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儿子揍得胖了一圈, 兰波载着内八字夹着尾巴慢慢蹭着走的少年驱车回家。教育归教育, 孩子扔在外面不管不顾是肯定不可以的。
太宰只想现在就转头去找那个今井的麻烦——还有没有点敬业精神?给人代写作业就不会变通变通吗!
“如果你不喜欢,就要告诉我。不会勉强你去做不想做的事。”兰波把钥匙扔在斗厨上边换鞋子边对身后跟着的少年碎碎念,这要不是家庭成员她才懒得废话,管你死活!
太宰蹭到沙发上趴着, 浑身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息。阿德里安有些好奇, 猫咪走过来嗅了嗅, 跳到少年背上伸出爪子一踩一踩的踩了一会儿卧下来盘成一坨黑色毛球。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扁扁的毛团上趴了个圆圆的毛团。
中也放学回来看到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 太宰一周至少有六天想死, 剩下那一天特别想死。反正不管怎么折腾这家伙都死不了,倒霉的总是别人,随他去吧。
少年把书包扔进书房, 洗了手从冰箱摸出几只苹果,扔给沙发上气息奄奄的家伙一只,剩下的放在果盘里。
兰波换了居家服下楼就见到两个儿子一个坐着写作业, 一个趴着啃苹果, 趴着的那个还把嘴里的苹果块抠出来拿在手上反过去逗弄趴在他背上的猫咪。
她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分神去瞄中也的课本。
嗯, 数学,看不懂。
虽然还不满十六岁,中也已经养成了相当自觉的习惯, 是个自律的少年。半个小时做完剩下的作业,然后按部就班翻开书阅读、练琴……和某人打死不写作业、打不死就找别人代写的风格完全相反。
啊……讨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家伙啊……
屁股上仍旧火辣辣的黑发少年愤愤不平又啃了口苹果,一点也没有在外面翻云覆雨的气场。
又过了一会儿, 另一位在外面很是人模狗样的先生回来了。他抱着一束白色山茶花走进玄关,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布局立刻笑得春光荡漾:“啊呀?太宰君又做什么啦?夫人不要生气。”
如果忽略掉语气中明显的幸灾乐祸的话,似乎能给人一点点靠谱父亲的错觉。
森先生拿着花束把昨天的换掉,看看窗台上排排蹲着的两颗草提出疑问:“没见过这两颗开花?”
“绿萝好像不会开花,另一盆花期已经过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开放。”她回头看了一眼,青色彼岸花的叶子看上和杂草几乎没什么区别,乱蓬蓬发了一盆,一点也没有高大上的样子。
“看上去像是石蒜?”森先生欣赏了一会儿失去兴趣,转身去折腾自己带回家的茶花,一会儿挪到妆台一会儿挪到餐桌,大概是没什么事做闲得慌。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上去特别烦人。转了四五圈仍旧没什么建树,索性从书房翻出本《社会契约论》荼毒趴在沙发上一心求死的太宰治。
不是不想和夫人腻在一起,而是客厅里杵着那么大两个儿子,腻过去有可能惨遭毒打不说还会被儿子取笑,森先生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至极的选项。
太宰只觉得这个家待不得了,完全不给学渣留任何生存空间,刚打算跳起来离家出走以示抗议,屁股上的痛感立刻警告他此前发生过什么。
“嗷!痛痛痛痛痛!”超级怕痛的撒娇精捂住臀部缩成一团,从缝隙里偷偷去看翻动书页查找资料修改新教案的长发女人。
“亲妈”推了把防蓝光眼镜,连头都没抬:“皮又痒了?”
在一个精通如何制造各种伤口毁灭证据的人面前进行艺术表演,无异于挑衅。喊了一半的痛无疾而终,黑发少年重新缩回去:“嘤。”
只有阿德里安不抛弃不放弃的仍旧趴在他背上舔JioJio。
这本来应该是个“宁静祥和”的夜晚,至少对兰波教授一家来说是这样,却被一通深夜来电给彻底打破。兰波没有把目光从教案上挪开,慢吞吞伸手摸了一会儿才从沙发夹层里摸出嗡嗡作响的手机点开外放。
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今井正男的家人对吧,这家伙现在在我们手上。”电话那头的人根本不给兰波说话的机会,径自切进来一段肉票嘤嘤哭泣的声音,“这家伙得罪了PortMafia,想让他活命的话,就照着信息提示准备五千万照要求送到。”
“八个小时后要是没见到东西,我们就每隔六十分钟从他身上缷件东西给你送去。”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兰波教授抬头看向对面沙发上一脸空白的森先生:“你觉得这家伙值五千万?”
