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请您开车吧, 去这个地址。”坂口安吾看着带着游击队出现的太宰治接了个电话后走进事先约定好的咖啡馆, 低头就请司机开车。
出租车司机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怜悯, 脚下一踩就载着这个失意的年轻人离开原地。
“人这一生嘛, 总要遇上几件做不好的事,还有个追不上的女人, 想开点。”司机感慨的安慰了乘客一句, 拉到他指定的地点踩下刹车:“到了。”
安吾:“……”我谢谢您了我!
结账打发走出租车,他站在路边,心底一片冰凉, 面对反戈的前辈,异能特务科在进行一场必然会输的战争。
青年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出号码, 对方几乎秒接:“醉舟的锁链松了。”说完他就挂断电话,面无表情绕路行走几圈,确定无人跟踪才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
直到躺下来休息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教授立场发生变化。她不缺钱, 工作职位广受社会尊重, 独子品学兼优, 还能有谁向她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
青年揉揉额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他根本无法相信教授会将他的行踪泄露给Port Mafia。但事实就是如此, 太宰治出现在他们临时约定的地点。如果他没有怀疑的毫无防备下车现身, 大概下一秒就会再次以叛逃的名义被捕获。
Port Mafia报复叛徒的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教授, 到底是为什么……?
他躺在安全屋的床上慢慢陷入睡眠,不知道睡了多久,屋门突然被人客气又礼貌的敲响。
“笃笃笃、笃笃笃。”斯文且矜持。
安吾睁开眼睛, 仍旧躺在那里没有发出声音。他从衣袋内抽出配枪蒙在被子里拉开保险,放轻动作挪到窗户边上才大声问了一句:“谁?”
借着声音遮掩拉开后窗,在对方彬彬有礼的问候声中他飞身而起跳出窗户就像沿着窗外小巷逃跑。
然而只跑出了不到十米,整齐划一的枪械上膛声让他停下脚步。
逃跑的方向上站了一排Port Mafia,身后传来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什么啊安吾,我好心请你去玩,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呢?森先生不是说了要你坐在那里别动,也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出现在他身后,戏谑的笑了几声:“你是不是觉得奇怪,甚至怀疑了某位一向尊敬的长辈?”
“你怎么……!”
坂口安吾瞪大眼睛,难道说!
“锵锵锵~让我来揭晓答案吧~”他垂下眼睛拍拍青年肩膀,从后领里拿出一只纽扣式窃听定位器:“没想到吧,呀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要不要再玩一场?”
他笑的恶意满满,没怎么动作安吾就察觉衣袋一轻——手机被人拿走了。
黑发少年将他用来联络的手机扔在地上对准它连开两枪,可怜的手机就此告别职业生涯成了一堆碎片。
“从现在开始,你可就真的要闭紧嘴了呦~”他在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后退两步。
立刻就有Port Mafia成员上前收缴了坂口安吾手里的枪,他被人拥簇着走出小巷,外面颜色款式都很低调的轿车己经等待许久。
——被彻彻底底的欺骗了。教授根本就没有变节,太宰治通过自己甚至将异能业务科玩弄于股掌之上!
但是这条情报他已经无法送出,就算送出,可信度也值得商榷。
“不要那么沮丧嘛,想想你的学业……然后你就会更沮丧啦~”
太宰笑眯眼睛“好心”提醒,安吾这才想起刚才做过的傻事——主动请求教授拨冗面谈,然后轻飘飘的放了对方鸽子……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红笔批得一无是处的成绩单了呢……
“为什么……”你这么认真的针对我?
