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辛狸却扭脸避开, 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问他“如果今天我们没在医院碰上,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再找我了”
分开的这一个多月,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可他看起来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看见他的反应,辛狸胸口的火气又上来了,推开他起身“该说都说完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说着, 快步进了卧室。
谢予然跟着起身, 也走了进去。
辛狸怒气冲冲走到衣帽间, 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见他跟进来,转头道“你怎么还不走”
谢予然非但没出去,反而上前, 从背后拥住了她。
“都是我不好, 你别生气了”
听到这两句, 辛狸面色好了些。
谢予然用手量着她的腰, 呼吸喷洒在他耳畔, 低声重复“别生气了”
辛狸仍旧不说话,不过也没推开他。
最近天气热,她穿的衣服薄,从谢予然的角度, 可以看到她领口处精致的锁骨, 以及起伏的风光。
距离上回他们在一起已经过去半个多月, 那天晚上的情形涌入脑中,谢予然眸色一深,在她耳后亲了亲,闻着她颈间幽香,慢慢往下去。
温热的气息撩过,辛狸靠着他的胸膛,也想起了那晚的情形。不过对于她来说,当时的体验并不怎么好。
于是她挣开了他,退后半步,看着他,眸光一转,故意挑衅说“那天我发给你的分手消息,你没看到吗”
“”
“技术太差”几个字立刻浮现在眼前,谢予然一张白皙俊秀的脸霎时黑成了锅底,神情透着狼狈。
看到他的反应,辛狸继续补刀“就是最后那句”
谢予然猛地按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抵在了衣橱上。
辛狸抬脚踢他“你干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
辛狸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字句也变得破碎。
他贴在她耳边,气息微沉“那就再试试。”
“谁要跟你再试放开”
辛狸胡乱拍打着他的肩膀,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最后停下拍打,双手缓缓下滑,揪住了他身上的衬衣。
夜风穿窗而入,淡色窗帘如水波动,光影朦胧而暧昧,破碎的声音在这片光影中不断响起。
与上一回的草草结束完全不同,这一次,谢予然按着她折腾了许久,过程中还时不时地逼问她。
辛狸也硬气,死咬着牙,就是不肯松口,他越费力折腾,她就越想跟他反着来,越想激怒他。
当然,最后受累的还是她自己。
到下半夜,她嗓子哑了,人也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挂在他身上,由他抱着进浴室洗澡。
谢予然放好水,将她抱入浴缸中。
辛狸靠着浴缸边缘,脸上残留着潮红,头发早已经湿了,眼皮直往下耷拉,一只手无力垂落。
如果不是谢予然扶着她,只怕她已经直接滑到了水底。
暖色灯光静静洒落,水面波纹荡漾。
清洗干净后,谢予然帮她换上睡裙,低头想继续问她,可看她这副模样,到底没忍心,抱着她回了卧室,上床躺下。
夜已深,月色胧明,无声落在窗前。
大概是经历了上回一觉睡醒人没了的阴影,清早天光刚露,谢予然便睁开了眼。
辛狸窝在他怀中,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往下轻搭着,面容安宁。
人还在。
谢予然松了口气,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放心合上眼。
辛狸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整个人像被大卡车翻来覆去碾过一样。
她下意识动了动,想翻个身,腰却被男人的胳膊牢牢箍住,用了极大的力气。
丝质睡裙因他的动作往上滑,裙摆已经蹭到了腿根处,辛狸皱眉,抓住他的胳膊,打算拽开他。
谢予然被她惊醒,重新睁开眼“醒了”
辛狸使不出多少力气,只能拍了一下他结识的小臂“你抱这么紧干什么腰都快被你勒断了。”
谢予然松开胳膊,勾身坐起,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辛狸对上他的视线,稍微一想,就读懂了他的眼神他是怕她又像上回一样睡完就跑。
辛狸忍俊不禁“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公寓,要走也是你走。”
她说完,起身准备下床,低头一看,却发现拖鞋不在床边。
她侧过身,颐指气使“去帮我把拖鞋拿过来。”
谢予然没说什么,好脾气地下床。
辛狸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晃荡着细白的双腿,这半个月积在心里的不快终于散了。
谢予然替她将拖鞋拿过来,放在她脚下。
