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181章 蛛丝马迹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181章蛛丝马迹(二更合一)

    (第一更做贼心虚)

    回苑中的时候, 才见白苏墨在阁间中看书。

    陆赐敏欢喜上前, 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她, “苏墨, 你的糖葫芦,我同茶茶木大人在路上吃过了,这是你同托木善的。”

    白苏墨放下手中书册, 伸手接过。

    茶茶木瞥了眼书册的名字, 拐带千金小姐二三事……

    茶茶木心中一颤, 忽得想起汉人有个成语,唤作“含沙射影”。

    茶茶木心头“咯噔”一声,既而闲谈般道起:“这书……似是看起来很是有趣……”

    说完, 又想起一个成语,唤作“做贼心虚”。

    白苏墨瞥他。

    方才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瞥了瞥书名, 再看看茶茶木一脸要抽不抽的表情,白苏墨终是会意,遂而笑道:“嗯呀,托木善今日见我在苑中无聊, 问我可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我说许久未看书了,想看些书, 他便去寻了几本书回来。说是问过店家了,是近来最风靡的书,便一口气都买了来……”

    她指了指一侧的案几。

    托木善果真见那案几上黑压压的一摞书。

    不看还好, 一看才觉额头三道黑线,《拐带千金小姐二三事》,《侯门风月二三事》,《郡王府二三事》,《我与武林大侠二三事》……

    托木善这个蠢货。

    茶茶木恼火。

    眼见茶茶木脸色囧成猪肝色,白苏墨适时解围:“我早前亦读过一些话本子,多是风月情事,倒是这一本《拐带千金小姐二三事》很是有趣,用词诙谐,行文别具一格,尤其是其中的批注,有为有趣……”

    “是吗。”茶茶木果真顺着台阶下了。

    茶茶木心中还是恼死了托木善这个脑筋,遂问:“托木善呢?”

    白苏墨应道:“他说快回巴尔了,想给他的阿娘,阿兄,阿弟,嫂子,妹妹都带些特产回去,恰好有时间,此处亦安稳,我便让他先去了。”

    “……”茶茶木再次头都大了。

    只是白苏墨顿了顿,又道:“似是,也去了应当有些时候了。”

    茶茶木抬头看看日头,眼下已临近晌午。

    茶茶木心中掂量,托木善平素最守时,便是真去给他阿娘买礼物,也该回来了。在银州待得时间还长,若真是要买的东西太多,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这家伙,茶茶木心中暗自叨念着。

    也恰好是这时候,苑外有推门声并着脚步声进来。

    “托木善回来啦!”陆赐敏手中拿着糖葫芦,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

    相处一段时日,陆赐敏已对托木善的脚步声熟悉无比。

    白苏墨和茶茶木相视笑了笑,也都跟了出去。

    果真,只见托木善手中拿了三两个袋子从苑外回来。

    见陆赐敏上前,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托木善只得放下手中的袋子,一面伸手接过陆赐敏给他的冰糖葫芦,另一手直接将她抱起。

    “托木善,这冰糖葫芦可好吃了,茶茶木大人都吃了两串。”陆赐敏知无不言。

    白苏墨顺势望去。

    这一串冰糖葫芦足足有十个,他竟一口气吃了两串……

    茶茶木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看着挺乖巧的,怎么倒生了这张大嘴,两串冰糖葫芦的事情都到处说了去,他不要面子的啊?

    白苏墨似笑非笑,朝他道:“我先前那串还没动过,要不也给你?”

    茶茶木抿嘴笑笑:“我那是逗小孩儿玩呢,多大点儿小孩爱吃得玩意儿,我怎么会喜欢?”

    【从小爱吃冰糖葫芦,这事儿能随便说吗?】

    白苏墨忍不住笑笑。

    茶茶木也跟着赔笑。

    白苏墨不再戳穿。

    只是,白苏墨眉头微微蹙了蹙,看向托木善。

    托木善抱着陆赐敏,陆赐敏正喂他吃着冰糖葫芦,问他好不好吃,他面色如常,心底却是【砰砰砰砰!】急促好似紧张并着要跃出胸膛般的声音。

    托木善?

