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淳之一行人回到城门后, 并未直接回到皇宫,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无限好文尽在
莫兮君看着前往的路线,他问道“陛下, 您这是去黎府”
北淳之轻微点头,他去黎府, 有事要问。
甚至等不及手下的人去调查, 想要马上就知道结果。
等他们来到黎府时, 夜色已晚, 黎府的大门都被关上, 一人上前敲了敲门,等守门的出来便递了个令牌上去。
守门定眼一看, 差点没吓得腿软,赶紧着让人通知老爷,又将贵人迎进了府。
黎学博正打算宽衣入睡,听到消息时心中还诧异着,难不成陛下这么晚来是找黎白的
可黎白不是早早的跟了出去么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当官几十年来, 但凡有事都是被招入宫中, 从未有过陛下亲自来他府上。
来不及多想,穿好衣裳后,他便匆匆赶去前厅,等进了院门他便看到守在门口的莫大人, 抱拳行了个礼他问道“莫大人可知陛下是有何事”
莫兮君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 “别耽误了,陛下在里面等着,黎大人进去后便知晓。”
黎学博点了点头,整理了衣襟,便迈入进门。
在屋里,北淳之坐在主位上,面容隐在暗中,让人看不出他面上的神情。
黎学博叩拜,“臣参见陛下。”
北淳之抬眸,直接问道“黎白与你小儿很像”
黎学博惊愕,“这”
对外所说,黎白就是他小儿,陛下这般问怕是知道真相了吧,而他自然也不敢欺瞒陛下,稍微犹豫了会就直言道“是有些相似。”
大概七八分的样子,定眼去看还是能认出来。
北淳之又道“那朕便好奇,为何让黎白来冒充你小儿”
黎学博小儿离京数年,根本谈不上什么重要的人,没必要用一个外人来冒充自己的儿子,于情于理这事就说不通。
所以,黎学博被问得怔住了,自始至终他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来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二来是但凡有人来问,他都会随意编造个搪塞过去。
毕竟他就是不认真答,也没人能强硬让他回不是
然而,他错了。
现在可不就是有人来问,问得他不得不认真回么。
万一一个不好,弄个欺君之罪,那可就是诛九族的罪过了。
“怎么没想好怎么回答”北淳之轻声的道。
语调很缓,并未带着冷意,然而让黎学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在犹豫,他道“许是因为有眼缘吧。”
“嗯”
黎学博赶紧继续“陛下有所不知,臣有一小叔,年少时去了外地却再没回来,初见黎白黎大人时,臣发现他与小叔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他的名字又与我儿一样,这难免”
“一模一样”北淳之重复。
黎学博点了点头,“时间是长久了些,不过臣真没记错,确确实实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鼻尖的痣都是一样,如果不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臣真以为见到的就是小叔本人。”
话音落下,屋子里再未有人开口。
黎学博悄悄得抬起抬眸,只见坐在座位上的人面上并未显露什么神情,这让他猜不透陛下为何要打听这事。
久久过后,北淳之起身站起,朝着门外走去。
黎学博跟上前,直至将陛下送出府内。
黎白在寺庙的日子倒是蛮好过的,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个玩伴在身边,这里逛逛哪里逛逛,一时兴起爬上树掏鸟蛋的时候都有。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弥生见不得他们两人这般潇洒,手中拿着两件僧衣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阿弥陀佛,既两位施主有常住寺庙的想法,不如先来体验一番”
“体验”黎白下意思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尤其好奇如果他剃度变成光头,那狐狸身会不会也是个秃狐狸
光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得多丑呀。
“自然不是剃度。”弥生将僧衣递给两人,“施主应该发现,寺庙外有个专门的解签铺子,不如两位施主先适应适应这个”
泽二有点懵了,“我不会算命。”
黎白跟着摇头,他也不会。
弥生摆手“不打紧不打紧,两位施主随意说些好话即可。”
泽二听得是一头黑线,随意说些好话,那不就是说尽情的诓骗来人就是,心中突然闪过狐疑,这真的是家正经的寺庙么
黎白跟着惊愕“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自然是的。”弥生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
弥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两位施主又不是佛中人,自然不用在意这个。”
“”
黎白泽二同时无言,这句话真特么有道理,完全不能反驳。
反正他们不是佛中人,随便骗人也无所谓了是吧。
不过,身为主持的弥生都说了,那他们自然只能上场,想想还是个蛮新奇的经历呢。
其实说起算命也就是让来人宽心,遇到个好的算命先生,自然是好话连连让来人心中宽怀,要是遇到个不好的,那便是又糟心又会被大大的坑上一笔。
黎白两人不知道原先的千夏寺是如何,不过这次他们两人上场,自然就是一箩筐的好话送给来解签的施主。
只见这时,一女子羞羞答答走上前,她脸颊带红将签条递过去,“两位大师,这签该何解”
