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姑娘?!(二更合一)
(第一更见笑了)
死都不能让褚逢程知道他是哈纳茶茶木!
那可真是要死人的大事!
茶茶木脸都绿了。
听到他哀嚎声音, 白苏墨都不觉驻足。
这声音太过凄惨, 白苏墨自小到大都少有听过, 更何况同茶茶木一处这些时日, 大都见他是故作的凶神恶煞,再不就是在托木善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何曾听见过如此凄厉的……“叫声”?
白苏墨心中只觉只能用“叫声”二字来形容他先前唤她名字时候的声音。
同白苏墨一道驻足的还有褚逢程。
褚逢程英俊的五官上, 只见眉头都要拢到一处去了, 眼神中更是透着诡异和肃杀。
茶茶木只得噤声。
褚逢程在, 他想说,又不能说。
那委婉又憋屈,还一直在想向她传递信息的眼神看得白苏墨心中毛骨悚然, 既想揍他一顿,又替他恼火, 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
终是, 褚逢程忍不住了他这般扭曲的面部表情了。
大步上前,直接将他衣领拎起来,重重扔回厅中去。
白苏墨蹙了蹙眉头,直接看呆了。
光听这声音都觉得疼, 好赖,茶茶木不也是……
白苏墨心中更加确定的是褚逢程同茶茶木之间的关系一定亲切,且竟亲密到如此程度。褚逢程也好, 茶茶木也好好,也不是任何人褚逢程都会拎起来直截了当扔出去,且茶茶木还没有跳脚的。
白苏墨噤声。
眼见着褚逢程瞪了茶茶木一眼, 茶茶木果真再不敢造次。
褚逢程又朝屋外值守的侍卫道:“看紧他,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来。”
门口的侍卫应是。
“喂,褚逢程!”茶茶木咬牙,恢复了些许早前的张牙舞爪。
褚逢程又朝门口的侍卫道:“小心些,这张嘴巧舌如簧,无论如何都不要听他的。他是腹痛,是头痛,是饿了,是要死了,都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你……”茶茶木就感叹出了一声,“喂,褚逢程!”
门口侍卫再次坚定应声。
褚逢程看了他一眼,“你就在此处等着,哪里都不准去!”
茶茶木绝望得一声“褚逢程”中,褚逢程阖上了屋门。
白苏墨惊得下巴都有些合不拢。
褚逢程看了看她,竟是歉意道了声:“见笑了。”
见笑,在这里的用法是?
白苏墨心中更是开了眼界了。
屋中还有茶茶木的哀嚎声传来,褚逢程又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屋内,才朝白苏墨道:“这里太吵,苑中说话?”
白苏墨颔首。
临行前,又回头望了望屋中,其实茶茶木不说,她亦知晓他要交待何事。
他本是茶茶木,褚逢程却唤他托木善,也未见他吱声反对过。反倒是在知晓褚逢程或是同她熟识之后,茶茶木惶恐,遂而想方设法,拐弯抹角使眼色给她。其中原因应当只有一个,褚逢程并不知晓他是茶茶木,在褚逢程看来,他应当是托木善。
白苏墨心中微微叹了叹。
虽不知这一幕是如何来的,但这本是茶茶木同褚逢程之间的私事,她无需掺和其中。
白苏墨同褚逢程并肩踱步。
想起早前见褚逢程还是去年三月的时候,她借游园会马蜂之事逼他向爷爷辞行。
爷爷大怒,大斥了他一通,褚逢程也灰头土脸离京。
后来中秋宴也好,太后生辰也好,白苏墨都再未见过他。
只是两人前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颇为针锋相对,强势压他,而眼下,却在渭城,需要他遣人安然护送她至明城。
似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白苏墨心中其实有些窘迫。
但凡褚逢程这人有稍许怀恨在心,她许是都免不了吃些“苦头”。
苑中,两人虽是并肩踱步,却都没有主动开口。
行到后苑凉亭处,正好见有歇脚的石桌和凳子,褚逢程轻声问道:“在此处稍坐?”
