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一愣, 有话要说?说什么?
“啊?”
祁韶安低头一笑,“叶老板让我看的好戏,我可从头至尾都看到了。”
叶久一听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 怎么样,精彩吧!”
祁韶安看她一脸得意, 弯了弯嘴角, “精彩,精彩极了!”
“如果, 你要解释一下那位落水的姑娘的话。”
叶久面上一僵。
就知道她会抓到这个点。
叶久叹了口气, 给她夹了块肉, 缓缓道:“那个姑娘是城郊北延村的, 名叫葛清沅, 水性非常之好, 今天这出戏, 也是提前与她商量好的。”
祁韶安放下了筷子,目光看向了她, “那她要如何脱身?”
叶久微微一笑,“她与沈福生争执,为的是吸引人们的主意,再趁机跳河, 顺着水流往南边去,小白会先一步在月关桥下等她。”
月关桥,是靠近南大门的一座拱桥, 平日里人烟稀少,在那个地方碰头,再合适不过了。
祁韶安听了却皱紧了眉头,语气突然有些严肃:“那你可有想过,如若那女子抵不过沈家混账,不得脱身怎么办?”
“再者说,姑娘不熟这燕津河的水路,有甚意外又该怎么办?”
叶久被祁韶安一连问题问懵了,呆呆的张着嘴,没了言语。
祁韶安一直盯着她,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叶久思考了一下,沉了沉声音,“清沅姑娘自小在河边长大,她随父在这做过摆渡的生意,这燕津河她是熟悉的。”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沈福生他肯定是得不了手,薛二在一旁,不会袖手旁观的。”
祁韶安一听这个就来气,冷哼一声,“就属他跑得快!”
叶久眨眨眼,随即笑出了声,“那他应该是看事情差不多了,才急忙抽身的吧。”
她突然后知后觉的问了句:“怎么,听这意思,你们俩个碰上了?”
祁韶安轻哼一声,点点头,“是啊,顺便把你做的好事都交代了一遍。”
叶久登时一噎,这童子,呸,不牢靠。
祁韶安右手搭在桌边,淡淡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盘下这么大的局。”
叶久讪讪一笑,“没…也就搞了他三回而已。”
祁韶安一听,柳眉竖起,“三回?”
这还瞒着她什么?
叶久错愕的眨眨眼,“不是吗?”
祁韶安眯起了眼睛,“薛二公子只说了两件。”
叶久顿时一个白眼,得,赖自己没串好词。
“行吧,剩下那个也不甚重要,差不多这两日就见到效果了,你到时候看就行了。”
祁韶安见她有所保留,虽是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再追问。
不是就这两天吗,自己看着就是了。
叶久趁她不注意,偷偷伸出手,一把扯下了一只肥肥的鸡腿。
她盯得口水都要溢出来了,然而就在塞进嘴里的前一秒,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以后,莫要再拿女子的名节,作饵了。”
叶久举着鸡腿,心里有一瞬间的酸涩。
原来……在你眼里……
我只不过是一个,拿女子的清白,随意设计利用的人呢。
叶久看了看手里的大鸡腿,仿佛在捧着一坨翔。
她低头深吸了口气,忍住眼里的酸楚,缓缓说了句:
“知道了。”
……
五日后,溪水唐。
“叶大哥,坏事了,沈家那儿子给放出来了!”小白踏进正堂,四下一找,就看见叶久趴在小桌上,神情厌厌。
“哦,猜到了。”
叶久没多大起伏,露头张了张嘴又低下去了。
“叶大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啊!他犯的可是杀人的重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出来!”
小白气得直砸拳,这龟孙,好不容易整他一次,这可好,才吃了几天牢饭,就放出来了。
叶久直起身,挑了挑眉:“杀人?你看到了?”
小白伸手一指外面,“那天那么多乡亲都看见了!”
叶久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尸体。”
小白愣了一下。
“那……那不可能……”
清沅姑娘还活着,不仅如此,因为多拿了十两银子,那家伙活得可滋润了。
叶久无奈一笑,“所以说啊,姑娘落水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他这罪怎么判。”
小白一听,脸上有点失望,“那就这么放过他了?”
叶久勾了勾唇角,“要在往常,估摸还能压着,可就在知州来的关键点上,这小子来这么一出,你说他什么后果?”
小白一愣,茫然的摇摇头。
叶久嘴角上扬,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听说,沈家最近变卖了名下所有的田产,那座祖宅好像都要抵出去呢。”
小白好像明白了什么,“叶大哥你是说……”
叶久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小白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愉快的拿起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我来替他算算这得为云城做多少贡献呐。”
叶久伸了个懒腰,“这沈家火烧的这么旺,咱也得扇扇风啊。”
小白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叶久嘴唇微微地扬起,“让芸香姑娘他们可以造起来了,再让薛二放他九出十三归,然后挑个吉日,准备收房吧。”
小白有点傻了眼,收房?
