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骑射大会(九)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88章骑射大会(九)

    其实不消说, 梅老太太也知晓苏晋元有几斤几两重。

    更何况白苏墨口中“才开始”三个字还没有落下, 又听清脆的一声, 酒壶被射裂的声响。

    白苏墨倒是盼着是范好胜或苏晋元拿下了一分, 可斜眸一看,苏晋元一脸歉意的模样在场中看着范好胜,不消说, 白苏墨也猜到了几分。

    梅老太太轻咳:“这是又被人射中酒壶了吧?”

    白苏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点头。

    只是就这点头的功夫, 又听场中碎酒壶的声音,白苏墨额头三道黑线,这眼下都不怎么好转头去看了, 兴许这比赛都结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祖母一脸期许,白苏墨还是伸了伸脖子, 却见发令官这一次竟一连举了两面绿色的旗子。

    白苏墨惊奇道:“外祖母, 似是晋元他们射中两个酒壶呢!”

    “哟!”梅老太太都意外,“可这一根箭怎么射中的两个酒壶?”

    酒壶和箭靶还不一样。

    箭靶需力道饱满,并预估波动的幅度。

    但酒壶里是装满了酒的。

    若是箭矢射中酒壶,箭身便会沾染酒水, 沾染了酒水的箭矢会变沉,箭矢的重量改变了,方向也都会改变。

    至于这酒壶怎么个碎法, 还真不一定能预估得到。

    常人还真不大可能一箭射中两个酒壶。

    梅老太太这些见识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这一箭射中两个酒壶的壮举肯定不是苏晋元所为。

    梅老太太好奇,白苏墨便起身上前。

    听观礼台上不少人都在感叹:“真不亏是范将军的女儿, 竟这般玲珑心思!”

    “这酒壶想要一箭中两个可真不是容易事,妙就妙在范好胜射得是悬挂酒壶的绳子,绳子断了,酒壶便落地碎了,同射落是一个道理!这先前都多少场比试了,怎么就没一个人想到,却被范好胜给想了去,真是给我们姑娘家长脸!”

    “可不是吗?”

    观礼台上都是称赞声。

    白苏墨折回,同梅老太太说了其中究竟。

    梅老太太感叹:“这范姑娘心思真俊!”

    白苏墨想同外祖母说晋元喜欢范好胜的事,可晋元未必想这个时候同外祖母提起,白苏墨也装作不知晓。

    只是眼下情景甚是应景,白苏墨便笑:“外祖母,我方才去场上这么一看,只觉范姑娘英姿飒装,同晋元一道骑马在场中的模样,甚是般配。”

    梅老太太也笑:“这范姑娘倒是个仗义的,性子也直爽。”

    眼下之意,梅老太太也喜欢。

    白苏墨便没有多说旁的了,只是笑笑。

    这第二轮的比试到了此时也进入白日化。

    两边都各自射中了两个酒壶,各得了两分,每人手上都与了一支箭而已。

    这剩下的一支箭要怎么射,往哪里射,是射酒壶还是打落对方的箭,都需慎重。

    尤其范好胜开了先河,用箭射了绑酒壶的绳索,这一石二鸟的伎俩梁彬和付简书也是瞧见的,梁彬和付简书也不是傻子,若是能一举拿下两分,自然都心中惦记着,也都提防着对方是否也准备再射一次。

    故而这场上的比赛虽然进入了白热化,可双方都不怎么着急射箭了,而是骑着马,一面注意对方,一面观察找位置。

    场上原本就只有七个酒壶,中了四个,还剩三个,这三个的位置分开,想要一箭射中两个绳索近乎不可能。

    场上还剩四人,四支箭。

    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范好胜一面骑马,一面留意对面两人动向,一面朝苏晋元道:“稍后我突然加快速度去射最远的那个酒壶,你去射左面那个酒壶。”

    不用他防守?

    苏晋元意外。

    但转念一想,好胜的话有道理,三个酒壶差这么远,与其防守不如进攻!

