏墨起身,往梅佑康和梅佑均一处去。

    梅佑均朝梅佑康道:“看到没,怕是你多心了。”

    梅佑康也笑:“原来放了三处鱼竿,是想多些机会钓上鱼来。”

    梅佑均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处处矜持,四哥猜猜她心中放了谁?”

    梅佑康见她走来,轻声笑道:“总归不是六弟和七弟,那不是你便是我。”

    梅佑均也笑。

    白苏墨果真走来,自言自语道:“不是鱼饵被偷吃掉了吧?”

    梅佑康帮她起竿,上面的鱼食果真被偷吃没了,却没有动静。白苏墨又放了鱼饵上去,重新扔竿,“这回许是能钓上,四哥五哥帮我照看些。”

    “好。”“好。”

    两人倒是都应好了,却见她又往另一处鱼竿出去。

    两人都似有些挫败。

    这白苏墨……莫不是心思真的都在钓鱼上了?

    就没想过他们二人?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有些楞,她莫不是要这么在三处杆子间走来走去,走一晚?

    梅佑康和梅佑均眼中都有些烦躁。

    果真见白苏墨在那处鱼竿那里忙活了半天,似是有鱼上钩了,梅佑康同梅佑均都起身,均想过去帮忙,梅佑康按了按梅佑均肩膀:“你我还是各呆一处好,否则都涌上去了,下回这边再有鱼上钩怎么办?”

    梅佑均会意:“还是四哥想的周全。”

    梅佑康笑:“那就各凭本事,看看这国公爷的孙女对谁刮目相看?”

    “好啊。”梅佑均也乐意。

    梅佑康果真上前,只是那条鱼还没等梅佑康到便挣脱了。

    梅佑康说了些宽慰的话,便见白苏墨重新上了鱼饵,这端没有什么动静了,白苏墨踱步往钱誉处去。

    梅佑均握拳笑了笑。

    梅佑康轻哼。

    白苏墨这才往钱誉身侧去,白苏墨放钱誉那头的鱼竿也没什么动静,梅佑均想她是应当很快便会过来,寻思着同她说什么话,让她多呆些时候也好。

    可就这寻思的时候,却见那头有动静。

    似是钱誉的鱼竿有鱼上钩,钱誉便将鱼竿让给白苏墨。

    应是要让白苏墨起竿。

    可白苏墨应当不会才是。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注目,只是离得有些远,也听不大清他二人说什么,直接白苏墨接过鱼竿,回眸看向钱誉:“我来?”

    钱誉笑。

    白苏墨也跃跃欲试。

    “慢一些。”钱誉轻声道,“先耗掉它力气,这只不小。”

    “怎么耗?”白苏墨瞥他。

    钱誉不得不上前,轻声道:“先握紧鱼竿,别让它跑掉,但不要使劲拽它,让它游。”

    “好。”这似是也是白苏墨头一次钓到鱼。

    “它不会跑掉吧?”她眼中是真有光泽。

    钱誉笑:“不会。”

    白苏墨果真小心翼翼。

    只是忽然间,鱼的力道似是忽然变大,白苏墨早前没钓过鱼,没有想到鱼在水中力气这般大,险些被一道拽如水中。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紧张起身。

    幸得钱誉上前,自她身后一起握住了鱼竿:“我来。”

    分明只有两字,却笃定,她心底却暖。

    “你帮我便是。”应是舍不得松手。

    钱誉笑了笑,他握住鱼竿,白苏墨也未松手,其实再稍近些,同他将她环在怀中并无多少区别。果真,梅佑均和梅佑康脸色都变了。

    钱誉悠悠道:“可是要我做众矢之的?”

    白苏墨没有作声。

    便听他在耳畔叹道:“那从今日起,我便做众矢之的。”

    白苏墨微顿。

    未及思量,便觉他拉动鱼竿的力道大了些,原本那条在水中的鱼似是有些脱力,又觉没有大多危险便慢慢缓和下来,被钱誉这么一折腾,顿觉危机四伏,便在水中使劲儿翻腾。

    “啊~”白苏墨险些没抓住鱼竿。

    “握紧了。”由得这鱼突得大了许多力气,钱誉便也牢牢拽住鱼竿。

    两人一道拽着鱼竿,鱼的力气大,钱誉自当要护着白苏墨。

    一面护着,一面教她如何使力道。

    眼下这鱼折腾得厉害,他教是一回事,白苏墨学是一回事,最好的便是身体力行,原本他也握着竿子,便一面说,一面给她演示。

    这举动看似无心,却实则亲近到了骨子里。

    白苏墨有些走神。

    “准备收竿。”他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温润的气息仿佛就贴在她耳后,她心中砰砰跳个不停,而收竿是件难事,钱誉的手分明往上,握住她的手一起使了力道往后扯。

    鱼塘中的鱼便初次跃出水面。

    竟是只不小的鱼!