    白苏墨不知他何故,亦朝茶茶木看了看,才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白苏墨多看了托木善一眼。

    许是有心之下,才想起托木善自先前入苑中起似是就一直在同陆赐敏互动,有意回避与她同茶茶木说话。早前她还不曾留意,只是这回……

    白苏墨多次确认,这是托木善的心跳声,可这心跳声像是担惊受怕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里明明只有她和茶茶木两人,托木善为何会如此焦虑?

    只是这般焦虑还不写在脸上,还故作镇定着。

    白苏墨心中疑虑,却见茶茶木上前蹲下,悠悠伸手去翻托木善先前放下的三两个袋子。

    托木善却更惊慌。

    【砰砰砰砰砰!】就似,有一把利剑架在他脖颈一般。

    白苏墨怔了怔,再仔细看去,只觉托木善的面色如常下,果真藏了惊慌失措。

    “托木善!”恰逢茶茶木忽得大喊一声。

    托木善脸色都瞬间变了。

    白苏墨亦上前,好奇朝那袋中看去,不知那袋中放了什么,竟让茶茶木大声喧哗,还让托木善心跳都险些停止了。

    只是……布料?

    白苏墨以为看错。

    白苏墨也上前两步,半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摸了摸这布料子,似是除却颜色艳丽了些之外,材质并无特别之处。

    她亦未看出有何不妥。

    只是茶茶木这一声喧闹后,托木善似是整颗心都跳得杂乱无章,慌张无比。

    白苏墨看他。

    茶茶木拎起袋子上前,半是发笑,半是恼意道:“我说托木善,你说给你阿娘,阿兄,阿弟,嫂嫂和妹妹买些东西回去,结果挑了这么久,就挑这些玩意儿啊。”

    “真没诚意!”茶茶木是此意。

    托木善愣了愣,似是才反应过来,遂而支吾道:“我……我……我就知道他们喜欢鲜艳布料做的衣裳,平日里也不怎么能买到,就顺道多拿了些……”

    白苏墨还是看他。

    旁人此时是不会在心中似是劫后余生一般,感叹一连串的巴尔话,只是这巴尔话白苏墨并听不懂,但她自幼听不见,便素来善于在旁人脸上察言观色。

    托木善脸上的颜色,再加上方才心底一阵唏嘘,白苏墨并不觉得寻常。

    一侧的茶茶木直接将布匹朝托木善给扔了去:“你个没出息的!”

    许是被这布匹给砸疼了,托木善如往常一般抱头喊了一声“疼”。

    结果不喊尚好,这一喊,又一躲,惹得茶茶木更来了劲,当下干脆捡起布匹,也如往常里玩笑一般,跟着托木善就朝各处蹿了去,好似非要打到他才算作罢一般。

    托木善只好带着他满苑子跑,免得被他打倒。

    见得多了,知晓他们每日一闹,就连陆赐敏也不怪乎,朝白苏墨叹道:“苏墨,他二人又打起来了。”

    白苏墨却唯独此回没有应声。

    茶茶木的声音尚回响在苑中:“托木善,你日后可别说你跟过我,丢人啊!”

    也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托木善兀得驻足。

    偏不偏,正不正,茶茶木正好一布匹打正他头顶。

    他竟也不躲。

    却把茶茶木给吓一跳:“怎么不躲啊!”

    这一布匹下去不算轻。

    茶茶木赶紧上前看他。

    只见托木善眼眶都红了。

    茶茶木愣住:“真这么疼啊。”

    竟都疼哭了!

