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穷凶极恶”
第62章 “穷凶极恶”(二更合一)
花了好些时间, 白苏墨才将钱誉的事情说完与顾淼儿听。
顾淼儿一直双手托腮, 自听说他们在朝郡骄城竟还遇到, 顾淼儿不由惊呼一声, 就连眼中都亮了去。
直至白苏墨说完,顾淼儿期间都未打断一句,待得白苏墨说完, 顾淼儿才长长一叹:“苏墨, 你竟然瞒得这般好, 连我都守口如瓶!”
白苏墨叹道:“早前不是去朝郡了吗?回来之后,去白芷书院那天原本想同你说的,结果遇上了许雅……”
说到许雅, 白苏墨眼中顿了顿,顾淼儿赶紧打断:“知晓了!知晓了!我没怪你的意思, 只是这回回都能遇上钱誉, 还能逢凶化吉,便可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注定?”
顾淼儿挺喜欢钱誉。
早前容华寺下山路上便是多亏了钱誉,钱誉将车借于了她们,旁的话多一句都没有, 再加上钱誉车上还有的那些游记都让顾淼儿对他印象极好。
尤其是方才听白苏墨说褚逢程那日在紫薇园的事情后,顾淼儿心中半是气愤,亏得早前她还替褚逢程说好话, 认为褚逢程是好人,不仅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还颇得国公爷器重,没想到竟是个在背地里想出马蜂窝这等糟心事情来的败类!
顾淼儿心中又半是感叹,幸好还遇上了钱誉!
别说那十余个马蜂窝了,都是京中贵女,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吃过旁的苦,便是一两只蚂蜂都能折腾了去,在家中躺个十天半月不能出门的!
顾淼儿心中很是后怕!
便越觉得钱誉好,能这个时候见到白苏墨奋不顾身冲上去,带白苏墨落入水中,却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的,怕是放眼这京中都寻不到一个了。
只是想到此处,心中又不免感叹,若是当日钱誉存了花花心思便好了,眼下说不定都同苏墨定亲了!可转念一想,若是钱誉是这样的人,苏墨还哪里会这般喜欢他?
遂而一叹,嘻嘻笑道:“反正,你得挑个日子,让我好好为难为难钱誉,要不谁知道他是真好还是装模作样,兴许,还能给你探出些什么来才是。”
白苏墨好气好笑。
顾淼儿便也不逗她了,只笑道:“反正我知晓了,他住东湖别苑,你若不让我见他,我便悄悄寻上门去,说是替我的闺蜜白苏墨来看人的,看他见不见我?”
白苏墨哭笑不得。
顾淼儿也随着笑了笑,叹道:“不过,钱誉曾是燕诏元年的榜眼,怕是有些能耐的!你就别担心国公爷那处了。国公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晓,若是他真不喜欢,怕是眼下就找你勒令不许见他了,还容得你有心思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不是?”
顾淼儿虽是打趣话,却说到了白苏墨心坎儿上,爷爷没有寻她,便是真对钱誉没有太坏的印象,兴许不仅没有太坏,还反倒还好。总归,稍后从顾府回国公府前,再先去东湖别苑一趟寻钱誉问清楚才是。
两人便都端了茶盏到手中,轻轻抿了一口。
待得放在茶盏,顾淼儿才又道起:“苏墨,其实昨日我去许府寻过许雅。我们三人自幼一处长大,有什么话非要说得那日那么难听!我本是想问清楚许雅缘由,但去的时候……”顾淼儿顿了顿,又瞧了瞧周遭,确认没有旁人,才又道起:“去的时候,正好听着许雅同许相起了争执……”
许雅同许相?
白苏墨不免错愕。
许雅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名门淑女,书香门第之后,许相的掌上明珠,许相疼她胜过疼许金祥这个儿子,这在京中都是有目共睹的。
许相亲自教导许雅,许雅也自幼便听许相的话。许雅的性子更是与她二人不同,文静寡言的时候多,外出的时间都少,更勿说同旁人争执了!
若不是前日在白芷书院亲眼见过许雅歇斯底里的模样,兴许便是亲眼见到而来,也都不会相信信许雅会同许相起争执。
“怎么说?”白苏墨问。
顾淼儿悄声道:“我远远听着,连猜带蒙的,隐约是在说东宫甄选太子妃的事情,许雅……似是不想做这东宫太子妃,正同许相闹呢!我也就听到了那么一下,许雅身边的管事妈妈便赶紧斥责了领路的丫鬟,应是这丫鬟还不知晓这厢正闹着呢,便把我领过来了!许雅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打了马虎眼儿,我寻思着这一桩怕不是立即能过去的,便也没有在相府久待,就这么个事儿,赶紧让桓雨来寻你。明日是太后寿辰,后日是中秋宴,这东宫眼见就要及冠了,大婚的日子也得定下来,指不定便是这后日就要赐婚了,苏墨……你说可会出事端?”