恕她没看出来。
今井正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和其他普普通通的学生相较没有任何不同——大学二年级人都二十岁了已经成年了,这个年龄明显超出JUMP里少年面漫画的主角平均年龄,所以他真的就只是个普通学生,既没有异能力也没去过异世界更不会召唤英灵,不值五千万。
森先生表情凝重——当然不是在思考那个什么今井正男值不值五千万,他想的是难道Port Mafia内部还存在这种严重拉低平均智商的成员?
打个勒索电话都能打错人,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来我办公室打辞职报告啊,为什么要表达的这么曲折嘞?
两人隔了茶几面面相觑了一阵,一起扭头去看太宰。察觉到危险气息的黑发少年迅速甩锅:“不是我干的,我还打算留着他……”将来继续给我写作业……
他说不是他,兰波就点点头信了又去看森先生,替人背锅的首领摇头:“最近没有需要实施的绑架业务,横滨好像也没有姓今井的大型会社值得Port Mafia勒索。”
当然也有可能是下面人想要开辟新财路的自主行动,这也说不定。
教授摘下眼镜擦擦重新戴上:“我明白了。”也没说她明白什么,把手机扔给团在沙发上不肯下来的太宰治:“能找到来电地址么?”
请把那个“么”字去掉!
他接过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得到一个坐标:“就是这里……咦?不是PortMafia干的哦,这是其他组织的地盘,没人会把肉票带出去,太蠢了。”
差点白白替人背锅的森先生出离愤怒——不像话,太过分了!勒索到老子头上,到底谁才是横滨夜晚的话事人?啊!(土拨鼠尖叫.jpg)
兰波接回手机打开电子地图照着太宰给出的坐标找到具体地址,是一处早在战争末期就废弃了的军事仓库,距离海边相当遥远,紧贴着横滨最西面。
她又找到学生名录查找今井登记的通信地址和家庭地址,发现这个学生的活动轨迹与PortMafia的领地上有一定空隙。这家伙昨天刚被太宰绑架了一回,无论如何今天也不可能自己再往这个方向跑,被PortMafia成员顺手捡到的概率更低。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森先生这回真的是替人背锅。
一向都是甩锅给别人的森鸥外当然不乐意,从口袋里摸出一进家门就静音了的电话让广津先生出门放风,兰波教授哼了一声,穿着居家服和拖鞋消失在一道淡金色光芒中。森先生立刻在电话里修改命令:“不用你们动手,最快速度赶过去捡人。通知红叶君的拷问组,加班!”
——今井正男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死神盯上了。
刚从学校大门出来没走几步就再次享受了“小黑车”待遇,这次可没上回运气那么好写一天卷子就能被放出去,这次的绑匪是来真的。
他们毒打了他一顿还抢走了他的手机,翻开通讯录从上到下一番查找,锁定在了备注为“祖宗”的号码上——不是祖父就是祖母,老人往往更心疼孙子,又胆小不敢报警,只要报上PortMafia的大名,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嗯,几乎没有。
就在绑匪们商讨如何瓜分即将到手的赃款的功夫,房间门被人很是礼貌的敲响。
“刚刚打电话找老子要五千万的是你们?”木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飞,一只毛茸茸的拖鞋飞进来糊在个倒霉绑匪的脑门上,这人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昏倒在地。今井正男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讲台上从来优雅从容的教授光着脚穿着居家服抄着另一只毛茸茸的拖鞋大杀四方,心狠手辣将一众绑匪打到自闭。
是真·自闭,只剩一口气的那种。
十分钟后他被教授从角落里拖出来,兰波扔掉手里的拖鞋在学生惊恐的小眼神中摸出配枪拉开保险。
今井正男:我命休矣!
枪声响后把他捆得结结实实的绳子掉在地上,没什么耐心的教授拎着领子将废物学生拎到一旁,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举枪给了个偷偷捡起武器想要偷袭的家伙一颗子弹。
要不是考虑到红叶小姐的心情,她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
今井正男:兰波教授真温柔,只拿粉笔头砸我,还故意砸在桌子上……嘤!多谢教授不杀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实在是太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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