辛狸穿好鞋,从床上下来,结果双脚一落地,险些没站稳,腿和腰都酸软无力。
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她强撑着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往卫生间走,双脚仿佛踩在棉花上。
昨晚到最后她都没认输,今天也绝对不能输了底气。
谢予然看她两眼,似乎看穿了什么,跟在后头进了卫生间。
察觉到身后紧贴的热意,辛狸往旁边挪了挪“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谢予然没回答,只是揽住她的腰,笑了笑。
洗漱台上,摆着一对情侣杯,是之前辛狸特意买的,没来得及用。
两人先后伸手,各自拿了其中一个,镜面上人影成双,这情形,倒像是同居许久的恩爱情侣。
等到洗漱完,已经十点半,谢予然换好衣服,偏头问她“出去吃饭”
辛狸也换了条黑色小裙子,对着镜子梳理头发,身子微微前倾,口中道“随便。”
谢予然将领口最后一粒扣子系好,理了理衣领,站在一旁等她,阳光从窗外漫进来,衬得他身影修长。
不一会儿,辛狸收拾妥当,拿起包包随他一同出屋。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辛狸却没有像以前一样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而是低头看手机的消息。
谢予然看着她头顶细软的发丝,一时有些摸不透她到底还有没有在跟他生气。
公寓楼下绿植葱茏,日影斑驳,走到停车的地方,谢予然打开副驾的门。
辛狸坐进去,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安全带也不系。
谢予然绕过车头,在驾驶座上坐好,看她这副模样,俯身过去,捞起安全带替她系上。
要换了以前,这个时候她总爱偷亲他,可现在,她扑闪了两下长睫,没有任何动作。
谢予然看了她两眼,有点头疼,早知道送个人去机场会闹出这么多事,当初他就不该亲自去。
车内气氛低迷,谢予然握着方向盘,沉默地开着车。
辛狸全程没跟他搭话,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又靠着座椅闭目养了会儿神。
谢予然带她去了之前两人常去的餐厅。
辛狸今天的胃口比昨天稍微好了些,不过还是没吃多少。
见她放下碗筷,谢予然抬眼“吃不下”
辛狸往后靠着椅背,说“吃饱了。”
谢予然想起昨天她那份检查单子,蹙了蹙眉,拿过一个小碗,给她盛了半碗菌菇汤,放到她面前,温声道“吃不下饭,就喝点汤。”
香气扑鼻而来,辛狸微微一怔,脑子里忽然以前的许多画面,也是在这里。
那时她总爱朝他撒娇,提各种要求,让他哄着自己。
他们在一起的这半年,大多数时候,他对她还算得上体贴纵容,可能是因为她大小姐脾气,太难缠。
许久,辛狸端过盛好的汤,捏着白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你待会儿回公寓还是去哪里”过了一会儿,谢予然也放下了碗筷。
辛狸不着痕迹地扶了下腰,抬头道“回公寓吧。”
她倒是想去别的地方,可昨晚折腾得太狠,到现在腰和腿都是酸的,还是回去躺着比较舒坦。
谢予然擦了擦手,又道“晚上我过来接你吃饭。”
辛狸闻言,诧异地看着他“你不用管你哥的事情了,这么闲”
谢予然抬手看了眼腕表“我会抽时间。”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自己会吃饭。”辛狸拿过包,放在大腿上,准备起身。
见她这个反应,谢予然越发不确定了,看着她道“你还在生气”
辛狸停下动作,觉得自己这别扭闹得也差不多了,总不能真为了一个已经过去的人分手。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忽然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笑,狐狸般狡黠。
“怎么办我还不太想原谅你,要不你回去给我跪一个”
谢予然“”
当晚六点左右,谢予然果真到公寓接了辛狸去吃饭。
吃完饭,他照旧送她回去,结果刚推开车门,就撞上了前来找妹妹的辛遇。
见辛狸又和他搅到了一起,辛遇登时皱起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辛狸怕他当场发作,跟谢予然打起来,赶忙快步上前,拦住他“哥,你怎么来了”
辛遇将视线从谢予然身上挪开,低眸瞥她,语气冷讽“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又跟他纠缠不清了”
在他的注视下,辛狸有点心虚,小声道“我们和好了。”
一听这话,辛遇脸色沉得更厉害了“你就非得跟他搅和在一起”
大概是见他们起了争执,谢予然关上车门,朝这边走来,打算解释一二。
辛狸回头看了眼,不想他们对上,抱住辛遇的胳膊,强行拽着他往公寓内去。
谢予然还想跟过来,被她一个眼神阻止。
直到进了电梯,辛狸才松开手。
“哎呀,哥,你就别管了,哪天他要是再惹我生气,或者我厌烦了,甩了他就是。”
辛遇斜眼瞥她“你要真能甩了他再说。”
辛狸讨好地一笑“我保证,他下次要是再惹我不高兴,绝对不原谅他。”
辛遇恨铁不成钢,但又确实拿她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由她去了,谁叫自己这个妹妹任性惯了。
