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那边的宴会在送走了迎春的花轿之后就开始了, 元春也是本着给荣国府做势, 或者是为了让贝勒爷那头知道她对迎春重视的意思,好歹看在她的面子上, 不敢冷待了迎春,也是在迎春出嫁当天又是送了一份贺礼给荣国府还有贝勒爷府里,记得却是雍亲王府里几位阿哥的名义。
后院的那些夫人们在知道元春这个态度之后,更是羡慕妒忌了, 这原本元春和迎春这两位还都是两房的堂姐妹呢,又有嫡出和庶出之分,虽然迎春被记在邢夫人名下,不过这京城里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个内情的。
如今这雍亲王府里的侧福晋如此抬举堂妹,阿哥们虽然不能亲自过来恭贺, 可这贺礼却送过来了,可见平日里侧福晋也没少提及贾家的事情, 何况荣国府又不是那种光惦记着好处, 不懂得付出的,这有来有往,平时虽然接触的机会少, 可心里对待双方都是有感情的,自然让外面的人感觉颇好, 到底有一起人情味儿的。
就是那些官家小姐们都是不敢,何况贾家也没有怠慢的意思, 更是没了和贾家的姑娘们争锋的意思了, 毕竟谁知道这剩下的人里, 有没有可能又出一个迎春呢,侧福晋将来可是娘娘呢,这可说不准的,她们来时就被再三叮嘱过的,自然和气生财,在坐的各位也都是出身大家可不敢都得罪了去。
婚礼结束以后,荣国府虽然又是热闹了一阵子,不过有元春指点迷津,荣国府又是安静了下来,左不过京城里再没有看不上荣国府的人了,就是邢夫人这个名义上贝勒福晋的母亲,也跟着收到了好多高规格的宴会请帖。就是下面送上来的节礼也比以往多了一层,别小看这一层,这一家接着一家下来,都能赚回个姑娘嫁妆了,可见价值不一般的。
元春虽然怕荣国府权势起来,府里的邢夫人和王熙凤把持不住揽了什么权势回来,好在元春以往让听的律法没白读,她们倒是不敢做这个,元春对于迎来送往的东西,也就叮嘱一下,太珍贵稀奇的东西是不能要的,毕竟这些东西要不就是需要上贡的贡品,被人私自扣下来的东西,若是没事也就罢了,就怕别人揭发带累了荣国府,就是贾赦都知道这个道理,不会贪那个,至于其他的财物,元春也是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再加上总要让人有点念想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也就收了罢。
皇上总算是在十二月末回了京城,按理说,皇上那个身子,冬天应该待在园子里更为好一些,就是将年宴开在畅春园里也没什么,反正园子够大,也不怕装不下人的,只皇上并没有下这个旨意,却是吩咐皇宫内务府里的今年年宴大办。
这就算是秘而不发,大家也多多少少的注意到内务府的动静,就是德妃娘娘也有了一点点的猜测,只皇上从确定了那件事之后,虽然表面上看着对她恩宠更胜,其实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话了,德妃知道皇上心里防备着自己呢,便也善解人意的不去打扰,这跟去园子的其他妃嫔都想着要这个恩典,也只有德妃还有惠妃留在皇宫里的。
其他高位妃嫔其实也不愿意去碍皇上的眼,只皇上也注重名声,不能对后宫其他人,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名声,还是带着一两位老妃嫔过去的,正是宜妃和贵妃了,这次也跟着大部队回来。
“四阿哥和五阿哥可是回府了,我吩咐绣房那边新做的大氅可是做好了如今这天气也是越发的冷了下来,派人过去看看,若是落了雪,便让他们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先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别急着过来,如今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叙话,可别冻坏了他们,倒是叫我担心。”元春看着外面暗沉沉了一天的,终于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这会儿还不得消息,便有些担心孩子们会冻着了。
“侧福晋放心,绣房那边早就做好了,奴婢也已经给取回来熨烫好了,正暖和着呢,说起来竹子和石头已经派人去大门那边等着了,奴婢一会儿也过去等着,到底那些太监不细心,奴婢也好将新大氅给阿哥们穿上,让阿哥们知道侧福晋惦念着他们,奴婢办事,侧福晋放心就是了。”