    左面的酒壶和最远的酒壶刚好是相反的方向,若是他和范好胜突然一起行动,对方犹疑的时间,怕是也追不上了,便是他们能拿下另一个壶也是输一分。

    苏晋元颔首。

    只是……苏晋元轻声道:“你信我?”

    信他能中?

    范好胜凌目:“难不成要我自己射两个?”

    苏晋元笑笑,其实也是默认信他的意思。

    只是他家好胜说话向来都强硬,若是软下来,她自己怕是都不习惯。

    也是这言辞间的功夫,对方却忽然先动!

    “遭了!”范好胜当下去追,“苏晋元,我信你!”

    苏晋元心跳都似倏然漏了一拍。

    傻傻看了她两秒。

    场中都不知道这苏晋元楞在原处做什么!

    忽得,却又见他忽然骑马,似是打了鸡血一般。

    梁彬和付简书先动。

    梁彬往最远处的酒壶去,也就是和范好胜先前的打算一样,于是梁彬一动,范好胜立即去追,这一处酒壶有两个人算计。

    付简书往右侧,也就是最近的酒壶去,对方和他们早前想的一样,想要保住至少一分得分。这也是为何范好胜让苏晋元去最左侧的缘故。

    付简书一箭命中,几乎毫无悬念。

    他手中也没有旁的箭矢可以将苏晋元的箭射落,只要苏晋元射不中这最后一箭,便是另一处被范好胜抢了先机也是他们赢。

    两个酒壶离得远,付简书再骑马去追苏晋元也来不及。

    只得停在原处看。

    苏晋元其实紧张得要死。

    他这一箭至关重要,若是他这一箭丢了,好胜那边再拼命也弥补不回来了,这还事关钱誉和白苏墨,临到骑马能到的最近处停下,苏晋元手都在抖!

    一定要射中!

    他瞄准,闭目,可睁开眼,又觉先前的不准,再咬牙,只觉这一辈子没射过这么紧张的箭。

    可正要拉弓,佑山中起风。

    那酒壶便不是静立的!

    绳索吊着酒壶来回摆动!

    苏晋元傻眼!

    这……这……这要怎么射?

    苏晋元咬紧牙关。

    胜败在此一举,而周遭都没有人在干扰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范好胜和梁彬这焦点一箭上,苏晋元自己打气道,“好胜信我,好胜信我!”

    这风吹绳索的摆动弧度记在心中,苏晋元再次拉弓。

    “一,二,三,四……就是现在!”苏晋元松手。

    箭在弦上,直奔酒壶而去。

    钱誉眯了眯眼,箭矢太快,却似是从酒壶上方擦了过去。

    苏晋元心底一怔,死了!

    钱誉也微滞。

    却见那箭矢从酒壶上方擦了过去,却似是将绳索带得往前一冲,许是绳索原本就栓得不太紧的缘故,戏剧性得酒壶从绳索上滑落,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细碎!

    苏晋元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

    钱誉好气好笑!

    这怕是今日场中最有玄机的一箭,绳索既未射端,酒壶也未射中,却因为力道大,又擦中了绳索绑酒壶的位置,故而……

    绳索松了……

    酒壶自己落下来摔碎了!!

    苏晋元看清这酒壶是真碎,这才欢喜挠了挠头,管他怎么碎的!

    反正都是他射中的!

    苏晋元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正想朝范好胜大喊一声,好胜我射中了,又忽然想起方才全神贯注,竟忘了范好胜和梁彬在争最后一个酒壶,而梁彬先行,范好胜紧随其后,好胜那边如何了……

    苏晋元这才骑马回身。

    也将好就在此时,梁彬在前,勒马停下,拉弓!

    这是精准瞄准!

    只是梁彬的箭矢离弓的一瞬间,范好胜的马擦肩而过,马未停下,范好胜是在马蹄疾驰中忽然拉弓的!

    全场都屏住呼吸!

