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四爷是打算安慰一下德妃娘娘的, 只不过四爷见德妃娘娘心情不错的样子, 似乎并没有因为太过担心老十四,心情不愉快,再加上老十三和十三福晋带着他们的孩子过来给德妃娘娘请安了,紧接着十四福晋也是带着孩子过来给德妃娘娘请安,四爷便打算先不提十四那边的事情,免得十四福晋听了更加担心老十四了。
如今那边有年羹尧, 想来他一介奴才是能够照顾好老十四的, 好歹老十四被册封为抚远大将军的, 官位还在年羹尧之上, 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眼看着大殿里的气氛融洽, 四爷就更为放心了。
再加上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是用了点心回来了,和十三府上的阿哥打了招呼,看起来相处的还不错。
“儿臣一会儿还要去给皇上请安, 就不在这里陪着额娘了,额娘若是有什么吩咐, 尽管派人去寻我就是,我先告退了。”
德妃娘娘看了看时辰, 自然知道到了时候, 今日老四他们能够提早过来,多出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她已是难得, 她很满足了, 更何况德妃娘娘知道四爷是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的, 便善解人意的说道,“去吧,省得一会儿去晚了惹人诟病,让皇上对你们不满了。”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更是不能让皇上对四爷有意见,四爷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在时间到了的时候,适时的提出告辞,四爷心里一直有数。
又是冲着福晋嘱咐道,“如今十四弟没在京城,有劳福晋帮着看顾一下十四弟的女眷还有孩子们,也别太让娘娘操心这个了。”
“四爷放心,我和十四福晋关系也还好,又是她嫡亲的四嫂,会顾着他们的。”
等爷们离开之后,德妃娘娘也笑了笑,“原也是该让你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倒是拉着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如今到了这个点儿,不妨一起过去吧,也好给太后娘娘说情,可怪不得你们呢,是我年纪上来了,便变得啰嗦起来了。”
德妃娘娘虽然如此打趣自己,大家可不敢如此认定呢,只德妃娘娘这话也不太好接。好在德妃娘娘也没指望着她们接话的,德妃娘娘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看了看年侧福晋不好的脸色,如今若是过去,这做侧福晋的可没什么优待能够坐着的,若是年侧福晋到时候站不稳当,当众昏倒,岂不是要丢人了德妃娘娘倒不是为了年侧福晋的面子,只其他人只会说四福晋苛待了侧福晋,丢的不是年侧福晋的脸面,而是雍亲王府的脸面。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府里倒是添了不少的孩子,我看着就高兴呢,只太后那边只怕这个时候也热闹着呢,便不带那么多人过去了,四福晋,十三福晋,还有十四福晋跟着我就够了,孩子太小的就车跟着过去了,只怕人多吓到孩子,留下来的侧福晋们看顾好孩子就好。”
年侧福晋自然松了一口气,这样她们母子都不用折腾了,十一阿哥虽然身体比之前的好,可这人多嘴杂的,说不得就病从口入了,不用出去她最欢喜了的。
“还是娘娘疼人,妾们会看顾好孩子的,娘娘尽管过去,我们三格格性子弱,还望娘娘看顾一下。”
“我就爱娇娇的小姑娘,放心好了,太后娘娘也喜欢小姑娘呢。”
虽然九阿哥和十阿哥已经算大的了,可那边人多眼杂的,且福晋还要看顾着其他孩子,元春倒是不怎么放心,只到底这一对双胞胎在皇家还算稀奇的,只叮嘱道,“太后娘娘那边可能对这两个小家伙有些好奇,你们看顾好阿哥们,人多的话,奶娘和宫女别离了阿哥身边。”
四个奶娘自然点头应是,元春不光叮嘱了伺候的人,也是和福晋好好拜托帮帮我一下,“原我该跟着伺候福晋和娘娘的,只娘娘体恤,我倒是不好推辞了娘娘的好意,只能拜托福晋多看顾几分,妾不胜感激。”
年侧福晋不信任福晋,倒是越过福晋将三格格托付给德妃娘娘,福晋原有些不悦,只这会儿听了元春的话,尤其元春这边还是两位阿哥,心里自然熨帖,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看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不认生,想来不会太难带的,我也喜欢他们呢,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上心的。”