元春倒是没有反驳,只回头吩咐一声绿儿,“我记得去年做的一件孔雀绿的大氅还八成新今年做了新的,也是穿不大上了,拿出来给红儿穿上,你一个姑娘家的,别冻坏了身子,我也原担心着呢,也该亲自过去的,只现下小日子到了,身上带着不方便走动,前院那边人来人往的我不好就这样过去,就劳烦红儿替我过去瞧一瞧去,打好了伞儿,别落了太多的雪,到了地方若是阿哥们还没回,记得找地方躲雪,干脆吩咐门房一句,就说是我的命令,门房想来也不敢违抗,到时候你就回来吧,去吩咐厨房多备着热水,回头红儿回来了,抬到她房里去,让她暖和暖和。”
“多谢侧福晋赏赐,这样好的东西倒是便宜了奴婢了,回头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侧福晋身子不舒服,也别在这穿堂等着,风大着呢,奴婢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懂得的,侧福晋且等着,奴婢这就过去了,侧福晋快进去吧。”红儿也是接过绿儿手上的大氅,穿上,又是打着伞走出去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元春也是笑了笑,对绿儿说道,“原本想着年前就打算把你们嫁出去的,只现在皇上突然回京城,这年末只怕不太平了,便又打算留你们一段日子,说起来你和绿儿的嫁衣可准备好了要不要我派两个小丫鬟帮着你们绣一绣”
“侧福晋说的哪里的话,我和红儿可舍不得侧福晋,还想多陪陪侧福晋呢,侧福晋也是知道的,我和红儿的绣活儿还是石竹姐姐和石秀姐姐一起教出来的呢,侧福晋放心就是了,没事的时候,我和红儿都有做着呢,原还有些赶的,现在好了,我们可以轻松一些了呢。”
元春笑了笑,知道绿儿和红儿没放在心上,又说道,“这样也好,趁着年节我到时候放你们回去,一家团聚,也能让你们在家里过个年,好好聚聚,等年后出嫁,也不算遗憾了。”
绿儿相对于对嫁人,尤其是看惯了男人喜新厌旧的样子,便对成亲少了一分期待,这样早出去的事情,绿儿并没有太过期待,相对于红儿,绿儿比较理性,绿儿虽然对挑选的未来相公家庭和样貌还比较满意,有那么八分的喜欢,可到底还是保留两分理智,还要看他将来得表现,可对能够回到家里和额娘团聚,绿儿也是满心期待的。
“多谢侧福晋恩典,不瞒侧福晋,我额娘性子弱,弟弟又小,阿玛又是个贪花好色的,家里的姨娘也不少,好在家里姨娘虽然有时候性子强势了些,好歹没失去了人性,冲着孩子下手的,大概也是因着阿玛重视子嗣,有的还没等生下孩子就失了宠的,有的倒是生下了,只我额娘性子弱,难免我们有被欺负的时候,说实话,当初我进宫的时候,就想着混出个样子来,给额娘和弟弟撑腰,如今跟了侧福晋这样好的主子,又得了如此恩典,奴婢真是感恩上天的安排,让奴婢遇上侧福晋。”
元春叹了一口气,这古代的男人但凡有点能力,有点家财的,哪里有不好色的,只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难道说你阿玛虽然好色了一点不过挺重视你的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安慰人的话,只听着绿儿这话,想来家里应该还挺富裕的,要不然养不了那么多人,若是当初绿儿不进宫里当宫女的话,指不定比现在过的更好呢,元春并不觉得她对丫鬟们有多好,说多了也是为了将她们绑在她这边,继续为她办事。
元春知道包衣旗中很多家族也是有身居要职的,甚至比其他上等旗过的更好的也不是没有,就贾家那些子嗣,还都是一介白身,还要依靠着她来提拔过活,说真的,若不是因着元春的缘故,她还真也觉得有些配不上她身边的丫鬟了,石竹和石秀也就罢了,好歹她们也算名义上真正的孤女,和家族里那些人不怎么亲近的,出去还容易被人拿捏,嫁进贾家也是真的算门好亲事了,只现在元春光听绿儿这一番话,元春就知道绿儿家里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绿儿以前也从没有提起过,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偏偏屋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又提了起来,元春不得不思考起绿儿的用意,只试探的说道,“如今你也不用多说,总归跟在我身边一场,我总要护你们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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