    只见双箭齐发。

    梁彬的箭先发,可范好胜紧追其后,前后相差不过一瞬,而范好胜射箭的位置更为靠前。

    梁彬是精细瞄准,范好胜是真正的骑射。

    梁彬是男子,力道大,范好胜是个姑娘,却不落人后。

    这一箭是谁射中都有可能。

    苏晋元屏息。

    只觉看着范好胜这一箭,竟比先前他自己拉弓射箭都还要紧张上几分。

    范好胜的骑射他有信心。

    但梁彬先于范好胜。

    这一箭真的说不好,是谁先中。

    茂将军都起身,瞧了个仔细!

    这应是目前为止,这场中最激烈冲突的一箭了。

    瞬间,酒壶崩溃的声音。

    两支箭矢应声而落。

    “谁中的?!”“谁中了!”观礼台上和看台上都议论纷纷,都想从中看出些究竟来。

    “应是梁彬先中的吧!”

    “我怎么看是范好胜……”

    “不对啊,若是梁彬先中,范好胜的捡应当飞出去了,若是范好胜先中,梁彬的箭也应当分出去了,这怎么都落地了,莫不是……两人同时射中的?”

    “这么玄乎?”

    “也不是没可能,这酒壶上有荧光粉,稍后让掌吏上前查看,便知是如何中的了。”

    梅老太太也起身。

    这轮比试,因梁彬和范好胜这最后一箭的争夺显得格外激烈。

    “可是范姑娘中的?”梅老太太看不清,梅老太太又惯来喜欢热闹,这节骨眼儿上,哪里沉得住气。

    白苏墨便搀着她上前,一面道:“在等这查核,看是谁射中的……”

    检查的小吏也傻了眼儿,两只尖端上都有荧光粉,应是,同时射中的,怕是一个偏上些,一个偏下些,但都差不离的时候将酒壶射碎了。可还真不好区分,是哪一只箭射碎的。

    小吏也只得将箭取了,快步到主位上,呈给茂将军看。

    其实茂然先前便定睛看着。

    除非这能放慢几倍的速度,否则谁的眼睛能看得清?

    这世上又断然没有可以记录影像的东西?

    可这酒壶上的荧光粉,这两支箭确确实实都射中了。茂将军看了看,却没有应声,而是亲自拿着箭往国公爷那边去了。

    场中顿时沸腾!

    只怕真是两支箭都中了,所以茂将军这才要找国公爷一道商议。

    “看样子,是两人竟一起射中了。”白苏墨朝梅老太太道。

    梅老太太叹道:“这倒是稀奇,还以为如何都能分出胜负,没想到竟是平手。”

    白苏墨笑:“晋元还是争了气的,刚才那一分可没白拿,要不,范好胜这一箭也不会如此轻松。”

    梅老太太向来最喜欢苏晋元,这话便也听得舒心。

    梅老太太刚才还念叨着苏晋元的三脚猫功夫,也就是个凑数的,眼下,便欣慰得很。

    祖孙俩方才说完,就听一侧的人都在议论,说是两支箭若是都中了,那这一轮便是平手。可若是平手,是要加赛一轮?还是各加一分算了?

    若是加赛一轮,便等于这场上的四人还要再赛一轮,可下一轮原本就要每组三人一起上阵,此时再加赛一场的意义不大。将众人精力都耗尽了,下一轮三人赛的重头戏反而不精彩了。

    可若是各加一分,钱誉这组便是两分了,许金祥这组才一分,最后一场若是钱誉赢了还罢,许金祥若是赢了,又成了平手,还得加赛一轮。

    总归,是这第二轮的比试结果太出人意料了,所以茂将军才想着找国公爷商议。一连几年了,都没见有一场挑战赛,总不能让这难得一见的挑战赛惹人非议。

    茂将军本是慎重之人,再加上有国公爷的意见佐证,这场中便也能信服了。

    白苏墨转眸看向爷爷所在的那处阁间。

    正好见到茂将军朝国公爷拱手,那便是敲定了。

    果真,只见发令官快步上前,茂将军同他说了几句。发令官便折回,并朝场中宣布,此场比试平手,双方各得一分,只是最后一轮比赛的分数调整至获胜者得两分。

    场中便“嗡”得一声炸开。

    眼下是两分比一分,钱誉胜许金祥一分,原本钱誉是领先一分的,可若是这最后一轮的比分调整至两分,那便是谁得了最后这一轮的比试,谁就能赢得比赛。

    场中自然有人为钱誉鸣不平。

    说钱誉原本是领先,若按早前的积分规则,便是最后一轮许金祥胜了,还需加赛一轮才能分出胜负,钱誉赢的面自然更大些。而眼下,钱誉早前得的一分便显得无关紧要了,若是最后一轮输了,便被许金祥三比二反超了。

