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黎白发现了一件事。
他发现自己或许没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了, 本想着大骗子发挥不行, 那就换他来上, 他保准做到最好, 让大骗子体会世间最极的美妙感。
可现在他发现,他已经没了发挥的机会。
因为, 大骗子的发挥越来越好, 好到他每次都是深深沉迷, 翻身做主人的想法都已经抛到脑后,隔天才会想起。
就比如现在。
黎白坐起身来, 他揉了把脸,望着周边。
大骗子去了超会,妖崽子不知道去哪里耍去了,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他一个。
许是听到了声响, 外面传来轻声, “黎大人,可是要起床梳洗”
黎白回了一声,便起床穿衣。
别看昨日折腾了许久, 现在起身身子却特净爽,完全不需要再备水洗个澡,这般想着,他觉得大骗子活好有服务周到, 自己好像能将翻身做主人的机会让出去呀。
“想什么呢”
房门被推开, 北淳之没人其他人进屋, 而是自己端着水盆进来, 他招呼着“来洗洗脸。”
黎白特听话的走了过去,一番收拾后他问道“今日吃什么”
“除了烧鸡都能吃。”北淳之回话,两父子都爱这一口,如果不控制一日三顿顿顿都得有,时间一长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便限制了每日只能吃一只。
前几次,两父子忍不住早上点了烧鸡,早膳吃得是特舒服,到了午膳和晚膳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吃自然是肯吃,只不过是边吃边念叨着。
本以为这次少年会不满的嘟个嘴,却不想他这次不但没嚷嚷,反而还听话的点了点头,“那我要吃面条。”
昨日在寺庙吃的面条简直太美味了。
北淳之自然是顺从,吩咐下去后,便将小四喜两兄弟叫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两妖坐在桌面前,黎白边吃边将鸡兄的事了出来。
说完之后,还叹气的道“鸡兄现在特头疼,怎么想都想不过来呢。”
而且,一直发愁的鸡兄都不香啦,原先那个香喷喷的鸡兄已经不在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头疼完,他真的太怀念香喷喷的鸡兄了。
北淳之给他夹了个肉片,又说了句之前提醒的话“让他去找找弥生。”
黎白不解,“弥生有问题吗我觉得他挺好的。”
北淳之只是回答“好不代表没秘密。”
黎白歪头,他好奇“那你呢你有秘密吗”
北淳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绽开笑容,“你猜”
黎白上下打量他一眼,哼哼了一声,哼声中带着得意,“你都被我吃透啦,肯定没秘密。”
“咳。”北淳之握拳抵住唇,余光扫向旁边的两小。
妖崽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在埋头苦吃,倒是小四喜惊愕的张大嘴,师父把师父给吃了
是的,两个师父。
一个教武一个教文。
所以,武师父要把文师父给吃了
不对不对,是吃透了,那就是说已经吃了
小四喜惊愕的望着师父,这也太厉害了吧。
“好好吃饭。”北淳之对着他道。
小四喜赶紧垂头,吃着面条。
黎白得意洋洋,他觉得自己真的太爱现在的生活了,比起在丰青山,好了太多太多。
然而沉浸在美好中的黎白并未发现,大骗子先前的不自在。
北淳之其实并未说,他也有秘密。
而且,他现在对回溯盘有些兴趣。
不过分裂,为的是回溯。
从那次的事后,他总会想起一些以往没有过的记忆,有初次和少年相遇的时景,也有一些他无法说起来的片段。
至于为何瞒着,也是想当全部想起时再告诉少年。
这时,李公公轻声走了过来,弓着腰身道“陛下,莫侍中有事禀报。”
北淳之没有犹豫“不见。”
“这”李公公有些迟疑,想了想到底没去劝,而是应了声便出了宫殿。
黎白好奇道“干嘛不见说不准是朝政上的事呢”
北淳之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他的一举一动朕都盯着,真要有事朕无需他来禀报就能知晓。”
黎白歪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莫开济没事还往皇宫跑
北淳之跟着解释,“他来无非就是为了元裘。”
至于为什么有胆子来他面前说要见元裘,他也能大概猜到一些,无非就是他手上有些官员的把柄,以此为交换的条件。
只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他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哪怕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仍旧能下令将有罪之人斩腰砍头。
“无需理会他,如不是朕应了元裘,也就不会容他继续蹦跶了。”
黎白抿唇,“还是留他继续蹦跶吧。”
元裘既然喜欢,自然不愿意看到喜欢的人死去,毕竟死了就真的见不到。