顾淼儿一袭话毕,白苏墨怔住。
好些时候都没有回神。
待得顾淼儿唤了好几声,白苏墨才转眸。
正听顾淼儿道:“苏墨,我知晓无论换作是谁,眼睛进了沙子都不好受,许雅前日里说得话,我都听了都气愤,你自然更是。可昨日去了许府一趟,我便想,许雅是不是被许相逼急了,才说那些恼人话的……”
顾淼儿平日里是最好的一个,夹在其中也最难做人。
白苏墨心知肚明。
白苏墨不置可否,但心中却似倏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许雅说谁都得让着她,她若是喜欢什么旁人都得捧给她,所有的人都待她好之类,应是都有出处的,而这个出处便是敬亭哥哥。
许雅是因敬亭哥哥的事迁怒她,许雅喜欢敬亭哥哥,所以才不愿做棋子嫁入东宫。
她早前竟都不知晓。
白苏墨垂眸。
自顾府出来,便也到黄昏前后了。
顾淼儿本是要留白苏墨吃了晚饭再走,后来一想,白苏墨当是还要去寻钱誉的,便也不多留她在府中了。明日是太后寿辰,在宫中还是会见面的。
今日她让桓雨寻苏墨来,一是自白芷书院分开后不知苏墨这里如何,二是许雅的事,她心中无底,便想着寻白苏墨说一声。她原本其实也担心白芷书院之后,白苏墨怕是铁了心不会再管许雅的事情了,但今日并未见白苏墨有尖锐言语,心中宽慰,兴许,她们两人还是能和好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顾淼儿莞尔。
顾淼儿亲自送到大门口,盘子已驾好马车在大门口等候。
“留步吧,别送了。”白苏墨朝顾淼儿道。
顾淼儿颔首。
眼见宝澶扶了白苏墨上马车,顾淼儿挥手。
白苏墨撩起车窗上的帘栊,亦同她挥挥手道别。
顾淼儿遂朝桓雨叹道:“桓雨,你说她俩能和好吗?”
桓雨应道:“小姐同白小姐,许小姐自幼一处长大,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
顾淼儿笑呵呵道:“你说的是!”
桓雨又道:“只是奴婢瞧着白芷书院那日闹得厉害,奴婢同宝澶虽是都未听到两位小姐因何事起的争执,但后来看许小姐和白小姐两人模样,都是在哭,怕是便是要和好也是一时半刻的事……”
顾淼儿又跟着闹心了起来:“你说的是,且走且看吧,多希望明日入宫还如早前一样,我们三人在一处,便是旁的幺蛾子也不怕了……”
桓雨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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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白苏墨一直低眉没有出声。
顾淼儿今日的一番话,让她重新将许雅的事拿到心中想过。
许雅兴许是真狠她,许是迁怒她,但她自幼同许雅好,并非没有同许雅交心过,也并不相信许雅未同她交心过。
她记得许雅那句‘我希望你永远听不见’,记得那句许雅那句‘凭何周围的人是好是坏都要照顾你,循着你的心意来’,记得那日许雅说过的所有话,好似针针扎在心口子上。
却也记得寒冷冬日,许雅都要冻坏了,却从怀中掏出的那枚热烘烘的烤红薯!‘苏墨,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那时的许雅冻得搓手搓脚,但笑容好似夏日里最美的初荷。
她还记得夏日里,她同许雅,顾淼儿三人在西郊清溪里洗脚,忽得见到溪中有鱼,顾淼儿第一个站起身来,系了裙摆上前抓鱼,她和许雅两人都拦不住,结果顾淼儿摔得人仰马翻。两人也只得上前同她一起抓鱼。后来顾淼儿一身湿透了,许雅扭到了脚,她也划伤了手,后来鱼没抓多少,竟成了在溪中相互泼水,流知,宝澶,桓雨,云铭几人都无语了,只能仍有她们三人闹去。后来玩够了,才相互搀扶着上岸,其实总共也没抓到四五只鱼,可那一整日的欢声笑语便似刻在心中一般,稍稍回忆便可想起。
若是不在意的人,又何尝会在意她如何想你,如何看你?
