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从临, 日番谷冬狮郎的斩魄刀冰轮丸最基本也是最强大的能力之一,能够支配天空下的一切,堪称自成领域。只不过因为小队长年岁尚轻, 对这项能力的掌控还不纯熟, 所以需要时间提前准备。
松本乱菊在看到森林上方那被人为操控的天象变化的时候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明白自己队长肯定是早就看穿敌人的伪装,早有准备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此时天光乍亮,四周围还暗着,天空中覆盖着薄薄的云翳, 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被冰轮丸招来的。
他们所处的长街上没有半点人气, 只有个被她逮住的嫌犯还在后面时不时呜咽一声宛如闹鬼,着实让人瘆得慌。
松本乱菊算了算时间, 中央四十六室公布的处刑时刻是今天正午,还保证了绝对不会更改。虽然它之前反复出尔反尔将刑期一提再提的行为让这话仿佛没多少说服力, 但再怎么说也就半天了, 他们应该不至于连这都等不及。
所以队长应该赶得上。
松本乱菊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有了心思关心她闹了半晚上鬼的前同僚。
“山田, 虽然队长说要把你抓回瀞灵廷受审, 但你这个情况其实勉强也能说是被人挟持。你们队的卯之花队长肯定会为你说情,结果不会太严重的。”她无奈地回过头,“所以不要哭了。”
被捆成粽子的山田花太郎坐在她身后的台阶上丧气着脸, 闻言弱弱地抬头, “我没哭,我就是有些担心。”
“嗯”
“露琪亚桑的朋友不是要被处刑了吗”他沮丧地低着头, “她之前救了我一命, 我很想帮她忙的, 结果最后还是什么忙都没帮上。”
“帮忙”乱菊问,“说起来,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啊,是夜一大人说”
“喂,死神。”岩鹫忽然开口打断了对话。他安静了大半晚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他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乱菊,确认什么一样问道,“你之前说你跟你的队长是来查这条街上魂魄失踪事件对吧”
“是的哦。”
男人嗤笑了一声,有种压抑的嘲讽,“你们死神还会关心这些”
乱菊随手将挂在肩上的发丝抚下,瞥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我们偶尔还是会干点正事的啊。而且如果不是现在旅祸惹出来的乱子太大了,大概不止一位队长会过来看看。”
“所以为什么你和你的队长没去关注旅祸而跑到了这里来”
松本乱菊“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险恶得像是要马上打起来虽然其中一方肯定是打不过的吧,既是死神又是岩鹫临时同伴的山田花太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艰难地试图去劝,“那个,岩鹫桑,也不是所有死神都是你想象的那样”
志波岩鹫没理他,他盯着松本乱菊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突兀开口,“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就在这条街上”
“嗯”
乱菊莫名地回头,就见他用挑衅的口吻说,“既然你说你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该不会这点险都不敢冒吧,还是说你们死神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
“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哦。”橙发大美人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她又回头望了一眼森林的方向,“不过,如果你说的地方不远的话,在处刑开始之前我的确可以跟你去看看。”
志波岩鹫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就走吧,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他的动作透出了一点急切,让乱菊有些意外。这时跟岩鹫捆一起的山田花太郎已经自觉起身往前走了,仿佛也知道目的地是哪儿似的,她正准备跟上两人,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脚步蓦地一顿,“等等”
“怎么”志波岩鹫皱着眉头回头,“你后悔了”
“不是,是雾气。你们感觉到了吗雾气又回来了”
日番谷冬狮郎踏入森林之后,那些白雾仿佛有自我意识全部跟着退回了森林里。而刚刚就在乱菊和岩鹫说了几句话的工夫,长街上不知不觉又再次弥漫起了白雾,而且还在逐渐变得浓密。
志波岩鹫和山田花太郎终于察觉到不对,就在他们停顿的几秒钟时间,周围已经连一米之外的地方都看不清楚了。
