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骑射大会(二)
第一节世家子弟的比试根据报名的人数来决定轮次。
每轮十至十五人参加。
报名的人次越多, 轮数越多。
每一轮的比试分为三场, 其中第一场的比试为单人骑马射箭的比试, 也称资格赛。在发令官两次锣鼓时间内骑马跑完指定全程, 并射出五箭,至少要四箭正中红靶心才有资格进入下一场,未过关的人员自行淘汰。
这一场比试最为简单, 最重要的作用是让参赛者有单人亮相的机会, 这也符合骑射大会举办的初衷, 看看这些世家子弟每年的进展。
为避免这亮相环节的枯燥,资格赛的场地分了四组。每组场地的赛道长短,障碍物位置和箭靶露出的难易程度都大有不同, 能否通过,很大程度上也和抽到的场地相关。参赛者在临上场时当众抽签, 抽到哪个便是哪个。如此一来, 除却绝对的实力,便还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这资格赛便增添了不少趣味性和观赏度。
胜负难断。
譬如,这第一轮参赛的十五人中, 抽到最难场地的有两人,两人皆遭淘汰;抽到次难场地的有五人,一人过, 三人淘汰;抽到中等场地的有五人,四人过,一人淘汰;抽到简单场地的有三人, 两人过,一人淘汰。
最终十五里有七人通过了资格赛,进入到第一轮第二场的比试中。
第二场便是组队赛。
所有进入第二场比试的人自行抽签组队,每两人为一队,最后胜出的一对可以晋级第三场比试,而抽签多出的一人也可直接晋级第三场比试。
第二场比赛是组队混战赛。
一共三组,六人,每人只有三支箭(若有四组队伍,则每人四支箭),场上一共有十八之箭。场地中既有障碍物,也有用麻绳悬挂在障碍物后的酒壶,位置不一,却只有共计十个酒壶。
每击碎一个酒壶算一分,在发令官一共会击三次锣鼓。
第一次击鼓视为比赛开始。
第二次击鼓,比分最少的一组直接淘汰,没有扳回余地(若是资格赛入围组数多于三组,则此环节增加)。
第三次击鼓,本场比赛结束,得分最高的一组两人进入最终赛。
……
白苏墨和苏晋元扶梅老太太落座。
两人分别坐在梅老太太左右。
三人都坐好,便将好是第二场组队混战赛开始的时候。
若说先前场中还都在议论白苏墨的事,这组队赛一开始,众人的目光便又被场上的局面给吸引了去。
发令官举旗,六人纷纷上马,准备就绪。
发令官敲响锣鼓,六人先后发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开场便近乎是三支箭同时射向最近的那个酒壶。酒壶只有一个,三支箭中有两只会落空。
而每人都只有宝贵的三支箭!
三箭齐发,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就连肖唐这看不懂的都屏住了呼吸。
只听清脆的壶碎声音,第一只酒壶应声而碎,第一组拿下一分,而另外两组各失一箭。这拔得头筹的,正是兵部梁侍郎的儿子,梁彬。
场中一时间如雷鸣一般的叫好声。
梁彬也喜不自胜。
观礼台阁间内,谢宇谢老大人捋了捋胡须,点头道:“这梁彬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爹这兵部侍郎是沾了他姑父的光,他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足见谢宇对梁彬的赞许和认可。
也足见谢宇同国公爷的私交甚好,这些话也是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国公爷却恼得很:“让你来是来看他的!”
谢宇便笑:“对对对!是我疏忽,可老白你这脾气也不怕你日后的孙女婿给吓走。”
国公爷瞪他:“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谢宇更笑,一面笑,一面朝国公爷道:“看台正对面二排中间那个?”
“嗯。”国公爷是想看,又不想看,更怕被人见到他特意在看钱誉。
谢宇瞧他故作不看的模样,委实好笑,“老白,人家在专心致志看比赛,没留意你这处,你若是想看,便多看几眼。”
好似心思被戳穿,国公爷瞪眼:“去去去!你自己看!”
谢宇笑不可抑。
国公爷也是嘴上说着不看,眼睛看似盯着场中,实则不时便借着场中的机会,就朝钱誉瞄去。果真见钱誉朝场中看得认真,全然没有留意他和老谢的目光,倒似是他自己做贼心虚了些。
恰逢梁彬又中一箭,场中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叫好声!、
谢宇又迟迟不做声,国公爷心中有些急躁,这片欢呼和叫好声的掩隐下,催促:“我说老谢,你看好没!”
谢宇转头朝他笑道:“看看,这还着急了!”
国公爷睨他:“你早前参人本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般耐性的!”