许雅于她而言,是自幼一处长大的知己。
白苏墨敛眸。
马车行得不快,白苏墨伸手悠悠,掀起马车上的帘栊,往窗外轻轻一瞥。
许是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街角巷口,华灯初上,屋檐脚下的灯笼略微有些昏黄,一道身影方才同肖唐说完话,听到马车声音,正抬眸看过来的人,剪影出一道俊逸的轮廓。
“停车。”白苏墨轻唤一声。
盘子果真停下。
马车外,钱誉也怔住。
“白……白小姐?”连肖唐都也觉意外。
钱誉微微垂眸,再抬眸时,已见宝澶扶了白苏墨下马车。
……
这条街道上人本就不算多,小巷内更无人经过。
白苏墨同钱誉有话要说,宝澶和肖唐便分别守在小巷两端。
“酒醒了?”白苏墨抬眸看他。
“嗯。”钱誉应声。
今日他同爷爷一道,不应当没有饮多,若是分明饮多了却还说出去走走醒酒,心中怕是有事。
白苏墨道:“爷爷可同你说了什么?”
她心底未尝没有忐忑。
“想听?”他低眉看她。
白苏墨咬了咬唇,颔首。
他伸手将她揽到怀中,轻声道:“苏墨,燕韩宫变了,我家在燕韩京中,需回家确认父母和弟弟妹妹安好。”
燕韩宫变?
白苏墨心中大骇,难怪钱誉会如此。
“爷爷同你说的此事?”白苏墨问。
“嗯。”钱誉应声,怀中却并未松开,似是揽得更紧。
白苏墨心底微沉:“那……你何时离京?”
钱誉沉声道:“再余几日,将苍月京中之事处理完,去一趟容光寺便走。”
容光寺?
白苏墨意外,初次见他便是在容光寺,而眼下又是何故?
钱誉似是猜到她的心思,应道:“可还记得缘空大师?”
“记得。”白苏墨对容光寺中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师印象深刻。
“出家前,缘空大师曾是我舅舅。苏墨,我那日去容光寺便是为了看舅舅,将母亲给舅舅纳得鞋垫给他,才会在容光寺遇见了你。”
白苏墨稍许吃惊。
其实若是真细下想想,缘空大师其实同钱誉的确是有些许挂像。
难怪当时钱誉会替缘空大师解围,而缘空大师亦会眼中责备。
她早前便觉他们二人是熟识,却也以为是熟识的高僧同香客,却不想是舅舅与外甥。
她没想过他在苍月京中会有个舅舅……
见白苏墨没有应声,应是在想早前之事,钱誉方才松手,言道:“苏墨,临行前,我需去同舅舅道别。”
那是应当,白苏墨问道:“那……你何时去容光寺?”
“明日去,后日需得赶回。”他也低眸看她,“苏墨,国公爷邀我去观八月十六日的骑射大会。”
爷爷邀请钱誉观骑射大会?
白苏墨诧异,为何会邀钱誉去?
也是倏然,白苏墨心中便有了答案,爷爷是想让钱誉看看京中旁的世家子弟,固然钱誉曾是榜眼出身,但爷爷驰骋沙场多年,惯来打心眼儿里喜欢的是有军中气度的年轻后辈,诸如敬亭哥哥,褚逢程和顾阅。
今日这场酒下来,爷爷虽不讨厌钱誉,却也不见得多喜欢。所以才会在今日告知钱誉燕韩宫变之事,为的是让钱誉离京。但同时又邀钱誉去骑射大会观礼,是想让钱誉知晓他钟意何种样的孙女婿,逼得钱誉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爷爷是要钱誉如何自处?
白苏墨眸间微沉,低着眉头不说话。
她同苏晋元都想得太过简单了,爷爷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哪会如此轻易应一场酒,一句话改变?
在爷爷心中,他的孙女婿本就应当是军中之人。
白苏墨踮起脚尖,伸手揽住钱誉后颈:“钱誉,你别去了,我同爷爷说声便是,那骑射大会没什么好看的。”
钱誉看她:“若连去的胆识都没有,那在国公爷心中,便真将我除名了。”
白苏墨语塞。
钱誉不过今日才见爷爷,竟能如此摸透爷爷心底!
“钱誉……”苏墨话音未落。
钱誉出声道:“苏墨,我心中并非此事。”
“那是何事?”她微微咬唇。
他将额间抵上她额间:“苏墨,国公爷说得不错,你我认识时间不长,而我是燕韩国中之人,你可是觉得新鲜?”
白苏墨微顿,爷爷的意思……
是钱誉引.诱她?
其实,应是她引得钱誉沦.陷才是,白苏墨正欲开口,他却似知晓她的心思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双唇。
他早已及冠,也从来拿捏得清心中念想。
他早前不想招惹她,便处处回避。
而眼下,喜欢的种子于心底生根发芽,便再无斩断的道理。
而她是否也足够知晓她自己心意?