    茶茶木一面摸摸自己的头,一面也拿方才的布匹使劲儿敲了敲自己的头,既而皱了皱眉头,是有些疼,可也不至于能疼哭啊。

    茶茶木有些歉意,又似是不怎么好意思扯下面子同托木善道歉,便酸溜溜道:“好了好了,真是的!越发像个姑娘了,给你布匹,让你也打我一下,咱俩便算扯平了,好不好?”

    茶茶木言罢,却见他眼眶更红。

    茶茶木咽了口口水,撞了撞他肩膀:“别太得寸进尺了啊,你看人白苏墨还在一旁看着呢,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茶茶木言罢,恍然大悟,“对了,忘了你是不知晓蹬鼻子上脸这等博大精深的词汇的意思……”说罢,伸手上前揽了托木善的肩膀,一面揽着他往外走,一面道:“走走走,先去寻一处地方好好吃个午饭,然后,我带你去给阿娘他们挑些好东西回去,可别尽带些什么破布之类的。”

    白苏墨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陆赐敏牵了她衣袖摇了摇:“苏墨,我们也去吧。方才回来的时候,茶茶木大人同我路过一处酒肆,就在离苑子不远的地方,那里的人说他们那儿的猪蹄子可好吃啦。茶茶木大人说在巴尔很少有猪蹄子吃,托木善回回都偷吃,他今日晌午要带托木善去吃猪蹄子去。”

    陆赐敏的话,一字一句都落进白苏墨心底。

    ……

    晌午饭的时候,白苏墨果真见茶茶木拼命在给托木善夹猪蹄子。

    而托木善今日,却似是没有太多胃口一般,虽也是吃着,却未曾像陆赐敏口中说的那般,爱吃得不行。

    茶茶木还在一侧嘟囔着:“看来这店家骗人,还说他家的猪蹄有多好吃呢,看看,连托木善都不吃!”

    换作旁日,托木善早就在一侧不满抗议了。

    今日,却埋着头,干脆将先前不怎么动弹的猪蹄子都一股气儿给啃完了。

    看得茶茶木乐呵:“这才是托木善嘛,嘿嘿,先前可是装的。”

    托木善眼中还是有些微红,嘴角却又扬起了平日的笑容。

    白苏墨看了看他,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更蛛丝马迹)

    晌午饭过后,茶茶木果真履行承诺,陪着托木善一道在城中集市逛着给家中的礼物,比托木善本人还热忱上一些。时而还同白苏墨说:“白苏墨你知道吗,托木善的阿娘有一双巧手,能做任何巧夺天工的缝补,在湖尺一带,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我有一顶帽子便是托木善的阿娘做的。”

    白苏墨笑笑。

    总归,近乎走一路买一路,茶茶木也说了一路。

    说他同托木善如何认识的,如何亲如兄弟,如何打成一团,他又如何欺负托木善的,说到得意处,都快眉飞色舞,做张牙舞爪状。

    托木善却似是被他煽情般,眼眶有一半时候都是红的。

    白苏墨都安静听着。

    茶茶木还朝白苏墨道:“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长大了还这样。”

    托木善终是恼了:“茶茶木大人!”

    “今日怎么越发小气了。”茶茶木见好就收,“走累了,喝茶歇歇。”

    晌午过后的银州,处处透着宁静而慵懒的味道。

    已是三月下旬,各处草芽漫漫,春暖花开。

    寻一处糖水铺子歇脚,托木善带了陆赐敏去要些点心和糖水,白苏墨与茶茶木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托木善带着陆赐敏。

    应是陆赐敏要的东西太多,店家都有些记不过来。

    托木善有个妹妹,也是差不多年纪。

    托木善应是将陆赐敏当做了自己妹妹。

    茶茶木翻开茶杯,将就倒了些凉好的温水放在白苏墨面前:“族中的老妈妈说,有身孕的人不宜饮茶,喝水最好。”

