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幻觉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24章幻觉

    白苏墨落水之事不宜声张,但若要论起嘴严,这京中莫过于国公府自己的地方。

    将白苏墨安置好,许金祥和钱誉从马车上退了出来,只留了流知与白苏墨两人在马车中。

    “先将你家小姐送回去,落水之事没查清楚前切不可声张,若有人来问,搪塞过去便是。”许金祥言简意赅。

    流知知晓事情轻重,连忙颔首。

    许金祥又道:“对了,稍后白苏墨若是醒了,让她先喝碗姜汤。”

    流知应好。

    马车缓缓驶出,流知这才放下马车上的帘栊。

    白苏墨的衣裳湿透,这日头正盛,若等衣裳干完便等同于湿气全被吸收了去,就算是七月也会染上风寒,幸而马车里还有早前备好的衣裳能派上用场。

    流知心中唏嘘。

    她不过不在稍许,小姐应是同褚公子在一道才对,如何会忽然落水的?

    况且,怎么不见褚公子,反倒是是许公子和钱公子将小姐送出来的?

    许公子是相国府的公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小姐对他印象速来不好,而钱公子又只在容光寺的时候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流知想不通这两人如何会凑到一处的?

    而看两人先前模样,似是特意在替小姐遮掩,也并无旁的多余举动,应是为小姐着想,不想节外生枝。可惜她当时不在,并不知晓其中缘故。流知心中很是愧疚,若是她在,小姐兴许便不会落水,她应当坚持。

    不过方才许公子说得对,此事不宜声张,等小姐醒后再说。

    ……

    眼见国公府的马车驶出许久,一直消失在眼帘尽头,钱誉同许金祥才都莫名叹口气,似是心头石头纷纷落下。

    好在西门处遇上流知,否则人多眼杂,若是许府的马车送白苏墨回去,又恰好被有心人看见,才是多此一举。况且白苏墨衣裳尽湿,流知在马车中还可给白苏墨先换身衣裳,否则钱誉和许金祥真还不知要如何做?

    于是,两人都听见对方口中的那声如释重负。

    许金祥转眸,这才想起钱誉全身上下的衣衫也都湿透:“此处不宜说话,我先送你去换身衣裳?”

    钱誉应好。

    锦湖苑本也离紫薇园不远。

    马车驶入苑中,钱誉回房更衣,许金祥便在苑中四处打量。

    这苑中只有一两个粗使的老婆子,也不见同钱誉亲厚,这屋中的陈设中规中矩,全然没有拜访任何看得出个人喜好的物品。

    这处锦湖苑应当是处租来的苑落。

    许金祥心底拿捏了几分。

    钱誉并非京中之人,难怪眼生。

    许金祥脑海中入浮光掠影一般搜索着这人的印象,可他似是并无任何印象,白苏墨身边何时有这样的朋友?

    思绪之间,钱誉已更衣完,回了苑中。

    “久侯。”

    许金祥这才细致打量了他几眼。收拾清爽,钱誉已并无早前在紫薇园那身狼狈模样,举手投足彬彬有礼,这五官还生得很有些俊朗,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许金祥瞥目:“不用请个大夫看看?”

    钱誉不明。

    许金祥撩起他左手衣袖,先前被马蜂蛰过得地方,应当是又泡了不干净的湖水,伤口有些红肿渗人。

    钱誉拢了拢眉头,许是先前神经一直紧绷着,反倒不觉。眼下,只觉身上几处被马蜂蛰过的地方,竟都有些隐隐发痛。

    钱誉又自觉撩起右手衣袖,果真见右手臂上的被蛰过的伤口也是这幅模样,不仅红肿,还有些发脓,更觉背上那几处发痛的地方应当都是如此。

    许金祥朝身侧的小厮道:“去请胡大夫过来,旁的什么都不要说。”

    小厮应了声好,赶紧转身出了苑中。

    许金祥道:“你比我运气好,我小时候被马蜂蛰过,那时遇上的马蜂毒性大,被蛰了几处就险些丢了小半条命。你这伤口眼下虽看起来并无大碍,却马虎不得,不如让大夫看过方才安心。胡大夫是替我看病的大夫,口风甚严,你放心,今日之事觉不会传出去。”

    钱誉只是看他,并未接话。

    呵,果然是谨慎小心之人,许金祥便笑:“当时幸亏你机警,带了白苏墨跳入平湖中躲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光是想想早前那群马蜂黑压压飞舞的模样,许金祥都不寒而栗。

    钱誉却诧异,他当时看见了?

    许金祥见他眼中疑惑,便继续:“当时见你们跳入平湖当中,应当是避过了这马蜂群,我便沿着平湖岸边去寻你们,最后在西门处的平湖岸边寻到。好在平湖一带早前荒废着,过往的人不多,此事也没有旁人见得。只是你既肯舍命救下白苏墨,事后又不愿声张,你可是白苏墨的朋友?”

    朋友?

    钱誉浅浅道:“谈不上,只是早前见过一次。”

    他这般回答,许金祥倒是意外。

    钱誉有意避重就轻。

    一则,他并不清楚许金祥同白苏墨和褚逢程是何关系,二则,褚逢程之事他无心参与,亦不想趟这趟浑水。

    “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多亏你。我姓许,名唤金祥,是相府的大公子,日后若是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随时来相府寻我。”许金祥缓步上前,将一枚信物递于他。

    钱誉笑笑:“许公子不必客气,我并非苍月之人,此番来京中也不过是办事而已,也知晓何事当说,何事当守口如瓶。钱家只不过是生意人,国公府和相府,一个都不想开罪。”

    倒是少见的通透锐利。

    许金祥便笑:“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扰,改日再来拜访。”

    钱誉相送。

    等许金祥一走,钱誉才又撩开衣袖,看了看那马蜂蛰过的伤口,幽幽叹道:“钱誉啊钱誉,你这是逞得什么能,便是没你,人家身边也自会有人看着,你操得什么心……”

    语气里带了几分幽怨,更觉身上的几处马蜂蛰过的伤口更疼了几分。

    好在不多时,许金祥的小厮便领了大夫前来。

    大夫简单上药包扎,又煎了药给他服下,交待了些清淡饮食,暂时不宜碰生水的事项。肖唐不在,他只得自己一一记下。倒最后旁的没有,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胡大夫那句,伤口倒无大碍,就怕毒素浸入血液产生幻觉,若是明日出现幻觉,便务必需得找人到南子街的胡氏药房寻他。

    今日在水中近乎脱力,服完药钱誉便早早睡上。

    这一宿,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时而是钱家的生意,时而是爹娘嘱咐他早日娶个儿媳回家,他也便稀里糊涂梦到白苏墨,最匪夷所思的莫过于去国公府求亲……

    总归,这里稀里糊涂乱做了一宿的梦,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唤了声肖唐倒水,才又想起肖唐被他打发去了容光寺,心中越发觉得有些烦躁。可隐约还未睁眼,却真有人倒了水递来给他,他微微睁眼,眼前的身影映入眼帘的一瞬间,钱誉整个心都凉透了!

    还真被那胡大夫说重了!

    出现幻觉了!

    在他面前,给他递水的,怎么可能是白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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