钱誉松开双唇,凝眸看她:“我此行回燕韩,路途遥远,等处理完家中之事便会立即启程来苍月,但再等来苍月京中应当也是八九月之后的事……”他微顿,再又沉声道:“苏墨,若是八九月后,你还如今日一般,心思皆系于我,我便正式向国公爷提亲,刀山火海若是国公爷让我去,我便都去。但若是彼时,……”
他话音未落,她亦学他先前一般,狠狠亲上他的唇瓣。
只是他先前是亲。
她这回是带了几分恼意得先咬他,再亲。
钱誉吃痛!
可她偏偏先伸手揽住了他的后颈,再狠狠亲上他。
他便是想,也舍不得松开。
只是她恼意尚在,他自食其果,临到最后,还被她咬破了嘴唇。
他恼火伸手,唇间火辣辣的痛意。
果真被她咬破了。
白苏墨狠狠瞪了他一眼:“钱誉,你听好了,没有届时如果!”
言罢转身,似是将他一人留于身后。
钱誉微怔,却见她又驻足,缓缓转身,朝他笑道:“我在京中等你,路途遥远,当行不急不缓。你何时来,我何时见。”
这厢言罢,脸色不由浮上一抹绯红,便再忍不住心怯,复又拎了裙摆转身跑开。
—— 路途遥远,当行不急不缓。
—— 你何时来,我何时见。
钱誉忍不住唇畔勾勒,这一动,又勾得先前被她咬破的地方一抹痛意,只是这摸痛意里,分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眼见那道身影如兔子般蹦蹦跳跳出了小巷,又在宝澶搀扶下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离开,也未看他一眼,他却似是忽然知晓,这世上最幸运之事与他便当是如此,有他在,任她喜欢,任她恼,任她将心置于他心间。
马车缓缓驶离,钱誉仰首。
似是心间还能因她先前的回眸一笑,砰砰砰跳得飞快。
忽然间,早前心中的阴霾都似一扫而空。
她若有心,那他心中自有所想,有所念,同她分开八九月便也不是可怕之事。
“少东家,”肖唐来寻。
白小姐的马车都离开了,却还未见他出来。
只是临到近处,才见有人笑如花痴一般模样,肖唐愣愣上前。见得他唇间似是咬破微红,肖唐忽得捂嘴,“哦~~~~,少东家你同白小姐……”
肖唐自是惊异得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是笑意:“白小姐真是,我们少东家这还如何去见人啊?”
分明是打趣话,钱誉伸手揽住他肩膀:“走,明日不见人呢,肖唐,我们明日去容光寺见舅舅。”
肖唐跟随他多年,自是知晓他眼下有多欢喜。
肖唐便也笑嘻嘻点头:“去去去!给舅老爷说说白小姐去!”
钱誉此回竟也没有恼他。
分明下午时候,有人还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眼下见过白小姐不过一刻,就愁云皆散,肖唐知晓有人是真的欢喜了!
兴许,等此番回了燕韩,便真是好事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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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白苏墨这一支伸手托着腮笑。
这满脸的笑意,都过了这般久,似是还未化开来。
宝澶一面看她,一面用手帕替她擦唇上。
她先前吓坏了,以为她家小姐是被钱公子咬了!
她想钱公子平日里见得还算斯文啊,怎得这般洪水猛兽的!
若不是见小姐喜欢,她都有些恼上这人了。
可待得越擦,才觉越不对劲。
这小姐唇上根本是好好的,哪里似是被人咬过的,应是……应是她家小姐穷凶极恶将别人的嘴唇咬破了还差不多!
再联想到白苏墨眼下这幅托腮傻笑的表情,宝澶娥眉微蹙。
不用想了,多半被咬的人是钱公子。
宝澶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先前正是错怪钱公子了,瞧这血渍,当是被咬得多疼啊。
宝澶再看看白苏墨,当真是一万个都想不出来。
宝澶懊恼:“小姐……你好端端的,你咬人家钱公子做什么?”
白苏墨本就生得美,托腮笑着的时候,一双眼睛便更美。
宝澶心中都颤了颤,难怪这钱公子被咬了也不喊疼,若是小姐这幅模样看他,他怕是欢喜都还来不及。
白苏墨还在弯眸笑着:“对了,上次宫中赏赐下来的云锦草药霜还有吗?”
她屋中的这些东西惯来都是宝澶亲自收着的,白苏墨一问,宝澶想了想,颔首:“有有有,早前宫中赏赐了两瓶下来,流知姐姐说先前用掉了一瓶,眼下还有一瓶在屋中收着呢!”
白苏墨莞尔:“晚些回了苑中,便找出来,给东湖别苑送去。”
宝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道:“是钱公子被什么蛰了吗?”
白苏墨好气好笑,片刻,才颔首:“嗯,是被蛰了,还蛰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钱誉:……咳咳,其实可以再蛰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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