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颇为不解, “我知道娘娘恼了我, 可也不能拿这种大事开玩笑呀,娘娘知道我出身低, 有些事情做的不好,娘娘尽管说出来, 臣妇一定改, 这省亲这样荣耀的事情,别家都有就我们贾家没有岂不是惹人家笑话。”
元春也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宫并没有开玩笑,且我虽然出嫁几年, 只和那些太妃们相比,还是能时常见到家里人的, 本宫也觉得没必要省亲, 且省亲需要符合规格的园子,费时费力不说, 也没必要去花费那个银子。”
“可臣妇听说这是太上皇的恩典,若是娘娘不省亲, 岂不是得罪了太上皇,到时候太上皇降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呀”
元春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是如此, 可本宫处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就注定了太上皇不会喜欢本宫, 且本宫有四个皇子, 与其出去省亲, 高调惹人注意,不妨低调行事,静待皇子们长成,有四个皇子撑腰,到时候贾家还能得不到好处”
虽然邢夫人也觉得皇贵妃说的很有道理,可这次老爷让她入宫,为的是让她劝娘娘回去省亲的,可不是让她过来被说服的。
元春见邢夫人左右为难的样子,也知道大概是贾赦出门碰到了其他家里有娘娘的要回去省亲,这是被刺激到了,起了攀比心的,元春只能又说道,“且就算是省亲,也是回自己家,夫人也是知道,自分家之后,本就家财有限,且三妹妹和二弟,三弟还没有嫁娶,这娶亲用的聘礼还有嫁妆都要花费不少的银子,且家里也没有现成的园子,即便是现在开始建,可时间很紧,也不过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想着省亲也就去那么一日,之后没有旨意,却是不能去的,白空着岂不是还要另外花费银子去维修,且这归了皇家的园子,母亲她们也不好进去,何必白白花费那些银子的。”
邢夫人讪讪的笑了笑,“知道娘娘心疼银子,只若是娘娘能省亲,家里其他人也会凑个银子的,娘娘也别担心修园子的银子不够用,到时候赶赶进程,也不是不能成,老爷就是想念娘娘了,没其他的意思。”
眼看着邢夫人也不太欢喜的样子,元春记得邢夫人这人好财的很,从府里往外拿银子,只怕像是割她的肉一样疼,对邢夫人这肉疼的样子,元春也是觉得好笑。
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只转移话题说道,“说起来宝玉自从中了进士之后也是没有好好恭贺一番的,母亲也不知道在家里忙什么呢,竟然有几个月没有进宫里来请安了,如今知道宝玉进了翰林院,只虽然有所耳闻翰林院学士众多,到底没能亲自得见,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宝玉可还适应。”
元春倒是派四皇子去看过宝玉,宝玉比四皇子大一些,如今年纪轻轻的就入了翰林院,自然少不得被人排挤的,毕竟宝玉也算是少年英才了,如今因着年龄太小的问题,皇上不会重用宝玉的,宝玉还得在翰林院待上五六年才行,只大家都知道宝玉有一个当皇贵妃的姐姐,这前程自然比他们这些苦熬的翰林远大,少不了一些妒忌羡慕的。
元春知道宝玉是个什么性子,也是怕宝玉受打击,如今四皇子虽然还没有入朝,可到底是正经的皇子,如今见宝玉不光有皇贵妃做靠山,就连四皇子也颇为重视,不放心的过来跑一趟,宝玉虽然其他事情上还颇有些天真,就算是给二十一皇子当过伴读,可因着他家世还可以,二十一皇子又是个安分低调的,倒是没有见过多少宫里的阴谋诡计,伴读的日子也算平静。
只宝玉对感情变化却是非常敏锐的,翰林院其他人一开始对他也只不过是像陌生人一般对待,可自从四皇子过来几次,有些人倒是对他态度转好,有的就更为冷漠了。宝玉倒是还算坦然自若,毕竟作为勋贵世家的少爷,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这种事态也是见惯了的,不过那些无视他的人,宝玉也并不太在意就是了。
宝玉在翰林院里的日子也很快就适应了,不过有些苦恼的是,每次回家里少不得受到王夫人的唠叨,因着宝玉小小年纪就得中进士,这亲事的行情自然是火爆了起来,再加上得知宝玉还没有定下亲事的时候,贾府里每天都有媒婆上门,王夫人都有些挑花了眼睛,若不是还有些野心想要配个皇家格格,王夫人也早就忍不住同意了,若是到时候找的儿媳妇比不上如此这些个,王夫人还指不定如何懊恼呢。