    不曾想茶茶木如此细心,白苏墨道了声谢。

    水杯捧在手中,白苏墨心中全是托木善之事。

    她认识托木善也是这几日的事,她在思量是否要同茶茶木说起。

    手中捧着水杯掂量许久,白苏墨抬眸,还是决定说与茶茶木听。

    “茶茶木,托木善他……”白苏墨话音未落,茶茶木却低声应道:“我知道。”

    白苏墨怔住,不知他口中的“我知道”三字是何意思。

    茶茶木一面翻开另一个杯子,一面往杯子里倒水,声音里带有少见的低沉:“我同他认识多年,白苏墨,你能看出来,我亦能看出来。”

    白苏墨端起水杯的手凝在半空,眼中复杂意味看他。

    茶茶木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说道:“我一直都在想,不是他就好,只要不是托木善……”

    可事与愿违。

    白苏墨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托木善的?”

    茶茶木看她,“在平宁的时候。”

    平宁?

    白苏墨却是意外:“你们去过平宁?”

    见茶茶木颔首,白苏墨忽然想到:“那在云来客栈客房里下药,险些将我劫走的人可是你,茶茶木?”

    茶茶木果真点头。

    那便是了。

    白苏墨心中疑惑好似串了起来,为何茶茶木同托木善能恰好出现在潍城,其实不是恰好,而是在平宁便遇见过她了。白苏墨微微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好似一道小山一般,将情绪收在羽睫之下,看不出旁的痕迹。

    对坐,茶茶木继续:“平宁的时候,我只是心中略有猜忌,但往后的一路,无论赵阳,潍城,我们中途落脚的村落,连镇,就连我从未告诉旁人的要走商船,回回都如此精准,好似我们只要前脚刚到,霍宁的人后脚便至……我想,总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踪迹。”

    白苏墨心中微微泛起一股寒气。

    去亦未开口扰他,只是静静饮了一口杯中的白水,等他继续开口。

    他果真低眉:“当日在平宁,若不是客栈忽然走水,我早就应当将你劫了去,可好好的云来客栈偏偏恰好在那个时候走水,而周遭旁的客栈全都安然无恙。”

    他盯着杯中的倒影,他的双眸的影子在水杯中丝丝泅开,好似推开层层波浪一般,“白苏墨,我之所以能寻到你们一行,是因为了解你们汉人的文化和行事风格,只要你们知晓平宁出了骚乱,就一定会遣人提前持令牌去寻城守做出城准备,只要我盯紧城守府中的陌生面孔就能找到你们一行所在,但是霍宁手下的人办不到。”

    白苏墨也陷入思绪,当日在平宁确实是起了骚乱,似是还出了人命,后来她确实在窗户处看到了齐润离开客栈的身影。他听钱誉说过,齐润当时持了国公府的令牌去找城守,避免因为骚乱而临时封城,导致他们一行翌日无法出城。

    没想到,茶茶木却恰好是跟踪齐润寻到他们的。

    白苏墨心中一个谜团解开。

    照说他们入城的时候并不张扬,且还分散在云来客栈各处,像是分别来投宿的客人。平宁是商贸往来的重镇,旁人不会轻易发现他们。

    原来竟是借了骚乱这一条,让他们自己显出了踪迹来。

    白苏墨心底叹了叹,忽然问道:“那当日,平宁便是没有骚乱的?”

    茶茶木点头,“是我使了些银子,找了一个巴尔国中的老妇人假装和平宁城中的汉人生了事端,老妇人年事高了,只要倒地装死,何时醒过来都是合理的。”

    白苏墨不禁碰杯叹了叹。

    她和钱誉都决然想不到,竟是被茶茶木的这个旁门左道的小把戏给逼得乱了阵脚。若是当日齐润没有去城守处,许是茶茶木和霍宁手下的人根本寻不到他们。

    而眼下,兴许她已经到了明城守军处,见了爷爷。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茶茶木又端起水杯,轻轻抿了口,才继续道:“找到你们落脚的地方后,我去客栈买通了小二,不动声色查看了所有房间,知道了你们一行有多少人,分布在何处,也确认你在哪个房间,计算好了侍卫轮值的时间。若不是当时当巧不巧走水,我已经悄无声息将你劫走了,但我在混乱中却见到了霍宁的人……我那时在想,知晓你在云来客栈,而我去云来客栈劫你的人只有托木善一个,但兴许,只是巧合……”

