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还在想着到底做什么官才能在整个京城里为虎作伥,而光头大汉已经有了退意。
先不说二品大臣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说这个看着不是年岁不大的男子一下就将他扔了出去,光是武力就不可小瞧,还是别对上的好。
给了身边几人一个眼神,便打算先退了。
结果刚刚转个身,黎白就道:“不准走!”
小四喜是个师父脑,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师父一开口他就迈腿跑到几人身后,撑开小手拦着,完全没想过他一个小小的人儿怎么拦得住几个大汉。
黎白倒是不在意,反正有他在就不会让徒儿受伤,更别说他这个时候还没玩够呢。
双手反在身后,他学着黎学博带着官腔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在几人面前,微微瞟了瞟被掀翻的桌面以及被吓到安家三人,他学着看过的戏里,愠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抢民…”
说着,微微一顿,他瞅着安家三人,轻轻咳嗽一声,“居然敢强抢民男!你们好大的胆子!”
安家孙子:“……”
几个大汉:“……”
围观群众:“……”
黎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绕着大汉走了半圈,他继续道:“说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肯定是京城权贵,要不就是皇帝的亲戚?不然给你们胆子,也不敢在京城胡作非为!”
嗯!肯定就是这样,黎小叔带他看得戏可不是白看的。
当街行凶,会这般胆大妄为者,背后一定是权贵之家,要不就是皇亲国戚,然后需要他这个大清官来主持公道。
黎白有些激动发颤,哇哇哇!做官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您误会了,小人主子可不是权贵和皇亲国戚啊。”光头大汉是真慌了,先不论面前的人是谁,光是这顶大帽子他就招架不住啊。
他家主子不过就是个富商,是有些小背景,也就是因为这样,看上了安老头的馄饨方子,打算强取,反正就是一个没背景的小摊贩,抢了大不了就是给几个小钱就能了事,可哪里想到……
光头大汉赶紧跪地,连连求饶:“大人您饶了小人,小人就给他们赔礼道歉,磕头都行。”
“不行!”
黎白绷紧脸想要做出一副特正经的模样,偏偏眼眸里带着的光让人忽视不了,明明一个小子哪里能装出深沉。
他抬起头,道:“你以为本官不知道?这次绕了你们,下回本官不在,你们定会再来找麻烦!”
光头:“……”
不不不!他们真不敢啊。
黎白重重哼了声,戏里都是这么说的,等他不在,安老爷子一家怕是会丢了性命,然后等之后会有一个大清官不畏权贵,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反正迟早会出现一个为他们讨公道的大清官,那他就先做吧。
幻想做回清官的黎白挺激动的,是喜。
瑟瑟发抖的光头也挺激动的,是怕。
光头都想着要不要直接冲出去,反正只要逃走,大不了离京也不会招惹到这么大的官。
只是黎白哪里会让他逃走?
在旁边借来绳索,三两下的将几人困在一堆,安老爷子三人对着和黎白是万分感谢,拉着他的手是连连道谢,并道:“您以后只要来,随便您吃,草民一文钱都不收。”
黎白听得双眼冒光,大清官肯定是不能收百姓的好处,可他励志是当个贪官奸臣,那是不是…
“您老客气了。”
黎白笑眯了眼,打算以后缺银钱,带着小徒儿就来这里混吃混喝,一日三顿,顿顿馄饨,好吃又不花钱。
安老爷子爽快的应了,几顿馄饨能吃多少钱?用几顿馄饨换个大臣的亲近,那绝对是大喜事。
只是,他又有些迟疑的道:“那这几人?”
“没事,我带去大理寺就行。”黎白拍着胸脯,戏剧里就是这样。
“好好好,那就麻烦大人了。”安老爷子万分感谢,这段时间老是有人来找他们麻烦,本来都想着干脆带着家里老小离开京城算了,方子没了好歹能保住老小的命。
没成想,会遇到一个大好官啊。
老老爷子眼里带泪,连着送了好几条街,才远远看着大好官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大理寺什么地方,谁都清楚。
黎白与小四喜带着光头等人进了里面,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光头惹事被关,还有被关的是黎白和小四喜,关得理由是,伪装官职,还是二品大官,实属重罪。
被关在牢房中的黎白傻了眼,他眨了眨眼,眨了又眨,过了老久后才大声呐喊:“大骗子!!!你误我!!”
“哟,小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罪?”
同牢房的人好奇的问道。
“我没罪!是贾七诳我!”黎白攥紧双拳,气得满脸通红。
泽二听这话就觉得好笑:“进牢房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罪。”
“我就是没罪!”黎白气急。
一旁的狱吏听着,嗤笑道:“还说没罪,咱们朝政上可没有你这么年轻的二品大臣,你手中更没官碟,假扮什么不好居然假扮官员,假装就假装吧,还假装二品自己送上门,你是不是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泽二一听,笑得不能自已,他在牢房里待了这么久,还没听到过这么有趣的笑话。
黎白见着,差点气成了河豚。
同样生气的,还有旁边的光头几人,盯着黎白恨不得杀了他,还真以为是个大官,结果是个大骗子!
他们就没遇到这么蠢的人,把他们送官结果把自己也给送了进来。
“呸!骗子。”光头重重的啐了声。
“我不是骗子!是大骗子骗了我!”黎白要气哭了。
泽二摸着笑疼得肚子,浑身脏兮兮的躺在一旁,许是好久没这么乐过,他来了兴趣的问道:“是哪个大骗子呢?”
所谓的大骗子此时正坐在宫殿中的案桌前,他将批改过的奏折放在一旁,微微抬头望着窗前。
可刚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次抬头望窗了。
也不知道那个少年此时在干嘛,如果可以,真想让他陪着一起批改奏折,不需要做什么说什么,待在旁边就好。
北淳之开口:“黎白不愿意住在宫中,你说让他白日留在宫中可好?”
“黎大人此时是朝中官员,留下来与陛下商讨国清并非不可。”元裘恭敬说着,他是看出陛下对黎大人的不同,自然是附和说着。
北淳之听着也觉得又理,不过眉头微微拧起,他道:“元裘,朕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陛下说得是哪件?”
北淳之单手撑着下巴,总觉得有什么事是被他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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