    也有人觉得这样好,这样的比试没有退路,双方都破釜沉舟才更精彩,便是这最后一轮平手了,也能分出胜负来,不用再反复加赛了。

    这规则看似袒护许金祥,可但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哪里是国公爷和茂将军有意袒护许金祥,分明是想让这最后一轮精彩些。

    总归,此事经由国公爷和茂将军裁定,旁人也都认。

    只是由得这最后一轮比试调整成了两分,场中的气氛忽得紧张并热烈了起来,早前的比试已成过去,只有赢下这最后一场的三人赛才算是胜出。

    苏晋元是清楚国公爷有意为难钱誉的缘故,可旁人哪里知晓,苏晋元眼中便有不甘。

    钱誉在一侧宽慰:“方才那一箭射得漂亮,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及,将将好。”

    苏晋元看他:“你看见了?”

    他以为当时全场的注意力都在好胜和梁彬身上。

    钱誉颔首:“看见了。”

    苏晋元顿时来了精神,便扬了扬嘴角:“我这怎么也不能给你拖后腿不是?”

    范好胜本也想夸赞他一句的,只是他自己说了,范好胜这话便再也说不出来,只得笑笑。

    “你的手如何了?”范好胜问钱誉。

    钱誉捏了捏掌心:“差不多了,无需担心。”

    苏晋元松了一口气:“那我便放心了。”

    范好胜提醒:“许金祥是我爹爹的徒弟,他的性子我最清楚,凡事都要争一个高低,断然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下一场需得小心了。”

    钱誉颔首。

    言辞间,已骑马到到发令官身侧。

    发令官宣布最后一轮的比赛规则:“第三轮比赛为三人赛,双方所有参赛者都需参加,中途任何原因退场都不可再补人或换人,只能以场上剩余的人继续至结束为止……”

    言及此处,不说钱誉,苏晋元和范好胜三人面面相觑,便是看台上和观礼台上都是如此。

    什么样的比赛会让人提前退场?照说,这样的挑战赛,应当不会有受伤之说,若无受伤之说,怎么会退场?

    这规则一宣布,整个校场都窃窃私语。

    白苏墨扶着梅老太太也在观礼台的凭栏处看,这规则确实听起来诡异了些,也不知茂将军在最后一轮的比试里安排了什么环节。

    梅老太太也道:“也不知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白苏墨知晓梅老太太是在担心苏晋元,白苏墨便应道:“外祖母不担心,既是骑射大会,定然是安全的。”

    梅老太太也是这个心思。

    白苏墨却忽然,茂将军常年在西南驻守,许是,这一轮同军中实战有关?

    白苏墨记得褚叔叔早前入京的时候,曾同爷爷做过沙盘推演,爷爷当时起了兴致便同褚叔叔说,想在下一次的骑射大会时多加入些战场上的因素,也省得回回骑射大会看得都是那些个小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骑马射箭……

    爷爷是有这个心思的……

    骑射大会的比试场上多留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供每个人展示骑术和箭术,但若真正放在战场上,哪能有如此充裕安稳的环境?

    兴许爷爷和茂将军想看的,是在模拟的战场环境下的骑射能力,而非如噱头般的骑射表演?

    白苏墨心底微滞。

    若是如此,便真有可能有人会提前退场了。

    思及此处,白苏墨不由看了看场中的钱誉,许金祥是范将军的徒弟,早前应当耳濡目染过,若真是如此,钱誉这一轮只怕要吃亏。

    他的背影映入眼帘,白苏墨心底又笑笑,钱誉先前的表现已经抢眼,今日这佑山行宫的校场里,只怕都记住了钱誉这个名字,单这一轮的输赢又哪里重要?