元春听了倒是放心了一些,依照她对福晋的了解,既然福晋答应了,总会看顾一些的,只这孩子不在身边,做额娘的总是会牵挂着的。
元春又是免不了叮嘱九阿哥和十阿哥,“跟着你们嫡额娘身边要听话知道吗”
两个孩子倒是一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额娘放心,我们会听话的。”
德妃娘娘倒是带着人在太后那边待了半个时辰,便带着孩子们回了永和宫,元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冲着福晋福身感谢,“多谢福晋,孩子们没给福晋添麻烦吧”
“哪里会给我添什么麻烦,他们可乖的很。”
距离晚宴也不差多少了,德妃娘娘也是安排她们下去休息一下,或者是再整理一下妆容,这才带着他们去了宴会地点。
今年举办宴会的地点是特意挑选的,女眷和男人这边也只隔着几个屏风一般的花卉,也挡不住多少了,如今看来,今年的年宴肯定不平静的,大家也都有预感,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不管是后宫的妃嫔,皇子福晋还有朝堂上的官夫人陆陆续续也都入场,男人那边也是陆陆续续入场,因着今个儿不光以前的废太子,现在的理亲王,就是被软禁在府里的大皇子也出来了,且他们还坐在同一桌不说,还出奇的是没有打起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小酒。
这气氛看着,真真是怪极了,这让他们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尤其是那些朝臣,多多少少都参与或者是见证过他们针锋相对,生死大仇一样的场景,如今这样和谐的喝着酒就不说了,还同一桌,又是怎样的诡异可言呀
倒是皇子们进宫的早,早就在皇上那边看到过了,惊讶已经惊讶过的,只如今四爷看着大皇子和理亲王身边寥寥无几的人,心里也是酸涩的很,四爷倒是带着孩子们上前,“大哥,二哥。”
孩子们也跟着叫,“大皇伯,二皇伯。”
过了大半辈子了,大皇子和理亲王什么没有见过,不过是被冷落罢了,这样也好,没有其他人打扰,他们更觉得自在一些,“来了,坐吧,陪着我和老大喝点酒。”
四爷也没推辞,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和大皇子,理亲王碰了碰杯子,然后一饮而尽,一切都在杯中酒里,什么也不用多说,虽然四爷并不觉得如今他得到的这些,对不起任何人,可想着以前太子和大哥的风采,如今这样颓然平和的样子,多多少少有些可惜的。
理亲王到底是自己又理出来了,倒是笑着打趣的说道,“想起来之前老四倒是固执的很,如今还一样如此呢,只不过我倒是没那个时候的野心了。”
理亲王现在能坦坦荡荡的说这些,不过是知道自己能够有现在的下场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正是因为理亲王心里还有大清,还有国家社稷,不能为了自己得野心不顾爱新觉罗家打下的江山,所以他才会如此平和的接收了这个安排,也算是认命了。
只大皇子心里还有气,一是恨皇上狠心,二是恨太子不争气,都没了他这个对手了,竟然还没有坐稳太子之位,三是觉得有些茫然,这半大辈子过去了,有一半儿的时间都是在和太子争锋,如今太子成了理亲王,他呢,反而丢了亲王位置,这样被放出来算什么
若是这上面的位置还个人来做,放他出来也就放了,反正他到了这个年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说不定出来还能给新皇标榜一下新皇的心胸开阔,善待兄弟,可这是皇阿玛的命令,他又只剩一个皇子的名头,这算什么
如今见了理亲王,他心里也没什么争吵的,实在是心灰意懒,根本搞不懂皇上的意思,更是不想也懒得去猜测皇上的意思了,也只管喝酒,想着喝醉了就什么都做不了的,也就不会被人算计,看着这虚假的热闹,大皇子是厌恶的很。
所以这才给了那些官员一种大皇子和理亲王和谐相处的错觉,只不过是理亲王不想惹事儿,好歹心里有了猜测,也只能安分的当一个闲散亲王,而大皇子也只不过是懒得应付,也懒得去看罢了。
直到四爷过来,大皇子这才稍微看了一眼四爷,不过听着四爷和理亲王的谈话,讽刺的一笑,“呵,看看这些人的作态,真是让人作呕,你们如今倒是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了,皇家的兄弟情谊,可真真是脆弱,难堪,也让人觉得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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