“好。”白苏墨颔首。
本是在渭城城守府中,渭城城守早前便吩咐过府中的下人要警醒些,他二人刚落座,便有府中的丫鬟上前来奉上茶水和瓜果。
听他二人要说话,又福了福身,在稍远的地方候着。
褚逢程斟茶,递到她面前。
她推了推,“我不饮茶。”
褚逢程怔了怔,他早前在京中认识她的时候,她尚与他一道饮过茶,眼下是……
褚逢程起初想得是她仍旧介怀,但稍许,也想起方才在厅中,她也是饮的温水。褚逢程又收回了思绪,以白苏墨的性子,若真是介怀,言辞犀利之犀利,绝非眼下模样。
她当初逼他离京的时候,没有半分余地。
褚逢程不由低眉笑了笑,也没再多问,只是将杯子移开,唤了不远处的侍女重新换杯温水。
那侍女端了温水来,白苏墨接过,捧在手中,还未饮,便先朝她温和道了声谢。
那婢女似是受宠若惊,赶紧福了福身。
见白苏墨并无旁的吩咐,这笑着离开,还不时回头看她,眸含笑意,似是许久未见过如此亲近和善的贵女,你侍女连带心情都似是好了。
褚逢程尽收眼底。
不禁想起早前在京中初见白苏墨的时候,她便也是如此。
温和待人,亦无京中贵女的棱角与娇作。
同她一处,并不觉得枯燥。
甚至,如沐春风。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褚逢程还是唇畔微微勾了勾。
白苏墨不由看他。
许是也觉得方才笑得有些唐突,褚逢程遂即出声,转了话题:“白苏墨,方才说是去明城,可是要去见国公爷的?”
说到爷爷处,白苏墨果真将他先前之事抛诸脑后:“你知晓爷爷在明城?”
褚逢程想了想,并不准备瞒她,遂而点头:“苍月和巴尔都在边关屯兵,局势微妙,陛下命国公爷亲自镇守明城。”
言罢,褚逢程顿了顿,又道:“我以为国公爷会瞒你。”
白苏墨微楞。
她眼中疑惑都写在眼里,褚逢程直截了当:“我若是国公爷亦会瞒你,否则,像今日一样,让你去寻他?”
白苏墨目露迟疑,想开口,又噎了回去。
褚逢程见她杯中的温水饮完,便拎壶给她添了些,一面添水,一面道:“如今北境局势紧张,路上并不安稳,国公爷不想你冒险。”
白苏墨看他。
换言之,褚逢程已猜到国公爷并未告诉她明城之事,她是背着国公爷离开的。
同早前一般,他惯来看得透爷爷的心思。
亦会投其所好。
见白苏墨并未应声,褚逢程忽然道:“苏墨,我应当送你回燕韩。”
他开口唤的是苏墨,便是早前两人还是朋友时的称呼。
白苏墨微微低眉,修长的羽睫倾覆,看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才开口道:“霍宁手下的人到燕韩京中放了一场火,烧死了我身边的侍女,我若当日未离开,死得人也许是我……”
褚逢程惊愕抬眸。
由得意外,衣袖拂动,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侍女上前清理,并重新换了一个茶杯与他。
褚逢程沉声道:“竟猖狂到了这种程度。两军对峙当前,这是逼国公爷就范,其心思可等阴毒……”
“所以,我是回燕韩京中,亦或是去明城寻爷爷,其实并无多少差别。”白苏墨道,“我同钱誉一路出了燕韩,往明城去,霍宁手下的人便追杀了一路。后来霍宁手下的人掳劫了潍城城守的女儿陆赐敏,逼玉夫人偷带了霍宁手下的杀手入驿馆,我也因此在潍城与钱誉走散……”
白苏墨滞了滞,茶茶木处还是用了旁的字眼代替:“后来,辗转遇到了屋里那个人,他虽是巴尔人,却带着我陆赐敏一路躲躲藏藏,也是托得他机灵,我们昨日夜间才到了渭城。本想今日晌午过后寻渭城处的守军帮忙,送信给明城,却没想竟出了早前的事……”
白苏墨其实说的算委婉。
褚逢程亦听得明白其中凶险,又不觉皱了皱眉头。
巴尔人如此穷追猛打,是铁了心要将国公爷的军,其心可诛,他们能从潍城一路到渭城,其中遭遇多少生死关头,褚逢程无需问也猜得到。
只是,褚逢程低头叹了叹,再抬眸时,白苏墨竟见他眼中参杂了笑意在其中。
白苏墨怔了怔。
却听褚逢程问:“你是说,是托木善救了你?”