泽二拿过来,定眼一看。
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此签从字面上看就是上等,他微微犹豫了下,凭借着自己的意思,说道“姑娘问得是姻缘吧。”
女子脸颊更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得其所意,自是姑娘所算心意,定称心满意。”
女子闻言大喜,连连道谢后将掏出一把铜板,然后迈着碎步离开。
黎白看着这一幕,惊讶道“这般简单”
泽二略显得意,“挺简单的嘛。”
黎白赶紧道“那下个我来。”
“成,你来。”
没等多久,又来了两个公子哥,两人穿戴一看就极为的富贵,只是面上倒是有些愁眉苦脸。
过来之前,稍胖那个指了指解签摊,稍高那位却显得不情不愿,最后还是被同伴拉了过来。
稍胖男子看着解签摊边上是两个有头发的人,不免好奇问道“两位可是和尚”
黎白哪里愿意闲聊,只想早早的给人解签,他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你要解啥签,我小僧都会”
稍胖的推了推身边人,稍高的有些迟疑,到底将手中的木条递过去。
黎白拿过来一看,眉头瞬间拧起。
云正宜见着年岁不是太大的俗家弟子皱眉,心中一紧,难不成他所算之事当真不如意
稍胖的伏俊友也为好友担忧,赶紧道“怎么得,很严重不成”
黎白抬眸看了两人一眼,轻声一叹。
严重啊,实在是太严重了。
因为他根本没看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这要怎么解签
父贤传子子传孙,衣食丰隆只靠天;堂上椿萱人快乐,饥饭渴饮困时眠。
为什么泽二的就那么短短一句,而他的这么长呀。
云正宜心中苦涩,果然连老天都不在给他希翼,这是让他认命吧。
伏俊友圆润的脸色带着着急,“你赶紧说,到底是怎样可有化解的法子只要能化解,多少银子我都出。”
光说不止,还直接掏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
黎白看到眼睛一亮,要不先好话骗骗,等以后这人要是真出什么事再伸手帮一把
想想觉得可行,他努力理解话中意思,他道“不不不,此乃好签呀,施主必定子孙满堂,富贵不愁没饭吃,比旁人还要来得快乐,绝对不可能饥饭渴饮。”
一旁的泽二捂额,黎白也是厉害,四句话完全按着相反的意思来解答。
伏俊友是个不学无术的,可他再纨绔不堪,也知道这话根本不是这么来的,生气道“当真”
“自然当真。”
“你”伏俊友气急,就想伸手将摊子给掀翻了,身边的云正宜拦住,“算了,我们走吧。”
伏俊友看着好友一脸的落寞,心里也不好受。
他这辈子的狐朋狗友不少,个个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唯有云正宜不同,他至小就聪慧,人又极好,以后定会是朝堂上的一员。
可哪知哪知会发生那般狗屁的事。
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农家妇人跑来,说云正宜是
“算了,我们回吧。”云正宜再一次说着,他实在不想继续待下去。
正待两人想走时,弥生前来拦住,他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暂且一步,小僧观这位施主上停,微微隆起而偏斜,示意亲不康宁。”
“你怎么知道”当事人还未开口,伏俊友就一脸诧异。
“小僧还知,两位两眉之间、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时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灾,不如暂且住下明日再走。”
一旁的黎白看得,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懂弥生到底有没有本事。
要说有吧,之前捉贼完全就是耍着他玩。
要说没有吧,可如今听着感觉真像那么回事。
云正宜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并未留下来,一来谁也确定不了和尚说得是真是假,再来各自府上都闹着,不得不返回。
于是,云正宜还是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解签摊上,便离开了。
等人刚走,泽二抱着双全佩服道“黎白你没被打,算是你命大,真真佩服。”
黎白噘嘴,“我说得也没错呀。”
不止狡辩,还倔强,“他得命肯定不错,我绝对不会算错的”
就算错了也没事,大不了走大骗子的后门,直接封这人一个官,不就变成好命啦
这般想着,大骗子的粗大腿他得抱紧一些。
弥生双手合十,“黎施主所言不假,此人命上好。”
“”泽二假笑一声,这就是一窝骗子吧。
这时,又走来两母子,比起先前的锦衣着身,这两位看着就极为的贫瘠,身上穿得粗布衣裳都打了许多的补丁。
稍微年长的少年拿出签条,“大师,我们不识字,能否替我们解签”
妇人忍痛,从兜里掏出两文钱,“麻烦大师了。”
哪知,弥生并未接过签条,而是道“阿弥陀佛,小僧观两位两眉之间、山根之上乏黑,如此时下山,必定有血光之灾,不如暂且住下明日再走。”
两母子吓得一跳,都显得十分无措。
而黎白拉了拉泽二的袖子,小声的道“这话我怎么听得这般耳熟”
泽二用更小的声音回应,“不就是才说过么。”
就是在两个公子前面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黎白一怔,随即又小声的道“住在寺庙要花银子么”
“应该要得吧”
黎白恍然大悟,所以什么血光之灾就是为了让香客来住下来好赚一笔过夜费
先抽签赚一份、再解签赚一份,最后还能搞个住宿费。
牛啊
这哪里是得道高僧,明明就是个奸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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