    茶茶木放下茶盏,稍许顿了顿:“其实我心底隐隐猜到,兴许不是巧合,但我不愿相信这个是托木善,他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

    他眼底陷入黯沉。

    白苏墨不知此事当如何宽慰,许是只能等他。

    白苏墨看了看糖水铺子处,店家陆续将点心盛出,依次放在托盘中,而后又指了指厨房内里,白苏墨读得懂唇语,店家是在说还有两样正在做,马上便出锅了,可稍作等待。

    托木善和陆赐敏便真的在一旁继续等。

    白苏墨看向茶茶木,茶茶木握紧茶杯,垂眸道:“你还记得鲁村?”

    鲁村?白苏墨当然记得,当时她腹痛难忍,便是再鲁村中寻的大夫,后来大夫给她诊脉才发现有了两月身孕。也正是如此,茶茶木才让送信去了潍城。他们在鲁村休养了三两日,但钱誉等人未等来,却等来了霍宁手下的杀手。

    照说他们只是在鲁村临时落脚。

    鲁村偏僻,霍宁手下的人不可能如此准确得知晓了他们在鲁村。

    是有人通风报信。

    白苏墨目光也黯沉了下去。

    茶茶木双眸颓然:“其实当日知道你有身孕,我已决定不带你去四元。那时托木善也同我说了一袭发自肺腑的话,我当时当真以为对他的猜忌是错的,还让他去给潍城送信,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想我们留在鲁村不走。”

    若是没有在那个鲁村停留三两日,许是就不会遇上霍宁手下的那群人。

    白苏墨会意:“托木善应当没有给潍城送信,而是给霍宁手下的人送信。”

    所以他们等来的不是钱誉与陆城守,而是霍宁手下的杀手。

    那从一开始,钱誉便不知晓她在鲁村,更无从谈起来寻她的事。

    他们在鲁村等的两日其实都是布好的陷阱等着霍宁的人来。

    白苏墨后怕想到:“所以当日在连镇,霍宁手下的人便来得这么快。在码头的时候,霍宁手下的人这般坚定要闯上商船来,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与码头的人冲突,也应一样的道理。”当日若不是船上正好有贵重货物要走,商家重金请了镖局押那趟船,许是当时便和霍宁手下的人遭遇了。

    这一路的行程,竟细思极恐。

    白苏墨伸手握拳,拳头抵在下巴处,稍加思量:“当日.你特意说起商船道银州,银州很大,沿途起码停靠了五六个码头,到我们在五城下船,下游还有六七个码头至多。霍宁手下的人数有限,这么多地方不可能一一寻来,所以只能等人送消息……”

    而恰好,今日托木善去了这么久。

    白苏墨看他。

    茶茶木亦看她,默认道:“他惯来最守时,今日迟了这么久才回来,却说是给他阿娘和阿兄,嫂子,妹妹买礼物了。若真是买礼物,怎么会清一色买布匹,是路上知晓时间太久会引人怀疑,就只能挑他阿娘最喜欢的布料,掩人耳目,行事遮掩,也慌张失措,所以我也是今日才断定……”

    茶茶木低眉,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嘶哑:“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通,霍宁手下的人要杀你大可借托木善之手,为何要如此费周折……”

    譬如今日,只有他与白苏墨在苑中。

    何必等霍宁的人动手。

    白苏墨笑了笑,应道:“因为,自始至终,托木善都抱有希望,也同霍宁达成了协议,他只负责传递消息,霍宁的人下杀手,你便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其中的角色,他还是你的朋友。”

    茶茶木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思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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