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是……你站好!”
薛璟宁拽着已经喝得头晕眼花的叶久在路上踉跄的走着, 不过十来步的距离,让他俩走的是一路歪斜。
薛璟宁伸手抹了把汗,这叶子看着消瘦,可这醉起酒来像灌了铅一样, 架都架不住,只能拖着走。
而且这货酒品太菜, 一会儿晕的找不着北, 一会又突然蹦起来嚎两嗓子,或者下一秒, 她又两腿一弯, 直接往地上躺。
可怜他不止要拦着她癫狂, 还得时不时捞一把, 不然一准栽地上。
薛璟宁:我特么太难了。
花满楼所在的街巷正处于夜市的一端, 薛璟宁看了看叶久这熊样, 果断选择了旁边僻静的小路。
这玩意儿要是往街上一走, 不用多久,明天一早他们俩就出名了。
两人歪歪扭扭步履蹒跚, 最终消失在街角。
花满楼三层一扇窗户内,一名水色纱裙的女子静静站立,默默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小姐,夜晚风大, 快别站在窗子那儿了。”一青衣女子端着托盘走进屋子,出声唤道。
窗边的女子闻言转过头,笑了一下, 随手合上了窗子。
“有点意思。”女子走到桌边,弯了弯唇角。
小婢女不知所云,一脸困惑,“啊?”
女子坐在圆凳上,抖了抖衣裙,斜倚在桌边,翘起了二郎腿,“我说的是刚才那个叫叶久的,有意思。”
小婢女瞥了一眼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姿,翻了个白眼,“如果下面那群老爷公子知道名满云城的花魁娘子私下是这副模样,估计没两天花满楼就该关张了。”
女子不在意的撇撇嘴,端起茶盏大口喝着,嘴里不忘回了一句,“这叫反差萌,好吗。”
小婢女哼了一声,不再理回,转头铺床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今晚你怎么会答应县令大人去为他们助兴的,这种事还能请得动你?”
小婢女边抖着被子,边回头问道。
女子闻言勾唇一笑,眉眼中都是笑意,“请动我的当然不是县令大人,而是更有意思的人。”
“更有意思的?什么人?”
“溪水唐家的老板。”
小婢女一听脸上多了一丝不耐,“就那家糖水铺子啊,小姐怎么还惦记着,上回我去他不应也就算了,小姐您亲自去也没个音信,真是托大的很!”
女子耸耸肩,“我也以为他是不愿见我,可据我今日的观察,他八成不知道我找过他。”
“就那人不知道也正常,上回还说咱花满楼是卖花圈的呢。”小婢女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女子闻言突然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人前时的矜持和稳重,此时恨不得把后槽牙亮出来:
“不行不行,太魔性了,能把云城响当当的青楼想成这样,人才,真是人才!”
小婢女收拾妥当,走到了女子身边:“也就小姐你觉得他有趣,看他刚才那醉醺醺的模样,哪有点稳重老板的样子!”
女子眉眼弯弯,没有接着她的话,而是悠悠地说了句:“我猜啊,不出两日,他定会再来。”
……
小院门口。
“小白啊,你家掌柜的我可就交给你了,至于怎么解决他,随意。”
薛璟宁一把将晕的不成样子的叶久推到小白身边,连忙退了两步。
死猪一样,太沉了。
下回再跟他一起喝酒,他薛字倒着写!
“薛二爷,这……”小白猛一接到手,顿时一个趔趄。
叶久此时一点力气也没使,全靠别人支撑着,这人甚至俩眼一闭,都不知道是睡是醒。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问我,丢出去都成,我先告辞了!”
薛璟宁二话不说打断了小白接下来说的话,话音未落,他就飞一样的窜出去了。
小白:……
他有些纳闷,怎么了这是,虽说叶大哥瘫得跟个没了骨的肉条似的,但以不至于吓得如此地步吧。
小白好笑的摇摇头,撑起身子,扶着叶久往门里走。
然而不出十步,小白就深刻的明白了薛二公子为什么跑那么快了。
只见叶久好像突然清醒了似的,一把推开小白,向前踉跄了几步,站在院中,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傻呵呵的乐道:
“哎呦!来了个小倌,长得真俊!哎,怎么,没人陪啊!来来……爷陪你啊!”
“???”
说着叶久两步扑了过来,然而就在距离小白一尺的地方,“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小白低头:……
“怎么了这是?白哥,叶大哥怎么摔地上了!”
微雨从西厅里走出来,入眼的就是叶久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旁边还有一脸呆滞又惊恐的小白。
小白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叶大哥喝高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微雨走到二人身边,蹲下身,搀住叶久的一条胳膊,抬头对小白说:“那咱先把他弄到东屋里吧。”
小白点点头,两人合力,又一次把不省人事的叶久支了起来。
微雨力气小,走了两步就有些架不动了,叶久偏偏还就往她这个方向倒,搞得微雨差点没撑住,险些再让他摔个大马趴。
微雨连忙开口:“等等,沉,沉!白哥你使点劲儿啊!”