松本乱菊按住腰间的刀柄,略微压低了身体摆出了警戒的姿势,牢牢盯着前方浓,“到我身后来,前面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被提醒的两人下意识回头,就见到浓稠的白雾中,一个怪异的黑影晃晃悠悠地从街道尽头走了过来。
志波岩鹫和山田花太郎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黑影,姑且称之为“人”吧,虽然它的身体上人类的部分只有半边,另外半边一半是白骨一半是狰狞的异形,乍一看仿佛是某只虚和人类魂魄的拼合体,还拼得异常简单粗暴,肢体部分像闭着眼随机指定的。
比起真正的虚,这样半人半虚的怪物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那个黑影摇摇晃晃走到近前,山田花太郎和志波岩鹫甚至连松本乱菊都呼吸窒了窒,因为他们终于发现这样的怪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白雾后面,黑压压一片奇形怪状的黑影慢吞吞朝他们走来,一双双眼睛亮起猩红的光。
与此同时在森林里,泽田弥和鸣人正蹲在原地仰着头围观前方的战斗。
主要是太壮观了,冰川凝结的龙从天空落下,带起的狂风轻而易举吹散了雾气,仿佛在这片冰雪的领域中只有它是唯一的支配者。天空中的云层散开一片缺口,晨曦的光从中央洒落,为冰龙的鳞片渡上一层浅浅的流光,让人只远远看着就不得不为之震撼和心折。
小鸣人长大了嘴,“姐姐,是龙诶”
泽田弥“是的呢。”
她浅色的眼瞳映着那条天空中的冰龙,发自内心感叹,“好漂亮呀。”
现在想想她以前让冬狮郎用冰轮丸的能力给她做刨冰真的是太委屈它了,她那时候也不知道冰轮丸始解之后这么威风又帅气,果然是冰雪系最强应有的排面。
于是在冰雪系最强应有的牌面下,前方那只虚理所当然没撑多久就灰飞烟灭了。
日番谷冬狮郎的确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下级虚手底下毫无办法只能逃命的少年,但这也恰恰提醒着她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几百米外那边那片冰冷明澈的灵压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开始往这边走。泽田喵深吸一口气,抬起爪子往前,准备勇敢去面对自己造过的孽。
不知道冬狮郎生气了好不好哄哦
她内心十分发愁,因为少年自小成熟老成,自她跟他认识以来就没真正见小伙伴为什么事情生气过。
然而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生气就越难回头。
她忧愁地带着弟弟往冬狮郎的方向跑,然而刚往前跑出两步,一丝震动忽然由远及近,急电般扩散到她脚底,紧接着,整片森林都震颤起来。
像是原地突发了一场九级以上的地震,泽田弥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脚底下就忽然一空。这片森林现场演绎了一个“天塌地陷”,两只小动物不知道幸运还是倒霉地恰好踩中了陷落的中心点。
泽田喵和满脸懵逼的鸣人眨眼间坠入一片漆黑中,还在不断往下掉。带着泥土腥气的风从他们耳边呼啸而过,底下仿佛是个风穴,不断有气流自下往上行。
泽田弥刚准备伸爪子拽住弟弟,就被一道气流冲开,她略微睁大了一下眼睛,“鸣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冽的寒光闪过,如利箭般钉入鸣人脚下。整片岩壁眨眼间被冻结,厚厚的冰层从岩土上斜生出来恰好接住了掉下去的小狐狸。
泽田喵一呆,随即发现自己也落到了实处,被人捧在了手里。
她懵懵懂懂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冰绿色的眼睛,像一潭沉静的湖,干净澄澈。
“冬狮郎。”
少年的眼睫垂下,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容干净得一如往昔却分明已经有了什么不同。泽田弥仰着脑袋望着他的眼睛,准备好的道歉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呆呆地继续看着他。
她看着白发少年凝望了她一会儿,像是在观察什么,然后抬起手来,指尖轻轻地在她眉心一戳。
他好像松了口气,彻底放下了什么担心一般,“看来你的身体真的治好了,浦原那家伙终于靠谱了一次吗”
坐在他手心里的小猫听到这句话猝不及防地呆住,她清澈的猫眼微微睁大,几乎露出点不知所措的神色。
然而日番谷冬狮郎只是收回了刚刚给她检查身体的灵力,把小猫揣进怀里,顺便把脚下仰着头看他的小狐狸也捡了起来。对鸣人的存在毫不意外一般,他把两只小动物一起抱起来,这才抬头打量了一圈周围,并且随手放了一个鬼道照明。
他们此时不知道深入了地下多少米,周围是一圈岩壁,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最显眼的就是下方不远处空悬在半空中的一扇门。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这种地点,简直像在大声地招呼他们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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