白苏墨略有迟疑,还是点头。
她应声,又从褚逢程眼中看到欣慰,遂听他道:“我是意外,我早前没想过,“托木善”也有如此值得信赖的时候。”
白苏墨尴尬笑笑。
果真来了,褚逢程脸上浓郁的长辈的欣慰。
白苏墨轻声道:“褚逢程,他是巴尔人,你却待他特别。”
白苏墨言罢,捧起水杯,放置唇边,轻抿了一口。
褚逢程一个一口的“托木善”,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褚逢程看她,思虑许久,才道:“苏墨,其实,“托木善”是我妻弟……”
“噗”,饶是白苏墨这等京中贵女典范,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冷不丁将饮到喉间的水悉数喷了出去,不仅喷了褚逢程一身,也呛到自己险些断气。
她是想到有故事,却不想,这故事竟来得这般陡。
褚逢程伸手,有些奈何得擦掉脸上的水滴。
见白苏墨似是受到惊吓的模样,褚逢程又会错了意。一面看她,一面坦诚道:“白苏墨,我早前并未骗你,我心中的那个姑娘,确实已经过世。“托木善”,是她的亲弟弟……”
“……”亲弟弟。
褚逢程不说还好,这一说,白苏墨只觉这事情跑偏的程度,实在有些始料不及。
茶茶木的姐姐还活得好好的,人家在巴尔做可汗。
而托木善,压根儿就没有姐姐。
看着褚逢程轻叹一声,当是一副要诉衷肠的模样,白苏墨才觉难怪先前茶茶木一副欲言又止,又一定要给她使眼色的模样。
这中间,许是还不知晓藏了多少说道。
(第二更姑娘?!)
白苏墨抬眸看他。
褚逢程正好擦完脸上的水滴,沉声道:“苏墨,若我将所有实情说与你听,日后可否不在旁人面前提起见过托木善此人?”
白苏墨不解。
褚逢程奈何笑笑:“他虽不学无术,实则心善,巴尔和苍月两国之间的战事,我不想他一个普通巴尔人牵连其中,我希望,等你回去见到国公爷后,关于托木善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提。”
白苏墨心中便通透了。
原来褚逢程拐了这么大个弯,邀她来苑中单独说话,除了爷爷眼下在明城这样的军中要事不想被茶茶木听了去之外,其二,便是想要将茶茶木从整件事中摘去,即便知晓是茶茶木救了她,但在眼下两国局势微妙的情况下,他是不想茶茶木这么一个“普通巴尔人”出现在旁人视线中。
远离众人眼光才是最安全的。
褚逢程确实心思周全。
有人虽然看似待茶茶木粗暴,却实则为他计量甚远。
褚逢程是拿茶茶木当亲人。
白苏墨心中不动声色拿捏了几分。
她自是知晓实情的。
但茶茶木自己都未肯同褚逢程说起,她断也无掺和茶茶木同褚逢程之间的理由。
白苏墨尚在思绪中,褚逢程眸色也沉下来,声音略有低沉:“我认识托木善的时候,他只有六岁……”
六岁?