坐在前方副驾位置上的黑发少年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听”到了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欸?我可没有针对安吾你的意思呀,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我就是认真的在报复你呀安吾。
坂口安吾:“……”
无话可说。
再次回到Port Mafia,待遇明显不如上次。青年得到了一件间狭小的囚室可以坐在里面慢慢休息,没有手机自然无法联系外界,唯一的好消息是拷问班并没有出动的迹象。
也就是说目前他还没有性命之忧。废了这么大劲甚至动用干部抓他回来,想必还是认为他值得什么价码。
——你想太多了,熊孩子只是怕事后被一家之主揍肿而已……
……
被学生放了鸽子,兰波教授喝了杯咖啡直接从这家小咖啡店回了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阿德里安也跑出去找流浪猫们打架去了。
打电话订了一箱螃蟹付费让人送到门口,她看看表,决定去港口骚扰儿子。
森先生前脚布置下新的安排,后脚就接到电话得知妻子要来查岗,首领第一时间下令拷问小组千万要把刚抓回来的坂口安吾看结实了务必不能让他跑出来,不然被教授发现别人动了她的得意弟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Port Mafia随着首领精神紧绷一起莫名其妙紧绷起来,就好像来的不是首领夫人而是什么穿着黑西装戴了礼帽的清洁工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是Port Mafia组织体系距离危险最近的时候。
“报告首领!夫人已经进入广场。”
“夫人刚刚通过大厅姐进入电梯。”
“夫人通过第一个守卫点。”
“夫人通过第二个守卫点。”
“夫人已经前往首领办公室,现在大概就在门外。”
首领办公室那些沉闷的遮光板消失的无影无踪,光线柔和温暖,办公桌上整洁干净,也没有什么多出来的椅子和帷幔,爱丽丝穿着红色连衣裙乖乖坐在沙发上抱着蜡笔画画,处处看上去都是那么平静又祥和……
“夫人从东京回来了呀?前辈们身体都还健康?精神怎么样?”森先生热情洋溢的凑上去替妻子拉椅子接衣服,服务周到且殷勤。兰波坐下揉了下脖子回答他:“都还好,就是佐藤教授正申请退休来着,马上就要回京都去了,邀请我过去玩儿呢。”
提到京都就不得不提艺妓,这可以说是京都的文化名片之一。在很多外国人看来,花魁也好太夫也好艺妓也好,都是不怎么能分得清楚的职业分类。不过森先生此时想的并不是如何解释这三者的不同,他想的是夫人穿花魁装一定很好看。
但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看!
“京都啊……现在这个季节的话,可以欣赏庭院里的紫阳花呢。”收起满脑子的想入非非,他一本正经的向她介绍起京都的各处景点。既有自然风光又有人文景色,总之把夫人哄得高高兴兴,最好什么端倪都别发现。
兰波没想那么多,对于既定认知中的“家人”总是下意识选择相信——“怀疑”那个按钮早就不知道被抠下来扔到哪里去了。吃了几块饼干,此前学生带来的郁气已然消散,她拨了拨手机上的地图对京都之行表示向往:“有空过去看看。”
成功转移她注意力的森先生相当好说话:“夫人高兴就好,想去哪里都可以。”
等他下班兰波借了个厨师帮忙料理螃蟹,这一整天除了坂口安吾搞出的乌龙外再也没有什么让人迷惑的情况。
……
坂口安吾突然失踪,这个事实一被确认就迅速递至种田山头火面前。异能特务科第一时间展开搜索,带走他的人连现场都懒得布置,明晃晃告诉所有人是Port Mafia动的手,有胆子就上门要人。
前有海外流浪军团对城市的不间断破坏,后有异能团伙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搜查官坂口安吾又落入对方掌中,“底牌”醉舟不可动用……还能怎么办,除了认怂别无他法。
议会内部对种田山头火的谴责日渐严厉,没人能拿出应对手段的情况下另一种声音越来越大——既然外国打工仔靠不住,那为什么不着重培养本土异能力者呢?
比如这群四处流窜的灰袍子,为什么不交给Port Mafia解决?
种田山头火:“……”
自始至终他也不相信兰波会选择加入Port Mafia。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说实话他更希望她能成为这个组织的首领,事情还要比现在好办得多。
蠢货的言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是来自议会的命令却不是他一个科室长官能拒绝的。
Port Mafia出工不出力了快一年,想要什么他清楚得很。包括弟子的安危,无非都是摆在明处要讨价还价的意思——异能开业许可证。
证拿来,事摆平,人放掉,除此以外没得谈。
这就是森鸥外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看点
太宰作死
安吾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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