然而对于此时的莫开济来讲,又何尝不是这般。
有陛下一日,他便一日见不到元裘,现在不管他用什么法子,终究都无用。
唯有推翻陛下,拥护新皇上位。
可惜的是,他没有这个能力,甚至让陛下重用他的能耐都没有。
“莫侍中您还是回去吧,陛下并不愿意见您。”李公公苦苦劝道,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现在瞧着格外的疲倦。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边无人后,才凑过去小声道“他现在很好,日子过得也舒坦,莫侍中有些执念您该放下了。”
无需问这个他是谁,莫开济闭眼,轻轻应了一声,便行礼告退。
皇宫的路有些长,走起来得不少的路程,莫开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他走得很慢很慢。
甚至,在几个拐角的地方,他都会站定好一会儿。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会发现,他记得每一次元裘来找他的地方。
以往下朝,元裘都会在人少偏僻的地方等着他,有时候关怀的问候、有时候会塞给他物什,有吃得有用得,塞进了他的怀里。
莫开济记得,当时他面上大多都是生疏有礼的笑意,没拒绝却也表现的欣喜高兴,也不知那个时候的元裘会有多失望。
也是。
失望多了,何尝不是绝望。
费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莫开济才走出了皇宫,他寻了个酒馆,独自坐在窗边,叫上一大壶酒,慢慢喝着。
喝得不快,却一直喝到入了夜。
酒馆的掌柜瞧着这人是穿着官服,也不敢上前驱逐,只安排了一个小二在旁边候着,便没在理会。
一直到大门外来了一个和尚。
掌柜还当是来化缘,毕竟他们酒馆还从未接待过和尚,便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赠予和尚。
却不想和尚指着某处,他道“小僧是来找这位施主,能否行个方便。”
“当然可以。”掌柜有些纳闷,不过并未阻止。
待和尚上前坐在官员的旁边,掌柜想了想将小二招了过来,并未打扰他们。
莫开济已经醉了,虽未醉到不省人事,却也是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他醉到发笑,端起斟满的酒杯仰头一灌。
来的和尚并未阻拦,而是道“施主,你信前世今生吗”
莫开济酒意满头,“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和尚从手中拿出一件物什,放在桌面往前堆了堆,他道“或许,施主看上一眼,便会知晓你与元裘的因果。”
莫开济瞬间睁开双眼,仍旧带着醉意,却比先前清醒了些。
他集中精力,看清放在桌面上的物什,一个很普通的盘子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股吸引力,让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触碰上去。
手指刚刚落在盘子上,一股吸力传来,整个人像是被推入了深渊,让人失重到发晕。
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晕厥时,只觉得突然一亮,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你救了我吔你干嘛要救我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你不认识我还要救我,你这人好奇怪哦。”
说话的是个穿着破洞衣裳,还带着浓浓外地口音的小子,别看穿着如同像个乞丐,小子人长得倒是挺好看。
只是,被人追着问为何救他,连着跟了好几条街,被追的人就是再好的脾气都有些烦了,他猛地转过身,对小子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小子摇头,理直气壮的道“我要报恩呀。”
“为何要报恩”
“你将我从坏人手中救下,我当然要报恩。”
男子冷哼,“我只是去查案而已。”
只不过查案时遇到一个妇人说家里养得鸡有些古怪,整日叫唤不说,下蛋了也不给他们拿走,还挡在鸡窝外面不给人进去,鸡窝里甚至还发出古怪的生意。
妇人一家人害怕,找了官衙上门,他不过是正巧碰到跟着上门。
将疯狂的鸡群逮住,在往鸡窝中一看。
所有人都惊愕了,鸡窝里别的东西没有,就待着一个人,妇人一家是气得不行,自己家莫名其妙住了一个陌生人,还不知道住了多久,当下恼火就想打人。
而他无非就是帮小子挡了下而已。
就这么一下,没成想这小子就赖上他了。
男子板着脸,严肃道“你要再跟着我,我便将你抓入天牢。”
小子摸了摸饿得不断叫唤的肚子,咧开嘴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包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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