“哦哦,你等我拉一把!”
叶久醉的不省人事,脚下虚浮,却还有力气一边哼唧一边胡乱挥着手臂。
小白和微雨则感觉仿佛是拖了一头张牙舞爪的猪……
“热……我要吃雪糕……”
小白顿觉头大,“好好好,雪糕,咱先走路,一会再吃昂。”
三人像是海上的孤舟,左摇右晃的艰难向东厅挪去。
刚走到院子正中,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杂乱的脚步声中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微雨和小白闻言一惊,赶紧刹住车,抬头望去。
只见祁韶安身着中衣,只披着一件披风站在正屋堂前,手里提着一只灯笼。
小白暗自心惊,刚才光顾着安抚叶久,都没察觉小姐出来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满身酒气的叶大哥,眼神透着满满的同情。
好了,这下救不了你了。
他讪笑一声,“是小姐啊!叶大哥……叶大哥喝醉了酒,吵着要吃什么冰糕呢。”
“对!冰糕……小倌你说……唔!”
叶久不知怎么的又清醒似的,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小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当着小姐还敢小倌小倌!
不要命啦!
他掩饰似的笑道:“啊对,冰…冰糕……”
祁韶安看着阶下醉得要跪在地上的人,眼睛微眯,脸上阴沉的要命。
去青楼也就算了,竟还喝成这副模样!
她隐在袖子中的素手紧握成拳,一言不发。
小白和微雨对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里,他们都在对方晶亮的眸子里读出了一句话。
想保命,憋说话。
一时间小院里诡异至极。
良久,就在微雨觉得自己撑不住要撒手的时候,台阶上的小姐终于开口:
“把她扶进来。”
说罢,看都没看他们,转身进了屋子。
小白和微雨呆滞的对视一眼。
什么??
没发火???
还让扶进去??
而且是,扶进这个屋里?!!!
小姐房里?!!
“愣着作甚,还不快进来!”屋里传来一声不悦的清冷嗓音。
微雨最先反应过来,眼神示意小白一下,两人掉了个方向,掺着叶久乖乖的送了进去。
过度紧张的小白临进门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叶大哥,自求多福吧。
小白溜前如是想着。
……
正屋内。
祁韶安看着床上四仰八叉睡得跟牲口似的玩意,太阳穴突突直跳。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上前解叶久的外袍。
酒气里混着浓浓的胭脂味,离老远都能闻见,祁韶安眼神越发冰冷,毫不客气的把帕子直直浸入旁边那盆刚打上来的井水。
即使旁边有着烧好的热水。
不是想要冰糕吗,来,试试这个。
“嘶……嗯…….什么……凉……”
叶久疯狂扭动身子想要避开祁韶安的魔爪,结果逃到哪,那冰块一样的东西就追到哪,气得她直叫出声。
结果嘴里大舌头呼噜呼噜说不清话,一出口就变成各种哼唧。
祁韶安勾起嘴角,收回了拿着帕子的手,心情大好。
一个女子,半夜喝得烂醉。
真是无法无天。
祁韶安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但手上却并没有闲着,利索的脱掉她的外裳。
没了冷水的侵扰,叶久又安稳的任由祁韶安收拾,乖乖的像只猫咪,任人可欺。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祁韶安最后将叶久不安分的小爪子塞回被子,才算是清理干净了。
她长出一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伸展一下腰身的她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叶久这厮睡了她的床,那她去哪里?
她眉头抽了一下。
在意识到自己今晚可能只能睡塌的时候,祁韶安恨不得往床上踹上一脚。
她一股火哽在喉咙,冷着脸,将手中的帕子甩在床上人的脸上,转身就走。
然而脚刚抬起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还混着微弱的檀香。
她落在了叶久的怀里。
“放手!”
谁成想刚才还老老实实的叶久此时却像个八爪鱼一样,稳稳的扣在了祁韶安身上,以她的力气根本挣不开。
叶久哼唧了两声,把头埋在了祁韶安的颈间,还舒服的蹭了蹭。
祁韶安顿时气结,伸手摸到了叶久的腰间,狠狠一掐。
“嗷!!冰糕……冰糕咬……咬人了……”
祁韶安:……
叶久摸索着把自己腰上作恶的东西扒拉开,又用手钳住,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把心心念念的大雪糕压在了身下。
“冰…糕…凉凉的……我要吃……”
说罢,凶着奶牙,一口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吗宝贝们哈哈哈哈~
我要去看我和我的祖国了,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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