叶久耸耸肩,“沈家那老宅子我可不敢要,能者多劳,这等好事还是让他薛二去干吧。”
老宅子什么的,听着就很慎得慌。
她脑子瓦特了才会要吧。
“不是……沈家没说卖房子……”小白有点懵逼。
叶久往桌子上一趴,不在意的道了句:
“快了。”
……
沈家。
“老爷,县令大人说这云城落败,现下缺两道桥,东西两间书塾,和一个演武场,大致一千五百两……老爷……您看……”一小厮立在床边,怯生的问道。
“咳咳咳……”
床上一人垂足而坐,手握成拳,掩在嘴边,剧烈的咳嗽着。
真真是狮子大开口!
就区区几个桥几间屋的事,就要一千五百两!!
开什么玩笑!!
可是自己要是不给,那混蛋玩意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男子一想到此,又咳了几声。
“你去回禀县令,我一半天凑出钱来,亲自给他交上,望他饶那混账一命。”
小厮拱手称是,退了两步,正要出门,又被叫住了。
“你再去找上次搭线的行钱,看能不能提一千两。”
沈老板眼里闪过一丝阴鹜,要不是叶久那王八蛋骗他,亏那四百两,自己何至于再借这么多。
此仇不报,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小厮愣了一下,又一次点头称是。
只不过还没等他跨出房门,另一名小厮急急忙忙跨进屋里,语气急促,“老爷,东尹村出事了!”
沈老板气息一滞,“又怎么了?!”
“回老爷,说是那儿的农户闹着要涨钱,不然就停供牛乳!”
“放肆!”
沈老板一气之下咳嗽不止,小厮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原…咳…原因为何?”
小厮急忙答道,“听说是南阳村的牛乳收价都翻了倍,咱们以前常收的几家都有意和那边合作。”
沈老板捂住胸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感觉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却又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样,你先去压住这边,待我处理完福生的事情,再来料理。”
“是,老爷。”
……
两日后,溪水唐。
“叶子,真被你说着了!”薛璟宁二话没说直奔后堂,推开房门,乐呵呵的道。
叶久放下手中的炭笔,抖了抖画好的草纸,这才腾出眼看他,“怎么?发财了?”
薛璟宁用力点点头,“沈沣这老家伙真的答应了那雷公轰,不出一月,本钱定是能翻一番。”
叶久扫了扫纸上多余的污秽,随意说道:“该卖的地都卖了,一个祖宅,一个店铺,哪个都是心头肉,抵押哪个都心疼,所以他当然是想靠店铺救祖宅啊。”
薛璟宁抿抿嘴,赞同道:“倒不失一个好办法。”
叶久摇摇头,“行不通的。”
薛璟宁有些惊讶:“为什么?”
“他的路被我堵死了。”
叶久双手托腮,笑意盈盈的看向薛璟宁。
薛璟宁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这样的叶久,这样灵性的眼睛,怎么有种看小妹的错觉。
那种小姑娘俏皮的可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死死掐了回去。
放屁嘞,这么个二百五的掌柜,怎么可能是个如花的姑娘?
自己一定是最近看钱看多了。
花了。
薛璟宁缓过神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堵的?”
叶久嫣然一笑,眸中带着星光,“那就要谢谢县令大人给的‘云城第一乳酪铺’的匾额了,这两日我店里门槛都要换新了。”
薛璟宁似是想到什么,点了点头,“确实,刚才我进门来,都是绕着走的。”
铺子里挤满了排队的人,于是他直接躲来了后堂。
他知道,叶久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呆着,肯定不会在大堂。
也有例外,比如他表妹。
像个臭虫一样围着人家转。
“对了,叶子,你表妹呢,最近都没见到啊。”薛璟宁随口问了一句。
叶久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沈老板吧,我可顺带着截了他的原料,他压不了价,货品销不上去,又要还债,别等着狗急跳墙,你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
薛璟宁摆摆手,“这你就放心吧,敢做这一行当,当然是有八九成的把握才敢下手的。”
叶久点点头,没再说话。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进。”
来人推门而入,叶久一看,是陆林。
“叶大哥,刚才衙门来人,说县令大人要在今晚举办庆功之宴,让您过去参加。”
叶久和薛璟宁对视一眼。
庆功之宴?
随即他俩就明白了。
应该庆的是知州洗尘宴的功。
叶久思考一瞬,问了句:
“有说在哪吗?”
陆林点了点头,有些犹疑:
“花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你们期盼已久的花满楼要来了,开心吗各位宝贝!!
我们叶子三连杀终于搞死了沈家,只不过沈家还是没有彻底领盒饭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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