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虽然注意到了三皇子的小情绪, 只不过只要三皇子没有太大的动作, 四皇子也不太在意,装作没看出来, 还是容易一些。三皇子最多自己生闷气,并不会做的太过,好歹顾忌着是亲兄弟的关系, 又有其他王府阿哥们时常盯着他们这些皇子,自然不能有大动作。
“最近三哥怎么怪怪的, 比之前更阴阳怪气了。”不光四皇子注意到了, 就是五皇子也是发现了三皇子的反常。
四皇子笑了一声,“就你机灵, 这段时间避着点三哥就是了,索性也妨碍不到我们, 前个儿时间额娘还说你的字进步了不少。可见不是你做不好, 就是平日里你太懒了,不妨从今日开始, 每天多写五副大字吧。”
“四哥你饶了我吧,我和十三叔可是约好了,要让他教我马技呢,都约好了的, 四哥你忙,我先走了。”
四皇子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家伙, 一让他练字就推脱, 实在是没有办法,行了,我们也走吧,别让皇玛法久等了。”
因着太上皇的配合,皇上的时时关心,大半年的时间,太上皇倒是没有再生病,只不过今年八月份天突然冷了起来,倒是让太上皇身体不适应,就算是郊区的天气本身就比内城暖和一些,都是没有办法,让体弱的太上皇生了病。
这一次外加凶险,这场病彻底拖垮了太上皇,一天天虚弱下去,太上皇就是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太上皇也是察觉到大限将至,到了最后太上皇也是陷入了昏迷,好在皇上那边有太医院里的太医早就交了底的,皇上有了心里准备,可其他的人却是没有准备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上一次皇阿玛不是养好了吗不过是一场小病,怎么就不行了”九爷接到宜太妃递出来的消息时候有些懵的,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可不久之后他们这些兄弟,就是连理亲王还有一直被圈着的大皇子都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让他们这些人去畅春园,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理亲王更是感情复杂,太上皇之前将他逼到那个位置,他心里不是不怨恨,父子感情,君臣立场,种种记忆,最终回到了接到这个旨意所意味着什么,理亲王叹了一口气,“来人给本王换朝服。”
理亲王除了被册封的时候出现在朝堂上之后,平日里四爷不在京城,理亲王也多是称病不出的。伺候在理亲王身边的人也早不是当初的那些人了,都是从内务府出来的新奴才,如今倒是头一回听理亲王如此吩咐,倒是还楞了一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在现在理亲王也是魂不守舍,倒是没时间和这些奴才计较。
等这些排序从大到小都一一到来之后,皇上才带着众位进了太上皇的寝宫,皇上走上前,扶起太上皇,说道,“皇阿玛,兄弟们都到了。”
剩下的人自然按照排序一一在太上皇床前跪了下去,太上皇如今倒是目光深邃的一溜看了过去,如今皇上对朝堂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太上皇自然没有不放心的,只这些剩下的儿子,太上皇最不放心的也只有理亲王了,因着为了天下社稷,太上皇多有亏待理亲王,只这个时候看着下面的理亲王,也只余叹息,并不能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不好。
只说了一句,“老四的性子,朕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交代你们的,朕自认为安排好了一切,你们好自为之吧,朕累了,都退下吧。”
皇上扶着太上皇躺下,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皇上知道太上皇也就这几日的时限了,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他们这些人也是很少聚的这么全了,只这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话,皇上不比他们这些人清闲,便说道,“苏培盛给各位爷安排一下住处,别让人惊扰到了各位王爷。”
九爷觉得自己被皇上嘲讽了,合着在座的各位都是王爷,只他一个贝勒爷,好吧,下面小的就是十五,十六两个也都是郡王,不过没有什么实权罢了,皇上没有安排什么差事给他们,九爷也有点心里安慰,好歹皇上还是用他的,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太上皇这一去,只怕在座的这几位里面有一半的人是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的。