有辛遇在,谢予然自然不可能像前晚一样留宿,甚至连门都没能进。
秋夜的风清凉,他倚着车门,在公寓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驱车离去。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冷战终于结束,两人又恢复到从前。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各项事务汇总,谢予然忙得焦头烂额。
冬至这日,阴云重重,呵气成霜,玻璃窗上结了一层水雾。
在徐女士接连几通电话的轰炸下,辛狸回了趟辛家。
吃饭的时候,徐菀琴又提起她的终身大事,让她跟一个世交家的哥哥处一处。
辛狸胡乱敷衍了几句,放下碗筷离桌。
她走到沙发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回复了一句话过去。
“妈,我跟朋友约好了晚上聚一聚,先走了。”
徐菀琴也下了桌,狐疑地看着她,小声问道“小狸,你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
辛狸下意识朝不远处的辛遇看了眼,不慌不忙说“没有,最近我们工作室要参加一个国际比赛,很重要的,我暂时没时间想这些。”
徐菀琴闻言皱起眉头“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成天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做什么”
“这是我的兴趣爱好,跟钱没关系”辛狸说着,看了眼手机,“她们在催我了,我先走了。”
她拿起羽绒服穿上,急匆匆往外走。
徐菀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狐疑之色更重了。
别墅外,夜幕已经降下,浓烈的墨色暗沉沉地压着,窥不见半颗星子,唯有远处零星的灯火轻轻摇曳。
寒风如刀,刮过面颊,辛狸将手操进衣兜里,缩了缩脖子,呼出的气成了白雾。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辛遇大步追了出来“我送你过去。”
“哥你最好了”辛狸高兴地仰脸,笑得眉眼弯弯。
辛遇却没笑,表情有些严肃,一直到上了车,都还板着脸。
街道两侧,行人热闹,情侣们成双成对,出来过节日。
辛狸托腮看了会儿车窗外,忽然扭头道“哥,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不然过节都没人陪。”只能凄惨地给她当司机。
恰好遇上红绿灯,辛遇停下车,手搭着方向盘,瞥她一眼,未予置评。
辛狸用手指轻叩着下巴,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要不我给你物色物色”
辛遇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跟谢予然到底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辛狸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辛遇又瞥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想跟他断掉,这事迟早瞒不住。”
他原本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谈个一阵子两人自然就散了,可看她这架势,分明是认了真。
辛狸垂下眼,没说话。
一片光从车顶晃过,辛遇放轻了语气“你也不用太担心,以现在谢家的情况,爸妈未必不会同意。”
辛狸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谢朔车祸失明,谢家有意培养谢予然,以她爸妈的脾气,应该不会再反对。
只是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谢予然却半分将她带回谢家的意思都没有,他都不着急,她又何必着急
半晌,辛狸道“我再想想吧。”
辛遇将车停在一家电影城外,辛狸推开车门下车,冲着车窗里面挥了挥手,转身踏上石阶。
五光十色的灯影投下,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没走两步,辛狸就看见了谢予然的身影,他长身玉立,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原本,他们今天约好一起吃晚饭,谁知道辛狸临时被召回了家,两人只好到电影院看个电影。
辛狸穿过人群,飞快走过去,因为太急,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她靠在他身前,扬起一个笑“冬至快乐。”
谢予然笑着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冬至快乐。”
他将她的手裹入掌中,搓了搓,带着她往里走。
两人选的电影是一部爱情片,想着路上辛遇说的话,辛狸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偏头看一眼身侧的谢予然。