    白苏墨眸间揽了盈盈碎芒。

    其实,能在他离开苍月前,这么静静看着他也好。

    ……

    阁间内,谢老爷子目光刚好能看见白苏墨和梅老太太。

    “哟,我看这回梅老太太似是也对钱誉上了心?”谢老爷子倒是意外。

    国公爷瞄了一眼,恼道:“我上哪里知晓去?这老太太的心思,旁人哪儿猜得了?”

    国公爷在京中是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这亲家太太怠慢不得。

    这回梅老太太在国公府小住,国公爷就盼着相安无事。

    当年白苏墨才出生不几日,苍月同巴尔之间的战事便生了摩擦,朝中主和之人有,国公爷却主战。国公爷本是要亲自上战场,结果当时旧疾突犯,便是白苏墨的爹爹代为上战场的。

    其实当时白苏墨的爹爹才平了边关小战役回来,白苏墨又才出生,应当是不必去的。是因为国公爷揽下的这条出征令,才不得不由白苏墨的爹去。谁知这一去,遭逢了边境十余年不遇的雪灾,供给断了,又被巴尔围困在峡谷中,最后悲壮战死沙场。

    消息传回京中,苏墨娘亲郁结在心。

    自此之后,苏墨娘亲的身子骨也一直不好,不到白苏墨六七个月便离世了。

    梅老太太一直对此事介怀。

    白苏墨那时尚小,梅老太太一气之下便将白苏墨抱回了远洲抚养。

    国公爷当时也在自责中,觉得愧对苏墨的爹爹和娘亲。

    直至白苏墨五六岁的时候,梅老太太的气稍稍消了些,国公爷才将白苏墨寻了回来。

    国公爷便一直是处处让着这位梅老太太的。

    否则明知梅家几个子孙都不怎么成气候,梅老太太想要在梅家替白苏墨择婿的时候,国公爷不吭声便让白苏墨去了?

    他若直接说与梅老太太听,梅老太太必定同他心存芥蒂,可若是梅老太太和白苏墨亲眼见了,这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回梅老太太入京的目的,他哪里不知晓?

    是嫌他没替媚媚挑个好夫婿。

    媚媚自小是梅老太太的心头肉,他心中清楚,这便也由着她。

    这京中的青年才俊,老太太看上哪个了,他便让哪个来老太太跟前看一看,也省得老太太埋怨他此时不上心。

    他是媚媚的爷爷,媚媚的亲事在他心里自然慎重。

    老太太来一趟也好,省得日后挑一个她入不得眼的,怕是又要生出些事端来。

    眼下正好,这钱誉是媚媚自己的挑的,不是他挑的,老太太看过心中也自然有数了,也不必日后同他一道争论。

    国公爷饮了杯酒。

    场中,发令官正好道:“最后一轮的比试,还是在同样的场地,射落一个酒壶者得一分,最后得分高的获胜,规则不变,各位携带的箭矢可有四十支。只是,这一轮的酒壶有京中禁军守卫,各位不可进攻禁军。禁军可守在酒壶处,也可在周遭埋伏,禁军有持橡胶头箭矢,凡被禁军箭矢击中的,立即退场,比赛继续至场中最后一人,各位可明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加入了禁军扰乱,怕是难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回不是光顾着骑马射箭,还需兼顾周遭,岂不成了行军作战?

    而于行军作战不同的是,还不能用箭矢攻击禁军……

    这便考验一个人的全面能力了。

    苏晋元和梁彬,付简书直接傻了眼,范好胜和许金祥微微愣了愣,钱誉则是瞥目看去,这算不得太大的场地内,陆续入守了三四十余名禁军,或骑马,或步行,场中也悬挂了近百余个酒壶。

    场中议论纷纷,这是大手笔啊!

    若是没有这场挑战赛,许是今日便看不到这场壮观的比试了。

    范好胜悄声问道:“钱誉,这场怎么办?”

    钱誉笑笑:“顺其自然。”

    范好胜微滞,再转眸,只见苏晋元这回连眉毛都在抽。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合一~

    下一章骑射大会就要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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