一句话将白苏墨从思绪中托回,那便是茶茶木小时候了。
她是未想过,褚逢程同茶茶木认识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
褚逢程神色黯然,黯然里又似带了一丝浅显的憧憬,白苏墨不由看他。
她虽和褚逢程相交不多,但这样的卸下任何情绪伪装的褚逢程似是同她早前见过的都不同。
白苏墨决定安静再听一次他口中故事,许是,这次才是完整而真实的。
白苏墨噤声。
“十岁那年,我和母亲随同父亲到西北燕洛驻军,西北临近巴尔一族中的塔格部落,早前是逐水草迁徙,后来应当是巴尔族中内乱,被驱逐到了燕洛一带。每到冬日严寒时,圈养的牛羊没了草地,塔格人也就等于没了吃食,为了生存,塔格经常南下骚扰燕洛,闹得民不聊生。后来朝廷来了驻军,赶走了一次他们又来一次,如何驱逐都无果,后来不得不杀鸡儆猴,但杀得越多,塔格还是前赴后继,因为来也是死,不来也是饿死……”
与其饿死,还不如冒死来燕洛拼拼运气。
也由得此间缘故,褚逢程随父母来燕洛驻军前,其实燕洛已经没有多少苍月人了。燕洛本是小镇,既然塔格人不时南下骚扰,所幸能迁走的都迁走了,朝廷这才关注到了这个边关小镇。
只是苍月人一迁走,燕韩便又荒芜了,没有了苍月人在此处,塔格人守着一座空镇子,还是继续饿死,冻死,慢慢的,燕洛这个镇子便彻底清冷了起来。
驻军来的时候,百废待兴。
破坏的房屋要重建,不断有粮草供给运送来,还在此处择合适作物耕种,合适的牲畜圈养。慢慢的,流失的百姓回来,因为有驻军在,塔格人来犯了好几次,都无一例外被打退,燕洛又成了安稳之地。
只是寒冬尚未过去,冻死和饿死的塔格人越来越多。
有不少塔格人见抢实在不成,便想方设法逃入燕洛镇中行偷盗之事。
燕洛发现一个,便会赶出镇子一个。
但求生的人就似飞蛾扑火一般往燕洛涌。
褚逢程便是在那时遇见的“托木善”。
大街中,一群小孩在围着一个孩子打,这个孩子看起来同别的孩子并无两样,却死死抱着怀中的东西,别人打也不松手,骂也不还口。褚逢程是驻守大将的孩子,年纪又大些,那群小孩儿见了他一哄而散。褚逢程扶起那个被打的小孩儿,给他擦额头上的伤口,那小孩儿疼得开口喊了一句,褚逢程才发现他是巴尔人。
那个小孩儿便是“托木善”。
他不会讲汉语,刚才是怕被人发现,才宁肯被打也一声不吭。
族中的人都说,若是被苍月人发现他是巴尔人,就会被杀死。
“托木善”眼中又惊又怕。
又恰好有巡逻的士兵来,“托木善”吓得眼中无光。
褚逢程替他掩护了过去,才发现他手中一只藏好的东西是一枚缀着宝石的镯子,这镯子应该是巴尔国中的饰品,“托木善”双目含着氤氲,以为他也是要抢了去。
结果褚逢程拿出金创药给他涂了额头,手臂,脸和脖颈,又将这个镯子和这瓶药一道给了他。
“托木善”诧异。
褚逢程没有回头。
结果再遇到“托木善”是两日后,又在一条街上被人追着打,这回,是被大人追着打。
见了褚逢程,都一阵控诉,有说偷了他家包子的,有说偷了他家桂花酥的,还有说偷了银子的,大人不如小孩儿好糊弄,被小孩儿追不开口就行了,被大人追,他不开口,便有人猜到了他是巴尔人。他不过是个巴尔孩童,被这么多人追,是实在偷了太多东西的缘故。
褚逢程从他身上掏出了包子,桂花酥,银子,戒指,匕首,喝酒的银质杯子,还有雕刻的木头小人……
褚逢程看着他,他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褚逢程想,这应当是个惯犯了。
他扣下了所有被偷的东西,“托木善”气得手舞足蹈,又张牙舞爪要上前找他打架,他一手无根指头直接糊他脸上。
打又打不过,说话也说不通,“托木善”就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