邢夫人已经很久没关注这些了,皇贵妃问起来,也只含糊的说道,“都挺好的,何况有娘娘照看,宝玉受不了委屈的。”
邢夫人又是想再劝说,元春只当做没看见邢夫人的欲言又止,只嗯了一声,又是说道,“前几日见到了迎春婆婆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也是聊到了迎春,这才知道迎春已经怀上了,因着胎像不稳,便没有跟着进宫,这可真是个喜事,因着她怀孕要静养,倒是不好派人过去打扰她,不知道大伯娘可有去王府里看过她,她吃的可还香甜,孕吐的厉害吗我倒是手里有几个蜜饯方子,劳烦大伯娘替我带给她。”
邢夫人倒是去过一回,笑着说道,“原也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请了太医,这才知道怀上了,那孩子也是个不懂事儿的,身边的人也不得用,小月子都推迟了也没往那方面想,我去了训斥了他们,若不是迎春身边离不得人,准要打他们板子才是,好在福晋看重迎春这一胎,进宫请了养生嬷嬷回去,臣妇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因着迎春还是得好好养着,不便打扰,进宫前,臣妇便没有去王府了,如今倒是不知道有没有开始害喜了。”
元春见邢夫人对迎春还有点情义,也是笑着说道,“这方子早晚也能用到,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要害喜的时候了,尤其她还是胎像不稳,害喜起来肯定更为难受的。”
又是随便聊了聊其他的事情,很快到了时辰元春将邢夫人送出宫,到底也是赐了点东西表示恩宠。邢夫人出去之后到底还是和王夫人说了娘娘想她了,王夫人正好没个门路,便也是想进宫问问娘娘。
“宝玉的婚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前不久工部尚书陈大人家还透漏过来消息,看那意思,也是有意和我们家结亲,那也是顶顶好的一门亲事了,尚书家的姑娘我倒是也见过,就是不知道尚书家想要结亲的是替哪个姑娘提的,只我到底想着说不定哪家王爷也能看中宝玉呢,便先拖着了,如今也是想过来问问,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宝玉的亲事,娘娘可有其他的打算。”
说起来,这朝中其他王爷们的立场都有些微妙,背后也不知道会是属于哪个人的,皇上又是如此警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罪降爵位,就算是有看中宝玉的元春也是先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工部尚书陈大人倒是颇得皇上信重,原本我也是想着未必不能替宝玉谋求个驸马的位置,毕竟宝玉的性子不适合官场,若是能得了驸马的爵位,既能避开朝堂的事端,也能受人尊敬,只朝中公主年龄适龄的不多,且都是被皇上定下了该指给蒙古的哪一个了,至于其他王府,本宫又不放心他们的用意,会不会故意靠近贾家,谋求其他的事情,总不能让宝玉一直防备着新娘子,既然不能谋夺驸马的位置,其他又顾虑太多,若是能和尚书家做亲家,也算是门好亲事,尚书家若是真有那个意思,倒是可以继续商议一下,等确定了是哪个姑娘,倒是可以让双方见见面,总要宝玉喜欢才好。”
王夫人从元春这里得到了答案,虽然有些遗憾,但也颇为认同,说道,“都听娘娘的,回去就递消息。”
今年因着太上皇身体不好,虽然到了年底,皇上回来处理了一些事情,到底是顾虑着太上皇的身体,就算是京郊到内城的这些距离,都怕太上皇劳累,皇上下了命令,要将年宴定在郊外的畅春园里,只畅春园里也是住了很多的太妃,居住分布的杂乱无章,倒是怕外臣冲撞了她们,便是将宴会的地点定在圆明园新建造的一处,九州清晏里,与圆明园其他地方有着些距离,倒是不会冲撞了其他人。
皇上赶在十二月中旬又去了京郊,好在圆明园里那边在得知皇上今年大概要在圆明园里过冬,便也是早早的安上了暖墙,剧本上后宫嫔妃以前住过的地方都有安装保暖的,倒是两位答应的住宅也都是偏院,不过也是多放了两个火盆的,反正也不过是住一天,也冻不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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