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爆豪手心的硝.化.甘油滴落下来,在地上渗成一小点一小点深色的油渍;他的脸上如此平静,目光锋利到近乎无情。
前方的大章鱼还在叫嚣,突然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几乎在同时,他失去了所有感官;看不见,听不到,没有味道,没有气味,他甚至开始抓不住自己手中的匕首——虽然他很快摆脱了失去五感的恶性状态,但在挟持人质严重挑衅了爆心地之后,这三秒钟几乎是致命的。
爆豪胜己趁机一跃而起向前突进,章鱼头恢复知觉的下一刻便握紧匕首想朝奈奈扎下去,却被冲到面前的少年赤手抓住刀刃,他愤怒地狞笑着,另一只手带着璀璨的火花狠狠拍上章鱼长满触须的脑袋——
“西内!!!”
剧烈的爆.炸声中,章鱼头像一条脱水的真正咸鱼,砸进了超市外墙。
——而此时,爆豪的手掌几乎被匕首贯穿了,再加上创伤后使用个性,整个伤口撕裂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他自己倒完全没自觉,还想扯着绷带给奈奈裹脖子。
奈奈本来就有点腿软,看着爆豪汩汩流血的手掌,整只猫直打颤,她蹲下来,心疼地想帮他呼呼;倒是密林神威看到没伤及骨头,心里有了点数,也就放轻松了,趁着后辈无力反抗,大着胆子去揉他的头发:“行啊臭小子,刚和你说不要暴力执法,转头就又干了一单!”
说着,他瞥了眼被打飞贴在墙上,几个警察合力都没能撕下来的那一片章鱼头,认命地心里叹气。
又得加班连夜写事故报告了。
幸村本来在家摁着切原切也补习,却被插播的新闻吓到魂飞天外;他连拖鞋都顾不上换,逼着司机一路飙车赶过来——还好不算迟到;尘埃落定,他从医疗车上抱着便携医疗箱走向奈奈,身后跟着个白大褂的医生。
爆豪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他使用个性主要就靠一双手,处理起来还是需要慎重;等到医生开始帮他止血,幸村也将奈奈带到一边帮她消毒。
刚刚太着急了,一时没有注意,两个人距离一拉进,奈奈明显察觉了幸村的坏心情——平时总是笑容和煦的人一旦冷下脸,就显得格外冷峻;紧张之下,小猫女习惯性开始摇尾巴,却被他一把抓住尾巴尖儿:
“先别动,”幸村精市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当心猫毛粘到伤口上。”
小猫女敏·感的尾巴被人抓住,差点嘤出声来;冷不防又被提到掉毛这件事,不有感觉羞耻心爆棚了。她扬起脖子乖乖地等他酒精消毒,用绷带缠上了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
现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密林神威插着手走回来,正好儿看见这一幕,瞬间开始头疼,觉得头上的叶子都要掉了;他朝着爆豪努努嘴,露出嘲讽脸:“呵,未婚妻?”
爆豪胜己瞪着眼睛就想发脾气,又想起龙九前辈说的“要用心,要温柔”——他看了眼正在帮包扎伤口的一声,发出一声情真意切的痛呼。
音量控制地刚刚好。
轻到不至于让周围处理现场的警察和英雄们发现,嘲笑堂堂爆心地大爷忍不了痛;又重到足以让小猫女听到,抛下那个叫幸村的小白脸重新蹲在他身边。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密林神威看到爆豪伤口不会影响什么之后还有心情调侃他,奈奈可狠不下心;她看着忙忙碌碌的医生,语气可埋怨:“大夫,您轻一点儿嘛……”
无端被指责的医生在口罩下露出嘲讽笑。
呵,男人!
方才整瓶酒精倒在手上,都没见爆心地眨一下眼睛;现在包扎都快包扎好了,他才嚷嚷着痛,这得是长了多长的反射弧?
不过同为男人,他倒是对这种恃宠撒娇的情形颇为理解——当然这必须与爆心地恶狠狠的视线胁迫没有半毛钱关系——医生清了清嗓子配合他的表演,认真向奈奈解释道:“受伤的时候人都会比平时脆弱,你顺着他一点。”
奈奈支着耳朵认真听医嘱,抓着幼驯染的手给他力量和支持:“小胜,你忍一忍,我陪你说话,转移注意力就不觉得那么痛了。”
爆豪含糊地睁眼看她,虚弱地张口:“都是你这臭猫到处乱跑,看你还敢不敢……以后老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道吗?”
小猫女乖乖点头。
爆豪心里一个诶嘿,这猫真的比平时还要乖上十倍,他呲着牙:“回去以后就结婚!老子都想好了,可以先领证,等你妈放假回来再搞婚礼,老子的工资都攒着,随便你们安排!”
奈奈犹豫着不敢点头,身后有道视线越来越凌厉,她背上的冷汗止都止不住。
爆豪恍然不觉,自顾自地盘算着:“老子要生三个崽,一男一女,还要一只猫——等等,再多生个,入你家户籍,当年我(单方面)和望月叔叔说好了,这是男子汉的约定!”
奈奈:.......
这里太多糟点,一时之间她不知从何吐起。
幸村却忍不住了,他气极反笑,走过来直直望向已经包扎完毕的医生:“大夫,爆豪君伤势严重吗?”
呵,男人。
如果视线可以化作实体,这两个人背着那只猫都已经打得火热了;现在还好像很关心对方似的。
不过同为男人,他倒是对这种情敌拆台的手段颇为理解——当然这必须与幸村冷冰冰的视线胁迫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医生一边想这他妈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治病的,一边提起医疗包老老实实地说:“没事,就不要碰水,按爆心地的体质,过半个月就痊愈了。”
爆豪这里演伤员有点上瘾,还抓着奈奈的手叨叨叨:“结婚以后你就呆在家,不许和其他男人搞乱七八糟的,老子可不戴绿帽子——”
奈奈向医生再三确认了爆豪没事,瞬间就丢开了手,冷漠三连:“不结,不生,不干!”
这只拔吊无情的渣猫小跑了两三步,又摇着尾巴跳回来,她低下头跺了半晌脚,才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
“谢谢你,小胜,刚刚我真的很害怕。”
目光所及皆是黑暗,而你带着漫天火光向我走来。
“有你存在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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