等他哭完了,褚逢程领着他到了卖桂花酥的小店门口,“托木善”眼睛里都是口水,他让店家给了这小鬼五盒桂花酥,又同店家讲,若是这小鬼日后又来,抱了他的名字褚逢程,就让这店家将帐记在他名下。褚大将军家的公子,店家自然认得,连忙点头。
他走到小鬼跟前,同说“褚逢程”,然后指了指店家,然后指了指他手中的桂花酥。
小鬼忽然就懂了。
拎着那五盒桂花酥走的时候,一面走,一面回头看他。
他环臂笑笑。
母亲同他说的,若不是饿极了,谁会为了一个包子馒头被人追着当街打,更何况是个孩子。
他看着那小鬼拎着食盒飞快跑开,心想,应当是有家人的。
……
一连数日,他的例行功课,就是来店铺这里给店家结账,也无一例外,问了店家这小鬼拿走了几盒。
慢慢的,就连店家都以为“托木善”是给将军府跑腿的小哥,只是有些腼腆,不怎么喜欢说话。
一来二回,“托木上”竟同店家都熟悉了,还会跟着学了些汉文,店家见了褚逢程便会复述,褚公子,你家那个挺害羞的小哥,竟同我说谢谢了。
呵,学得倒是挺快。
褚逢程方才想到此处,店家又道,只是如何问他名字,他怎么都不说。
褚逢程道,慢慢来,许是后几日就会说了。
店家笑呵呵应好。
这原本也是生活中的一出润色剂,父亲这几日要检查他的骑射,他便一连好几日没有得空来例行打听这小鬼的事。
父亲自幼对他严苛,他好容易过了骑射考验,才抽空来了桂花酥处。
那店家见了他,竟主动问起:“褚公子,府中近日可是换人来取桂花酥了?”
嗯?他意外。
但还是淡定点头,原本也是帮那小鬼的忙,总不至于拆人家的台。
那店家果真笑道:“这回这小哥,眉清目秀,话多些,也更礼貌些,可秀气了。”
哦,他点头。
多的没往心里去,也因得旁的事多,这几日也未再来。
隔多三四日,他陪母亲在家中用饭,有听母亲身边的刘妈妈闲唠嗑,说早前庄子上有个老妈子唤史妈妈,有回在做活计的时候摔了一跤,摔断了肋骨,庄子上就让她回老家将养着,养好了再来。夫人仁慈,还让每月发月钱给着史妈妈,史妈妈行动不便,便都是家里的侄子来取的,就这么过了大半年,庄子上的人也一直没起疑。后来还是庄子上的管事碰巧路过史妈妈老家,想着去探望,才发现原来史妈妈回老家时染了场风寒,早就过世,这半年一直是家中的侄子在冒领着,也不知晓,真是染了场风寒过世的,还是侄子家中给拖死的,为了昧那些银子……
后来的话,褚逢程再没多听进去。
只是忽得想起那个小鬼,又想起店家说一连几日都换人了。
那小鬼……
莫不是遭了人的道,被人给顶替了,也不知晓死活。
褚逢程心中掂量了少许。
翌日,早早便来到店家不远处候着,正好见了另一人来取桂花酥,他远远得看见那道背影,比那小鬼高出一个头,拎着食盒便走。
褚逢程远远骑马跟上,一直跟着他出城,都未见过那个小鬼。
褚逢程心中浮上不好预感,便也不犹疑,骑马上前拦他问清楚,结果他一拦,这人就跑。
褚逢程只得下马抓他,这人似是同他年纪不相上下,许是再小些,却生得清秀。
褚逢程只是想问清楚那小鬼踪迹,结果两人动起手来。
褚逢程不想和他纠缠,他却滑头想溜。
结果混乱之下,他是想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却因得他闪开,褚逢程的手不小心划过他胸.前。
两人都愣住。
四目相视,褚逢程僵住。
她咬唇,一跃上了褚逢程的马,先行骑马跑开。
褚逢程才反应过来,柔软……
是个姑娘?
褚逢程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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