    难怪先前钓了这么久。

    白苏墨的兴奋都写在脸上:“钱誉!钱誉!”

    光是这声便当是叫对面两人嫉妒了。

    更勿说这亲近的举动。

    而白苏墨收竿之后,这鱼更不怎么听话,连带着鱼竿晃得更加厉害,白苏墨也被这鱼竿带得四下晃了晃,无异于在他怀中磨蹭。她发间的馨香不时扫过鼻息,他早前也同她亲近过,却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亲吻。而眼下,她握着鱼竿,身体被鱼竿带着无意识得与他身体触碰,他同她又离得近,一回两回得磨蹭尚可,他夜里本就饮了些酒,怀中是软香暖玉。钱誉喉结耸了耸,只得握紧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道着:“苏墨,别动。”

    白苏墨怔住。

    他微微有些恼火:“别乱动。”

    白苏墨似是尚在反应这句话的时候,钱誉已使力道将鱼钩了上来。

    白苏墨呼道:“上来了。”

    他自是知晓上来,再不上来,他怕是也没有任何旁的心思了。

    果真,梅佑康和梅佑均也上前。

    先前钱誉同白苏墨扯这根鱼竿,分明暧昧。

    白苏墨同他们这一整日,也似是没有方才同钱誉收竿的这片刻话多。

    钱誉本可将鱼放走,避嫌。

    却偏偏收了竿,同白苏墨一道将这鱼钓了上来。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重新审视起钱誉这个商人来。

    钱誉似是却未看他二人。

    白苏墨惊异:“这条鱼虽不小,可也不见得有多大,在水中竟这么有力气。”

    小厮这才上前,欢欢喜喜将这鱼装进桶里,道了句:“恭喜小姐,第一次钓鱼便能钓到这样一条大鱼。”

    白苏墨也笑笑。

    却听钱誉道:“今日有些困,我先回屋歇息了。”

    梅佑康和梅佑均眼中都一松。

    白苏墨微微愣了愣,不知他怎么了。

    钱誉头也不回,径直离了东苑。

    方才离开东苑,便烦躁得松了松衣领,才似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见鬼了……

    肖唐正在客房中泡茶,却见钱誉这时候便从东苑回来。

    “少东家,这就回来了?可有钓上?”肖唐好奇。

    “钓上了。”钱誉草草应了句。

    肖唐笑眯眯道:“钓上了什么鱼了?美人鱼?”

    钱誉恼火瞥他一眼:“屋中可有水(沐浴)?”

    肖唐愣愣道:“有是有……却还没怎么热呢……”

    钱誉便不再出声,径直往客房中的耳房去。

    肖唐只道他今日有些奇怪。

    还是从包袱里取了赶紧衣裳送去耳房。

    ******

    宝澶也道:“小姐,这么早便回来了?”

    他们似是才去东苑钓鱼不久,方才应是见=梅四公子和梅五公子同小姐一道回来。

    白苏墨怏怏道:“钓过便回来了。”

    宝澶问:“如何,可有钓上?”

    白苏墨点头:“钓上了,”白苏墨比划,“这么大一只吧。”

    宝澶是知晓的:“小姐自己钓的?这么大一只,应当不好拖上来吧,可是梅四公子或梅五公子帮的忙?”

    白苏墨一面伸手取下耳环,一面道:“钱誉帮我的。”

    “钱公子?”宝澶却是意外了。

    宝澶眼中,钱公子似是同小姐没多少交集,怎么会是钱公子呢?

    白苏墨去道:“折腾一日了,明日还要去怕麓山,洗漱睡了吧。”

    宝澶应好。

    宝澶去耳房备水,白苏墨却在铜镜前托腮出神,钱誉方才是怎么了?

    忽然便走了,旁的话都没有……

    她也没哪里惹到他才是。

    宝澶唤她。

    白苏墨才起身。

    入了耳房,宽衣解带,温热的水温好似融去了一声疲乏。

    白苏墨仰首,宝澶在一侧替她舀水。

    见白苏墨盯住一处出神,宝澶笑:“小姐在想什么,竟想了这么许久了?”

    白苏墨眼中无神:“在想一个人。”

    宝澶眼珠子都险些惊出来,悄声道:“小姐!”

    白苏墨继续无神道:“你同他在一处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你不同他一起的时候,便会时时处处都想他,便是他忽得转身离开,你都会想许久……”

    宝澶诧异的目光里,白苏墨轻叹。

    “我想钱誉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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