谢予然以为她是嫌无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
电影确实也不怎么吸引人,寡淡无味,白开水一样,辛狸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提前离场。
回到明庭花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轻盈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绿植枝叶上铺了浅浅的一层白。
辛狸缩在谢予然怀里,往公寓楼内走。
谢予然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抬手替她拂去发梢沾染的雪花,低头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辛狸抬眸,刚要开口,谢予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神情一秒变得凝重起来。
他没有立即接通,直到上楼进了屋,才回拨过去。
辛狸坐在一旁,听他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内容似乎和谢朔车祸的真相有关。
等他挂断电话,她问“你在查你哥车祸的事”
谢予然没瞒她,应道“嗯,我怀疑他的车祸不是意外。”
最近这段时间,外面的传言越来越盛,都说他哥的车祸跟他有关,是他一手谋划,为的是谢家继承人的位置。
流言传得多了,连谢家的长辈们也有所怀疑,他心中焦躁,开始暗中找人查他哥车祸的事情,想看看能不能查到真相。
可惜查了许久,仍旧没有什么线索。
辛狸道“要不要我找我哥帮忙”
谢予然伸臂搂住她,低头道“不用了。”
窗外,雪越下越大,飘飘扬扬如绒花飞舞,簌簌落下。
辛狸靠着他,忽然抬头问“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话问得突然,谢予然愣了一下,说“还好,怎么了”
辛狸搂住他的脖子“没怎么,突然想起来很久没有去探望过他了,犹豫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她的食指在他后颈处轻轻挠了挠,明显是在暗示什么。
谢予然低头看着她,很快意会过来她的暗示,刚想说“我陪你去”,又顿住,迟疑道“要不,再等等”
怕她误会,他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紧接着解释“最近爷爷他们在忙我哥的事情,快的话,年后我哥就要结婚了,我们这个时候去跟爷爷说,不是很妥当。”
谢家最近在替谢朔物色联姻对象,这事辛狸也听说了,以前趋之若鹜一心想嫁给谢朔的千金名媛,如今一个个几乎都不见踪影。
这个时候,她和谢予然要是跑到老爷子那边公开,的确不太妥当。
毕竟,她曾经跟谢朔相过亲,多少有点尴尬。
何况,谢家的人本来就怀疑谢朔车祸的事跟谢予然有关,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他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辛狸明白他的顾虑,没再纠结这个,转而问“你大伯他们给你哥物色联姻对象,是想找个人照顾他么”
提到谢朔,谢予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揽着她的腰,低头道“大伯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没选好人。”
辛狸脑海里掠过一个名字,脱口就道“你那位沐晴姐不是喜欢你哥么正好你们两家关系也不错,怎么不干脆成全她,让她嫁给你哥”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刺他一刺。
谢予然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还记着之前的事,想起上回闹的那一场,他没敢立刻回答,斟酌着词句。
他这一沉默,辛狸越发不畅快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干什么舍不得啊那就去把她追过来啊”
谢予然握住她的手,说“这事要看我哥和大伯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辛狸心道,只怕现在不愿意的,是章沐晴。
见她又不高兴,谢予然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低眸一笑“我女朋友就在这里,我还去追谁”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辛狸舒坦了些,故意道“那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旧情难忘”
她说着,猛地跨坐到他身上,对准他双唇吻了上去,双手紧紧按着他的肩。
谢予然任由她在身上胡作非为了一会儿,抬手扣住她的腰,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落雪纷纷而下,掩住了一切声音。
雪消冰融,万物春生。
