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原身父亲的追悼会,渔灵也有些心怯怯的,但被他拥入怀里,就觉得心暖暖的,充满了安全感,也不再害怕了。
“嗯嗯。”
“谢谢大哥。”
她把脑袋埋入他怀里,深深呼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在吸取某种力量。
两分钟后
他们分开,各自坐好,开始前往追悼会现场。
半途中,想起她身上的衣服不太合适,又去商场买了一件黑色羽绒服。
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
现场布置的肃穆、庄重,到处都是花圈、挽联。
人不多,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就是一些工友了。
乔山今年四十二岁,长得不错,为人友善大方,工友们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对于他的去世,一时也很唏嘘: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怜那小丫头年纪那么小,就没了爸爸。”
“好在钟总收养了她,也算是个好去处。”
……
他们唏嘘间,就看到了并肩走来的兄妹俩。
林斯成正在跟工作人员说话,看到他们过来,立刻迎了上去:“钟哥。小渔。”
渔灵认识他,轻声喊人:“林哥哥。”
“嗯。乖~”
他揉揉她的脑袋,鼓励地笑了下,又看向钟景则,问道:“钟哥,追悼会现在开始吗?”
钟景则点了头:“嗯。”
于是,得他首肯,林斯成这边就让司仪宣布追悼会开始了。
那司仪算是这方面的专家,开场词说的好,还介绍了参加追悼会的一些特别人员,比如钟景则。然后,哀乐响起,全体默哀三分钟。接着,钟景则作为半个家属,致悼词。最后,全体向遗像三鞠躬,开始陆续向遗体告别。
渔灵守在遗体旁,漂亮的脸写满严肃。她向来告别遗体的人躬身致敬,却没掉一滴眼泪。
那些工友们看得奇怪,小声议论:
“这娃崽今天没哭啊?”
“大悲无声吧!”
“昨天怕是把眼泪哭完了!”
“可怜的孩子!”
……
他们倒没觉得小姑娘在父亲追悼会上不哭,是心太冷,没得感情。
渔灵听着他们的议论,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我也想替原身哭一场,可是我不敢哭啊!哭了会掉珍珠的!
追悼会渐渐结束了。
棺木合上,里面的人即将被抬去火葬。
想到一条生命马上就要成为一把灰,心里特别难受。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渔灵心里酸涩,红了眼,里面湿漉漉的,像是含着一汪泉水。她努力眨着眼睛,不想掉下眼泪,这样隐忍痛苦的模样,看得钟景则心疼坏了。
“小渔,你不要难过,爸爸他没有离开,他会化作星星,在天上陪伴你、保护你的。”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谎言。
“嗯嗯。”
渔灵点头,假装相信了这个谎言。
她不想大哥担心她。
感情是双向的。
这个大哥是真的对她好。
像天神。
她情不自禁地扑入他怀里,搂着他劲瘦的腰,有点依恋地喊:“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这样下去,她要舍不得离开了。
“你是我的妹妹啊。”
钟景则俊朗的脸上一片温柔神色,回答的轻柔自然。他个子很高,手臂一伸,就能把她搂了个严实。女孩儿娇娇软软,身上带着香气,长得漂亮灵气,真是每看一眼,都要更喜欢一点。他家妹妹最可爱了。
“咳咳咳——”
林斯成送完了来客,回来时看到兄妹俩相拥在一起,一副你侬我侬、情比金坚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他家钟哥是不是哥哥角色代入的太快了些?虽然乔渔灵身上确实有种讨喜的魔力,但认识两天就这样搂搂抱抱是不是太夸张了?或者他家钟哥有其他想法?恋童?
钟景则在林斯成脑洞大开前,松开了手,改揽着她的肩膀。
这殡仪馆阴冷,不适合女孩子多呆。
他准备带她回家,迈步时,看了林斯成一眼:“接下来,你盯着吧。”
“嗯。好。我知道了。不过,钟哥——”
林斯成余光看着眉眼单纯的女孩,欲言又止:“这个吧……男女有别,兄妹间似乎也要保持点距离什么的……”
他也只能说这么隐晦了。
更何况还不是血缘上的兄妹。
这样的话,说出来,那是对钟景则人品的质疑。
他目前还是很信任钟景则的。
钟景则听出他言外之意,眼里飞刀子:思想这么邪恶的吗?
他板着脸,心里不高兴,但揽着妹妹的肩膀还是松开了些。
也是,妹妹十六岁了,确实不宜太亲近了。
如果妹妹再小点就好。
他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可惜,现在没那个福利了。
遗憾间,兄妹俩出了殡仪馆,坐上了车子。
渔灵麻利地给自己系了安全带,很高兴自己get了系安全带的技能。正想向大哥炫耀下,车窗被人敲响:“小渔,是妈妈啊?”
自称妈妈的女人穿一身厚实白色的棉服,带着白口罩和墨镜,看不清相貌,正用力拍着车门,还不时观望四周,看起来很焦急不安的样子。
钟景则防备心重,没让渔灵降下车门,而是自己下了车,过去了:“孙雯?”
他还没收到林斯成关于孙雯的具体现状调查,只根据婚姻情况,知道乔山的妻子叫孙雯,目前四十岁,以前是个模特,婚后做了全职太太。丈夫破产后,抛夫弃女不说,还卷走了他的所有财产。
蛇蝎心肠,大抵如是。
孙雯见到钟景则过来,似乎有些害怕,退后几步,拿下墨镜,朝他友好地笑笑:“钟总,我是孙雯。小渔的妈妈。”
她对钟景则有了解,长钟建筑公司的负责人,非常年轻,但很有能力,两年时间,就让长钟在业内站稳了脚跟。
这样的人收养了女儿,是女儿的福气。
不过,她另有福气给女儿,也就不稀罕这点福气了。
“有事?”
钟景则面容严肃,目光犀利冷冽,似乎能看透人心:面前的女人冗长脸,高颧骨,眉眼刻薄,这个时候找来,必然目的不纯。
孙雯心脏乱跳,面上维持淡定:“我来看看我家小渔,昨天才知道老乔去世了,我当时太忙了,就没过来,这不,今天打听了地方,就立刻过来了。我可怜的女儿——”
她说着,突然戏精地扒着车窗哭起来:“唉,小渔,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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