谢宇笑出声来,“你呀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一点吃不得亏。”
国公爷却也笑出声来。
两人便都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谢宇这才道:“我瞧着媚媚眼光挺好,这年轻人自方才入场我便看着了。相貌堂堂,礼数有佳,你瞧瞧,就这么往那堆世家子弟当中一坐,都算是出众的,一眼就能看到,你家媚媚眼光不错。”
国公爷瞪他。
谢宇好笑:“老白,你不自己也说了,人家前年及冠,却是燕诏元年燕韩国中的榜眼,你自己算算,十七岁中的榜眼!老白啊……这放眼苍月国中也找不出几个来了!这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的,关键是你家媚媚还喜欢……老白啊,我看这年轻人挺好,他今日敢来,就已是勇气有佳,你我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了,见过的人事多了去了,这世族子弟也好,商家也好,你还在乎那点虚名啊……”
国公爷轻哼一声。
谢宇却坦然笑道:“你可别演戏,你若真在乎这年轻人的出身,今日便不唤我来了!老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口是心非,我真想参你一本!”
“参参参!”国公爷恼火。
恰逢场中发令官一声锣鼓敲响,直接宣告最末尾的一组直接出局。
场中一片叹然。
其实这一组实力并不差,只是另一组运气更好些,没有和梁彬这组对上,直接击中的一个酒壶,抢先拿下了另一分罢了。
场中惋惜之人不少。
周遭也都是议论声。
就在这片惋惜声中,谢宇将头凑到国公爷近处,悄声道:“老白,我知道什么出生啊,重文重武啊在你心中都八竿子打不上一处,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
国公爷看他。
谢宇叹道:“你我都是有儿孙的人,哪个不盼着儿孙好?什么出生啊,门当户对啊,都是虚的,都是盼着多给儿孙一些屏障,免得他们日后受欺负!这钱誉是不是出生军中,你心中一点都不在乎,你在乎的是媚媚日后若是嫁到燕韩国中,受了欺负都每处说去,这京中好歹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便是你百年之后,只要她尚在这京中,都会有人照拂,也断然不会有人敢欺负了她去!这京中自会有人给她撑腰!可她若真嫁去了燕韩,便是吃了亏都得憋住往肚子里咽,这天远地远的,你便是想管也不见得能时时处处都照应到她……”
国公爷目光这才软了下来。
谢宇是处处说到了他心中去。
他白崇文驰骋沙场大半生,战功赫赫,苍月国中谁敢对她的孙女不好!
他怕得也无非是燕韩同苍月国中路途遥远,他想见这孙女一面都难,媚媚是他自幼娇宠惯了的,就算脾气再好,也是娇惯出来的,若是日后真受了欺负,上哪里说理去!
钱誉便是待她再好,这日子也免不了有鸡毛蒜皮的时候。
若是在苍月京中,她至少还有国公府可以遮风避雨。
不高兴了,愿意使个小性子什么的了,该回来便回来,想什么时候回去便回去,谁还能拦着她!
他为何想给她找个军中的夫婿?
他又不是死心眼,自己出生军中,就一定要孙女找个军中的夫婿,而是他在军中威望盛高,便是他百年之后,这军中都是认媚媚的,有他的旧部做后盾,还怕媚媚日后吃亏!
可这燕韩国中山高路远,还能找人挑起两国纷争不成!
国公爷是心中窝火又憋屈!
别说钱誉是个商人了,就说是个乞丐,他也能扶了!
偏偏这燕韩国中的身份,隔着两重山,便是他认可了,这天家会如何想!
他白崇文的孙女嫁去了燕韩?
他若是日后想见媚媚,还得跑去燕韩!
国公爷心中实在窝火!!
正逢发令官敲响最后一次锣鼓,梁彬一组以大比分胜利,晋级下一场比试。
第三场比试就只有梁彬和队友,还有方才抽签胜出的那人。
第三场比赛,一共三人参加。
比试用的场地,也换到了校场另一端的内湖上,虽离得远些,却不影响观赏。这内湖自然容不下战船,这比试的又都是京中世家子弟,不过图个噱头罢了。也就是将先前的骑射变了花样搬到了湖上,又给每人配置了一个会划水的士兵,先夺得湖心彩球的人即为本轮的获胜者。
发令官敲响锣鼓。
最后一场的比试正式开始,三辆船只需在不停转圈的小船上射中对应的箭靶,才能往湖心石中去抢夺彩球,而射中对方箭靶,又会使对方的船只退后。这些对军中的操练来说自然是小玩意儿,但京中的世家子弟却近乎从未沾染过,一时间很难上手。
光是这开场不足片刻,就有人落水了下去。
全场一片唏嘘。
国公爷自是心不在焉的,谢宇轻敲桌面:“老白,我给你支个主意……”
国公爷转眸看他。
谢宇笑道:“我若是你,我就让他们早些成亲,早些生子,说好将来这重孙子交给你抚养!只要重孙子在你这里抚养着,你这孙女和孙女婿还能不在京中久待?”
国公爷微顿。
谢宇轻笑:“再说了,这钱誉是军中之人也好,朝中文官也好,商人也罢,只要这重孙子是你一手教养大的,你是教他骑马射箭,教政史经纶,这还不都由你来定不是?你说是不是,老白!”
作者有话要说:国公爷:,,,
钱誉:,,,
白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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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别嫌弃更得少,明天起就恢复两更啦!(好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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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男主,他有亲妈护体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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