年后,谢朔的婚事终于定下,谢柏言忙着准备,将公司事务转交给了谢予然,谢予然变得越发忙碌起来。
辛狸这边,也不太清闲。
四月下旬,她代表自己的工作室,去巴黎参加一项设计大赛。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
回国的第二天晚上,工作室办了一个庆功宴,庆祝获奖。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辛狸跟同事们闹得累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着手机同小姐妹聊天。
聊着聊着,小姐妹突然告诉她一个消息我最近听人说,章沐晴就快要回国了,你看着点你家那位,千万别让她有机可乘。
看到“章沐晴”三个字,辛狸的好心情瞬间就败了大半,连聊天的欲望都没了。
小姐妹的提醒并非没有道理,有些人,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稀罕。
章沐晴在谢予然心里,大概就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以前章沐晴一心向着谢朔,他没机会,现在谢朔眼睛瞎了,婚也结了,他代替了谢朔的位置,章沐晴很可能会回过头来找他。
哪天章沐晴要是勾勾手指,给个暗示,他指不定立马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辛狸越发觉得不舒坦,端起面前的酒,喝了几口,直到杯子见底才放下。
脑袋渐渐有些晕乎,她撑着额头,摸起手机,给谢予然拨了个电话。
昨天她回国下飞机,他都没有来接她,她这个男朋友,交了还不如没交
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喂。”
辛狸靠着桌子,嗓音含糊,带着醉意“你在哪儿呢”
谢予然道“刚回公寓,你还在外面”
辛狸笑了起来“是啊,今天晚上我们工作室庆功宴我想你了,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谢予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过几天行不行大伯病倒了,我这两天没时间。”
“不要我就要你现在过来”辛狸仗着酒醉,开始无理取闹。
谢予然松了松领带,无奈问“地址是哪儿”
约莫半个小时后,谢予然到了辛狸所说的会所外。
他停下车,给辛狸打了个电话过去,辛狸很快便从会所里出来。
春末夏初,夜里还有些凉,她穿着及膝裙子,一双小腿纤细白皙。
见他下车,她醉态俨然地笑开,眉眼弯弯,像是他们第一次遇见那晚。
谢予然上前,在她踉跄栽倒之前将她揽入了怀中,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他蹙了蹙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辛狸靠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衬衣,不满道“谁让你不陪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朋友,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
谢予然被她闹得头疼,揽着她上车,俯身替她捞过安全带系好。
辛狸靠在座椅上,眯眼看着他,想起小姐妹说的话,神情有些怅然。
谢予然瞥见她的眼神,动作顿了顿“不舒服”
辛狸没说话,忽然扬起脸,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眼底流光潋滟。
酒香轻拂而过,谢予然牵唇一笑,也低头亲了亲她。
他直起身,坐回原位,重新发动车子。
车水马龙,夜景繁华,灯火倒映在玻璃窗上,斑斑驳驳,辛狸靠着座椅,侧过头看着他,渐渐合眼睡了过去。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
辛狸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之后精神外亢奋,还没上楼,就搂着谢予然的脖子,时不时亲他一下,脸上红晕如霞,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电梯门开,谢予然半抱着她进屋,开了灯。
辛狸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往旁边踉跄半步,没等他扶自己进客厅,就猛地用力将他抵在玄关处的墙上,仰起脸亲他的下巴和喉结。
谢予然背抵着墙,抬手揽住她,避免她摔倒。
他总觉得她今晚情绪有些不对,正想问一问,辛狸突然在他肩颈处咬了一口,力度不轻。
谢予然眉头微蹙,握住她的肩尝试着推开她“我明天还要开会”
辛狸酒劲上头,才不管这么多,扒拉开他的衬衣,对着锁骨处又咬了一口,仿佛故意要留下印迹,昭示自己的主权,让人看见。
柔软的唇落下,谢予然被她勾起了念头,没再推开她。
光影朦胧,如雾气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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