理亲王因着那几年软禁在宫里的日子,整个人苍老了很多,就算是后来太上皇心软将理亲王放了出来,理亲王整个人也是垮掉了,如今白发苍苍的看着也是让人心酸,就是原直亲王现在因着太上皇放废太子出来,反而对他不闻不问的,也是非常失魂落魄,精气神也大不如之前,苍老的不比理亲王轻,甚至更重一些,不过是因着心气高,自然不露怯,便是染了发的。
对于理亲王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反倒是已经不对付一辈子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了,依旧是看不上理亲王的,就算如今爵位比不上理亲王又如何,他依旧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太上皇躺下之后心神也放松了,原本还想要见一见其他人的,皇上若是推辞,说不得太上皇还要遗憾恼怒的,只皇上如此一安排,他这一见,又觉得不如不见。
太上皇又陆陆续续见了见宗族其他的人,便也谁也不打算见的,只甄贵太妃有些惶恐不安,毕竟她虽然平日里张狂,可也知道只要太上皇一去,她也得不了什么好来。
太上皇之前宠着甄贵太妃,不过是养个逗趣的人儿罢了,而且甄贵太妃在太上皇面前还算乖巧,惹出的事情也不过是后院打压那些事儿罢了,翻不出什么风浪,如今太上皇要去了,自然也是要处理遗留下来的问题,列如宫里的太妃们太多要怎么办。
“等朕去了,让甄贵太妃领着一些人去寺庙里给朕祈福念经吧,其他的这个人选就由你来定。”太上皇对皇上如此说道。
皇上知道这是太上皇怕甄贵太妃再给他添麻烦,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是,都听皇阿玛的。”
太上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也是又累了,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不想孩子们重蹈覆辙,只大清的江山不能不稳,你总要安抚好朝臣的算了,你心里有数就是了,朕也不多操心了。”
这个皇上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只孩子们如今还小,并没有到那个时候,所以皇上还没有决断,只太上皇既然提起来了,皇上少不得和太上皇露个底,“皇阿玛放心,朕会好好教导他们成人的,且他们一向兄友弟恭,定不会走到那个地步,只不过若是有些人不安分的插手进来,朕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皇上虽然顾着名声,顾忌着太上皇的感受,对那些兄弟们多有赏赐,起码在爵位上没有苛责的地方,可若是那些人不甘心要插手到他孩子身上,再打算上演一出争夺皇位的戏码,皇上自然不会再顾虑那么多的事情,自然是下死手了。
太上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叹了一口气,“随你吧。”
皇上看着太上皇又昏睡过去,也是悄悄的退了出来,“好好侍奉太上皇。”
梁九功对太上皇的忠心也是足的,不用皇上吩咐他也会的,也只回了一句,“奴才谨遵皇上命令,好好侍奉主子。”
如今皇上也没有想要拉拢梁九功的意思,自然对梁九功如此的态度没有感觉到冒犯。太上皇到底是没撑到第二天,半夜的时候在睡梦里去了,梁九功自然吩咐人给太上皇整理好之后,才淡定的派人通知了皇上,皇上此时还没睡下,正在批复白日里积攒的奏折,这会儿也是顾不得其他,“派人去通知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娘娘吧,让太医随时侯着,太皇太后年龄大了,别再刺激过大容易着病气了,还有也让他们过去跪着送皇阿玛一程吧。”
这丧钟声一响,基本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太上皇驾崩了,也是顾不得天黑路不好走,连忙换上孝服,紧着赶去畅春园,内务府那边其实早就在得了太上皇病重的消息之后就在准备了,且皇上也是下了命令,让内务府和礼部开始拟定章程,在早就有所准备下,太上皇的丧礼自然是盛大而威严的,举国哀悼。
太上皇后宫的那些年轻小妃嫔们倒是哭的真心实意的,这有孩子的还能有个寄托,没孩子的之后只怕也只能青灯古佛相守一生,她们年纪还那么小,又如何不悲伤,也只有这个时候哭不引人注意了。甄贵太妃一想着之前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也是哭的真心实意,更不用说太皇太后了,几乎是生气也跟着太上皇去了一半儿了。
皇上怕太皇太后出了问题,自然是不让太皇太后守太久的,就是这样太皇太后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的,让皇上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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